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顾小隅拿起一杯饮下，喝完还拉着顾偏安和顾忌缶一起喝。顾小隅猛猛喝了好几杯，捂着肚子弓着身夹着腿看着憋得难受表示自己茶喝多了想方便方便，顾塔雅唤了两个下人带他去。


    顾小隅出去没一会也要去出恭，顾偏安哎呦、叫着、嚷着要去雁塔雅才松口说自己看着他去。顾偏安连连拍手，说她一介女子不知羞耻还带自己去。指着他旁边的雁恴尔，“我要这位世子你带我去！”


    顾小隅转头瞧一眼着后面两个紧紧跟着自己下人，见他们同样看着自己，眼中警惕一股脑跟着他们在茅厕前停下走进去。


    一进门听见二人在外面说起这里的王上和王后生的女儿，而这人就是四公主。只是从他们口中得知这四公主貌似不受王后的喜欢，前段时日四公主呆在屋内因为二世子死总是萎靡不振、偶尔哭。反而从来没有安慰她，还打她、言语羞辱她。所以啊这王后与这四公主关系不好，也是人尽兼知的事情。以往这种遭遇恐不止一次，这么对待自己的女儿还是亲娘吗？这四公主委实惨碰上这种娘。


    顾小隅听到一半探身猫着步子贴着墙走出他们的视线，转头看了一眼二人还站在门外闲谈，才放心大胆往一边跑开了。


    在好几个看着宫殿的门外穿行着几名男子上前同他们搭话想从他们嘴里了解这二王子回雁北可知是种何毒。还有这雁北的人如何，但他们对这位外来的中原人氏不愿搭理。


    顾小隅跑了一会窥探着想摸清这里的地形，瞧见一个十二三岁的小女孩，在找着什么。脚边撞上一个东西，软软的、毛茸茸的，低头一看是一个兔子撞进它双脚间，弯身提着后背拎起。这兔子在空中扑腾。


    “这是我的兔子。”


    一个甜嫩的声音吸引了他的目光。俯视窥去是个紫衣小姑娘，还梳着雁恴尔形似的脏辫，年纪不大，个头矮矮才到他腰。虽说他在一众男子堆里是算矮个子，只有少数的比他矮。但比女子他可是高出半个头。开始在上京那两年年可是顿顿不落下，多的时候一顿吃两碗，还被强制高强度锻炼身体离开后才得意解脱，所幸个头也是猛涨导致衣裳袖子短了一截。


    “你说是你的就是你的？那我说这是我的。”


    “还给我！”


    顾小隅见她走过来，五指抵住她的额头迫使她停下来步子。见她头拱着她抵住自己的手，笑起来。低垂眼帘，低笑和煦，却透着几分叫人说不清、道不明的诡异。


    这小孩蠢笨的样子却可爱的紧。毕竟年纪摆在这，倒是可以既往不咎，而且小孩哪有什么坏心思。坏心思要捉弄这小孩，他的确也这么做了。


    顾小隅放下手弯身同她平视，“小丫头，那你怎么证明这是你的？”


    “我能让它自愿走到我跟前。”


    “哦~那倒是要看看你怎么做？”


    顾小隅放下兔子，起身饶有兴趣看着瞧着他从衣襟里掏出了一个胡萝卜，叫了这个兔子的名字。看见这一举动皱起了眉，这兔子的名字更是另他眉头皱成川。


    ——白白。


    她蹲下身拿着萝卜引诱对面的兔子过来，“白白过来。白白，白白，这里有萝卜哦。”


    顾小隅将头偏向一旁，眼睛向上露出眼白，撅着嘴，没忍住小声吐槽，“真土。”


    她抱住冲过来的白兔，起身顺着毛，仰着头盯着他不悦道：“你说什么？”


    顾小隅一愣看过去，没料到她听见了，拿出怀里的扇子展开挡住自己半张脸，挤出一个笑，道：“没什么。”


    在她低下头自顾自地说，“那你嘴里嘟囔什么？”


    顾小隅放下扇子，温文儒雅的脸上勾唇，眸子里凝了一层寒霜。


    轻快道：“我这是说你会取名字。兔如其名，白雪皑皑。”


    心底里却说，名字真土，又土又难听。


    “那是。”她得意的看向他，“你就是那中原来的人，一个个长得都俊。要是四姐喜欢，或者说看得上你们谁。要都看得上那都收了，直接入赘我们雁北。”


    “四姐？你是那雁塔雅的妹妹！”


