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敏住了医院的这段日子，汤姆才终于真正在自己的房间里放松了。


    他巴不得赫敏永远不回来。


    「这样也太刻薄了吧！」金妮察觉后，斥骂他的想法。


    汤姆心里其实已经选好了赫敏做下一个受害者，因为哈利破解密室的进度真的太慢了。


    自从他找了个机会让哈利看到并捡起了日记后，哈利没有在上面写过一个字。


    拖拖拉拉的都几个星期了，汤姆完全不能理解哈利是在想什麽。


    哈利的想法是这样的︰节录《哈利波特之消失的密室》第十三章︰


    「哈利甚至对自己也无法解释，他为什麽不把瑞斗的日记一扔了之。


    实际的情况是，他儘管知道日记里是空的，却总是若有所思地把它拿起来，一页页地翻着，就好像这是一个故事，他希望能有一个结局。


    哈利虽然肯定自己以前从未听说过汤瑞斗这个名字，但心里总觉得这名字对他意味着一些什麽，就彷彿瑞斗是他小时候的一个朋友，已经被他淡忘。


    然而这是荒唐的。他在来霍格沃茨之前一个朋友也没有，德思礼夫妇决不肯让他交朋友。」


    汤姆也感应到哈利总是随身带着他的日记本。


    但是随着金妮在他的身体里越来越不活跃，他和日记本的精神连结也越来越少了。


    哈利必须要赶快使用他的日记本才行。


    ---------


    「我找不到方法。」一个月过去，汤姆又来找邓布利多。


    「他就是不写字！」汤姆简直急得想杀了哈利，一本日记的功能不就是写字吗？有什麽好猜的。


    「而且赫敏回来了，我总是睡不好觉！」汤姆对这个密室的任务，渐渐失去耐心。


    邓布利多听他说完后，说︰「就算这个学期完结，你也要回去韦斯莱家。


    你总要习惯这种拥挤的生活，格兰芬多没什麽个人的边界。也许你可以主动和哈利说说话，交朋友，给他直接提意见。」


    汤姆翻了一个白眼︰「我的演技真的有那麽高吗？」


    都几乎自编自导自演了，还要当女主角？


    邓布利多说︰「成年人的生活都这样。」他深叹了一口气。


    「我们都为了自己想要的生活，付出全部。」就像他和盖勒也为了各自的理想分道扬镳。


    「汤姆，一个温暖，完整的家。不是你一直期望的吗？」


    人们想要的和需要的总是不一样，总是在羡慕自己得不到的东西。


    金妮想要得到学校里的成就，而汤姆得到了。汤姆想要一个温暖的家，而金妮拥有了。


    邓布利多认为汤姆现在是身在福中不知福，他不希望汤姆和他犯同一样的错。


    汤姆觉得不对。他认为用欺骗和压抑自己的手法得来的家，和他妈妈的作为没有本质上的分别。


    邓布利多不理解，汤姆觉得葛林戴华德先生还是比他好多了。


    「好吧，我再努力。」他表面上又同意了，只是因为汤姆从来没有试图去说服任何人。


    他总是自己去解决问题。


    --------


    「格兰芬多扣十分。」斯内普用厌恶的眼神，看着汤姆面前的坩埚。


    黛西的头都低到抬不起来了。


    自从汤姆在魔药课和黛西结成一组后，他们丢的分直比二年级的纳威隆巴顿。


    黛西是打从心底觉得魔药的药材好噁心。


    这一课，她们要用老鼠的尾巴﹑某种乾燥了的青蛙﹑某种壁虎的舌头﹑某种类人生物的手指…


    汤姆已经把切割﹑磨粉和秤重的任务都自己包了，黛西按理来说只要搞拌和准时下材料就行。


    然而，结果就是…


    斯内普对他们生更大的气。


    汤姆觉得不公平。


    明明之前黛西和柯林或者史提芬尼同组时，也差不多是这样的水平。


    斯内普也不会抓着他们来扣分。


    「韦斯莱小姐，是时候发挥你赶人出校的能力了。反正你总是能让对方找到籍口，不是吗？」


    汤姆忍得着不回嘴，黛西却忍不住哭了出来，含糊不清的说︰「我很抱歉…」


    于是汤姆一脚把坩埚踹了，魔药洒了一地。


    他一脸无辜地说︰「抱歉，我脚滑了。材料也没有剩了，看起来我们要提早下课了呢。黛西，我们走吧。」


    他背起书包向黛西伸手，整个班房里的人都呆了。


    汤姆再一次向她温和地说︰「我看到你受伤了吧，黛西，我们去医疗翼吧。」


    汤姆在霍格沃茨的课上从来都是被捧着的，他没有遇过比斯内普更野蛮的老师。


    霍格沃茨的教育质素现在都差成这样了，他还不如翻脸回韦斯莱家，提早适应「家庭生活」。


    反正他对任务失去耐心了，可以找个干不下去的籍口。


    如果他还是想上学的话，迟早能找方法去考到别的魔法学校，拿奖学金，摆脱邓布利多的控制。


