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二八佳人体似酥
作品:《沈医生,本王心慌》 “你好大的官威?想使唤就使唤,”一朝人王颇感荒唐,“普天之下谁人能使唤得动我?”
沈抒遥沉默了会儿,说:“要下大雨了。”
“所以?”
“你的旧疾,下雨天不好受吧。”沈抒遥说一句想一句,仔细回忆着刚才触诊的感受,“做过腰椎手术,到处是疤痕,里边的解剖关系已经乱七八糟。低气压导致炎症介质堆积,加剧僵硬和酸痛。”
“……你把我的底细摸得挺清楚?”的确有伤,良医不能措其术,百药无所施其功,“呵,还挺那么回事。”
“好可怕,”沈抒遥一边用毫无起伏的语调说,一边不动声色,将一条路过的蛇踢进了李渐苏藏身的树洞里,“李渐苏,蛇有毒的,此蛇剧毒。”
“你有毒!”李渐苏突然声音大,显得他没错。
“你快出来,我觉得冷了。”
“痴人说梦,春秋大梦。”
“李渐苏,你想清楚了。愿意帮我穿衣服的人有的是,但是能治你的人,只有我,”沈抒遥用波澜不惊的语气说,“过了五百年,也只有我。”
沈抒遥说的穿衣服,大概是巡回护士或他的助手协助他穿上手术衣,从背后系紧衣带,确保无菌面不接触非无菌区,避免污染这类操作。
但是李渐苏听话的重心,就落在了这儿了。
沈抒遥只感觉一团旋风卷到了他头顶,十级沙尘暴。
李渐苏解下披风,嗖的一声拉紧脖子上的抽绳,把沈抒遥系成了一个黑金色的晴天娃娃。
“刚才你许过我一个心愿,现在我要许愿了。”沈抒遥不跟他计较,微笑。
树影摇动如浪,李渐苏呼哨,扬鞭踏镫上了马,似乎是他一向那个发号施令、训完满朝文武抬屁股就走的样子:“说。”
沈抒遥脖子抬直才能依稀看到他。李渐苏的马踱两步,沈抒遥的脑袋就像向日葵转。那匹马亮开四蹄,矫健敏捷,随着身子一起一落,大块有模有样的肌肉凸起,凹进;凹进,凸起,暴突的血管如青紫色藤蔓,那发达的股四头肌、腘绳肌和小腿三头肌,尤其碗口大的蹄子……美妙、漂亮得像李渐苏一样。
“我要上去说,”沈抒遥想骑大马,想骑得不得了,说两遍,“我上马细禀你。”
月华如练,阴影下看不出李渐苏什么脸色。但见他反腕掣出钢鞭一抖,鞭影如玄蛟游龙破空甩出,鞭梢如蟒藤卷住沈抒遥腰肢的瞬间,倏然绷紧往回一扯。沈抒遥被拽来踉跄的时候,李渐苏已垂下了手臂顺势托住他后腰。失重感简直像从悬崖上掉下来,天旋地转间不知怎样的腾空飞上马背落于鞍前,被李渐苏稳稳按在了自己的胸膛。
沈抒遥心绪起伏如潮,贪听那世上最平常也最宝贵的咚咚声,只要听到它,沈抒遥就拥有不死不灭的力量。
故而其实也恨不得跟他连成一体,像血肉和他揉在一起。但怕在一声声强壮磅礴的心跳中迷失自己,沈抒遥腰一拧挣开来。
李渐苏单手持缰,驾轻就熟,奔驰间闲谈:“伶牙俐齿的小玩意儿,怎的不说话了?”
“你太,太快了,我有点受不了……”
“松了腰眼,随势借力,不要僵着。 ”
“慢一点……”
“纵马须追风,信步何如驴。 ”
李渐苏渐渐心情澄明如揽,刚才那点狎近男人、悖逆伦常的惊悸随风而去,九霄云外。收了收火扬眉笑道:“龙驹踏月,万象晴明,这般御风方知天地浩渺,俗尘芥子!”
