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8章 裴怀谨是蜻蜓哥哥

作品:《娇软夫人摆烂后,清冷权臣揽腰宠

    凌鹤惭愧道:“启禀侯爷,属下查到齐国公世子与夫人没有任何交集,属下甘愿领罚。”


    他查不到,沈弗寒并不意外,裴怀谨自然不会用真实姓名,此事瞒得死死的。


    毕竟长安城里丝毫没有消息透露出来,谁都不知道裴怀谨幼时曾与温嘉月相识。


    若不是他那日碰巧偷听到了,也绝不会将他们两人联系在一起。


    沈弗寒问:“夫人幼时可有什么玩伴?”


    凌鹤对夫人的过去已经了如指掌,闻言便点了点头。


    “夫人出生之前,曾有一女子带着一个孩子搬到温府隔壁,与幼时的夫人来往紧密。”


    “夫人七岁时,他们再次搬离,不知所踪。”


    沈弗寒垂下眼睛,这个孩子想必就是裴怀谨了。


    他问:“他叫什么?”


    “顾亭卿。”


    沈弗寒颔首道:“将你打探到的关于顾亭卿与夫人的事全部说出来。”


    “邻里说顾亭卿是外室子,原因是他只有母亲,从未见过他的父亲,所以不允许周围的孩童与他玩耍。”


    “但夫人是例外,张氏常常让夫人去隔壁找顾亭卿……”


    听到这里,沈弗寒攥紧了手。


    怪不得阿月和裴怀谨如此熟悉,原来还有张氏从中撮合。


    若不是裴怀谨后来搬了家,阿月到底会嫁给谁,还真是说不准。


    但他为何会搬家,搬去了哪里,是否回国公府,也是个谜。


    或许等他派去柳州的人寄信回来,便会知晓答案。


    他不动声色道:“继续。”


    凌鹤想了想,继续说道:“夫人喜欢作画,但识字不多,顾亭卿便会帮她题字。”


    沈弗寒看了眼摆在书案上的画作,沉默几息,吩咐道:“去让思柏将熏香拿过来。”


    凌鹤愣了下,虽然不知道是什么熏香,但他听话地转身出门。


    不多时,思柏捧着香炉进来,摆在书案上。


    沈弗寒看着袅袅升起的青烟,淡然道:“继续说。”


    凌鹤一时不知该说什么。


    侯爷让他查世子和夫人之间的事,他没查到,侯爷不仅没罚他,反而关心起了顾亭卿的事。


    此事本就是顺带知道的,这些几乎是他打探出来的所有的事了。


    但既然侯爷问了,他便要继续说。


    凌鹤绞尽脑汁地开口:“顾亭卿喜欢读书,是远近闻名的神童,夫人也常常找他学认字。”


    沈弗寒随手抓起了手边的乌木灵芝镇纸,紧紧攥住。


    这几日,耀儿遇到不认识的字都会问温嘉月,而她解答的同时,会不会想起裴怀谨也曾这样教过她?


    他沉声道:“继续。”


    凌鹤挠挠头,半晌终于想起一事。


    “夫人幼时会喊顾亭卿为蜻蜓哥哥,原因暂时不知。”


    沈弗寒怔了怔,蜻蜓哥哥?


    蜻蜓哥哥。


    他深吸一口气,亭卿二字倒过来,不就是蜻蜓?


    一瞬间,他想起了许多事。


    想到温嘉月画了许多幅有关蜻蜓的画。


    想到她不想让他看她的画,百般遮掩。


    想到有一次她说梦话,唇边含笑,呢喃着“蜻蜓”。


    想到那日黄昏,他带她去湖边看蜻蜓,她说喜欢蜻蜓。


    原来蜻蜓不是真正的蜻蜓,而是指人。


    手中的镇纸几乎快要被他攥的错位,才勉强保持着冷静的神色。


    “你先出去。”


    待凌鹤消失在门后,沈弗寒强撑着的镇定神色与手中的镇纸一样错了位。


    他看着被他视若珍宝的画作,只觉得讽刺。


    她画的是她的蜻蜓哥哥,而不是什么小荷才露尖尖角。


    可笑的是,他竟觉得和他有缘,所以才留下。


    现在看着这幅画,撕毁也不是,留着也不是。


    额头青筋直跳,气血翻涌,沈弗寒闭上眼睛,随手将镇纸抛到书案上。


    凝神静气的熏香完全没有用处,反而让他觉得异常烦躁。


    他自欺欺人这么久,这次却无论如何都找不到欺骗自己的理由。


    心口处闷痛,他无处发泄,索性站起身。


    走出书房,他随手抽出了一个侍卫的佩剑,喊来凌鹤。


    沈弗寒冷声道:“比一扬。”


    凌鹤怔了下,顿时觉得惊喜又荣幸,他何德何能,竟然可以和侯爷一较高下!


    他抱拳道:“是,侯爷!”


    他抽出剑的瞬间,沈弗寒欺身而上,身影如风。


    凌鹤抬剑格挡,却不想他用了十成的力,震得手臂发麻。


    挥剑,劈砍,寒光乍破。


    剑影交错间,闪出沈弗寒凌厉冷寒的轮廓。


    他什么都不去想,可脑海中却总是不由自主地浮现出裴怀谨的脸。


    蜻蜓哥哥,蜻蜓哥哥,蜻蜓哥哥。


    魔咒一般萦绕在他的耳边,逃不开,躲不过。


    那日他们重逢,温嘉月是否和幼时一样亲昵地喊过一声“蜻蜓哥哥”?


    而她甚至不愿唤他一句夫君。


    她对裴怀谨念念不忘,她对自己百般嫌弃。


    沈弗寒自认比裴怀谨更好。


    论家世,裴怀谨虽是齐国公嫡长子,但也只是世子而已,处处受制于人。


    而他是景安侯,亦是大理寺少卿,比一个身无官职的人差在哪里?


    论相貌论身形,他亦不输,相貌千人千面,暂且不论。


    但裴怀谨一看就是肩不能扛手不能提的文弱书生,而他自幼习武练剑,文武双全。


    论性子……


    沈弗寒顿了顿,他只输在了这一样。


    但是那又如何,二比一也是他赢。


    可温嘉月眼里只有裴怀谨,难道先遇到的人便要在心里占据一席之地?


    什么道理!


    沈弗寒的神色愈发冷,挑开凌鹤的剑,直指咽喉处。


    凌鹤气喘如牛,惭愧低头:“属下甘拜下风。”


    沈弗寒收了剑,一言不发地离开。


    那又如何?


    他问自己,那又如何?


    如今他才是温嘉月的夫君,他们还有一辈子要走,裴怀谨除了旁观之外,还能做什么?


    她心里没有他,那就想办法让她眼里只有他,然后再慢慢占据她的心。


    至于到底应该怎么做……


    沈弗寒顿下脚步,思索片刻,往卧房的方向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