    黛西看了看斯内普现在的表情，她不敢走，她腿软了。


    她抱歉地看向汤姆，她还想在魔法世界呆下去，不能离开霍格沃茨。


    这就是有底气和没底气的人的区别。


    斯内普愤怒地说︰「很好，你被罚劳动服务了。明天早上九点，我的辨公室。」


    汤姆也只是冷冷地看着他，拍了拍衣摆，离开教室。


    汤姆没有去找邓布利多教授，也没有写信去给葛林戴华德先生。


    他借了学校的扫帚，自己静静地飞到黑湖上。


    他现在真的好想离开霍格沃茨。


    虽然他曾经是多麽的希望，永远留在这间学校。


    「我觉得你做得很好。」金妮在他心里说。


    汤姆叹︰「金妮，我现在有时觉得你是我的幻觉了。」


    金妮和他说话的次数，现在只剩几天一次。


    汤姆已经搞不清楚金妮什麽时候是醒着，什麽时候是睡了。


    汤姆在心里喊金妮时，十次有八次她都没有回应。


    金妮醒来时也渐渐不爱告诉他。


    金妮说︰「我希望我是你，汤姆。你十分勇敢。」


    汤姆感到极端的孤单，他真希望金妮是个实体的人。


    他现在明白金妮当初对他的感受了。


    「你只想对我说好话，就像我以前对你的一样。因为除了这样做之外，根本就没有别的生存方法了吧？」


    汤姆觉得人生很苦，很糟糕，怎麽发展都像鱼刺卡在喉咙般过不下去。他想要的「顺利」人生，根本就不存在在这个世界上。


    金妮也坦白心里黑暗的一面说︰「我觉得你好可怕。


    即使我不在，你也把我的语气和行为举止都学到十足十了。


    人们正慢慢接受你对''我''的改变。你认识新朋友了，正在展开一个新的生活。


    我找不到存在的理由。我在嫉妒你，汤姆。」


    汤姆静静地看向远方，那结冰的湖面和白雪复盖的山峦。


    好一会儿，他说︰「我不知道除了做任务和考第一的日子要怎麽过。


    以前在斯莱特林，我的每一个动作都是表演。因为每个人心里都在''排名''，我不想被莫名奇妙的标准比下去。


    而现在，我只是想要成为你，但''你''的存在根本没有标准。


    我已经不知道自己要表现出什麽了，任务也完全没有进展。


    我觉得，自己没有了价值。」


    金妮也想了一下，说︰「我允许你可以直接做你自己，反正任务也不一定会成功。


    即使你多努力，黑魔王也不一定会被打败，我的家人也不一定会喜欢你。他们也找不到証据証明你不是我。所以，做你自己想做的事就好了。


    如果有人揭穿的话，说不定我还更开心得到那个人的注意呢。所有人都不会再把''你的完美''当作理所当然的了。」


    汤姆若有所思地说︰「你希望我只在自己的标准下过生活吗？明明放在以前，一直争取在魔药课混得和和气气的人是你吧？」


    金妮承认︰「我错了。我早该放弃尤金的。他对我不好，他第一次放我鸽子时，我就该翻脸。或者我从一开始就根本不应该约他。那我说不定还不会死。」


    汤姆微微笑了，明明所有事情还是没有解决的方法。


    但他却觉得︰也许就这样顺着过就好，根本不用计划更多。


    他叹了口气︰「我带你去密室看看吧，如果我们被赶出校就没机会了。」他想带金妮给巴斯利看看。


    汤姆打从心底地，承认金妮是他的朋友了。


    他一直想要的，是只能真正站到他的立场，为他着想，接受他不完美的人。


    ------------


    「你去了哪里！」汤姆一直旷课，到吃晚饭时才出现在礼堂。


    他一进来就被珀西捉住了。


    汤姆冷冷地睨了他一眼，说︰「金妮死了，现在我也快饿死了，别碰我。」


    他拍开珀西的手。


    珀西被他的眼神吓到了，?胞胎吹了个口哨。


    但汤姆也冷冷地盯了盯他们，示意自己并不觉得好笑。


    黛西见状，连忙上前调解︰「我告诉他们，我们上课时发生什麽事了。


    金妮，没事的。


    我告诉了麦格格教授，她告诉我，你明天早上你去她那边报到就行，不用去斯内普那边。


    麦格格教授会去和斯内普教授沟通。」


    珀西说︰「你应该心存感激了，所有教授都不追究你旷课的行为，你难道不知道这样很没有责任心吗！」


    汤姆再白了他一眼︰「我没有被''虐待''的责任心，而你应该小心和我说话的语气。因为可不止你一个人会和老妈打小报告。」


    汤姆刻薄造作的语气，让珀西的脸和他的头发一样红︰「你…你﹑你…」


    珀西在知道金妮失踪时，一直很担心她的安全，问遍了所有人，所有画像…


    和珀西交情较好的赫敏出来说︰「好啦好啦，金妮，我们先吃饭吧。」


