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姐！我们错了！”四个鼻青脸肿的人被巫九捆在训练室的沙袋上，随着沙袋一起摇摆，形成人肉大摆锤。


    “我就说应该赶紧走，你们非要蹲人！”


    “马后炮行为不可取。”


    四人互相抱怨起来。


    从四位倒霉蛋口中，他们大致了解了3区的情况。


    三周前


    警报声响彻整个3区，警报声重复播报五次后停止，代表着3区出现了传染性怪物。


    国央的学生们在经历最初的慌乱后很快就有组织地前往地下训练室避难。大家很有信心，只要等到救援，就能安全撤离。


    最初他们的手机还有信号，地下室还有电源。他们能收到“国央海选惊天一爆，炸出陈年真相，安全区何去何从”的新闻，甚至还能刷到“3区沦陷，联邦积极应对”的相关词条，词条下的新闻还配着救援人员和救援队伍的合影。


    时间一天天过去了。


    他们的手机不再能收到信号。


    训练室断电。


    营养液和抑制剂告罄。


    alpha发情。


    血腥、肮脏、丑恶在这篇教书育人的土地上疯狂蔓延。


    救援还是没有出现。


    齐枝根据余袅袅的行为判断，3区的混乱应该是在全运会结束后开始。否则余袅袅想通过全运会参观名额离开3区的设想无法进行，但这与现在的情况矛盾。


    是她分析错了余袅袅的行为动机？


    还是余袅袅本人的预测有问题？


    又或者她们都没错，只是在预测之外出现了什么变数导致了灾祸的提前呢？


    “你打算去哪？”齐枝问。


    “去找我的老师。”巫九说。


    “你有什么好的找人办法？”齐枝急需获取余袅袅的信息。


    “我的老师或许有办法。”巫九说。


    “刚刚他们四个也说了，权贵家的子弟早就被各家的直升机接走了，你的老师作为重要科研人员很可能已经离开了。”


    “没人会管我们。”巫九说。


    “好吧，”停电且没有信号的情况下，齐枝确实不知道从何处找起。余袅袅既然早就为病毒爆发做了准备，她不可能呆在寝室，她更可能带着早就准备好的物资躲在一个密闭空间，这个空间她未必找得到，“介绍一下你老师的情况。”


    “古月，女beta，现任国央考古科主任，兼任考古科研实验室高级研究员，……，进入安全区前，她是峡谷的研究员。”


    “她带你出来的吗？”齐枝问，“峡谷下面到底在研究什么？”


    “他们研究的可太多了。能让人产生动物特征的病毒就是他们研究出来的。”


    “什么？”


    “初代的病毒只会使人失智发狂，并不断地通过咬人扩散病毒，但不会使感染的人出现动物特征。现在你看到的半人不人，半动物不动物的怪物是被他们升级过的病毒感染后才出现的。”


    “他们图什么呢？”


    “他们虽然很疯，但这种产物确实不是他们的研究目标，他们的目的是通过让人融合部分动物的基因，使人在被感染后不会发狂。可笑的是，没研究出免疫病毒的方法，反而让病毒在这个过程中进化了。现在动物也能被感染变异，也成了感染源之一。”


    “我的老师是这个项目的研究者之一，不过叛逃至安全区后她的研究课题就变成如何使人免于信息素的困扰了。”


    “所以你还是她的实验体。”齐枝精准找到巫九的痛点。


    “……。”


    “小黑！巫九是不是有什么疾病啊？”


    “他对抑制剂有抗药性。”


    “我不是说这个方面，我是说他心里有病！他有斯德哥尔摩症，他老师一直拿他做人体实验，他还巴巴地跑过去救人家。我要是他，我得把他老师砍了。”


    “可能他是想先找到，再砍呢？”


    “不可能，你看他的状态，明显是对他老师很感激。”


    “我不理解。”


    “啊！要是袅袅在肯定能理解，我们必须找到余袅袅。”余袅袅有一项绝技——共情力，只要能让她搭上话，就没有她理解不了的感情。


    考古科位于C区，与他们目前所在的A区是对角。


    “我们走地下。”齐枝说。


    “为什么？”


    “我觉得我室友可能躲在地下训练室。”


    “如果你的室友现在还在地下室，大概已经被撕成碎片了。”巫九看着齐枝挨个检查路过的每间地下室，“幸存的国央学生不会放过任何一个训练室的。当然了，如果她加入了暴力的一方，是可能幸存的。”


