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不是第一天怀疑汤姆了。


    所有疑点都太薄弱，比如说︰


    如果汤姆和马尔福是一伙的，又怎麽会攻击尤金？


    力奇或许只是上课时突然在嘴边忘记了海格的名字？


    又或者海格当时有向汤姆介绍过自己？


    说到底，是她自己没有辨法相信汤姆，但又依赖他，还希望能成为他。


    他好得太不现实了。


    就好像你一直在卡通上看到的人，来到了真实的世界。


    你会怀疑自己的世界是否才是虚假。


    所有日记本告诉过她的设定，突然有了一张活生生的脸孔来承载。


    级长，特殊贡献奖，然后升上七年级还会当上男生首席。


    珀西比不上他，比尔也不能。


    但他就这样消失了。


    而且，如果日记本所说的设定为真，他是斯莱特林的传人的话。


    那麽五十年前的报纸上，那次的密室事件，不就是他做的？


    那他还能拿什麽贡献奖？


    他贡献了什麽？一些石化了的学生？一个死去的女孩？


    金妮满怀心事地回了房间。


    日记本还在她的书包里，她还没有想好要不要和汤姆说这件古怪的事。


    赫敏从书本中抬头︰「你回来啦，我帮你打包了晚饭，你肯定又忘记了吧。」


    她注意到金妮的脸色不好。


    「怎麽了？」赫敏问。


    她知道金妮很内向，不愿意和别人说自己的事，更不喜欢别人干预她。


    但金妮这次却开口了，问︰「赫敏…你，是怎麽知道你能完全相信哈利和罗恩？」


    赫敏眨了眨眼，反问︰「是不是谁又欺负你了？你说。」


    金妮再反问：「连你也听说过我的传言了？」


    赫敏说：「我什麽都没听说，但我看得出来。」


    金妮闭了闭眼。


    又饿又累，她倒到床上，放下书包，把脸埋入枕头里。


    赫敏见状说︰「没关係的，我在你这个时候也没有一个朋友，所有人都讨厌我。」


    金妮说︰「是他们的问题。」


    赫敏叹气︰「你知道就好。如果你相信自己没有做错事，就不要感到抱歉。不论别人怎麽看，她们自然有她们自己的问题要面对。」


    金妮否决︰「不，这是我的错，是我太蠢了。」又没有人叫她去写日记，这就是她的问题。


    赫敏为她打气︰「那也没关系，我们会一起解决的。你会没事的。」


    金妮埋在枕头里的眼睛渗出泪水︰「我真不知道…」


    汤姆对她很重要，为什麽他偏生那麽麻烦呢？


    那她到底要怎样才能相信汤姆？送他去给专人检验吗？


    她又没钱去请专家分析。


    交给老师的话，肯定会直接被没收。


    若要她自己去边学边研究彻底，说不定她在霍格沃茨都毕业了好几年。


    赫敏叹气︰「我本来也很讨厌男生，尤其是罗恩。他害我躲在厕所里哭，我还差点因此死了。」


    她认真回答了金妮的第一个问题。


    悲伤中的金妮，好奇心被勾了起来，这件事罗恩从来没有提过。


    赫敏接着说︰「那是一头万圣节闯进来的山怪，哈利他们不小心把牠和我锁到同一个厕所。


    我当时会那在厕所一个人哭，是因为罗恩在魔咒课是和我分到一组，我指出他的发音不正确。


    然后我听到他一下课就向哈利嘲笑我，说难怪我会没有朋友。」


    金妮不禁侧目，赫敏接着说︰「我当时想着，还不如退学去当个麻瓜好了。


    我又不是出身巫师家庭的，没有在家学习这回事，不是吗？


    即使要活在一个无知无觉的世界，至少我是比较开心熟悉的。


    谁受得了这些在巫师世界出生，眼光狭窄而不自知。


    明明在他应该擅长的领域，却因为妨碍我的学习，不得不受我的提醒和帮助。


    事后还要在背后说我坏话，如此不知感恩的同学们呢？」


    金妮感受到赫敏的怨气，赶紧问︰「那之后呢？你到底是怎麽受得了罗恩的？山怪被你打死了吗？」


    赫敏冷笑︰「我那有哪麽强，我都吓死了。是哈利和罗恩听到我尖叫，他们冲了进来。最后像瞎猫撞死秏子一样，把牠打晕了。」


    金妮眨眨眼，说︰「就这样？那你就愿谅他们了？」