    “对啊，我四姐是叫雁塔雅，而我是这里的十公主。我父王有十个孩子，而我是最小的。”


    顾小隅气得轻咬下唇，身子发颤，看着眼前这个死丫头生出厌蠢的想法。她竟还替那刁蛮公主出主意，说出这种话，这雁北真是民风彪悍。


    他想起了马小晓，他接触的小孩不多，原来不是所有的小孩都是讨人喜欢的。


    上京出发时特地去了咸安，路上人人见他都笑颜相待，问候他离开咸安这么久一切可好？说好久不见？还记得那次突发死去很多人因为他的付出让这咸安免去陷入不可避免的不见天日的黑夜中。还有人要送他一些家里做的吃食，他言表感谢了好意婉拒了。


    去了慈善堂得知他已经被她娘接走了。问询到马小晓家，撞见了开门跑出来的马小晓。隔了一年多，高了点，还是那般软糯糯、可爱的惹人欢喜。马小晓惊喜呆呆地看着他，仰着头，小手拉着他的手，惊喜道：“郡守大人没想到还能见到你！”


    当年那句这里人对我的爱称，这小孩还记得。


    “还是不要叫我郡守大人了。”


    “为什么？”


    他轻轻道：“马小晓，唤我的名字。”


    马小晓声音欢快，“好的，钟离流风！”


    也不在二追问的为什么，因为他知道有时候得不到的答案，不能继续去问的理由就是最好的理由。


    没同他说他几句话，里面听见动静的女子走出来。怨毒的目光盯着他，拉着马小晓要走进去。他匆匆从怀里掏出一个包着的烧鸡塞进马小晓怀里。


    马小晓笑得开怀，护住烧鸡在怀里，在同她娘伸过来的手要抢走时，抢先扒开油纸，埋头咬下一口。不顾自己娘跺脚，瞪着自己，鼓着一边腮帮，朝她仰着头边嚼边硬气道，“我吃都吃了，可不能把吃过的还给人家了。”


    还不忘探头，朝他挥手，隐隐有些不舍，“钟离流风，以后还会再见对吗？”


    在马小晓映象里，钟离流风是那个会来看自己时给自带吃的，永远不会空手来；把自己背在肩头，告诉自己名字；没对自己发过脾气，有耐心和自己说话的大哥哥。


    “①水无定。花有尽。会相逢。可是人生长在、别离中。再见，马小晓。”


    钟离流风回驿站与顾羡知和燕轻尘回合的路上，碰见了在咸安给自己看伤的老医者的孙女——林釉。在侧身轻轻一转要走的时候拉住自己，她道：“你竟然还有脸回来？！”


    怒不可遏占据了她的理智。


    钟离流风轻轻抬眼瞧去，“我呢只是在这暂歇脚过夜，明早就走。”


    “菩提貌，蛇蝎心。你信不信我将你杀人的事情公之于众。”


    钟离流风并没把她放在眼里，“你觉得他们会信？凡事要讲证据，空口无凭无据你就是构陷于我。”


    “你！……那我将你是女子身份的事件说出去！”


    “你想怎么证明？我这模样可像女子？”


    林釉哑了话，低头看向自己衣衫下遮住的隆起的愈加婷婷饱满的丰胸。


    坚定道：“一摸便知。”


    钟离流风眉间染上一丝愁绪，看着她，悲悯的如菩提慈悲，他哀声轻吐似嘴淬了毒，“好好活着不好吗？你怎么总是活得不耐烦了上赶着去作死？”


    林釉身子一颤，却被对方用力一拽拽入如黑夜无人经过的死胡同里。背抵着墙，惊得来不及喊叫被扼制住了呼吸，他双手锁着脖颈收力不顾她面色痛苦拍打自己的手，享受的、贪婪的闭着眼不断收力。感受不到对方挣扎，睁开眼已见她闭了眼，探鼻息已经咽了气。


    拖住她倒下去的身躯，跟着她一同跪下缓缓将她放躺在地上。


    鼻息溢出一声轻哂，看着她安详的面孔背着身悠哉走在街上回了驿站。


    偶然一天有人在巷子里发现了她，上报了衙门。衙门没查出是谁，且她在街上遇见了很多人。问到二人见过谁都没往只呆了半日的钟离流风想，只以为与他分别后遇上了哪个恶人。


    顾小隅转身要往回走，却在半路遇到了雁塔雅和雁恴尔，向二人身后窥去是顾偏安。


    顾小隅见雁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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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雅疾步朝自己走过来，瞧见了她眼中两团窜动的火光包裹着怒火，她双唇进抿一条线微微颤动，利落地甩出鞭子。顾小隅看着尽在咫尺的鞭子侧身一躲，惯性使他往后退了几步，轻轻擦过他的脸，留下一道口子正往外渗血。


