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回中国，汉斯心里有些发抖。


    但为了长期能跟亚盛和恒华两大集团公司合作，汉斯的心还是有所动。


    但是，他也清醒地意识到，一旦自己的真实身份被发现，他是有去无回！


    可又舍不下跟亚盛和恒华两大集团公司的合作。


    现在杨菡又这么说，更让自己心动！


    见汉斯没有吱声，杨菡道：


    “汉斯，你在听吗？”


    汉斯道：


    “我在听！杨菡，如果我到中国去，你能陪我一块儿去吗？”


    杨菡一下子沉默了下来。


    这是她想都没想过的问题！


    汉斯的装，让她感觉到汉斯很神秘。


    甚至怀疑他是红通人员！


    如果他真是红通人员，他是不敢回中国去的！


    可他现在却决定到中国去，并让自己陪他去。


    就凭这点，他就不可能是红通人员！


    思忖了片刻，杨菡道：


    “汉斯，你打算什么时候到中国去？


    我准备毕业了，可能走不开。


    我毕业后，我随时都可以陪你去。”


    汉斯道：


    “可能也就这段时间！


    朱先生和梅女士，他们采购的这批机器也很急。


    他们说三个月建好工厂，机器要立即到位。


    所以，等不到你毕业。”


    杨菡叹了口气，鼓励道：


    “汉斯，其实，没有我陪，你也可以到中国去。


    中国那边很安全的，如果你跟朱总和梅总一块儿过去，那更没有问题！”


    汉斯笑了笑，解释道：


    “虽然我没去过中国，但我知道中国很安全。


    我让你陪我过去，是因为你是中国人。


    跟你到了中国，我可以跟你去看看你爸爸妈妈。”


    听着汉斯生硬的汉语，杨菡又是一阵发愣。


    他为什么要装着汉语不好？


    他梦中的梦话和读中国商品的文字，就是正宗的普通话！


    完全就是中国人刚移民出来的！


    如果他不是红通人员，难道仅仅是怕被欧洲人歧视？


    心有疑惑，杨菡却说道：


    “汉斯，这次你先跟朱总和梅决过去，先熟悉中国那边的情况。


    然后，好好地跟两家集团公司建立生意伙伴关系，到时候你不想发财都难！”


    汉斯听得心里舒适，微微点头道：


    “好的，我看情况而定。


    我先挂电话了。


    下午，我带朱先生和梅女士到雷诺集团看看去。”


    杨菡道：


    “好，咱们明天见！”


    挂了电话，汉斯点上一根烟。


    杨菡的话，给了他一定的鼓励。


    本来他就不想放弃跟亚盛和恒华两大集团公司的合作。


    经杨菡这么一说，他就更需要尽快做出决定！


    他现在首要考虑的是，回到中国，会不会被人认出来？


    在这里，面对的是杨鸣。


    如果杨鸣一直没有把他认出来，说明他的整容是很成功的！


    昨天见了杨鸣，并一起吃饭喝酒。


    他似乎没有认出自己，甚至根本就不会想到，自己就是兰天一！


    自己的外貌完全没有了兰天一的影子。


    他现在担心的是，杨鸣会通过声音，把他认出来。


    其实，他在整容的时候，他也对声音进行了修整。


    当时，他通过手术进行了声带整形，可声音出来的效果跟原来的没有多大的区别。


    也就是说声带整形失败。


    他很失望，要求再做第二次。


    可医生告诉他，再继续做，如果不成功。


    可能会引起各种并发症，最后会造成声带损伤、呼吸困难、声音失控等等。


    听到有这么严重的后果，汉斯不敢再继续做下去。


    所以，兰天一原有的声音，是他心里的一个结。


    可跟杨鸣相处那么久，杨鸣一点反应都没有。


    甚至都没有多看他一眼。


    难道他真听不出，那是兰天一的声音？


    杨鸣那么敏感和聪慧的人，他不相信杨鸣听不出来！


    如果要回中国，必须先过杨鸣这关。


    否则，就是给自己挖掘坟墓！


    明天杨鸣随考察团到法国，自己近距离多跟他接触，看看他有没有反应。


    如果在这里被他认出来，他拿自己也没有办法。


    自己现在是法国籍，他动不了自己。


    这样想着，汉斯终于长长地舒了口气。


    ……


    下午二时许，梅子拉着行李箱从法国的火车站的出站口走了出来。


    她看到了在此等候的朱歌。


    在看到朱歌的那一瞬，梅子的心里突然涌上一股愧疚。


    昨天晚上跟杨鸣融合的情形又出现在眼前。


    她下决心要把那段记忆删除。


    可是，能删得掉吗？


    很多时候，那个画面，甚至那个过程，会不经意地在脑子里，像电影那样闪过。


    现在看到朱歌，画面再次出现。


    梅子除了愧疚还是愧疚。


    朱歌有多爱她，她能感觉得到。


    正因为朱歌对她的这份情，让她放下了杨鸣，接受了朱歌。


    没想到就在她要跟朱歌踏入婚姻的殿堂时，她却没有任何预兆的跟杨鸣融合在一起！


    且两个人的融合，杨鸣是在不清醒的状态下。


    整个过程，都深刻在她的脑子里。


    现在，看到朱歌向自己走来，梅子甩了甩头，似乎要把那些画面甩掉。


    朱歌来到梅子的跟前，接过梅子的行李箱，揽住梅子的肩膀，边走边说道：


    “梅子，我感觉汉斯有点被我说动了！”


    梅子有些惊喜。


    “你说的是回国吗？”


    朱歌点头。


    “是的！我给他的条件是，他到中国考察完之后，咱们再跟他签合同。”


    梅子道：


    “他怎么说？”


    朱歌道：


    “他说他还有其他的生意，不知道时间能否安排得过来。


    我本来想追一追他。


    可转而又想，有时候越追越起到反作用。


    不如让他考虑清楚再说。”


    梅子道：


    “对，这样做就对了！


    朱歌，咱们大胆猜测一下。


    你说，他会不会跟我们一起回中国去？”


    朱歌不置可否道：


    “这个人捉摸不透，很难说！


    他城府很深，你跟他在一起，他很少说话。


    跟你说话，也只对问题，三言两语，多一句都没有。”


    梅子停了下来，转头看朱歌。


    “他越是这样，越是值得怀疑。”


    话音落下，三、四个十来岁的孩子，手里拿着鲜花向他们围了上来。


    梅子和朱歌瞬间站住。


    他们知道，这几个孩子是吉普赛人。


    他们说是来卖花，其实就是偷东西来了。


    只要你把钱包拿出来，就有可能拿不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