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9.第六十九章 很辛苦吧?
作品:《惊!我成了前担的女儿》 ROAD。
路。
“大家好,我叫江深,今年14岁。安扭哈些哟,搓嫩……”
画面再次缓缓亮起,一段像素不高的视频出现在屏幕。视频开头,一个男生拿着手机,正小心翼翼地调整角度,试图把自己完整地纳入画面。
少年剃着寸头,头发短短的,看上去像只毛茸茸的猕猴桃。身形跟正常这年龄的男生一样,瘦得像皮猴、像竹竿,皮肤也黑黑的,但即便如此,也能看出他五官不错。
全然不似江深现在的样子。
摆好手机后,他忙退后几步让自己能完整出现在屏幕中,然后对着手机自我介绍。
他显然没系统学过韩语,听着古怪又别扭,但他吐字清晰,语速流畅,显然早将这段自我介绍背得滚瓜烂熟。
“我的兴趣爱好是舞蹈、武术,我从三岁开始练武术,五岁开始学街舞。”
介绍着介绍着,视频里的男生开始才艺展示。
任风禾隔着屏幕,透过漫长的时间,和初中时期的无比稚嫩的江深相望。
这是一段粉丝都知道的过往。
初中放学后的江深,在舞室听到老师们聊起韩国娱乐公司的招募消息。
知道他有意愿的老师们帮他整理了公司名单,他在老师的帮助下,将这段自我介绍视频投递到了几家较为可靠的公司公开的海选邮箱里。
韩娱的网络海选门槛并不高,只要年龄合适,才艺稍具亮点,就能进入下一轮选拔。
江深在某档综艺聊过他为什么选择sjy。
当时他海投的视频,过了三家公司,两家大公司,还有一家就是sjy。
老师们对sjy的评价是:虽然是小公司,但公司仅有的两个团都有点小名气,公司和成员都没出过什么大的负面新闻,成员关系肉眼可见的融洽,说明公司在练习生和艺人管理方面还算靠谱,可以试试。
一开始,江深是倾向大公司的,大公司怎么听都比较保险。
可大公司有二试、三试,还都在不同的城市进行,等三试过了还得到韩国再面试。
而SJY则不同,海选通过后,可以直接前往韩国复试。
江深在节目里说,当时没钱给他飞国内其他城市进行二试、三试,所以江深选了sjy。
画面一转,当时瘦瘦小小任谁也想不到这居然能成为明星的江深站上了东京巨蛋的舞台中央。
“很荣幸我能站上东京巨蛋这个舞台,这对我来说很高很高的肯定。这是没有大家的支持绝对不可能办成的事。谢谢大家一路的陪伴,今后我也会成为更好的shine,努力练习、努力成长,让大家能自豪地说出‘我是amanecer的粉丝’这句话的。”
话音落下,镜头交错,拿着麦克风的江深和拿着一根鸡腿的江深身影重叠。
他拿着一根油汪汪的鸡腿,生日帽歪歪扭扭地扣在他的脑袋上,面前摆了个一个手掌就能捧住的蛋糕。
江深旁边围了几个同龄人,应该是同批的练习生。
他忐忑地看着拿着镜头的人说:“老师,你偷偷带蛋糕给我会不会被骂啊?”
“才不会呢,姐姐是公司花超超超多钱请来的舞蹈老师!”旁边的练习生朋友推着江深催促说,“快快快,我们给你点蜡烛,你快点许愿。”
被叫做“姐姐”的舞蹈老师也应和说:“放心吧,我跟他们说了今晚安排魔鬼训练,练到天亮才放你们回宿舍,他们不会过来的。”
“再说了,一年就这么一次生日,不吃你们那些管理餐也无所谓吧。”
舞蹈老师边说边点燃蛋糕上那一根细细长长的蜡烛。
周围练习生关上灯,镜头里只剩下摇曳的烛火和闭眼许愿的江深。
韩语生日歌响起,舞蹈老师和练习生朋友们边鼓掌边唱歌。
当歌声结束,江深睁开眼睛,不舍得看着明亮的蜡烛,轻轻吹灭。
灯也重新亮起。
“好了,快吃你的鸡腿和蛋糕吧,小小年纪来这里,父母得有多担心哟。”舞蹈老师说。
镜头里录下了舞蹈老师说这句话时,江深身后的练习生朋友们有的疯狂摇头,有的食指竖在嘴巴前拼命作出“别说”的手势。
“怎么了?”舞蹈老师不明所以。
江深扭头看着身后的练习生朋友们,朋友们立马站定,看看左看看右,好像刚才什么也没做。
江深失笑,知道朋友们在担心他。
他重新看向舞蹈老师,又像看着镜头,笑着摇摇头,说:“我也不懂他们,但应该没什么。”
“不过我很好奇,你为什么想来韩国做练习生呢?”