    雁塔雅见他竟未躲开鞭子快速地往回带将鞭子绕在指尖。


    顾偏安惊呼，“表弟，你的脸！”


    顾小隅右手一摆示意他不要担心，“二表哥，我没事。”掏出帕子擦了擦脸上的血，低眉垂眼瞧着这帕子上的一抹红，颦眉中尽是无奈。


    雁恴尔道：“顾小隅你擅自离开，多人说你似乎形迹鬼祟，四处看到处问。我们怀疑你居心叵测，故要将你包括你所谓的二表哥还有大表哥以及车夫关回狱中。”


    雁塔雅道：“五弟，关回狱中就算了。还是让他们呆在那个屋里。我伤了这位公子的脸想着怎么补偿。”看向顾小隅，“不如我就原谅你一回，如何？”


    雁恴尔低头靠近她，窃窃道：“顾塔雅，你不是因为二哥的事恨死他们中原人了吗？你竟反对我将他们关入牢狱之中，你倒地怎么想的？”


    雁塔雅声音放得更低，贴在他耳边告诉了她的想法。雁恴尔眼睛滴溜溜往从左转到右才应了句好，吩咐下人将二人带回去，而他和顾塔雅跟在身后看着二人进去才放心离开。


    顾忌缶见二人回来，低声急急问道：“钟……小隅、偏安表弟这四公主与五世子，可有为难你们？”


    顾偏安摇头，指了指顾小隅的脸。


    顾忌缶定睛一看，瞧见他左脸处的伤口，好在伤口不大，伤口细窄，一指长，“破了相，男子脸上受点上不算啥。”


    “呃……对。”


    顾忌缶又问：“这四公主为何会放过你？”


    顾小隅道：“不知道，但按这四公主的秉性肯定要狠狠罚我。竟只是抽了我一鞭，可这五世子说要把我们都关进牢里，她却反对了，说伤了我的脸要补偿我，也就有了我们不用受牢狱之苦。”


    顾忌缶思索道：“那确实很奇怪。”


    围着坐在一桌但很少说话的车夫开口，“这四公主因为这二世子之死，定是还想用什么法子，抓我们错处好借机整我们。”


    顾小隅道：“那我们万不可像几日这般鲁莽。只得先得到他们的信任，才能有出去的机会。”


    想起雁恴尔带自己上茅厕，顾羡知学着女儿家的一步走半只，慢吞吞的走在前面而这雁恴尔不停在催促他快点走，还嘲笑自己说这么憋着不难受吗？可别来不及脱亵裤就拉了。是憋得走不动道了？


    自己听他这么说气得只觉羞耻，也不在拖着半天走不了几步，走在前面不停绕路，雁恴尔看出了心思面色冷沉下来，目光犀利。挑破自己的行为，“你是在拖延时间吧。”


    顾羡知哂笑，“世子，没有的事。我这是对你们这里不熟，你们又不让我出去，不然我早就找到了。”


    雁恴尔眯了眯眼，转头看向快步走到身旁的顾偏安转头审视他道：“是吗？”


    顾羡知讪笑，“当然了。”


    二人去了茅房见那两位下人守在外面，雁恴尔边推边喊他进去看去看，顾羡知走了进去，故意大声，“表弟，你怎么这么久？…啊！你腿蹲麻了，……还突然暴下了！要不表哥扶你出来。……不用啊，多久？……一会就来啊！……找得到回去的路就好。那我们先行离开了。”


    顾羡知出来拉着雁恴尔的胳膊要往回走，意识对方停着不动，问道：“世子怎么了？”


    “我怀疑你在骗本世子。”


    “您说笑了。”


    雁恴尔连推带拽自己往回走要带人去压下顾小隅，路上碰到迟迟不见人来寻他们的雁塔雅。雁塔雅拿出一根绳子捆住顾偏安的双手，自己在前面拉着。雁恴尔走在她一旁。


    一路问寻可以见到有中原男子，在一个老妇人口中得知了顾小隅在哪，听见一个人大喊，“有人跑了！”


    雁塔雅和雁恴尔转头就看见顾偏安已经挣脱绳子往后面跑了。二人齐心协力去追，雁恴尔跑在前面抓住了顾偏安。将他拽着去找到了顾小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