“你跟我换一下,”沈抒遥忽挣着要转身,“我要坐后面。”
李渐苏奇道:“骑马骑屁股,找摔?”
“可是你骑得太快,风太大,会把我的衣服吹走……”
“看不出来你还有些廉耻心?”李渐苏听笑了,“腚都光了还要什么脸,装什么雏儿?”
“什么叫雏儿?”
“管你是不是,在我心里你就是这么下贱。”
“那你换是不换?”
“不换。知道羞就好,那就羞死你吧,希望你下次投胎不要这么犟了。”
此话一出,胯下骏马陡然惊嘶人立,差点给两个人都甩下来。
沈抒遥双腿夹紧马腹,锁蛟擒龙一般,接着用脚跟猛击马匹肋骨外侧,此处分布大量痛觉神经,引发马匹剧烈侧甩,吃痛狂颠。
李渐苏着实又暗暗惊了一回:看着柔心弱骨,哪来这么俊的腿上功夫?
沈抒遥虽然换了一副身体,但肌肉发力的习惯犹在。他的手劲大,腿上更是。手术手术,手脚并用,多少外科医生为一粒灰大的异物,C形臂X光机,踩踏板踩得脚底发麻。看着大屏的影像,它就在那里,但是偏偏取不到,逗你玩的,你又奈何。切个血盆大的口子,翻来翻去,最后还是徒劳地关上,终教无影灯下空留长叹。踩缝纫机似的连着不休半个晚上,那是常有的事。
李渐苏只是诧异了一瞬便疾探控住了缰。另只手从沈抒遥胳膊底下穿过去,箍住前胸锁着喉咙控住下巴,迅捷而致命,反着手把他的脸掰了回来。
看到沈抒遥咬着唇快咬作胭脂碎,不讲话,如同被家长责罚的孩子,同时又带了几分赌气,眼睛亮得咄咄逼人。原本血运不足的脸,都成红皮烤兔了。
李渐苏惊悉,沈抒遥为了逼他就范,逼他听命于自己,总能捣出一些别出心裁的鬼,耍起横来七擒七纵,分寸拿捏不多不少。这一套下来,积年累月,就把怎样讨他的欢心放在第一位,把他的种种邪乎要求当作是一种撒娇、鼓舞与鞭策了。就是老虎都该会钻火圈了。
“沈抒遥,”李渐苏头遭叫他大名,神色平静得像在金銮殿上议政,“不遂你的意,你就把我摔死么?”
“不会。”
“不像。”
“岂敢。”
“你敢。”
“我敢我也会死,”心跳那么近,沈抒遥眼角轰的便热了。小时海是月亮水,大了曾经数着月亮圆了一回又一回,潮涨潮落间那是他生生世世的寻找,“李渐苏,你知不知道你的命连着我的命?”
蹄铁踏碎清霜,答答。李渐苏从鞍囊取出玫瑰露,唇齿生春,故意把香团烟圈一样吐在沈抒遥的睫毛上:“你立了生死状,我若不是没了命,你难回去母国复命么?”