    赫敏说︰「我还替他们背锅说谎了，说我是主动去找山怪的，所以你别告诉老师。」


    金妮公允地说︰「那你也太慷慨了吧？」


    虽然罗恩是她兄弟，但她也同意他是个说话没心没肺的人。


    别人无依无靠的，来到完全陌生的世界来上学，是需要有多大的勇气。


    而且明明是罗恩拖了人家后腿，又不是赫敏故意跑到他面前嘲笑他。


    赫敏说︰「但至少，我知道他们是会冒生命危险来救我的。这就是我在巫师世界中，第一份的安全感。」


    金妮体谅到赫敏的辛苦﹐心想︰「原来除了我以外，也不是每一个来霍格沃茨的学生，一开始就都是欢天喜地的。是我太小看寄宿学校的困难了。


    以前哥哥们都在家里报喜不报忧，才使我以为他们的成功如此容易，也才会觉得自己份外失败。但其实，也许『失败』才是正常的吗？」


    金妮说︰「我真羡慕你。」至少你能相信的是两个真人，而不是一本日记。


    赫敏说︰「我也觉得很幸运。


    你想想，和我其他同级的人，他们在吃万圣节大餐的时候，难道不会察觉不到我不在了吗？


    男生们我就不说了，原本和我同房的那两个女生，她们完全是知道我在哪里哭的。」


    那天赫敏捡回一条命，回来格兰芬多塔后，她和哈利他们分别回到自己房间。


    那两个女生一见面也没有问候过她怎麽全身都被水淋湿。（那是因为山怪把水管打破，水花都到处喷了出来。）


    她们第一个反应是质问看起来「完好无缺」的她去了哪，叫她别再自己乱跑。


    害级长来点名时，她们不知道要怎麽回答。


    她们的语气到底是「担心她」？


    还是「在责怪」她拖她们后腿，使她们「看起来」显得没有同伴爱了？


    赫敏不想去计较了。


    当时，她刚经歴过生死关头，心里也已经累了，累到彻底死了。


    于是她学会了不要谁都去在乎，不要谁都去纠正。


    不要在不值得的人身上浪费时间，放弃该放弃的，因为人生可能比你想像中短。


    金妮也是来到这才发现，


    这些她以为是理所当然的「品质」，原来在格兰芬多，也是罕见的。


    如果她和赫敏做同一样的事，处于同一个情况，她才不相信会有任何一年生来救她。


    唯一会来，来得及，又有能力去救她的，就只可能是汤姆。


    而这个想法，又让她重新难过起来。


    「赫敏，如果某天，突然出现一个对你很好的人，但…我猜是他大概是意图不轨的…你会，赶他走吗？」她的声调非常低落，语气中充满不捨。


    赫敏还是试图开解︰「那，你是还没有和他真的确定过，不是吗？」


    金妮只能说︰「就算我和他确定，我怎麽知道他不是在欺骗我？」


    她希望汤姆告诉她一切的事实，包括他的製作者，他的意图，并且提供实质的证明。


    不要管他那什麽「保密」的设定了，她就是需要知道。


    赫敏感叹︰「听起来真是麻烦的关係呢。」


    却一边分心想：「听罗恩说，金妮不是喜欢哈利吗？怎麽现在听起来是移情别恋了？」


    金妮嘲笑自己：「对呀，他才不可能有要冒『生命』危险，来拯救我的时候呢。」


    相反，是她每次都在「死亡」的边缘被拯救？


    赫敏继续分心想︰「也许金妮喜欢别人，哈利和罗恩都会少些困扰吧。」


    于是她说：「但我觉得，你还是可以试试去相信别人的吧。你所有的哥哥都很关心你，而如果你需要我的帮忙，我也一直都在这里。」


    赫敏也想把哈利和罗恩给她的安全感，赋予他人。


    何况她真的想像不到情况到底是可能有多糟，山怪也不是天天都在霍格沃茨跑。


    金妮忍不住眼里又充满了泪水︰「你对我真好。」


    如果不是和赫敏同房，她大概已经撑不下去了。


    在赫敏刚才所说的往事中，


    不也是要由一方先付出危及「生命」的代价，来获取信任吗？


    有些美丽而神秘的人，危险却珍贵的友谊，


    是值得的吧？


    —---—---—---—


    十六岁的汤姆戴着戒指，回到了霍格沃茨。


    他在火车的报纸上，看到魔份入狱了，对杀害瑞斗一家直认不讳。


    也多亏了葛林戴华德抢了每日的头条，


