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 第 40 章

作品:《你是不是喜欢我(探案)

    柳娘正唉声叹气地倚靠着木柱望着周回等人一一询问姑娘们,突然间刘槿熙折返回来,她不免心悸,以为是又要有什么事,急忙假笑着迎上来:“大人怎么回来了?”


    倒是很少见到查案的人中有女子,柳娘这会儿才得空打量起她来,是个国色天香的美人儿。


    “没什么,就是想来和柳娘闲聊闲聊。”


    柳娘尴尬地笑笑,不知她是何意,眼看着她随行的侍女走到周回身边低语,又走了回来禀报道:“周回说柳娘已经询问完了,您尽管带走就是。”


    “带走?!”柳娘一听这话立马慌了,“这案子和我有什么关系?!人又不是我杀的!”她双腿张开,随时做好逃跑的准备。


    “你误会了,我看这晚膳时辰差不多了,想邀你一同用晚膳。”


    像她们这样地沟里的人能得以与官员用膳已是荣幸,更何况是被邀请,虽然是个难得一遇的女官,柳娘点头答应,跟着两人就往外走。


    桃源楼就在这条街上,在媚香阁斜对面的不远处,几人步行几十余步便到了。


    包间在顶楼,里边已经准备好热菜,柳娘哪见过这架势,更是没想到自己有一天能来到这京城第一楼最好的包间。她茫然地扫视着身边忙忙碌碌为她夹菜伺候的人,顿时拘束地紧握着双手直直地端坐在位子上。


    刘槿熙觉察她异样,摆手示意月见让人都退出去。


    柳娘没料到她如此心细善良,原先因着案子的怨气顿时消散不少,脸上的阴霾换成笑脸相迎。


    “柳娘,杨香舞是怎么来这媚香阁的?”话刚出口,她又觉得不妥,便换了个问法,“杨香舞是什么时候来这儿的?”


    柳娘无谓地摇头,叹息道:“其实你不必为这个问题而如此委婉,若不是有苦衷,谁会愿意干这个呢?”


    “她的父亲是个酒鬼,弟弟没钱娶媳妇,阿娘和爹爹便将她卖到这里,刚开始她犟得很,一哭二闹三上吊,后来就麻木了,反正既然入了这行,不如干下去赚钱给自己。”柳娘是个多愁善感的人,她说着说着忍不住动了容,从怀中掏出手帕拭泪,“不过她一向脾气怪,平日里只给客人好脸色,对其他的姑娘们几乎都是爱答不理的。”


    她不知该如何回答,也不知道该如何安慰,有些痛苦,只有感同身受才能理解其中的苦楚。


    “对了。”柳娘突然起了精神,身子往前挪了挪直到贴着圆桌,“说起这事,我想起来了,案发前一周她母亲不慎摔死了,我还放她回去吊唁,也不知道怎么的,自从吊唁回来后她一直很高兴,见到人都给好脸色,我自然是欢喜的,这样也能招揽更多的客人。”


    “她的母亲死了?她家住何处?”玉指捏在一起,轻易抬起茶盏,低垂的睫毛遮住眼底的神情,叫柳娘觉察不出她的情绪。


    没来由的威严和压迫感使得柳娘再次坐直身子,她收起笑容严肃着神情回答道:“就在东郊,很偏僻,几乎要出京城。”


    心跳猛地漏了一拍,右眼皮开始乱跳,她突然有一丝不祥的预感。


    杂草长得茂盛,很难想象这些绿油油脆弱的小东西是怎么穿过厚厚的雪堆冒出来的。


    像是个小村庄。


    往来时的路远眺,果真瞧见侧边不远处的小山上的寺庙上空云雾盘绕。


    那是宝光寺的方向。


    夕阳西下,远处偶尔传来鸡鸣狗吠,屋子空了,积雪堆得比门还高,看样子荒废了有一段时间。


    “你们来找什么人?这家人早就搬走了。”门口突然出现了个白胡子的老者,老者拄着拐杖,将背在后边的左手拿了出来,放下左手上提着的矮木凳。


    “搬走了?什么时候的事?”


    “大概十日前?我老喽,记不清了。”老者摆手,缓慢而倾斜着放下身子,眼睛时不时回瞟,确保能准确地坐在矮木凳上,“你们是官兵吧?”老者抬起头来,他的脸面对着夕阳,橙黄的光芒照耀在他脸上的皱褶,竟微微泛红,好像喝了酒。


    “是,我们想了解些事。”


    马车上走下一个弓腰的侍从,双手举着一张镂空雕刻的矮木凳,他小心翼翼地走到刘槿熙身边将木凳放在她身后,她顺势坐下。


    老者有些吃惊,他半眯着眼偏头打量她:“我老了,没曾想如今竟然有了女官?真真奇事!”


    “您过奖。”她拿出刑部的令牌举在老者面前,许是因为不习惯做这个动作,举起的手臂显得僵直,可也不叫人挑出毛病,“我们需要和您了解些事。”


    老者没有说话,他努力地挤眉弄眼凑近令牌,却好像还是没能看清,他有些失落,双手扶着拐杖长叹口气,算是默认了。


    “他们为何搬离这儿?”