鸡同鸭讲,谬以千里。
沈抒遥浑然不在意,横竖他的记性比七秒钟的金鱼强不了几分,但他每隔六点五秒钟就觉得李渐苏的嘴巴应该冲到马桶里去。瑕不掩瑜,为了李渐苏的肉|体他宁愿忍受李渐苏的灵魂,无视他的嘴脸。而且来日方长,日日盘弄慢慢调|教,总有一日,李渐苏会成为他惟妙惟肖、形神俱佳、栩栩如生的玩具。李渐苏现在像小学科学课上老师让大家养的一个鸡蛋,好学生沈抒遥包容他,呵护他,如母爱子。李渐苏是胚胎。
而李渐苏心里另有一本账,一套坚不可摧的逻辑。他看沈抒遥是便宜男妻、蹩脚伶人、东瀛密探、谍报人员,纵使有太多不能自圆其说的点,李渐苏只想沈抒遥是个谜,谜面个个精彩。出于英明圣主的自我定位,他甚至不希得向沈抒遥本人打听打听谜底。猜不着摸不透,才有趣,犹抱琵琶方值得玩味。谁剧透,他急。
李渐苏捏着下巴逼他对视道:“小细作,你就可劲作好了,我看着你怎么逃脱我的手掌心。”
“我为什么要逃,”沈抒遥微微困惑道,“你到哪我就跟你到哪。”
“既这般乖觉,叫声主子来听听?”李渐苏凤眼斜挑,蓄满带电的阴云。旋即笑了,几分讥诮几分戾气,脸逼着脸道,“你可真像个女孩儿,再让我好好看看你。”
他看看他的脸,觉得不够。
沈抒遥的手正也不安分。因为担心李渐苏天天在马背上腿肯定有点罗圈,损害品相,悄悄寻摸着丈量曲度,颇又有点手欠玩虎蛋的嫌疑。以为没被发现,腕间虾须镯叮当乱响。
“容你伺候侍驾还了得,”李渐苏捉住他作祟的手,故意可怜可叹,说话的口气就像是面对一个马上就要哭鼻子的小孩,“眼皮子就浅成这样,一时半刻吃不着五饥六受的,就活不成?”
沈抒遥正欲说话,李渐苏的手竟然探了进去。霎时间被他手上的薄茧磨得几下激灵,塞外北风的悍气猛然就扑到了脸上。
被施了定身术似的僵若木雕,脑子里顿时白光乱迸,炸了烟花铺子。
超纲了。
胸前一凉,沈抒遥忙想把披风拢紧。
但李渐苏拎着他的双手交叉按在背后,玄铁锁链似的扣住:“露着,你主子要看!”
医生眼里早无男女之分,而且自然界同性相斥,那个自己甚少关注的地方,你有的我也有,你长的我何尝短了?有什么看不得。或许李渐苏也是这个时代的一个外科医生、病理专家、解剖教授,做着仵作的营生,权当切磋医理、交流学习罢了。
可这终是荒郊野外,沈抒遥不是动物。毫无支撑点被风吹得乱晃,摇摇一歪,要倒只能倒在李渐苏的手心里,或者滚沸的胸膛上,脚趾用力抓马腹也没有丝毫作用,显得愈发可笑:“有人!”
“笑话,我的马在前头,谁敢骑到我前儿来?”李渐苏狼顾一笑,“便是开了恩赏他们看个新鲜,哪个又敢少看一眼?”
“你看就看,别碰我了……”
“我才不稀得碰,经多少人手谁知?骚得我腻得慌!”李渐苏在马上一纵一送,活似耍弄个布偶,又扔垃圾似的丢开了手,哂笑道,“我真也不明白。诗礼传家的小姐,贞洁都不要了,你何不学那烈女投缳,举身一头赴清池去?”
沈抒遥混乱道:“你真封建!”
“详解详解?”
沈抒遥不答话了。于是封建一词,李渐苏似乎理解成封邦建国。是的,本王就是这样血性的汉子!
雄风跃然,李渐苏一点爱怜化为乌有,又把人拉回了怀里把玩,眉梢轻挑,愈发封建地说:“你以为我九房妻妾是娶来看的么?碰你不得?你可真有意思,这也不行那也不行的,你男人你主子听你的?要勾引人,一点本都舍不得下……故意迟迟疑疑的,想给我煽风点火?”
沈抒遥被他笑得耳热,舌头麻痹,似乎在马背上被钉穿了。李渐苏漫不经心的那只手,一番花样下来仍是纠缠不休。感觉李渐苏像那种功率很大的搅拌机,石磨碾谷日的一声,便给自己的脑子打了糊糊。
沈抒遥不知道怎样叫停他。首选是质问:“你……发情了?绝育吧。”
“沈小姐不生十个八个,我怎生舍得?”
次选威胁:“李渐苏!我对天发誓你断子绝孙,你要无后了!”
“哪个后?皇后娘娘倒能许你一个。”
事不过三,下达最后通牒:“信不信我让你腰伤复发,疼死你,它断掉!”