视频中,同一个问句,两个声音响起,舞蹈老师和公司副社长的声音交织重叠。
画面切换,江深和副社长出现在会谈室里。
副社长身后的桌子上旁边坐了几个正在做记录的职员。
副社长面前摆了资料,他正翻看着资料,一边看一边问。
此时的江深和刚才的片段相比,已经长大不少。五官舒展开来,脸上褪|去稚气,已经能看出现在的江深的影子了。
坐在副社长前的他有些紧张,双手规规矩矩地放在膝盖上,显得有些局促。
听到副社长的问话,他回答说:“妈妈年轻的时候有很喜欢的男子组合,这也是她带我学跳舞的契机。她说我跳舞跳得很好,如果能站在舞台上肯定很帅气。所以,我想站在最大最高的舞台上,让妈妈能清楚地看见我。”
副社长翻看着资料,沉吟说:“你的月度考核都是A,练习记录也是全勤,表现挺不错。”
江深坐着,微微弯腰鞠躬以示感谢。
“几年没见过父母了吧?”副社长根据江深的全勤记录判断。
江深一愣,马上点头应声说:“是的。”
副社长说:“这么多年都没和父母见面很难过吧?可以给你放几天假,你邀请父母来玩一玩。”
画面中,江深再度表示感谢,没多久,会谈结束,他离开会谈室。
他离开后,坐在旁边的一个职员忽然想起什么说:“他母亲已经离世了呢。”
屏幕上的字幕,清晰地映入任风禾的眼帘。
她怔住,一时说不出话来心里像被什么重重撞了一下。。
她从不知道江深的母亲已经去世了。
她之前疑惑过,江深在直播里提过的亲人只有江浅,她来这两个月了,也只见过江唐夏和江浅。
从过年前的那通电话里,她能猜出来江深和父亲关系不好,本以为可能是这个原因,江深的母亲才没出现过。
“当年他一个人来这边,还是我去机场接的。”一个年纪稍大点的职员说。
“他父亲呢?”副社长似是随口一问。
“没怎么听他说起过,但能独自坐飞机过来,家长应该同意他当练习生。”职员回答。
话题没有继续深入,画面和开头相接。
又一次月度考核后,公司公布出道组名单。
昏暗阴冷的练习室里,江深和其他练习生站在一起,紧张地垂着头,捏着衣服的双手止不住的颤抖。
放大的镜头落在他双眼上,仔细观察,甚至能发现他的睫毛同样在颤抖。
纪录片采用插叙的方式,将出道前的江深与出道后的江深交错呈现。
画面停留在他颤抖的睫毛上几秒,重新收回正常大小后的江深站在了打歌舞台上,做着和等待宣判是否进入出道组时一样的动作。
“最终结果诞生的主人公是——amanecer!祝贺你们!”
瞬间,他低垂的睫毛猛地扬起,眼里迸发出毫无掩饰的喜悦。
喜悦过后,那双眼睛里渐渐蓄起晶莹的泪光。
进入出道组的江深搬到了总公司,从此他就在总公司的练习室练习。
随着江深来到总公司,进到出道组,任风禾熟悉的面容也变多了,队里其他四名成员这时也在总公司里练习。
漫长的时间,在纪录片不过是简短的几分钟。
视频记录着江深没日没夜的训练,每天的练习课程结束后,他索性直接躺在练习室里休息一两小时,又收拾东西,敢去语学堂上课。
许是出道组离正式出道只有一步之遥,公司留存的视频变多了,还出现了日常采访和正式采访的片段。
以前回归前的空白期,公司偶尔会放出这些视频来。
据其他粉丝说,公司为了让出道组提前适应镜头,会安排专门的职员,隔三差五地拿着相机拍摄他们的日常。
“你现在要去哪里呢?”镜头外,职员的声音温和地询问。
江深面对镜头还有些不习惯,他笑得有点腼腆,说:“去语学堂学韩语。”
“你现在说得很好啊。”
江深摇头说:“大家是能听懂,但还不够。”
“练习完又要去上课,还得写作业,这样不辛苦吗?”
