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第2章

作品:《娶了纨绔少爷冲喜后

    “你看清楚了,她们真是在漆香园落的脚?”


    褚舟奇回到住处,随手解了革带,凝夜紫暗纹外袍半敞开,弯腰就着陶炉烤火,乍一听闻消息,惊得险些烫了手。


    他先前吃了大亏,依他的脾气,必定是吞不下这口气的。故而他与那车队的主人虽未谋面,梁子就已结下了。


    本想着先探探那女人的底,谁知探来的竟是平地一声惊雷。


    阿斗拍着胸脯道:“我瞧得真真切切,就是进了城西第一座府宅!”


    小八乖觉地蹲在旁边喂褚舟奇的狸花猫,闻言也抬起头,讶然道:“那地方也不是有钱就能住的吧?”


    漆香园,乃是一座皇家园林。


    多年前贵妃省亲,圣上特命巧匠建造此园,御笔亲题了“漆香”二字。


    自古以来,奚林便有漆乡之称,以漆质稠密而色鲜闻名。贵妃又极爱大漆之美,园中无论是廊亭楼台,还是桌凳屏风,皆有漆匠妙手髹饰,精美无伦。


    贵妃返京后,这园子便闲置下来。褚家早就动了心思,暗中托人打听过几回,得到的答复却都是:千金难买。


    眼下那车队刚一入城,便堂而皇之地进了漆香园,也难怪他们会如此吃惊。


    褚舟奇沉默地喝了口茶,脸色愈发黑沉。


    阿斗却没察觉,仍眉飞色舞地说着见闻。


    “你们是没瞧见,漆香园那大门比褚家的还大,仆婢比褚家的还多,就连聚在门口的乞丐闲汉,但凡是肯说上几句吉利话儿的,都能领到丰厚的赏钱!”


    老高在一旁听了许久,这会儿捏着下颏的胡须,若有所思。


    “少爷,若我没记错,去年军饷亏空,皇都有位神通广大的财神娘子捐过一笔巨资,圣上龙颜大悦,当场便将漆香园赐给她……做了私宅。”


    话音一落,顿时寂静无声。


    联想到今日在城门口所见的排场,各人心底都有了猜测。


    马车里那位从始至终不曾露面,连开口都惜字如金的主家,恐怕真就是名动京师的财神娘子。


    只是没料到,这尊大佛竟会忽然来到奚林,还一进城就触了他们少爷的霉头。


    偏偏这两人的性子没一个是好相与的,往后还不知要闹出多大事端。


    几人各有愁肠,独独是阿斗脑子里少根筋,叫道:“我记起来了,就是财神娘子,外头也是这般传的!我回来的时候,小孩儿们都在唱关于她的歌谣呢,还拿她和咱们少爷做比……唔唔!”


    才子二话不说,将这傻子的嘴巴一捂,强行拖了出去。


    老高看了看褚舟奇的脸色,也只能劝道:“这个……忍得一时之气,免得百岁之忧,况且少爷也定不会跟姑娘家为难的。”


    他说完用手肘往旁边一顶,小八便心领神会道:“没错,少爷最是怜香惜玉了!”


    “她也算姑娘?我看她像个女霸王。”褚舟奇把热茶都喝成了凉茶,也还没消下火气,一想起今日之事,就恨得牙根儿痒。


    他堵着气,在书房里埋头踱了两圈,而后一拍桌子道:“我管她是什么来路,这事不能就这么算了。”


    老高见他动了真怒,话锋又一转:“少爷说得是,绝不能算了,绝不能。”


    小八也道:“嗯嗯,咱们又不怕她。”


    他们两个都是跟在褚舟奇身边多年的,早摸透了他的脾性。这位爷就同他养的那只狸花大猫一般,只能顺毛摸,不然便要亮爪子挠人,凶是凶了些,倒也好哄得很。


    老高故意岔开话题道:“对了,今日不是初九么?妙雨渡要上俞老板的新戏,少爷可莫忘了去捧场。”


    不等褚舟奇反应,小八已经抱着狸花猫一路小跑出去,连声喊:“阿斗!少爷晚上要出门,你给少爷备马去!”


    褚舟奇被安排得明明白白,心想也好,今天受了一肚子窝囊气,正合适去听戏散心。


    傍晚,一行人来到妙雨渡。离开锣还有些时候,两层的戏楼就已纷纷上座儿。


    门前换了新戏的水牌,名为《鲛珠泪》。


    戏本子由俞老板亲自捉笔,写的是鲛人意外救下了落难书生,却真心错付招致灭族,蛰伏多年后,寻到书生同归于尽的故事。


    褚舟奇对这些哭哭啼啼的悲情戏码不感兴趣,于他而言,人活着就是要开心。


    他今晚过来,也只为给俞焕之捧个人场。


    “少爷,今天真热闹啊!”阿斗搓搓手,望着人来人往的戏楼,两眼里都像盛着星星。


    褚舟奇失笑道:“大惊小怪。俞老板是妙雨渡的当家旦角儿,他亲自登台,人自然是不会少。”


    “幸好少爷在这边长年包了雅室,不用和其他人抢座,位置也是顶好的。”


    褚舟奇得意道:“走,跟少爷见世面去。”


    他来妙雨渡来得勤,也不需跑堂的引路,自己就迈上楼梯往雅室去,身后跟着才高八斗。


    天字号的雅室共有三间,中间的天字一号是最好的,装潢精致,视野开阔,价格当然也是最贵的。


    但褚家二郎何时缺过钱了,包一整年下来,也不过是他指缝里漏下的那点儿零花。


    可他今天一上楼,就发觉不对劲。


    天字一号雅室里竟已坐了人!


