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莎与创生的人打交道的第二天，她就到市政厅的资料中查找过这个组织，无论是公司企业或者研究机构都没有叫这个名的。


    罗莎也怀疑过他们给的是个假名，就是随意编造来欺骗丘奇的。


    丘奇虽然贪婪无度，但也不是个蠢人，这么大的好事砸在他头上，他难免也有所怀疑，所以即使创生的人一再强调不要打探他们的消息，丘奇一定也是有去调查过的。


    在丘奇看来他和创生应该是平等的交易关系，他提供畸变人的尸体，创生的人提供银钱，既然是买卖关系而不是雇佣关系，那他们这样藏头露尾的又是什么意思？


    丘奇要的只是一个知情权，对自己所售“商品”地知情权。


    他究竟查到了什么呢？


    罗莎抽空溜回了家里一趟，她回到房间的书桌钱，打开抽屉，看着面前的资料陷入了沉思。


    丘奇的黑诊所中有好些信息，那晚罗莎和创生的人打过照面后又折返回了诊所中，将丘奇智脑中、以及办公室内的资料全都给拷贝走了，就想着等回家慢慢看。


    但她每天都太忙了，实在是无暇顾及，所以就一直搁置在了家中。


    丘奇的那个黑诊所因为这两天一直没人营业，附近的人无处寻医，找了丘奇的好友亲邻询问情况，好友也联系不上他，于是报到了安保部，恰逢这几日安保部忙着，没有时间受理此暗，而且丘奇只是一个黑市普通一声，他的失踪带来的社会影响很小，因此他的事被一再往后堆压。


    丘奇的尸体被创生的人带走了，现在活不见人死不见尸，若不是看着他今年的房租合同还没到期，房东老早就将店面给话出去，重新招商了。


    这事奇怪也就奇怪在这里。


    创生是认识丘奇的脸的，罗莎那天只给他做了简单的遮掩，并未改动他的容貌形态，他们将他的尸体带回去后一定就能察觉出不对，而且丘奇本身是正常人，不是畸变人，这与他们的需求有异。


    但都过了两天了，创生的人居然一点动静都没有，一没有去黑诊所调查，二没有发通讯给陈真的这个智能手环质问情况。


    他们就像是哑火了一般。


    除非他们在黑谷市像丘奇这样的“采购”线还有很多条，断掉了一处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与他们背后的“大计”相比，找她的麻烦这事不值一提。


    如今钭倩冰她们正在城中逮捕那三名畸变人，据市政厅那帮人说，阿波罗武器一出手就没有抓不住的人，她们总是要去探寻这三名畸变人背后的消息。


    罗莎在纠结，她要不要将创生的事告知她们。


    她正想着，忽然听得房门被敲响了，苏明月站在她的房门外面，她明明听到外面有人开门的声音，转瞬确显示不了，她走出房门，从门缝与地板反射的光影中看到罗莎的房间有人影晃动，于是她思虑再三下，敲响了她的房门。


    罗莎的思绪被突然地声音打断，她走到房门前打开了门，她的视线落在苏明月身上，脑中瞬间升起一个大胆的想法。


    苏明月的心思何起敏锐，她立马就察觉到罗莎有事找她，于是她顺着她的心思打开了话题:“罗莎……姐姐谢谢你收留我，上午的时候我和妈妈把话说开了，她不会再拘着我去医院了，这些都是因为你的游说，你要是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你可以尽管开口，只要是我能做得到的。”


    罗莎有些意外苏明月一个八九岁的小姑娘能有这个魄力，她和自己初次见到她的那个夜晚大有不同。


    现在的苏明月文静、聪敏，有着独属于她的豁达，一个成年人尚且不能做到她这样适应迅速。


    “我正在追捕一伙罪犯，他们专门针对像你这种畸变人下手，现在我有一些线索，但是我需要请你帮个忙。”罗莎一改心里早就编造好的理由，选择了同苏明月说实话，她只是将关键信息模糊处理。


    “好。”苏明月小小的脑袋轻轻地点了点，她的皮肤很白，肿胀的脸颊又给她增添了一抹红晕，看起来就像是一个可爱地胖头娃娃般。


    “我在新闻上看到了，有三个和我一样的人正在被安保员通缉，姐姐是想调查她们吗？”苏明月的声音中还带着几分孩童地稚嫩。


    罗莎的这张脸在新闻中也有出现过，报道上说她是黑谷市新上任的市长。


    苏明月悄悄去看罗莎的神色，印象里她所见过的政府的人个个都是臭着一张脸，跟谁欠他们八百万一样，罗莎给她的感受和那些人很不一样。


    “没错。”罗莎点头，“这个世界上还有很和你一样的人，她们或是苟且偷生，或是像新闻中看到的那些人那样，被人利用，加入某些犯罪组织从此与政府与联邦走向两条路。谁都不是自愿变成这个样子的，所以我们要好好调查清楚，看看这幕后的黑心肝到底长什么样子。”