    这篇乡下的消息只佔了不到四份一的内页，连张图片都没有。


    冈特家没有他想像中的那麽重要。


    就算魔份一直在庭上用爬说嘴喊着自己是史来哲林的后裔，


    但没有人或蛇来回应时，他只是个口齿不清，自以为是皇亲国戚的疯子。


    汤姆本来是想把戒指还给魔份的。


    但到了最后一刻，他自己也不捨得这件护身的宝物在阿兹卡班，和猪一起发霉。


    可能是出于「杀人者，人恆杀之」的心虚吧，他总觉得可能会有人来杀他。


    他感觉到深深的不安。


    「哈囉，汤姆。」真正的邓布利多在霍格沃茨，欢迎他回来。


    汤姆幽怨地说︰「你暑假没有来看我。」


    他在暑假完结前回去过孤儿院一趟，


    和院长确认过了，他外出期间，根本没有人来找过他。


    邓布利多叹气︰「你遇到麻烦了？」


    汤姆冷冷地说︰「她不让我回去了，说是孤儿院要收容的人太多。


    我明年就十七，在魔法界也算成年，所以我这次就彻底地离开了。」


    他本来想过先通知邓布利多，但手边又没有猫头鹰。


    再加上他当时看到了孤儿院长的脸色，根本一刻都不想再呆下去。


    邓布利多问︰「那麽你明年暑假…？」


    汤姆呼了一口气︰「我不知道要去哪，再说吧。」


    邓布利多释然︰「那也是一件好事，终于不用再说谎了。」


    汤姆心中有一种古怪的感觉，邓布利多不只是在说孤儿院。


    他猜测到，邓布利多也是今天从报纸中刚知道他父亲全家都死了，正在迟疑着要不要告诉他。


    他又心虚地摸了摸戒指，不禁想起了葛林戴华德，也不知该怎麽和邓布利多提起。


    如果邓布利多知道了那里发生的一切，他真的不会责怪，或者用异样的目光看他吗？


    汤姆想了想他们第一次见面时发生的事，重新把秘密放在心底，


    口不对心地回应︰「对呀，说谎真的好麻烦。」


    他指的是不止是孤儿院长，也是海格﹑是瑞斗家和这个一直隐藏太深，深到腐朽的魔法界。


    邓布利多又叹气︰「是我太强求你了。」


    他终于没有像以前再那麽强势，那麽高高在上了。


    汤姆明明应该为邓布利多的体谅而高兴，


    但他如今却觉得，邓布利多是因为密室事件，对自己失望透顶。


    「教授…」汤姆忍不住把话题主动岔开，不想让他有机会提到他父母。


    「我会去和蛇怪谈一谈的，也许牠不会再那麽坚持了。」


    邓布利多却摇摇头︰「这都是我的错，我会亲自下去了结牠。」


    汤姆皱眉，心想︰「为什麽你总是不听我的？那是我的密室，我的蛇怪！」


    但他表面上说︰「我不想杀了牠，教授。难道不可以继续我们的计划吗？」


    邓布利多看着他，惊讶得像是看着一个陌生人︰「你对牠长出感情了？」


    汤姆心想︰「难道我在你的眼中是比蛇更冷血无情的生物吗？」


    他就不说话，这样静静的瞪着邓布利多。


    也许是他在霍格沃茨过得太好了，他的脾气比他年纪长得更快。


    他知道他不应该责怪他人，这任务是他自己同意的，是他自己想拿的特殊贡献奖。


    而且即使任务失败，他还是拿到了。


    邓布利多又不是他的父母，他只是个领薪水的老师，他也有自己的利益要顾及。


    即使他们背着所有人，「共事」了一会儿。


    但不代表邓布利多有义务要对他好，为他着想，或者迁就他的脾气。


    汤姆深深的吸了一口气。


    是他对邓布利多的态度没摆对，但是他累了。


    他就这样垂下目光，低头丧气，转身离开。


    「汤姆…」邓布利多在他背后喊。


    这使汤姆更讨厌他和他爸的名字了，他才不想长大和他爸一个样子。


    他连想起那张死不瞑目的脸都觉得噁心，他自己连镜子都许久没有照了。


    但他绝对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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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告诉邓布利多。


