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 钵仔糕

作品:《好记甜品

    上次做的钵仔糕很受欢迎,好安便想着趁热再推出一款拿吃方便的点心。


    会做的太多,好安正愁选哪个的时候提示来了。


    前些日子皇上过寿,在群臣恭贺之际,最小的皇子爬到御前,随手抓了只笔画了个圆。


    谁曾想前一刻刚画好,后一刻边关就传来捷报,和大晏僵持了两年的北蛮递来求和书。


    皇上因此龙颜大悦,夸小皇子画得好,是上天预示大晏的将士可凯旋归来和家人团聚。


    此话一出,天下皆知。


    这本和卖货没多大关系,却莫名其妙的带火了所有圆形产品。


    小郎君的包方的不要,要换圆的。小娘子的彩笺方的不行,剪成圆的。


    圆形东西瞬间充满大街小巷,有些店的桌子甚至招牌都换成圆的椭圆的,说是能得上天青睐。


    在全民皆蹭的情况下,好安决定也蹭波热度。


    圆圆的,拿着方便的。


    好安第一个想到了铜锣烧。


    古代没有打泡粉,但可以用酵母替代。


    先把鸡蛋打散,加入水、酵母和少许细盐搅匀,再倒入牛奶和淀粉。甜味方面不用红糖用蜂蜜,不仅口感好,颜色还十分漂亮。


    面糊发酵半个时辰便可以开始制作铜锣烧饼皮。


    这一步十分考验技术,好安也忍不住深吸了一口气,因为她也好多年没做了。


    很多人前面一帆风顺,到这里出岔子。有的形状不圆,有的颜色斑驳,有的饼皮不均……问题各式各样,五花八门。


    好安用手试了试温度,觉得差不多了便垂直倒入面糊,懂事的面糊会自动摊成圆形。


    用小火加热片刻,饼皮上冒出许多细小的气泡,好安赶紧挨个翻面。


    颜色均匀,饼皮平整,看来手感还在,好安心里安定不少。


    另一面不需要太长时间,和锅简单接触一下便迅速铲起。饼皮一个个叠放,锅则用凉水冲洗,使锅降温再来继续下一锅。


    馅料只做一种,经典款——红豆。


    好安不喜欢粒粒分明的,也不喜欢彻底研磨成沙的。她做的红豆既要有沙中有粒,也粒上裹沙,方是最好。


    松软细腻的饼皮包裹香甜软糯的豆沙,二者相互融合,使口感变得丰富。


    尤其刚出锅的饼皮,外层微脆,内里依旧柔软。


    钵仔糕是做好带去卖,铜锣烧好安决定边做边卖!因为烙饼皮时散出的浓浓香味实在太勾人了。


    第二天,好安一大早便来了,正好赶上朝食这个时间段。好安麻利的生火擦锅,待面糊一倒入,片刻便发出浓郁的香气。


    鸡蛋独有的香气中夹杂着淡淡的奶香,还有一一丝丝甜味和微微的焦香,让人难以抗拒。


    “这谁家做的什么?怎么这么香?”附近店铺的老板忍不住探出头问道。


    闻到香味的不止一人。“好像是东边飘来的。”王二说道。


    “瞎说,东边哪有卖吃食的铺子。”王三娘不信。


    “绝对是东边飘来的,我这鼻子几十年来就没出过错!”王二不服,正要下楼找寻顺便买点尝尝时,就看见胡三从东边过来,他一边走一边吃,烫得嘴巴直哈嗦也要嚼嚼嚼。


    “胡三,什么东西这么好吃,让你舍不得松口?”


    “不会就是胡三手里的吃食发出来的香味吧。”


    “就这个,铜锣烧,香!”胡三冲他们点点头,口齿不清道:“那个好记的小娘子今早就来了,在那边做边卖呢。”说着还展示了一下满满的红豆馅。


    “好记是?”王二想了想,好像没听说过这个铺子呀。


    “就是你常买冰浆的那家。人家摊子有名子哒。”王三娘就在楼下,已经抬腿朝东走去。


    “好妹妹帮我带一份呗。”王二懒得下楼。


    “这个饼皮趁热最好吃。”胡三插话道。


    “马上就到。”说话间,楼上已经看不见王二的身影。


    排铜锣烧的人很多,等王二下楼这个间隙,他和王三娘之家就隔了两三个人。


    “一人限买两个啊。”好安边做边看了看队伍排到哪了,新来几个人她就要通知一遍。


    新来的人不高兴了:“小娘子我家好几口人呢?两个我都不够吃。”


    “谁家没几口人?”排在前面的人听到更不开心了,说道:“要不是让你们新来的人也能买到,小娘子会限买吗?”


    “我看就应该不限买?我先来的能买多少是我本事。谁让他们来的迟!”


    “就是。”排在前面的人纷纷附和。


    “别啊,还是限买的好。你买这么多吃万一腻了怎么办?”新来的人立马改口笑道。


    “大伙不用担心,明天还有。”好安连忙安抚道:“明天我会多备一些,保证大家都能吃尽兴!”


    “小娘子你这馅做的真好甜而不腻。”一老丈尝了后连连称赞道:“甜园的豆沙都不如你这个。”


    甜园是万和县生意最好的点心铺,他家的酥点在府城也小有名气。


    “馅料单独卖吗?”老丈突然问道。


    相比两片松软的饼皮,他更喜欢里面绵蜜的红豆馅,柔软顺滑的同时又颗颗分明。要是他家有这个馅,今包个包子,明搓个汤圆岂不美哉!