    两周前


    “宿主！你要干什么？”


    余袅袅将桌子摞起来，直到她能够到天花板上的通风管道为止。她的手穿过栅栏用手电筒在通风口内画圈。


    通风管内很安静，没有回应。


    “宿主，你要离开这里吗？”


    “已经一周了，救援队都没有来，那就是不会来了。”余袅袅的侥幸心理随着时间的流逝一点点被磨没，“我记得第四轮次里，3区病毒爆发时，有人趁乱袭击谢灵蕴。”


    “是的。根据记载，谢堂燕和谢灵蕴是谢家分支的分支，他们一直不受谢家重视。谢家一直存在几股势力想吞并他们的家产。另外可知，他们兄妹的信息素匹配度极高，保守估计有95％。”


    “只要我们掌握了谢灵蕴，就可以蹭上谢堂燕的势力。”


    “好的，宿主。根据第四轮次经验分析，谢灵蕴来到国央是为了观看以谢堂燕为主视角的海选直播，这种定制视角的直播是国央的一个赚钱渠道，观看者有专门的包厢，在A区的地下一层和二层。”


    “分析最近路线。”


    “你是指通风管道中的路线吗？”


    “对！”


    巫九轻推古月办公室的门，门锁死了。


    他后撤一步，准备踹门。


    “去去去！”齐枝拿出一根铁丝将门撬开，“这么大动静你也不怕招来怪物。”


    “现在是晚上。”


    齐枝再推门，还是推不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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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我的老师我了解，她没把门粘死都算是好的了，起开！”


    门最后还是被踹开的。


    “门口等着。”巫九说。


    齐枝闪身躲避从门内飞出的箭矢，而后老实地躲在了门后。


    一刻钟的叮叮咣咣后，屋里传来声音，“好了。”


    “你老师这是防贼呢？”


    巫九重新将门关好。门已破烂不堪，关不关都没了意义。


    “你别乱动。”巫九将书桌一拉，抽屉一开，台灯一转，靠墙的书架上的一个挡板打开露出了机械锁，“你把这个也撬了。”


    “她没给你钥匙吗？”


    “给了，弄丢了。”


    “万一撬锁触发机关怎么办？”


    “我相信你。”


    “我不相信我自己。”


    齐枝凑过去听机械齿轮的声音，终于在内部的机构来到一个和谐的位置后，书架下的地板打开了。


    “啊！”突然的悬空让齐枝猝不及防。


    “谁家好人把通道设置在开锁会踩中的地板上啊！”好在高度有限，没把齐枝摔骨折，落地的冲击让她头晕目眩。


    睁开眼睛，齐枝就看见一张大脸，脸的主人一头银发，眼睛中泛着光芒，似乎对她有极大的兴趣。


    “您……您好！”打个招呼总是没错的吧，“您是古月老师吗？”


    “哎呦！”古月不顾齐枝的反抗，揉捏着她的脸，“哪来的小可爱啊？”


    “装什么？不是你让我看住她的吗？”巫九通过垂直的梯子走下来说。


    靠！齐枝百分之百确定，巫九肯定是知道机关就在脚下，故意坑她的！不过她更在意的是另一件事，“看住我是什么意思？”


    “你不受信息素影响。”古月说。


    头顶的机关关闭，齐枝彻底被关在了这个地下空间。


    巫九说过，古月现在的课题是研究如何让人摆脱信息素的影响。


    “我是beta。”


    “beta虽然不会因为信息素发情，但是会受到信息素的干扰和压迫，但你不会。”


    从脑震荡中恢复过来的齐枝缓慢起身，同时释放了一缕生命金属探查地下空间。


    “我有鼻炎，影响气味判断。”


    “开什么玩笑！小姑娘，鼻炎只是让你闻不到，不会让你免疫于信息素的压迫，不然大家都去得鼻炎好了。”


    齐枝愣住了。不是鼻炎吗？难不成自己真有特殊体质？


    “中心医院那些蠢蛋，竟然真的觉得鼻炎可以造就出你这样完美的体质吗？”


    “你对完美有什么误解？”齐枝问。


    “往前有一扇门，我进门里探查。”小黑说。


    “巫九的信息素都不能压迫到你，你真的很完美。你在用生命金属吗？这个东西还是我从峡谷里带出来的，后来交给宋知秋研究了。你用得比她还灵活，真是让人惊喜。”


    “……”


    “好了，既然人齐了，我们走吧。”


    “等等等等等会！你们要去哪？还有，我要先找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