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原来

作品:《守寡后被死对头强取豪夺了

    萧循之很快便放开了手,神色坦然,好似刚刚只是情急之下顺手救了个人,没作丁点他想。


    若不是腰上某处还残存着他掌心的灼热,姜明婳都要以为他真如看上去那般,什么都没做。


    可她偏偏又无处发泄。


    怎么说?难不成要她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质问萧循之,刚刚是不是摸她腰了?


    这话要是说出去,不论萧循之会不会承认,被戳脊梁骨的都是她姜明婳。


    丈夫新丧,灵堂之上她被小叔子摸了腰,说不得还会被人添油加醋,说是她蓄意勾引。


    一想到跟萧循之扯上这种桃色关系,姜明婳就浑身恶寒,只能吃下这个暗亏。


    谁料萧循之更得寸进尺,慢悠悠道:“嫂嫂不同我道谢吗?我可是救了你一命。”


    “谢?”姜明婳没想到他这么不要脸,气的快要咬碎一口银牙:“萧循之,你今日所作所为,还好意思要我谢你?”


    “我做什么了?”萧循之一侧眉梢微抬,像是诧异不解:“兄长今日下葬,我好心将他的妻儿带来送一送他,难道不对吗?”


    姜明婳真想撕了他那张道貌岸然的脸:“我才是乘风明媒正娶的妻,你带的哪门子的妻儿?”


    “好,你是他的妻。”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姜明婳总觉得他说这句话时,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看着她的视线也阴森森的,像是恨不得要扒了她的皮,将她挫骨扬灰。


    但再看,他分明神色自如,从善如流得应对:“那孩子总是真的,你也看到了,这张脸一瞧便是萧乘风的种,既是萧乘风的孩子,那自然该来送葬,否则岂不是大不孝。”


    他一提孩子,姜明婳立刻忘了那点不对劲,眉头紧皱着,垂在身侧的手绞紧腰间系的麻带。


    她不信萧乘风会做出对不起他的事,大脑在最快的时间里找到最合理的解释。


    但她不敢多看那孩子的脸,只瞪着萧循之,道:“世上相似之人何其多,若随便来个同乘风长相相似的便要说是他的孩子,未免太牵强了。萧循之,我知你不喜我这个嫂嫂,可乘风素日待你不薄,你不能如此过分,叫他连去都去的不安生。”


    “自欺欺人。”萧循之好似懒得跟她多说,睨了她一眼,走到男童身边。


    对方早已准备好,从怀中掏出一块玉佩递给他。


    那只玉佩同他手里拿着的,属于萧乘风的玉佩几乎一模一样。


    他转身看着姜明婳,一手拿着一只玉佩缓缓靠近,动作不疾不徐,好似刻意放慢动作叫她看的清楚些,眼里是明晃晃的戏谑挑衅。


    当着所有人的面,那两只半弧玉佩严丝合缝的嵌合在一起。


    极轻的一声玉髓相碰声,却像一道惊雷,姜明婳浑身血液似乎都在瞬间凝固,许久未感知到温度的身体突然开始发凉,寒意一点点顺着颤抖的指尖往上爬。


    “看清楚了吗?”萧循之问她:“是不是还想说玉佩也有相似的,都是巧合?”


    姜明婳眼睫微颤,避开了他的视线。


    萧循之眼中划过一抹讥讽。


    果然如此。


    他太了解她了,知道她不到黄河不死心的固执,也知道她遇事就想退缩的懦弱。


    他也清楚,只有把她逼上绝路,她才会放下固执,不敢退缩,连南墙都敢去撞一撞。


    萧循之望着姜明婳低下去的头顶,眼神晦暗难明。


    她头上白色麻带系了一圈,垂下的部分被风吹的扬起,恍惚中,像是五年前她嫁到萧家那晚,顶着大红盖头,在“夫妻对拜”的唱声中低下了头,红盖便如此时一般,被风吹的轻扬,露出她笑盈盈的眼眸,瞥向他时露出挑衅。


    他抿了抿唇,再开口时嗓音都冷了几分:“来人,去将夫人同老夫人接过来,再去请各位族老,就说萧家要认子孙进门,请他们来做个见证。”


    姜明婳躲不下去了,抬头急急喊住下人:“不许去!”


    下人刚抬起的脚僵在半空,落也不是,收也不是,为难的看着萧循之:“二少爷……”


    不怪他不敢去,说到底萧循之不过是个庶出,生母难产而亡,后来萧老爷去世,他在萧家愈发没有存在感,相比起来,姜明婳虽没有管家权,可她从前备受宠爱,下人当然先听她的吩咐。


    “萧循之……”姜明婳说不上到底是因为突如其来的冷意,还是心中不断放大的猜测,声音控制不住的发抖:“你非说这孩子是乘风的,可还有别的证据?”


    她双眼通红,泪水无知无觉的滑落脸颊,被麻衣包裹的身躯更显得单薄,周遭不少人都面露同情,唉声叹息她可怜。


    可她哭的越可怜,萧循之的怒气就越难以压制。


    无论是孩子的长相还是那块玉佩,几乎已经没有任何可以怀疑的空间,她为什么还不肯死心?