    她拉了汤姆的手，来到饭桌上。


    汤姆乖乖的低头吃饭，不管别人对他议论纷纷。


    他注意到老师桌上斯内普和邓布利多都盯着他，但他没有盯回去。


    他一副没所谓的表情，好像天搨下来都没有他手中的热汤重要。


    坐在他对面的罗恩，突然握握他的手说︰「没事的，邓布利多不会让你被赶出校的。」


    汤姆只对他眨眨眼，表示感谢安慰。很容易就放寛心的罗恩就收回手，和她一样大吃大喝起来。


    汤姆注意到哈利也在看他，但是哈利想不到要说什麽。


    于是哈利也低头吃饭了。


    回到了房间。


    赫敏说︰「你不能因为斯内普而放弃学业。哈利在课上也一直被他针对，但当离开了教室，他就什麽都不是了。你明白吗？」


    汤姆躺在床上，不如以往一样开始做作业。


    黛西把他今天各科的作业题目塞到他手里了，他扔到了书桌上看都没看一眼。


    汤姆洗了个热水澡后，打算直接睡觉，赫敏看不下去。


    汤姆直接回应︰「我不想上学了，珀西说得对，我回家自学会比较好。


    我也讨厌你和我同房，你总是在找事情做，一刻也停不下来。


    我每次和你聊天，你总是要做最''正确和详尽''的那个人。


    每一天，好像你没有背完一本书，没有写完一篇完美的论文，你今天就不会关灯。


    我认为是你的紧张传染了我。今天是星期五，那些功课我明天才开始写，也大概会写得完。


    但你就是看不惯我。」


    汤姆没有必要模彷金妮的话，就没有必要这样努力。


    他又没有想当级长，他也可以过得和卢娜一样疯疯癫癫。


    赫敏却开始哭了︰「为什麽你要伤害每一个关心你的人，金妮。


    我想要''完美''因为魔法世界是很危险的！


    去年如果不是我专心上课学过了魔鬼网的特性，我们可能都死了！


    人生不是可以重来的游戏好吗！


    你不需要和斯内普一样做个烂人，只是因为他伤害过你！」


    汤姆只是冷冷的看着她哭，没有安慰。


    他说︰「如果我走了，你可以和黛西做同房，我想她肯定十分愿意。」然后他拉上床帘睡觉了。


    --------------


    成为自己的话，就必然会伤害他人的期望。


    他对别人也有期望。


    如果双方合不来，还不如早点分开。


    虽然他想为巴斯利複仇未来的自己，


    但是未来的自己也已经混得够惨了。


    在邓布利多的计划里，即使有没有他，应该都能完成的。大概。


    因为邓布利多根本没有预知过他会来…


    -------------


    翌日一早，汤姆还是按生理时钟醒来。


    找不到事情做的他，还是吃了个早餐，去了找麦格格教授。


    「我以为你不会来呢，韦斯莱小姐。」麦格格教授还是穿着睡袍。「进来吧，吃早餐了吗？」她邀请汤姆。


    但汤姆说︰「那我可以离开了吗？如果你没有想让我来的话。」


    他和麦格格教授就这样站在门边。


    麦格格教授说︰「我不怪你，为朋友挺身而出是好的行为。


    我只是希望和你聊聊，找出对你来说，最好的教育方法。」


    她放软的态度，让汤姆愿意了进来她的辨公室。


    麦格格教授用魔法给他泡了热茶，马可杯温暖了他的手。


    「上次你来这里向我求助时，我无视了你的要求。


    我到现在也不否定，也许你比较适合在家里自修。


    像你这样聪明的学生，要配合学校的规则，也许真的不适合。


    我希望你明白，霍格沃茨并不一定是最好。」


    汤姆回应︰「我明白。」是他以前根本无路可退，但现在他不一样了。


    麦格格教授注意到他有没有说出口的话。


    她说︰「斯内普也曾经是我的学生，我可以肯定斯内普自己从来想过，也不愿意回来这间学校教书。


    但在总总原因下，邓布利多希望他可以留在这里，通过教学来日渐修补好学校生活为他带来的创伤。


    而我也不经常在背后说自己的同事，我希望你能理解。」


    汤姆说︰「我明白。但我是来上学，不是来当义工的。


    如果我将来转学，我希望你能为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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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写推荐信，担保我并没有人格障碍。这样的话，我会十分感激。」