    事实上，他不想再告诉邓布利多任何事情了。


    -------


    之后，邓布利多写信，让他先自己去说服蛇怪，不用着急。


    他安慰他即使毕业也处理不完也没关系，他到时会再想办法。


    汤姆拿着信纸到窗边，在月光下，


    点火烧了这张罪証。


    他心想︰邓布利多应该更小心一些。


    如果被别人看到，知道邓布利多和他是合谋误杀桃金娘的话，葛林戴华德就…


    葛林戴华德就赢了是有什麽不好吗？


    汤姆不禁反思。


    但是邓布利多的下场会是什麽？


    他真的应该背叛邓布利多的信任吗？


    他看着火光冒起，又缓缓消失在空气中，


    觉得更加迷惘。


    探访他的根源﹑他的亲人，并没有让他变得更加清楚人生的答案。


    只是让他在心中的名为「罪疚感」的烂泥，百上加斤。


    可惜没有人再能告诉他应该或不应该做什麽了。


    没有人有资格。


    —----


    「汤姆，你终于回来了！」蛇怪热情地欢迎他。


    再次看到牠，汤姆居然觉得十分安心。


    这密室看久了，清理了一下，他也不嫌这里髒了。


    「好久不现了，巴斯利（Basilisk）。」


    蛇怪的名字就是蛇怪。


    因为牠根本没有其他同类，牠不知道（Basilisk）并不单指牠。


    但这蛇怪的这个单词本身也隐含「小王子」的意思，也许斯莱特林就真的是这样命名牠？


    巴斯利迟疑了一下︰「你是怎麽了吗？汤姆？」


    他感觉到汤姆的悲伤。


    汤姆也不演了，他说︰「我在暑假的时候…遇到坏人了。」


    有个人倾诉的感觉真好，他心想︰「也许我始终是需要朋友的，只是并非人类。」


    巴斯利问︰「你吃亏了吗？我有没有可以帮你做的事？」


    汤姆说︰「不，我已经解决了。只是运气好。」


    巴斯利说︰「你太弱了，快研究主人的魔法吧。」


    牠担心汤姆死了，牠真是连个聊天的对象都没了。


    汤姆这才想起︰「对了，他忘记告诉邓布利多有这个书房。」


    但他应该告诉邓布利多吗？不。不要再习惯向邓布利多报告了，他警告自己。


    巴斯利又问︰「是不是我替你惹麻烦啦，那个在厕所里的女孩…」


    汤姆说︰「那件事也过去了，不过…我暂时没辨法带你出去了。」


    巴斯利问︰「她是个很重要的人吗？」


    汤姆本来想再说「不」，但又觉得这样想不太好。


    每个人都很重要的。


    但反过来说，其实每个人都好不重要。


    汤姆只能说︰「他们怀疑到我的头上了，我身边不能再有人死。除非…」


    他能做到葛林戴华德的程度，那就没有人敢逮捕他了。


    巴斯利见他脸色沉重，便安慰道︰「你会做到的，我相信你，慢慢来。」


    即使牠不能理解，但牠全心全意的相信汤姆。


    汤姆也只能笑着说︰「谢啦。」


    然后他就天天去斯莱特林的书房看书，学习更深奥的古代黑魔法。


