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是提前了两天来到东京的，夜晚他在体育馆独自加训，体育馆里顿时全是排球碰撞各处的声音。


    发球、托球、接球、扣球。


    汗水顺着脸颊滑落，等他觉得稍微从机械训练中回过神来的时候自己已经满头大汗了，他一边喘气一边看着排球在面前落下。


    球错开了自己的手。


    “……”


    为了什么…在打球。


    能在排球上找到答案吗？


    ……为什么要找到答案，从前没有不也是这么进行着网球运动吗？


    “花崎。”岩泉一走进体育馆内，捡起滚到脚边的球扔回篮子里。


    “再练习会生病的。”


    “好。”


    他看着岩泉一，对方正在帮他把散落在四处的排球捡回篮子里，“谢谢。”


    “没事，回去吧。擦好汗穿好外套。”


    和岩泉一并肩回去的路上，他一路低着眼皮，不知道在思考些什么。


    “你是有什么想说的吗？”


    “…不，没什么。”


    岩泉一一路陪着花崎走到澡堂门前，最终只是在他肩膀上拍了拍“有什么问题可以随时问。”


    然后就走了。


    花崎稚眨了眨眼，看着岩泉一的背影心里升起了些感慨。


    真是可靠的前辈啊…


    *


    他吹干头发回到房间里，一年级的睡一间房。金田一和国见都准备睡了，但是他还精神着暂时还睡不着…于是他打了个招呼就走了出去。


    套了件外套戴上帽子，他打开门坐在玄关位置上，他们住的地方是特别日式风格的，这里一拉开门有个院子，抬头就能看见外面的景色。


    看着银白的月光倒是越来越精神了。


    “花是紧张到睡不着吗？”


    及川彻站在他后面，扬起标准的笑容。


    知道他又在打趣自己，花崎笑笑，但还是乖巧地回复了句“没有。就是刚洗完澡有点精神，还睡不着。”


    “要不要来我房间打牌。”


    “啊？岩泉前辈不会说你吗？”


    “喂喂喂不要都默认我很怕小岩啊…”


    及川前辈就是怕啊…


    “都写在脸上了！花酱一点都不可爱！！！”


    看着炸毛的及川彻他不禁失笑，脑子里的一些思绪全部被打散，爽朗的笑声回荡在月光之下。


    “真是……”


    “果咩果咩…”他见好就收，手撑着地上站起来，“睡觉吧，我回去躺着躺着就睡着了。”


    *


    东京某体育馆


    “今天狢坂的对手是谁？”


    “啊是那个宫城县的青叶城西“


    “今年居然不是白鸟泽？”


    “青叶城西在哪让我看看！”


    “那边那边，有个有两个大帅哥坐镇呢”


    “哦哦哦那个咖色头发的好帅！”


    “我比较喜欢那个坐在那里的男生诶，看起来乖乖的。”


    “真的假的，一看就是超嚣张的人…”


    “这是他们第一年出线吧？之前都没在全国赛事上见到过他们。不知道实力怎么样啊…”


    正在热身的及川彻走到花崎稚面前，“花，来试试今天的击球点吧。”


    “嗯”他点点头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微不可察地扫了一眼及川彻使坏的神情，但最后也只是配合地打了几个球，今天身体很轻，状态还不错。


    掌心微微刺痛着，他勾起了唇。


    这托球真的扣得很爽。


    他抬头，目光对上了敌方的王牌，正笑着的花崎稚和桐生八对视的瞬间就擦出了带着挑衅的火花。


    此刻花崎稚下意识的低下眼显得格外傲慢。


    而旁边正在互相攻克对方心里的双方二传……两个多少带点腹黑的家伙在互相攻击。


    他感觉的到自己身上聚焦了很多目光，对面的两个接应二传在盯着他，用一种全世界都听得见的窃窃私语在讨论着。


    “那家伙，好嚣张”


    “等会就给点颜色他看看”


    “猯你是笨蛋吗？小声点啊”


