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 第 36 章

作品:《一觉醒来当婆婆了

    今日是朝廷放榜的日子,窦景一大早就携妻拖子的过来了。


    “娘,你安排人去看榜了吗?”


    卫姜一言难尽,就没见过这么得瑟的人,生怕别人不知道他考得好了,那尾巴差点没翘上天。


    “去了去了。”


    窦景小眼神又瞟向他爹:“爹,您当初是进的翰林院吧。”


    卫姜诧异:“你也想进翰林院?”


    窦景忙摇头:“我才不去,又要埋头读书,还不如去做点实事。”


    卫姜无语,这不知道还以为翰林院有多不好,这叫进修专培好不好,人家五年出来就是中枢大领导了,他还一副瞧不起的语气,是不是有点太飘。


    显然这样认为的不止她一人,窦绍讥讽道:“你进的去再说大话吧。”


    窦景半点没有尴尬,“我估摸着二甲前十应该是稳的,反正我不准备去考庶吉士。”


    前两年他就有过这想法,当时是想带妻子外任,也好避开母亲,如今家庭和睦了,但他依旧是想干点实事。


    最好是个外任,做个小县令,主政一方,为百姓做点实事。


    别人是怕去地方会让朝廷忘记自己,他却没有这个顾虑,他爹是窦绍啊。


    哪怕他干十年县令,只要有功绩想回中枢还不是容易的很,他已经赢别人太多了,又何必去抢那些人晋升的路子呢。


    “想好了?既然想好了就不要后悔。”窦绍看着儿子。


    窦景收敛脸上的轻浮,从未有过的坚定:“爹,我也有自己的抱负。”


    留京混资历那不是他想要的,就算他做的再好,别人也只会说是他爹的原因。


    卫姜见他俩三言两语就定好了未来的发展规划,提醒他们道:“这榜还没放呢。”


    父子俩就好像都已经中的模样,是不是有些自信过去了,万一呢……


    、


    卫姜转头给儿子上课:“你这样要不得,都没有惊喜了,你起码也矜持一点,装一下紧张,这样你中了,我们会有种祖宗保佑,天下掉馅饼的感觉,你现在这样……”卫姜嫌弃地皱眉,“考中了我都不想给你庆祝,内心毫无波澜”


    “没有万一,我肯定二甲。”他挺直腰板,“这样好了,要是前十,您给我开三天大戏如何?”


    是不是有点太夸张,考中状元还差不多,都不用卫姜开口,窦绍已经冷冷地看过来了。


    “是娘说没有波澜……”在窦绍眼神中,他声音低了下去。


    “中了,中了。”


    去看榜的小厮一脸喜色的回来了。


    窦景在大家的目光中重新挺直脊背,下巴扬的高高。


    “多少名?”


    那小厮好像自己考中了一样,大声地报喜:“二甲十一名。”


    噗,卫姜趴在桌子上笑。


    窦绍似笑非笑地看着儿子,陶氏想笑又顾忌着自己的丈夫,忍的难受,倒是窦景一脸不可置信,不应该啊。


    “赏吧,府中众人多赏一月月银。”窦绍开口,让陶氏去办。


    下人们喜笑颜开,纷纷上前恭贺主子。


    “再去叫戏班子来,好好唱一天戏,给你们少爷庆贺一番。”卫姜笑的眼泪都出来了。


    “三天是唱不成了,只能给你唱一天了。”她调侃着窦景,让他得意,翻车了吧,所以说人还是要谦虚一点。


    窦景是个乐天派,丝毫没觉得有什么,他很快就自己想通了:“和我预料的也差不多,不过就相差一名,也许主考官个人喜好更喜欢那篇,不代表着我做的不好。”


    卫姜觉得他以后一定不是个内耗的人,给他竖起拇指。


    今日没有早朝,窦绍专门在家等喜报,既然已经知道了结果,他便去了衙门。


    亲近好友得到消息纷纷上门恭贺,卫姜和陶氏也忙了起来,只剩下窦景这个闲人了。


    他没事做,只能带孩子,一只手抱妹妹,一只手拉着儿子走。


    “少爷,有客上门。”


    孙文才第一次见这样待客的大家公子,他怔住了,过了半刻才想起是不是要给见面礼,浑身上下的摸。


    半天才从袖子里摸出几个买早膳剩下的铜板。


    他脸上很是尴尬,手下意识往回缩,不想窦景却笑着接住了。


    “快说谢谢世伯。”窦景推了推儿子。


    宝哥儿一点不怕生,他也只当铜板是什么好玩的,脆生生道:“谢谢世伯。”