    苏明月乖巧一笑。


    她若是没有妈妈的不放弃，没有遇到罗莎捡回家，顾忌也会和那些人一样走上一条不归路，她既然了解了这个世界上还有很多和她一样不幸之人，哪怕她的力量再小，也会想办法去阻止。


    ……


    今日的天气阴沉沉的，微风细雨下，罗莎带着黑袍裹身的苏明月回到了她之前治疗的那家医院。


    听苏明月提起，她妈妈从一个朋友那里得知这家医院曾治疗过很多像她这样的畸变人，因此她妈妈才不惜花费巨额资金给她治疗。


    但当苏明月真正住进来后，才发现一切都不过是幌子，她觉得很有可能是他妈妈那个朋友联合医生骗钱的。


    可罗莎不是这么想，海狸鼠的大本营就在暗玫瑰岛，那里的地下诊所常年被海狸鼠所监控着，她那天也不过是误打误撞遇到一个例外的。


    说幸也不幸，因为她那天本来是要去探查海狸鼠的，结果却误打误撞遇上了创生。


    除了暗玫瑰岛以外，就只剩下港湾区几家档次比较低的医院了。海狸鼠的手伸不到这么宽，因此创生最有可能盯上的就是这几家医院。


    罗莎用拟态模拟了苏明月母亲苏珊女士的模样，她的操作并未避着苏明月的眼睛。


    苏明月看着面前和自己妈妈有七八分像的罗莎，张开嘴巴露出了惊讶的神色，但她什么都没说，什么也没有问。


    她身上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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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着一些特殊的能力，她能操控各种液体流动，所以对于罗莎突然变成自己妈妈的模样，她虽然有惊讶但也不至于太疑惑，想来这也有可能就是罗莎的特殊能力呢。


    苏明月的小脑袋瓜子转得飞快，她立刻就明白了罗莎的打算，她上前一步牵起罗莎的手叫了一声:“妈妈。”


    罗莎任由她牵着，她对面正站着一名医生，她赔着笑对医生道:“孩子找回来了，她毕竟还太小，许是一时间接受不了，给郦医生添麻烦了。”


    她将苏明月的手交到了医生手里:“麻烦你们了，多少钱我都出，只要能把我女儿治好，恢复成以前的模样。”


    “我们一定尽力。”郦医生顶着一张职业笑脸说。


    “明月，你和郦医生先走，我去缴个费。”罗莎弯腰凑到苏明月跟前，和她使了一个眼色。


    苏明月的能力在医院这种地方有很大的施展空间，罗莎早前和她交代，让她遇到危险不要有所保留，直接使出她的特异能力，因此她的安危罗莎并不怎么担心。


    她在两人的视线下，转身朝着缴费台的方向走去，到一半的时候她回头看了看，见到郦医生和苏明月两人走远，她才转过一道弯，朝着另一个方向走了。


    罗莎不动声色地观察着四周，走廊两侧的墙上隔十几米就镶嵌着一个摄像头，旋转扫射的镜头下，这里几乎没有死角，就连那些敞开着大门的病房中也无一不充斥着电子义眼的监控。


    想要在走廊上和病房中改变形貌几乎是不可能的事。


    罗莎叹息了一声，忽然她看到一名护士进入了卫生间，她灵机一动，也跟着走去了里面。


    再出来她从苏珊女士变成了这家医院的一名护士，借助护士的身份，她能在医院行走的范围也就越多了起来。


    她来这里要探查的不止是病人资料，还有他们是否与创生组织有所关联。


    前者好查找，找到存放病人资料的档案库，再从苏明月的档案下手，区分他们对畸变人的资料和对普通人的资料有什么不同，就能找到。


    但后者嘛……确是不好确定的。


    罗莎不认识路，在走廊上慢悠悠地走着仔细辨别的方位，对面走来一个同样穿着护士服的女性走了过来，她看到罗莎，上前就是一声质问:“你在这里干嘛？136号房的那个病人叫你，你赶紧去看一趟。医院上上下下都忙的不可开交了，你怎么还有心情在这里闲逛，赶紧动起来啊！”


    把这次模拟的这个护士，她并没有听过她说话，因此声线没有模仿，罗莎不敢开口说话，她怕暴露，只得低着头沉默地点头。


    好在对方骂了两句后就走了。


    她松了一口气，径直往前面走了。


    她当然不是去对方所说的那个136号房看顾病人，她又不是真的来医院当护士的，平白无故替人挨了一顿骂，已经算是她倒霉了。


    罗莎转身就走去了医护人员的专属换衣间，再出来时，她又从护士变成了郦医生。


    护士的身份虽然方便，但在医院这种阶层分明的地方，还是“医生”能探听的消息更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