“哎!我这磕头碰脸的小冤家,你真想试试我的腰么?”李渐苏这下真笑了,“牡丹花下折了腰,纵是做鬼也销魂啊……”
沈抒遥万不得已,不住地望他脸上睃盼,内心希冀他还有点做哥哥的样子。回忆那些儿时的温馨,兄弟俩蜷缩在最底层的船舱,一对相依为命的小苦瓜,填饱肚子就是唯一美事了。
福至心灵,他忽说:“明天早上吃什么?”
李渐苏似乎不觉意外,什么怪话都接得住,绝掉不到地上。揉揉了他的肚子,邪里恶气地笑道:“灌汤包。”
这却很像以前熬夜胃疼,哥哥哄他睡觉的手法。痛痛的小包被揉开真的很舒服,渐渐酥了筋骨,软了大半。不像骑着真马在风里驰骋,像坐游乐场那种旋转木马,感觉只身堕入了一个童话世界。这是明朝吗,是他的梦想城。逐渐竟然不用李渐苏圈着他,自己一头扎在他彩虹糖果味道的怀里,飞扬的马鬃像棒棒糖扎成的花束,手臂攀着他南瓜一样的肩膀,夜幕下李渐苏的那双眼睛,在星群里也放光。亮得他极偶尔回过神来:让李渐苏这个混球开心,凭什么?但自己的哥哥,沈抒遥怎么让他开心都不过分。最喜欢让哥哥开心了。本来就是哥哥喂大的,哥哥全部吃回去也并没有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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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对。负疚的沈抒遥,想要奉献。这样分得清也不想分清了。玉软云娇温驯动人,管他今夕何夕?
臂弯蓦地一沉,怀中人竟主动偎来。沈抒遥满靠在他怀里,头向上仰着,推开他的手断续无力,可是好不容易推了走,又有一下没一下地想拨弄着他的眼睫毛。李渐苏亦有一种被甜甜腻腻的柔情蜜意包裹的感觉。一时都迷离,方才沈抒遥说的玉石俱焚、同生共死有几分真意,若真,那到底是自己的什么东西把他迷到了这种程度?
“别弄了,好奇怪……”
“娇什么。”
“哥……”
“哥哥疼你呢。”那嗓音染了夜气,无端蛊惑人,在耳朵里慢慢地环绕,“累你哥哥这么久,不谢谢哥哥?”
“不要揪了,你你还拽……”但是莫名好信任不会被拽掉。
“哥哥疼你,是不是应该?”耳垂上的细汗像裹在软糖上沙沙的糖霜,一口就吃掉。
“可是……”糖壳,碎掉。
可是前世的沈抒遥,对世界上最疼爱自己的人,大呼小喝,断绝关系十几年不愿相见一面,连坐下来好好聊聊天的机会都不施舍。那个人走了,树欲静而风不止,沈抒遥才幡然醒悟。如果天父做十分钟好人,时光倒回他们刚从海上来到陆地,沈抒遥上高中的时候,哥哥来接他放学,沈抒遥这次一定会用跑的。那时的他不知道,没有什么比做哥哥的弟弟更幸福了。此刻,他几乎又控制不住自己的眼睛,忙垂首盯着马鬃上凝的霜花。
眼窝酸胀闪着泪花,垂死也要挣扎,但李渐苏没有留给他拒绝的余地,把马绳系成项圈,项圈当做把手从后颈逮住,前面是轻重疾徐弹丝调弦,后面是提溜猫儿一样的绝对控制。沈抒遥如斯苦忍,竟然也全程抱着不舍得撒手,歪七扭八,只能是结结实实骑住了。
“你父兄就没教过你半点女儿家的体统?在男人面前扭成这样,”李渐苏扶着他的腰身含笑开口,指尖蹁跹跃动,“还是个对你没有一丁点感情,连同情也没有的男人……”