    孙文才笑着摸了摸他的脑袋,对窦景道:“没想到景兄这么年轻已儿女双全了。”


    窦景连摆手,“这是我小妹。”怕孙文才误会:“一母同胞的亲妹妹。”


    孙文才憋了半天,才说出句:“令尊令堂好福气。”


    窦景也笑着道:“恭喜孙兄高中。”


    孙文才一脸喜色道:“同喜同喜。”


    小孩子待不住,开始哼哼唧唧,门外等待的乳娘们把他们抱走了。


    “孙兄来可是有事,我还说明日去找你。”窦景亲自给他上茶。


    孙文才有些拘谨。


    窦景道:“如今我们是同科,以后更同朝为官,怎么还如此拘谨,我可是引你为好友。”


    见他这么说,孙文才脸上笑容多了几分:“我也是。”他也是真当窦景为好友,不然他也不敢冒然上门拜访。


    窦景和他认识的那些名门公子不一样,他待人真诚,从不以家世自傲。


    父亲是皇帝的心腹重臣,母亲更是皇上疼爱的县主,可他并没有自持身份,不管你是贫困举子还是名门之后,他都是一样的往来笑谈。


    孙文才在他的身上感受到了尊重,和窦景交往他不需要顾忌太多。


    “我听旁人在说去拜谢座师的事情,想找康兄问个主意,他又不在,想来找你问问。”


    孙文才借住在寺庙中,回去的路上要经过窦府,他也是想着如今自己好歹有了功名,鼓起胆子敲的门。


    没想到窦家的下人竟然真的把他迎了进来,孙文才走进朱门大院时,整个人都是飘的,直到看到窦景,才落到实地。


    窦景拍了下脑袋:“我怎么把这事给忘了”。殿试过后,他就一门心思等着放榜了,他爹怎么没提醒自己还有这一流程。


    两人约定好后日过去,孙文才顺道再去问问康士齐是否一起。


    孙文才有自己的考量,若是他这个名不见经传的小进士,就算到了两位阁老府中,最多也只是把礼物留下,连面都见不到。


    但若是和窦景一起去,起码有八成机会能见到阁老,他家世不显,在京中并无门路,要想谋一个好点缺,恐怕只能靠自己了。


    见到两位阁老,就有机会让他们认识他,赏识他,至少是个机会。


    卫姜听说儿子有朋友来了,吩咐厨房做了一些好菜来招待,孙文才是个知分寸的,见窦绍不在家,用过膳后就告辞了。


    ***


    另一边,窦绍也在喝酒


    朝中同僚得知他儿子考中之后,闹着要去最好的酒楼喝酒。


    京城最好的酒楼狮子楼,中央是戏台,二楼是雅间。


    难得放松一次,而且还不是花自己的钱,一坐下众人便吩咐小二的把好酒好菜都上上来。


    来了这么多位大人,其中不乏朝中重臣,掌柜的赔着十二万分的小心,殷勤地服侍着。


    “各位大人有耳福,我们楼里刚从江南江南聘了戏班子,其中有一位名角儿,那身段唱腔可是……。”他竖起大拇指,掌柜留神着各位大人的脸色,果见其中有人意动。


    有人推了推窦绍:“今日你是主家?你来决定。”


    只是听戏又不是狎妓,窦绍自然不会扫了他们的兴致。


    掌柜立马吩咐人去准备,不一会,戏就上演了。


    有爱听戏的人立马就发现了其中的蹊跷:“这是男人扮的女角吧,掌柜的,您不会说的不会是他吧。”


    掌柜笑着:“哪能呢,真正角儿还没上场呢?这是武旦,要身手好,这不才用了男角反串,正旦那可是真真的女角。”


    懂他意思的人都笑了。


    窦绍两眼盯着戏台下的人看,目光有些呆楞,别人都以为他是看戏入迷了,实在他脑子里翻江倒海。


    他一直没明白卫姜册子里女主,男主的意思,如果再加个字呢?


    女主角,男主角,会不会就跟台上的戏一样,是代表着故事两个主人公。


    他好像抓到了什么。


    回府后,他先去了前院,仔仔细细把册子又翻了一遍,他怎么忘了,她对信王和那位苏家二小姐超出一般的关心与在意,特别是那位苏家二小姐,卫姜一开始就求助的她,她为何会那么信任一个陌生人。


    因为她了解别人一切,知道他们的底细,知道他们的命运吗?


