第82章 我亏欠她

作品:《高冷权臣清心寡欲,他装的

    “嗐,你说她呀,”江灼脸上难掩失望,又忍不住问,“江焳跟你说的陈氏的事?”


    虞笙:“就简单说了几句。”


    “不瞒你说,我跟你问过一模一样的问题。”江灼回忆了下,“陈氏身体不能生育,否则当初我母亲不可能同意她进府的。”


    虞笙还是有些不明白。


    “夫人和老爷希望壮大江家,江府后院却只有陈氏一个妾,我猜是受江焕的事的影响,但你的意思是,夫人不允许纳妾?”


    江灼点点头:“我父亲希望壮大江家,开枝散叶,但我母亲不这么想啊,当初江家没落,我母亲下嫁,唯一的要求就是不许纳妾。”


    “上次她说平西王妃抱孙子,是催婚的借口,主要是希望有人陪着江焳,也不是真想要那么多啦,你别害怕。”


    虞笙睁圆眼眸:“我害怕什么?”


    “不害怕就好,我就是说说。”江灼笑眯眯道,“来,吃柚子。”


    ……


    江焳自那日从宫中回来后便没上朝,当晚的庆功宴也缺席了。


    早就看江焳不顺眼的众臣,连续几日在早朝添油加醋,又是劝皇帝治江焳顶撞之罪,又是推举新的丞相人选。


    皇帝不胜其烦。


    殿堂内一张张熟悉的老面孔,个个心怀鬼胎满腹算计,他谁也不敢相信。


    四日后,皇帝坐不住了,派人来到江府。


    时间比江焳预想得还要快些。


    皇帝的身边的大太监刘公公,态度谦卑,弓着腰满脸谄媚。


    “丞相大人,陛下这气消得差不多了,你看这早朝你什么时候去?”


    江焳面上没有起伏,听这话只觉得可笑。


    “江某的话已说得很清楚。”


    刘公公:“大人是国之栋梁,朝堂之砥柱,文武百官没了您仿若群龙无首,没了您居中调度,朝堂上下可就要乱成一锅粥了。”


    “朝堂关乎社稷兴衰,大人为官多年,想必不想看到那番景象。”


    “至于议和的事,陛下这几日过去,也有了不同的想法,让咱家请大人进宫,就此事商讨一二呢。”


    “大人也不想这事闹得不好收场不是?”


    前面是示好的软和话,末了这句则是威胁。


    连个太监都看得出他是假意辞官,皇帝不可能反应不过来。


    不过短时间内没找到更好的替代品,不得不继续用他而已。


    江焳睨他一眼,面上轻慢毫不掩饰。


    “公公稍候,江某换身衣裳。”


    刘公公躬身和善一笑,待江焳离去,笑容缓慢收起,消失得无影无踪。


    皇帝不得不跟江焳维持表面的平和。


    借他的手再铲除一些蛀虫,待到来年春闱,大量优异的才子涌现,填补职位空缺,皇帝便不用受制于人。


    ……


    皇帝对江焳和颜悦色,依旧一口一个爱卿。


    又是委婉认错,又是要处置靖武将军。


    “朕去了几日才发现靖武将军虚报军功,边关情况与之前传回的战报截然不同。”


    “只是他戍边多年在军队中颇有威望,朕若贸然处置,恐有不测之事。”


    “能替代他位置的人臣已筛选出来,请陛下自行定夺。”


    江焳将一份罪状书递上前,


    “靖武将军的侄子林望宇,横行乡里霸占民田,强抢民女无恶不作,需一并处置。”


    皇帝翻看着,脸色骤变:“岂有此理,好大的胆子。”


    江焳印象里,皇帝不是第一次听说此事。


    所以他的反馈中,演戏的成分居多。


    江焳垂下眼,没多说什么,将接下来的计划一一讲解。


    再出宫时天色很晚,跟他一起回府的,还有陛下冠冕堂皇的赏赐。


    回府时恰巧遇到要出去的江高朗。


    江焳停下脚步,揖了一礼:“父亲这是又要找陈氏了。”


    江高朗打量着后面的几个箱子,有些挂不住面。


    早在午时,他就听说刘公公亲自来江府的事了。


    为了什么显而易见。


    他怎会还反应不过来辞官这是江焳的手段。


    他几日前说带江焳去给陛下赔罪的话被衬得极其愚蠢。


    江高朗什么都不想说,敷衍地嗯了声便要越过他。


    “父亲。”


    “什么事?”江高朗回身看来,从他眼中瞧出几分执拗。


    “父亲当真把江家荣辱看得那般重吗。”


    江焳不明白。


    他为了江焕,为了所谓门楣,能心无旁骛十几年,登上丞相之位。


    江高朗口口声声荣辱兴衰,江家的脸面,却几十年都没起色,日日与害死他亲生儿子的女子厮混。


    听出他的言外之意,江高朗脊背一弯。


    “焳儿,我亏欠她。”


    “多大的亏欠,一条人命还不清吗。”江焳麻木地问。


    话落,江高朗不再说话,快步踏上门口的马车。


    江焳站在原地许久,讽笑一声,转身进府。


    陈氏无论被亏欠多少,都是她应得的。


    江焳去了书房。


    他径直走向书架,在其中某一列停下,抬手从最顶层抽出几本,回了院。


    房间里意外燃着灯。


    竹砚:“公子,是二姑娘,她在里面看小云。”


    屋内,江灼捏着一片洁白的羽毛,在鸟架逗弄。


    小云扑腾着翅膀扇个不停:“江焳~虞姑娘~”


    “爱听,多说。”江灼笑眯眯的,下一刻,手背被拍了下,她顿时龇牙咧嘴,“疼疼疼,你干什么!”


    江焳面无表情放下书:“别欺负它。”


    江灼翻着白眼,阴阳怪气地学他,“哟哟哟,别欺负它~”


    江焳射来一记冷眼。


    江灼啧了声,看见了一旁的书,惊讶地捧了起来:“盐铁论?梦梁录?这不是阿笙前几日看的书吗?”


    “讲经商的书,你看什么?”


    江灼越想越觉得奇怪,不由翻阅起来,书页快速翻过,清雅的花香扑面而来。


    江灼动作一顿,笑容逐渐浮上嘴角。


    下一瞬,书被抽走。


    “没事出去,我要忙了。”


    江灼忍不住接话:“好好好,多学点东西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