    他扯了扯嘴角，自己果然不擅长应付单细胞生物。于是干脆直接无视掉捡起球就走到岩泉一身边当起了乖巧学弟。


    “……”


    他无心再理会对手，视线停在了及川彻身上，他似乎是在垃圾话大战中更胜一筹，臼利滿眼神略带些愤恨地看了他一眼。


    他忽然有一种感觉


    ……及川前辈是在利用我的脸来攻击了吗？


    “花崎的脸确实很适合拿来当武器…”旁边的花卷看出了他的想法。


    “哦哦～花崎你看，对面已经开始火大了”


    “……”


    比赛就在这样莫名其妙的较量中开始了。


    “那个球太矮了吧……”


    “你别忘了，那可是「扣惡球的桐生」啊”


    “他的扣球好快”


    “毕竟一步助跑就能扣出有力的球”


    赛场上，桐生八扣下的球落地，狢坂高中再得一分。


    “没关系，下一球拿回来！”


    “是！！”


    这个桐生八，果然是全国前三的主攻手，扣球突破拦网很成功，而且即使怎么样的球都可以第一时间调整好姿势做出最好的扣球，


    “呼…”花崎稚半蹲着呼了口气，视线锁定了排球，毫不犹豫跃起扣下，突破拦网扳回了一分。


    他和桐生八是一前一后落回地面的，他下意识扫了一眼站在网对面的人，舔了舔牙尖。而他这一目光在敌人眼中愣是生出了几分得意。


    看着对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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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的表情，他撇了撇嘴。


    那他可以怎么办，他又不能戴口罩打排球。


    “花崎，扣球的时候尽量绕开那两人的拦网，我会托好给你开路。”及川彻小声道。


    “嗯。”他点点头，那两座一米九的塔是挺烦人的。桐生八的扣球也是。


    不过没关系。


    比赛来到7:9


    青城落后两分，这个时候发球权在他们手上，而站到发球线上的人是花崎稚。


    他平淡着双眸，把目光放在了对面的自由人身上，球在手上转动，一套和及川彻一摸一样的动作，散发出颇具压迫的目光。


    就他自己而言，发球得分，拉开分差里最绚丽的一招，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内。


    尾新春马严阵以待，只觉得自己被一道满是刀锋的目光紧紧盯着。


    “哔——”


    一套行云流水的发球，没有丝毫的失误。


    “嘭——”


    球重重的砸在地上旋转了几圈才停下，自由人尾新春马看着与自己擦肩而过的排球咬了咬牙，他很确定这个人的发球他起码还要再挨三球才能逐渐找到路数。


    而维持着手掌落下姿势的花崎勾起笑容，仿佛是胜利宣言般的表情——才刚刚开始呢。


    “嘭——”


    “硼——”


    “啪——”


    11:9


    尾新看着面前一个轻球错开他的手臂落在地上，这到底是什么样的球，看不出轨迹、轻重不一、力度又很大。


    他绝对比上一场进步了吧！？


    他们对看过青城宫城县预选赛的比赛录像，花崎稚的发球一场比一场厉害。


    没有规律吗？


    不可能…下一球…


    他重新站好位置死死盯着花崎的动作，全神贯注进了这场比赛，脚下的重量都像是轻巧了起来。


    下一球绝对能接到。


    只见少年站在原地，猝不及防地在哨声响起的瞬间来了个精准度不高的超快发球。


    他的脚下意识就动起来要去接球。


    “接到了！！”他的语气莫名有些欣喜，但是…


    蛤？！！！


    界外球？！


    他接了界外球……他作为自由人因为太想接到对手的球而在接发时接了一个明显的界外球。


    不过他再后悔也没用了。


    球已经接起，这一下狢坂的人有些乱了阵型，好在二传够理智，主攻手技术也到位，很快组织好了进攻，但尾新却觉得自己整个人都被熄火了。


    正是火热的时候，那家伙打了个下手发球还是出界的，他还要接了这明显出界的球，这种失误…


    “嘭！”球砸在这边，青城拦网得分，花崎稚得以继续发球。


    尾新春马看向那个挂上淡淡笑容的少年，握紧了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