    “卖!但是要预订。”好安答道。卖铜锣烧是生意,卖红豆馅也是生意,她一点不担心被人买回家学了去。


    “我要买!”


    好安开了口,不少人要定


    “今天不定,明天开始定。”


    明天好昕不上学,好安决定把他带来,让他负责登记。再立个牌子,把价格时间什么都写上,也省得她一遍遍说。


    好昕回到家,好安便把这事和他说了。


    “去吗?”


    “去!”能帮到姐姐好昕义不容辞。


    于是一写完功课好昕就拿着一块木板用毛笔蘸水开始练字。


    天边渐渐泛起橙光,日月两两相望。


    “谢宗林怎么还不回来?”


    好安晚饭已经做好,往常这个时候三人都快吃过饭了,今却迟迟不见他的身影。


    时久养成的习惯突然被打破,再加上谢宗林这个身份,她心里不免有些不安。


    好安去了趟破屋,发现日常用品都在,卖水的桶也在,应该是回来过了。但现在人呢?


    好安不禁有些来火,到吃饭时间了还不见人影,也不知道跑哪浪去了!


    回家,这种人活该吃冷饭。


    好安气呼呼的走到家门口,却听见院里传来低低的说话声。


    “谢大哥,这个有用吗?”好昕小声道。


    “有用。我们以前都用这个,你多涂点就行。”好安一听就知道这是谢宗林的声音。


    “这么多够吗?”


    “够,后面都这样涂。”


    “涂什么呐,偷偷摸摸的?”好安忽然闪现门口,语气中透露着不爽。


    好昕和谢宗林关系何时这么近了?


    他俩平日里也碰不上面,只有吃晚饭的时候能见着。见着也没见他俩说过话,现在怎么都大哥大哥的叫上了?


    好昕一见姐姐突然出现,吓得连手里的碗都掉了。谢宗林更是慌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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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连忙穿好衣服,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不露一点皮肤。但好安眼尖还是看清了他身上青一块紫一块,有些地方甚至破皮渗出血点。


    “你身上怎么回事。”好安皱眉问道,这伤痕一看就不是一天形成的。


    “说。”好安眼神在他俩之间来回扫射。


    “我不知道。”好昕率先坦白:“我今天是第一次帮忙。”


    “那你退下。”好安看向谢宗林,面无表情道:“你呢,你别说你也不知道。”


    “我,我这个。”谢宗林支支吾吾。


    “坦白从宽,抗拒从严。不老实交代有你好果子吃。”好安捡起地上的碎碗放到桌子上,碧绿的草糊已经脏了不能用。这应该是他回来后去山里采的,所以才耽误了吃饭。


    “就这几日,寺庙那边大伙无聊设了个押斗,找两个人打架,看谁能赢。要是押准了有钱拿!”


    说到这,好安突然想起来,这几日谢宗林往回拿的钱是比以前多了些。每日两桶水能卖多少钱几乎是固定的,但最近自己忙就忘记问了。


    “我记得你识字吧。”好安问道。


    “认识一些。”谢宗林有点没反应过来,刚刚还在说押斗,现在怎么说道识字不识字上了。


    “那你看过一些律例条文吗?”


    “听祖父和父亲说过一点点。”谢宗林答道。


    “那你应该知道押斗算是博弈的一种,是违反律例的,要施杖刑。你怎么敢的?”好安声音中夹带着一丝怒意。


    “我没参加。”谢宗林小声道:“我是打架的那个不是赌钱的那个,演给管事们看,拿的钱算是——戏钱。”


    “要是被举报到衙门,谁管你这么多。”


    “我是演戏,最多算私下斗殴,和押斗才没关系的。”


    “理由都想好了。你有没有想过你的身份是黑户。公堂上问你姓甚名谁你怎么说?”好安气笑了,为了这十几文真是什么都敢干。


    “他们都不知道我叫谢宗林,我跟他们说我叫张大郎。”谢宗林老实说道。


    张大郎,好耳熟的名字,但一时也想不起来是谁。


    “那到衙门一样露馅。”


    “不会,我有户籍文书。”


    “?”


    “就隔壁村不大聪明的那个,我用两个冬瓜糖就换到了,他说随时可以给我用。”


    正常人谁借户籍文书啊!


    好安哭笑不得之际忽然想起张大郎是谁了,之前一直让她说媒的张婶儿子,脑子有问题的那个!


    “你可真行。”大晏律例规定盗用他人身份盈利、逃脱劳役或有其他违法行为的才算犯罪。谢宗林这操作还真不好说。


    除了这个好安无话可说,起身回屋,留下一脸迷茫的谢宗林。


    他是做错了吗?他是遭人厌了吗?


    谢宗林正在自我怀疑时,却见好安又回来了。


    “衣服掀起来。”好安手里握着一瓶药膏,这还是上次在田桂家谯猪用的,她家的猪用了这个现在都生龙活虎的,消炎妥妥的,还有活血化瘀的功效。


    谢宗林瞧见好安脸色不佳,也不敢多说,听话的趴在桌前,把后背露给她。


    “你是生气了吗?”谢宗林还是没忍住,问道。


    “对。”好安回答:“你现在就是在律例的边缘游走。”


    “我下次不这样了。”谢宗林顿了顿,说道:“那你可以不生气了吗?”


    “啪”一沓子书落在谢宗林眼前,每本上面都写硕大的“大晏律例”。这是她前阵子斥巨资卖的。


    “你能熟读且背诵,我就消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