    他可没有同情心泛滥这样的坏毛病。


    一般这样的说法，只能忽悠小女生去自带圣母光环，忍让一个霸凌者。


    麦格格说︰「我想我和所有同事都会很舍不得你，你总是帮忙我们照顾卢娜和黛西。」


    汤姆说︰「她们没有我也会过得很好。卢娜恨不得被赶出校，黛西擅长接受现实去生存。」


    麦格格不同意︰「卢娜不能永远活在她自己的幻想世界里。


    黛西她基本上像哈利黏着你哥罗恩，总是迁就一切罗恩认为合理的事。


    如果哈利没有罗恩和他一起上魔药课，我想哈利也会直接放弃这一科。


    而魔药，对每一个巫师或女巫来说，都十分重要。」


    汤姆扯回正题︰「好，那即使她们没有我会过得不太好，这也不是我的责任，对吧？」


    他为什麽要对霸凌者的「影响」产生责任呢？


    麦格格教授叹了口气︰「你说得对，但你不希望她们过得更好吗？


    让所有人生活在一起，这才是学校的重点。


    你一个人活得再好，团队的作用永远更大。


    比如说，你将来出来找工作时，人脉总能让你去往更适合的地方。


    看看你的哥哥比尔和查理吧。他们现在的工作都也是在毕业前就找到了。


    他们成年后的生活无缝接轨到自己的兴趣上，发挥才华。


    那你呢？你有想过自己的将来要成为什麽吗？」


    汤姆没有答案。


    他曾经想过来当老师，但他其实并没有教育别人的兴趣。


    麦格格教授说︰「我想今天就这样吧，我欢迎你再来找我谈。


    无论是什麽答案都好，你是一个很好的人。


    金妮，别把斯内普的话太当一回事，好吗？」


    她送了汤姆出门。


    --------------


    邓布利多来到了斯内普的辨公室敲门。


    斯内普开门后哼了一声︰「看呐，是我们的校长大人来替那位小公主来收捨烂摊子了。」


    邓布利多好脾气地说︰「你不是一个烂摊子，西弗勒斯。」


    斯内普翻了一个白眼。心想︰那你是默认她是小公主了？还是你默认是来收拾我？


    邓布利多进入了辨公室，


    他看到斯内普原本准备了一个坩埚，和一些材料，想让金妮再次单独完成那个药剂。


    斯内普挥了挥魔杖，那些工具就自动收拾起来了。


    斯内普说︰「你总是偏心那些格兰芬多，那位小公主的成积只会被拖得越来越低。」


    邓布利多说︰「我只希望她能开心地在霍格沃茨生活，成积从来不是我看重的。」他找到沙发坐下。


    斯内普也在他对面坐下，并皱眉︰「我开始认为你比起那个波特，更加重视那个韦斯莱小姐了。你终于是老人痴呆了吗？」


    他们的目的，只有杀死黑魔王。


    所以韦斯莱家的人必须优秀而忠诚。


    斯内普后悔之前没有好好调教金妮的哥哥们。


    如果他一早知道哈利波特一见面就会和罗恩韦斯莱成为朋友…


    邓布利多说︰「每一个学生和老师在霍格沃茨都很重要。你也很重要，西弗勒斯。我关心你。」


    斯内普嗤之以鼻，邓布利多便不再作坚持。


    他说︰「我问了弗立维教授的意见，他也认为卢娜和金妮一起上魔药课会比较安全。


    如果你同意的话，我会给金妮一个时间器，让她可以转去另一个魔药课。」


    斯内普说︰「我不明白这是有什麽意思？」