    老者慢悠悠地瞄了她一眼,有些鄙夷的意味:“我们这儿就是郊外,八竿子见不着外人的地方,谁会愿意待在这儿?也只有像我这样老得走不动路的人了。”他又叹了口气。


    “您认识杨香舞吗?”


    “哦。”老者抚摸着胡须点头,“这家的女儿,她阿娘下葬时见到过,女大十八变,变化不少。”


    “她的阿娘。”她转溜着眼珠,偷瞄老者的神情,“是怎么死的?”


    “路上结冰,滑倒摔死的。”


    “他家中还有什么人?”


    “只剩下她的弟弟及弟弟的妻儿。”


    “她的父亲……”


    老者抢话道:“几年前也是冬天,喝了酒睡在路上,冻死了。”


    刘槿熙欲还想继续询问,老者再次抢了话,他半眯着眼,似乎是陷入回忆:“说起来,她也是可怜,怎么偏偏是个女儿,从小这孩子就机灵,可惜了。”


    “她的父母为何将她卖到……媚香阁……”


    “这很正常,女子嘛,有什么用,可是儿子得传宗接代的呀,娶媳妇不花钱啊?”老者又露出那副匪夷所思的表情,突然上下打量着她,刘槿熙有些不适,她别扭地往后缩了缩。


    活了这么多年也没活明白,她在心中暗暗嘲讽,无暇顾及这些,继续问道:“那日下葬的时候有没有发生什么事?”


    “这,我记得她是坐着马车过来的,后来将她母亲下葬后,就和她弟弟大吵一架。”老者指了指身后的瓦房补充道,“她弟弟已经卖掉了这个房子打算搬走。”


    “后来呢?”


    “她很生气,摔门就往外走,当时大家都在门外看热闹,我记得很清楚。”


    “大概是什么时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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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走的?”


    “还没到午时。也不记得是什么时辰了。”老者眯着眼睛,没觉察她回过头去望向远处的寺庙。


    “那座寺庙您知道吗?”


    老者回过神来,沿着她指尖的方向伸头张望:“哦,不知道,太远了,走不动。”


    霞光渐散,夜幕沉入大地,笼罩着雾蒙蒙的村庄,老者索然无味,站起身提着木凳就往回走。


    刘槿熙没有阻拦,任凭着他消失在浓雾之中。


    “公主,我们也回去吧。”


    扶手被雾淋湿,侍从赶忙取了手帕擦拭,忽而听见“咔”的一声,紧接着两个侍卫押着发出声音的那人走了出来。


    “曾青?你在这做什么?”


    曾青见瞒不住,干脆把事实交代,他挣脱开侍卫抓着的双臂,站直身子直面着她道:“是大人让我来的,大人听闻公主来这偏僻之地,心中放心不下,便让我跟着保护公主安全。”


    “他自己怎么不来?”


    见曾青无言,她赌气地别过头道:“你回去告诉他,我这公主府的护卫多的是,不需要他操心。”


    完了,沈淮之若是知道他不慎被刘槿熙发现,还不得将他千刀万剐了,曾青欲哭无泪,正想要答“是”,又见她话锋一转。


    “罢了,月见,我们去大理寺,我倒是要看看他究竟想要做什么?”


    这……好歹带人过去,也算是将功赎罪吧,曾青识趣地跟在马车后边。


    此刻沈淮之并不在大理寺,刘槿熙气冲冲地杀过去就吃了瘪更是恼怒,她干脆翻身上马径直朝着沈府的方向飞奔。


    曾青本就意外,一向沉迷公务的沈淮之竟然天刚暗就打道回府,这可不是他一贯的作风,心中不详的预感愈发强烈,他随手抢了才回到大理寺门口的周回的马,紧跟着后边的护卫飞驰。


    朱红色的大门两侧挂着两盏红灯笼,此刻雾不知怎的已经散了,皎洁的月色亮得有些刺眼。


    特别是门前站着的那两人,更是刺得扎在她的心里。


    翠绿色双襟襦裙,双环髻上别着两朵娇嫩欲滴的桃花,桃红的小嘴一开一合,笑意盈盈的双眼忽闪忽闪地眨着,很是可爱。


    她是谁?刘槿熙下意识揪紧缰绳,马儿惊得跳起,差点没将她甩到地上。


    长嘶声本就将他的注意力全都吸引过去,那一声高呼的“公主!”更是彻底将他的目光定在马背上的姑娘。


    他强装镇定地收回伸出一半的手,绷紧的双腿顿时放松下来。


    姑娘觉察异样,也转过头来望向马背上的姑娘。


    赶来的曾青见到这一幕更是惊得没注意看前方的路,突然紧收缰绳就从马背上滚了下来。


    “驾!”鞭子抽得马儿吃疼,马儿撒开腿就顺着缰绳收回的方向跑,转眼间连杂乱无章的马蹄声也消失了。


    “大人。”曾青从地上爬起,一瘸一拐地朝着愣神的沈淮之走去。


    “你带姜姑娘去寻间好的客栈,费用算我的。”沈淮之说完便头也不回地转身走进府里,冰冷的语气如同一声警告让两人止住步伐。


    “啪”,张典军慌忙接住飞来的佩剑,吩咐侍从将马车带去马厩,寂静的夜晚顿时变得忙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