    六年级的上学期，他几乎每晚都在密室渡过。


    反正他没有同房，没有人知道他没回寝室。


    即使有人看到他深夜出去了，谁又敢胆敢惹他？


    「魂器」


    这个词，就是在这个时候出现的。


    斯莱特林的永生研究，看起来逻辑完美，结构紧密，找不到漏洞。


    唯一要克服的杀人条件，他也误打误撞地达成了。


    但是就结果而言，斯莱特林还是死了吗？汤姆不确定。


    他认真地考虑只是因为︰


    「如果我可以把灵魂切割出去，一部份的我就可以不用再遵守巴斯利的誓言了。」


    这几个月，汤姆和巴斯利成为了真正的朋友。


    但他也一直打探巴斯利在「杀光」麻种之后的想法。


    巴斯利说︰「那我就等你的小孩来上学，然后继续杀光混血吧﹗」


    汤姆十分无言。


    巴斯利是要预设他将来一定会和纯血结婚生子？


    呃…他认为是巴斯利只是在找原因不想出去，因为牠在这里都一千年了。


    密室对牠来说，就是牠所知道的一切。


    牠连想到要出去的念头都怕死了。


    牠不是自己不能打开密室的门，而是牠不愿意打开。


    牠从来没有见过森林﹑湖泊﹑阳光，所有一切美好得让人流泪的事。


    汤姆也一直引诱牠。


    但是牠嗺之以鼻，顽固得像只家庭小精灵。


    自由对牠来说，是对斯莱特林的背叛，也是清空了牠整个蛇生的价值。


    巴斯利是宁愿死在密室的。


    汤姆越是劝自己，既然如此，就要狠下心肠利用完，就在毕业前杀了巴斯利。


    但是他做不到，他也无法将巴斯利骗下去了。


    如果他可以将「不破誓」都挤到一小片灵魂上，再切出来成为魂器。


    那个不死的「他」，也许就可以代他一直遵守誓言。


    在时间的长河中，偶然引诱几个霍格沃茨的学生，带他下来探望巴斯利…


    「就这样吧！」汤姆，某一天毅然决定。


    不论未来会发生什麽，出于他现在唯一的友情。


    切一片灵魂又算得上什麽？


    他要在巴斯利那巨大到不可能完成的「目标」和现实之间，


    继续编织一个美丽的梦。


    于是在1943年12月30日，汤姆十七岁成年生日的前一天。


    他悄悄製作了第一个，也是他最特殊的魂器。


    他希望不管之后的日子如何，


    这个永远十六岁的日记本「汤姆」，都可以永远年轻。


    至于要怎麽向邓布利多交待？


    汤姆就打萛拖到毕业呗。


    反正他打算在毕业后，就亲自去加入葛林戴华德。


    这样他也不算是背叛邓布利多了。


    结果葛林戴华德在1945年，也就是汤姆毕业的那年，


    他投降了给邓布利多。


    汤姆也是那时才立志，要自己成为黑魔王，


    并且告诉自己︰


    我绝对不要谈恋爱。


    就连交朋友都太累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