李渐苏突兀不知说给谁听的,比较像催眠他自己。不是相信内心的冲动,不是服从灵魂深处的燃烧,并非对这具让人毫无欲望的儿童身材起了色心,什么血脉偾张情难自禁,更不是妒恨疏狂,是只有这个法子才能镇得住沈抒遥,弹压其志。他对于他,年龄是皇叔,辈分是哥哥,关系是未婚夫,但手段得是奴隶主,要像军队里驯马熬鹰养狗,一定要从小消除它倔强的性格。至于是否一切最可怕的事都有一个最微不足道的开头,自己一步一步沦落到龙阳天分桃境新的低谷,那种微量的矛盾无助、内心撕裂、身份崩塌、妥协挣扎,无须困扰,就像梦中杀人一样。
至城南巷口,李渐苏翻身下马:“下来吧。”
沈抒遥腰似铅灌,在马背上纹丝不动。至于李渐苏方才做的事,他尽力去理解,但还是不理解。并非不通人事,是他不敢往深里去想。思路堵那儿,塌方,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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忘不掉,想发火,想大叫着攻击李渐苏,没什么好话等着李渐苏!撕咬他蹂躏他是轻的,一把掐死李渐苏!骑脖子绞死李渐苏!碎尸万段李渐苏!肢解李渐苏之前,他要李渐苏的性疾病八项体检报告单。
但真的很怕把李渐苏吓跑,上天入地还哪里去找这样一个活龙宝贝、等身手办呢?沈抒遥现在很珍重李渐苏的。他要可持续性地竭泽而渔,但不敢把真实的心思刻画得太外放。
李渐苏便见到他呆着,敏感而骚动的湿亮耳朵,焰火般瑰丽。连睫毛都被洇湿,眼睛却空茫。那一双分明无情的有情眸,涣然冰释过,偏生又冷硬了,总之透着股欠折腾的劲儿。越是拿乔作势欲拒还迎,就越勾起李渐苏作践他的兴头。
压着邪火催他:“沈大小姐?”
好久,沈抒遥才疑似之间地说:“你全都知道了,为什么还这么叫?”
“知道什么?”李渐苏明着装傻。
“知道我并非……”沈抒遥话冲到舌尖上,一口含住咽下去了,放弃解释了,“你不要乱叫了,这是我的秘密。我说不清,也没有办法。”
“我可一声没叫,是你‘叫’得欢,野狗都引来了。”
沈抒遥只能摊出来明牌,定定地看着他说:“那你叫我沈公子,我就下来。”
“呵。尾巴又翘了?再哼哼唧唧招猫逗狗的,我体恤了你,马上就该换你体恤体恤我了……”
沈抒遥闷闷的闭着嘴巴,看腮的样子,好像又在蓄力了,酝酿憋个大的。
“好了好了,卿卿沈大公子!既男儿身有何不敢下来,怕又淹了么?”李渐苏张口就来,一张口就是老坏蛋了,“我又没给你打种,你就孵上蛋了?”
“你先去,我等一下。”换成沈抒遥在洞里出不来,死活不动,装木头人,隐形,看不到我看不到我。
李渐苏没置可否,还算宽容体下,转身离去了。
来到这里,原是应了沈抒遥所求。
并非沈抒遥说得模棱两可,而是李渐苏自信,没用心听。好像是什么沈抒遥自白,说他不善言辞不知礼数,转托李渐苏求人办事,当个中介。李渐苏心里笑他不懂珍惜机会,琐琐屑屑鸡毛蒜皮,这叫什么登天的难事么?翊王殿下勾勾手指便能平山填海,只要哼一声,整个苏州明早都得变鬼城。
按沈抒遥指示的找过去,城南第三户——
敲门。
哦?这不林凤璋么?
林凤璋听到叩门声,从屋里一起身就觉天降异象。开门得见其全形,雷、电、云、雾拥护其体,果然真龙天子,翊王殿下大驾光临是也!
惊诧万分要行大礼,忽见翊王身后闪出个脸红红面若桃花的沈抒遥。
林凤璋这礼滞在半空没行下去,因为沈抒遥开门见山,说出的话让林凤璋整个身体肌肉抽筋向眼球施压。
“林先生,我想你当我的医侣,”沈抒遥说罢,心安理得地望向请来牵线拉媒的李渐苏,“李公子,劳你美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