    她不肯承认这孩子的身份是因为什么?不过就是不肯接受萧乘风对她的爱带有瑕疵。


    “好,你要证据是吧。”萧循之不想再看她哭红的眼,背过身,冷冷道:“沈莹,水端上来。”


    姜明婳愣了愣。


    沈莹?他在喊谁?


    没等她问,一个女人迈进灵堂,手中木盘上放着一盆清水和一支匕首。


    她也穿着一身麻布素衣,头上系着麻绳,作家眷的打扮,走到姜明婳身边时,微微弯腰行礼,声带哽咽:“妾身沈莹见过少夫人。”


    姜明婳脑袋针扎似的疼,唇颤抖着:“你……你……”


    萧循之格外贴心的替她翻译:“你说说,你同萧乘风之间是何关系?”


    姜明婳一口气噎在嗓子里,差点没背过去。


    她明明是要让这个女人滚!


    江画却已经顺着问话开口道:“妾身同郎君相识于七年前,自和郎君情意相投后便一直住在城西,妾身自知身份卑微,从来也没妄想过旁的,能同郎君相伴就已经满足,这七年妾身一直未打扰过少夫人,可如今郎君离世,我总要带着孩子来送一送,还请少夫人成全。”


    她每说一句,姜明婳的心脏就痛一下,说到最后,她几乎站不稳,还是伸手扶着灵柩才没倒下去。


    “你说你同……”姜明婳咬了咬牙忍住痛意,才能继续发问:“你同萧乘风认识多久?”


    江画低眉顺眼,眼底却隐隐有着一抹得意:“七年。”


    七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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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她同萧乘风成婚不过五年。也就是说提亲那时,萧乘风便养了外室。


    城西?怪不得,怪不得他三天两头便要往城西去,说是那边要谈生意,如今看来,谈生意是假,会情人才是真!


    姜明婳甚至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愤怒更多,还是悲痛很多,她感觉自己冷的快要失去知觉了,扶着灵柩的手抖的厉害,眼泪扑簌簌往外滚落,一滴滴砸在衣襟上。


    她低着头,半晌才挤出两个字:“……证据。”


    余光中,沈莹将那盆水端到了萧循之面前。


    男人的视线似乎在她头上落了一瞬,紧接着他拿起匕首毫不犹豫的划过掌心。


    献血滴入盆中,洇出一点血红。


    沈莹也将男孩的手割破,挤出献血滴到盆里,众目睽睽之下,两滴血融合在了一起。


    “萧乘风虽然没了,但我也是萧家人,血脉同我这个兄长到底是相似的,滴血验亲总不会出错。”萧循之语气淡淡,带着点嘲讽:“姜明婳,这下死心了?莫不是还要说这孩子是我的吧?”


    如果不是疼的说不出话来,姜明婳很想回他一句不是没有这种可能。


    可就像萧循之说的那样,不过都是她的自欺欺人罢了。


    灵堂里围观的宾客瞬间议论纷纷,方才被姜明婳叫住的下人更是一溜烟跑出去请人。


    四周嘈杂的声音和外面呼呼的风雪交杂在一起,姜明婳明明听到了很多声音,却又什么都听不清,只两个字,被不同的声音不断重复,一遍遍响起。


    原来。


    原来五年来被人羡慕的专一的爱都是假的,原来没有什么情比金坚,原来萧乘风在外面早就有了孩子,原来……


    “轩儿,你怎么来了?”


    李氏的声音响起,姜明婳有些呆滞的抬头,模糊视线中,她看到婆母正将那个男孩急急拉入怀中,抚摸他被割破的手指。


    她喊他轩儿。


    萧循之刚刚也提过,这男孩的名字好像就叫萧回轩。


    可婆母是怎么知道的?


    姜明婳心底空荡荡的,茫然的看着被祖母和婆婆关切询问着的男孩。


    她还听到婆母同萧循之道谢,说她因乘风的死悲痛太过,多亏了萧循之将他们娘两接过来,没让乘风去的遗憾。


    宾客们也从李氏的态度中觉出事情的真相,一时静默,望着姜明婳的眼神更加同情。


    姜明婳突然有些想笑。


    看来萧乘风在外面养外室有孩子的事,婆婆同祖母早就知晓。


    原来萧循之说的是真的,他这么做倒是真了了萧乘风的遗憾。


    原来,从始至终只有她是个笑话。


    可她连笑的力气都没有了,只有唇边浅浅勾起一抹弧度,是对自己蠢笨的嘲笑。


    天气太冷,手腕上的鲜血早已凝固,她后知后觉出疼意,疼的她呼吸不了,腰一点点弯了下去。


    昏昏沉沉的视线里,是萧循之居高临下睨过来的视线。


    他薄唇动了动,口型分明是在骂她蠢。


    姜明婳原本还能坚持,却被他一个蠢字骂的气血上涌,眼睛一闭,砰的一声倒在地上,彻底昏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