    邓布利多说︰「黛西她可以克服她过度依赖别人的毛病，而你再也不用时刻提心吊胆怕卢娜随手炸了教室。」


    斯内普说︰「这只会让金妮的成积就拖得更低，没有任何机会去自己好好实作一剂药。而且一年级生，真的能用好时间器？」


    邓布利多断言︰「她可以，而且她可以替你分担上课的压力。你就让她学习去关心别人，不用去管她的成积和能力优不优秀吧。」


    斯内普说︰「你是在搞性别歧视吗？因为她是个女生就要活该当个花瓶，默默地被身边的人拖后腿，还要对自己的没有回报心甘情愿的？」


    邓布利多奇怪︰「你好像才比我更关心金妮吧？你为什麽要去管金妮优不优秀呢？」


    斯内普被堵得无话可说，邓布利多暗暗怀疑是因为金妮和莉莉长得有几分相似，于是他放软了说︰


    「你就当金妮是例外的，她不是个普通的学生。你照我的话做就好，别和她起冲突，我需要她留在霍格沃茨。」


    斯内普追问︰「她不是普通学生？你到底是什麽意思？」


    邓布利多没有回答，只是无奈地笑了笑。


    -----------


    有了时间器，汤姆能自由活动的时间多了。


    邓布利多没有说教他，他十分意外。


    卢娜在上魔药课的时候，也终于集中了精神。


    因为她不想拖汤姆的后腿，看在金妮的份上。


    「所以你的进度还好吗？」卢娜在製作魔药是悄声问汤姆。


    自从新年之后，一直都没有新的事件发生。


    汤姆一边搞拌一边回应︰「卡住了，因为某个没有责任心的傢伙。」


    卢娜把切碎的草根递给汤姆，说︰「你不是和赫敏同房吗？提一提就行啦。」


    汤姆接过说︰「我知道。」但他在和赫敏冷战。


    他倒入材料，看着魔药的烟雾升起，颜色转变。


    「这件事的重点是那个人要自己去冒险，做一些英勇的行为，并且得到奖励。


    去年他的友情已经牢固，现在他对同伴的依赖心，成为一个很大的问题。」


    他确定没有人在偷听，事实上，斯内普和所有同学都冷淡得几乎当她们是空气。


    邓布利多偏心金妮，俨然是个大家心宣不照的事实了。


    学生们并没有因为金妮「成功挑战斯内普」而向她靠近，而是把她当成和斯内普一样的「地雷」。


    谁也不想踩上去，惹得一身髒，或者被斯内普当作出气筒。


    卢娜还是彷彿无知无觉地说︰「喔，是吗？」她没有进一步提意见。「祝你好运呢。」


    她只是想找点事和汤姆聊聊，好集中精神。


    汤姆却接着说︰「他提议我去和哈利做好朋友，你觉得呢？」


    他不知道改变金妮对哈利的害羞，会不会人设崩坏。


    卢娜想了想说︰「不行吧，我不知道。金妮真的很怕这个。我想除非你交了个男朋友，证明你对哈利已经死心了？这会才比较自然。」


    她也只是看小说的经验，但和时代极为脱节的汤姆却听进去了︰「谢谢你，你让我放心多了。」


    卢娜补上︰「任务失败了的话别怪我。」


    汤姆说︰「失败就失败呗。」


    卢娜问︰「金妮已经不在了吗？」


    她十分敏锐。


    平常这种问题，汤姆应该会去找金妮，不会来问她。


    汤姆心想︰果然卢娜就是厉害。


    他叹：「我也不知道，你说呢？」


    她们对视，相顾无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