江深认真思考地偏了下脑袋,然后才回答说:“有点辛苦,但大家不也得去学校上课吗?”
“我听说你过几天请了两天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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职员又问。
江深点头说:“对,我家里人来了。”
职员说:“你爸爸?”
江深愣住,似没想到职员会提前这个角色,他摇头说:“不是。”
他像是斟酌着怎么和大家介绍这个亲人,思来想去说:“我的姨母。”
“姨母?”职员疑惑地重复。
江深用力点头,即将见面的期待让他绽出格外漂亮的笑容,他说:“对,我最亲最亲的亲人。”
画面又一次切换,这次对准了演唱会后台。
一排的化妆镜前,几个成员正坐着造型,做好造型的成员们各干各的,有的在开嗓,有的在玩手机。
镜头给到江深,他手里拿着手机,侧过身,似乎在跟人通话。
“对,对,麻烦你带她们过来了。”他语气格外客气。
好奇的成员问:“你邀请了家人吗?我爸爸妈妈也来了,让他们坐一起吧?”
“她们买了票,不坐家属席。”
“哇,江深你不行啊,居然还让阿姨买票!”
江深也很无奈,说:“不是,我跟她们说了可以直接坐家属席,她们说这是我第一场演唱会,一定要坐视角正点的位置给我拍照留念,我说那我拜托工作人员给票,她说她要自己买,不让我麻烦工作人员。”
“这样啊?那开场前的时间,我爸爸妈妈也能陪阿姨一起。”
“不会麻烦叔叔阿姨吗?”
“什么麻烦不麻烦!我爸妈整天叫你儿子,天天说做你喜欢的饭菜,让我带你回家。”成员笑着说。
他们没聊多久,熟悉的中文在门外响起。
“小深,哎哟,又长高了,又长大了,你|妈妈看到你现在的样子,肯定会很欣慰的。”
一束花塞到了江深怀里。
江深低头看着怀里的花,嘴角的笑意快要溢出来,他眼睛亮晶晶的,写满了对来人的依赖。
“谢谢阿姨,阿姨,好久不见。”
他视线又看向旁侧和他一样大的女生身上,也笑着打招呼说:“敬春,好久不见。”
他想起什么,补充说:“我们在拍演唱会的幕后素材,镜头可能会不小心拍到你们,我会拜托他们打模糊的。
一边的成员们见到长辈,纷纷叫人,开口就是:“shine欧妈。”
江深忙解释说:“不是,她不是我妈妈。”
“她是我妈妈最好的朋友,一直很照顾我,对我来说也是妈妈一样的存在。”
“这个是阿姨的女儿,虽然没血缘关系,但是是我的亲妹妹。”
任风禾睁大双眼,仔仔细细盯着视频上的每一幕。
半小时的视频看着长,可对任风禾来说不过转瞬即逝。
很快,江深的纪录片就结束了。
在纪录片的最后,插入了一段江深完整的采访。
看江深的发色,是病休前录制的。
视频中,江深一直没有看镜头。
采访人用似是闲聊的方式开头。
“最近行程忙吗?”
“好像出道以来没有过不忙的时候。”
“压力会很大吗?”
“会吧,但已经习惯这种感觉了。”
“那压力大的时候怎么缓解情绪呢?”
“会找队友吃饭,但大家都太忙了,最近压力大会画绘本。”
“压力大会和家里人说吗?”
江深似乎没料到对面会这个问题,他安静片刻,才轻轻地说:“不会。”
他咬住下唇,似在思考,似在犹豫,过了好久,他说:“其实关于家人的事情,我一直不想提起。”
“愿意挑些可以说的分享给粉丝们吗?粉丝们对你的家庭情况应该也很关心。”
江深浅浅笑了笑,说:“其实不是出于个人隐私之类的问题不想说,而是不想粉丝因为这些担心我。”
“练习生的时候,朋友们知道我的家庭情况后,一旦我在场,会过于顾及我的感受,聊起家里的趣事会显得不太自在。我不想大家因为这个影响心情,所以进出道组和刚出道那段时间,队友们都不太清楚我的家庭。”
“嗯…我的母亲在我小学时就离世了,因为一些原因,和父亲的关系比较普通,联系得比较少。来韩国之后,一直是母亲的朋友支持我,见证我的成长。”
“前几年,母亲的朋友也生病离开了。”
采访人也安静下来。
好久,采访人才说:“很辛苦吧?”
江深抿抿唇,没回答,而是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