    隔着一道黑漆嵌螺钿山水刺绣屏风,隐约看得出是个女子身形。


    褚舟奇眉头一紧,刚要近前就被侍立在门前的几名小厮拦住:“我家姑娘已经包下这间,公子请去别处吧。”


    “呸,这间明明是我们少爷的,你家姑娘也要讲个先来后到吧?”阿斗一脸不服气。


    正僵持不下,班主呼哧呼哧地腆着肚腩从一楼小跑上来,边跑边满脸堆笑道:“哎呦二少爷,刚我们俞老板还惦记您呢,雅室早给您备好了,您这边请。”


    褚舟奇顺着班主指引的方向一瞧,是紧邻的天字二号。


    他顿时脸色就冷了:“赵班主,你没什么想解释的?”


    赵班主窘得脸膛通红,紧张地不住在袖笼里搓着手:“这个……这个……”


    阿斗是个急脾气,抓着他问:“你舌头闪着了?有什么说不出口的。”


    赵班主这才道:“对不住您几位,薛姑娘她……实在是给得太多了。”


    才高八斗:……


    褚舟奇右眼一跳,突然有种预感:“你说的薛姑娘,不会就是晌午刚入城的那位吧?”


    赵班主道:“可不就是那位财神娘子嘛,一出手可就是这个数!”


    他说着张开五指,正反比划了几回,一张老脸都快笑成菊花了。


    褚舟奇听见自己后槽牙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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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这回信了,世上真有人是八字不合,天生犯冲的。


    说话间,台上已经开了锣。


    俞老板身穿鲛人的行头登台,扮上戏妆,活脱脱便是妙龄佳人,也难怪他当年才出师不久,便成了角儿。


    今晚的头面和戏服都是特制的,用鱼胶黏了许多螺钿碎壳,灯光一照,便熠熠生辉,竟真有几分肖似鲛人身上的鳞片。


    主角亮了一回相,戏楼内掌声雷动,此起彼伏地喊着好。


    有人陆陆续续往台上扔铜钱首饰等物,行话叫做打彩。


    “咳咳……咳……”


    雅室的屏风后面,断断续续传出咳嗽声。


    褚舟奇不禁朝那边看了一眼,只望见人影晃动,不少仆婢往来伺候。


    不多时,侍女银朱走了出来,吩咐小厮们再往屋子里添炭火,自己则取了加厚的裘衣入内。


    褚舟奇心想,这位薛姑娘竟还是个病西施。


    不对,她一直不肯露面,奇丑无比也说不定。但不管美丑,身子弱成这样,自己还真不好拿她如何了。万一有个好歹,被讹上可就不妙。


    “先看戏。”褚舟奇闷着嗓子招呼一句,返身去到隔壁的雅室。


    才高八斗面面相觑,他家少爷什么时候变得这般好说话了?


    四周时不时爆出喝彩声,褚舟奇也抚掌叫了声好,从怀里掏出一叠银票,包着银锭子投到台上。


    赵班主见他出手大方,笑得见牙不见眼,讨好道:“谢爷的赏!往后妙雨渡和咱们俞老板啊,还要仰仗爷多关照着。”


    褚舟奇还生着气,哼了一声没睬他。


    过得片刻,天字一号那边也投出彩头。只听楼下轰然一阵骚动,竟比方才喝彩的声音还要响亮。


    不知是谁惊呼了一句:“哪来的活财神,赏的是金锭子啊!”


    又有人道:“我瞧见了,好像是楼上!”


    人们便呼啦啦地回过头,无数道目光纷纷投向了二楼这边,有人眼尖认出来褚舟奇,起哄道:“褚家二少爷在上边呢,难怪了。”


    周围一阵乱糟糟的议论声,将台上的唱腔都掩盖了。


    褚舟奇呛了口茶,只觉像被谁抽了一鞭子,坐立难安。


    楼下的人没看清楚,赵班主和不远处的几个小厮可都是瞧见的。打赏金子的人不是他,而是那位病歪歪的财神娘子。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拢过来,令褚舟奇尴尬无比。他本就生得皮肤白,此刻耳背红了一片,看上去更是惹眼。


    赵班主清了清嗓子,斟酌着道:“呃,大伙儿也就是瞧个热闹,爷千万别往心里去。那位毕竟是皇都来的财神娘子,跟咱们不一样……”


    “不一样?”褚舟奇刷地站了起来,眼神都变了,“你意思是我不如她?”


    赵班主一愣,他原本是想打几句圆场,没想到反把人惹急了。


    “不就是金子么,少爷也有得是。”褚舟奇牙关一咬,也从怀里掏了一锭金,扬手就扔到台上。


    下面顿时又是一片人头攒动,热闹非凡。


    褚舟奇扬起眉毛往屏风那边看,仿佛无声的挑衅。


    薛闵便也扫了他一眼,随即徐徐抬手,又朝戏台上掷了十两金,而后转过头来,就这么隔着绣山水的珍珠纱静静看着他。


    褚舟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