    难道……这信王和苏二小姐就是她说的男主女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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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那自己呢?自己又是什么角色?


    窦绍竟觉得有些荒唐了,所以在她看来这是一出戏吗?他们都是里面的角儿,那她呢?她又是什么?


    下凡的仙人还是附体的邪灵?


    她是在等这出戏落幕吗?


    窦绍攥紧了拳头,手上青筋一根根地暴出,内心深处在剧烈的挣扎。


    他眼中闪过狠戾和疯狂,若是傀儡不听话了,注定的结局变了,这戏是不是就永远也落幕不了?


    门外响起脚步声,窦绍被惊动,渐渐恢复了理智,他告诉自己,一切都是猜测,要稳住心神,不能乱。


    “大人,黄院判今日让人送来了这个,他说是您要的东西。”全贵递过来一个小瓷瓶。


    窦绍接过,这里面装的是药丸,卫姜不愿意再生,他也觉得两个孩子就够了,这是他给自己用的。


    他摩挲片刻,吩咐全贵:“去后院跟县主说一声,就说我喝醉了,今日歇在前院。”


    全贵诧异,窦绍解释:“一身酒味太熏人了。”


    原来如此,全贵的表情让人寻味,窦绍有些懊悔。


    他多说那一句做什么,他明明就是不想见她,在没理清思绪前,他都不想见她,需要找什么理由吗,以前他从不找理由的。


    “来人,去把乳娘叫来。”今夜他急需确定一些事情,才能压制住心中的暴怒。


    乳娘头都不敢抬,战战兢兢站在那里,心里担心是不是哪里做的不好,主家不满意了。


    可为什么她来了这么久大人又不说话,她吓的腿都软了。


    她犹豫再三,终于鼓起勇气开口:“大……大人有何吩咐?”


    窦绍已经后悔了,一个乳娘能知道什么,他夜夜睡在她身边,不也一样不知道她是什么人吗?


    沉吟片刻,他开口问道:“县主喜欢小姐吗?”


    这话问的,这什么问题,乳娘眼睛都瞪大了,她都有点怀疑大人叫她来的目的了,不会是……


    她双手抱胸,防备地看着窦绍,她听其他姐妹说过,有些贵人有怪癖,就喜欢勾搭乳娘。


    窦绍被气个仰倒,她什么表情!


    “下去吧。”窦绍黑着脸轰人。


    乳娘知道自己弄了个乌龙,顿时有些尴尬,又怕得罪了男主人自己要卷铺盖走人。


    忙试图做些补救:“做娘的哪有不疼孩子的,县主可疼小姐了,每天都要看好多次,睡醒了就让我抱过去呢。”


    见窦绍脸色和缓了些,她又继续道:”之前县主还想亲自喂养来着,后来她实在没奶水,这才算了,上次小姐不小心着凉了,县主都急的哭了。“


    这些事他都不知道,他夜夜让孩子跟他们水,她明明不乐意的,窦绍神情有些怅然。


    明明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可窦绍心情却没有好转。


    他忽然想起来了,从一开始他也是算计,用孩子来套住她,他最初目的不就是让她暂时占住这位置吗?


    如今总算弄清楚她的身份了,为什么要愤怒呢,弄清楚她的来历不是更容易操控她吗?


    乳娘走了,窦绍怔怔呆坐在那,陷入了自己的思绪中,脑海中一直都是她的影子,嗔怒浅笑,格外生动,一年来的点点滴滴,很短暂却比之前的十几年还深刻。


    他眼中闪过幽暗,好似做了决定,起身往后院去。


    卫姜正和女儿在玩闹,见他来了,很是奇怪:“你怎么来了。”


    不是说今夜歇在前院。


    窦绍紧紧挨着她们母女坐下,捏着女儿的小手,心忽然就定了。


    他笑道:“前院东西不齐,还是回来方便。”


    谁都不能拆散他的家,她不能,他也不可以。


    卫姜心里暗自后悔,早知道把他东西送过去好了。


    ***


    今日是窦景和同科们相约去拜座师的日子,他一大早就收拾整齐,又把母亲和妻子给他准备的礼物带上正要出门。


    却见父亲一脸严肃地回来了,对他道:“不用去了。”


    原来一大早就有落榜举子去京兆府状告主考官刘阁老泄题。


    京城哗然,大批落榜举子都去了宫门口闹,此事已经上达天听。


    窦景呆住了,他辛辛苦苦考的功名啊!


    科举舞弊就算最后查出没有问题,他这进士身份也有瑕疵了!


    他欲哭无泪,怎么这么倒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