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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夫君他总是自请下堂

    宗云风抱住他的腰继续自言自语,“这次是我没有准备,下次准备好了一定不会被母亲抓住!”


    叶怜在心里叹了口气,何必如此,本不该如此。


    ——


    宗云风回过神,视线从铜镜上移到自己的桌面的梳妆匣子上,里面零零散散地放着一些饰品。


    她不像平常女子那样爱打扮,也有自己练武的原因,头上那些叮咚作响的饰品会影响她的行动。


    挑挑拣拣的,最后从匣子里拿出来了一只木簪。


    粗糙不平的表面,丑陋不堪的造型,即便是在她那些不怎么珍贵的首饰里都显得寒酸可笑。


    可是这只簪子是那人送的。


    是他亲手用刻刀一下一下刻出来的,刻得自己的手上满是伤口。


    “你为什么要送我簪子?”她问。


    她记得那人表情随意,“想刻就刻了一个,又只有你一个人,那只有送你了呗。”


    这不是她想要的答案。


    于是她手里捏着簪子,更直白地问,“你不知道在民间给女性送簪子有表达自己的倾慕的寓意吗?”


    那人白净的脸立刻涨红,眼神一遍不自觉地乱跑,一遍结巴地说道:“什么......什么?我才不知道呢!居然有这个意思?那......那你把簪子还我!”


    话虽然这样说,但是行动却一点也不积极。


    宗云风没动,叶怜也没动。两人僵持了半晌。


    最后还是叶怜先败下阵来,摆摆手视线转向别处,“哎呀,算了算了,我打不过你,抢也抢不回来,你要拿就拿去好了!”


    那时她们两人已经认识了许久,宗云风一直在父亲的教导下练武,身段有青年人特有的壮实,已经不是初见面是那个小豆芽了,而叶怜因为每天在深宫饥一顿饱一顿的,显得瘦弱。


    论武力,叶怜肯定不及宗云风。


    于是,宗云风就这么“被”抢走了叶怜的簪子。


    后来?


    没有后来了。


    大凉和大魏的约定的十年之期已到,大魏要归还质子了。


    宗云风戴着叶怜送的簪子看着空荡荡的宫殿的时候,才后知后觉的意识到她们以后不会再见面了。


    即使再见面,也会是在战场,身份也变成敌人了。


    宗云风心里说不出的失落,可是她还没有和他告别啊,为什么都不说一声就走了呢?


    是不愿?还是不敢?


    不过这样也好,宗云风自嘲地笑了笑,这样以后再见面,两人就不会因为过往的情而对对方手下留情了。


    就当他死了吧。


    下一次,再出现在她面前的是,是大凉皇子叶怜,是她一生的宿敌。


    ——


    东宫里,一片肃穆。


    丞相拿着最新的情报在向太子汇报。


    “太子!我们都被骗了!”


    太子一身蟒袍双手背后站在院落中的树下,经过漫长的寒冬,凋零的树木迸发出了一点新芽。


    太子看着新芽,“怎么说?”


    “宗云风此次回京根本没有完全平定大凉,我们的情报上说这次大魏与大凉的战事是因为大凉皇室内部动荡,于是停止了打仗。”


    “大凉的皇帝突发恶疾不能临朝,于是将皇位传给了大皇子叶新,并非传说中的三皇子叶怜。”


    “而且......三皇子府突然一夜之间被屠,三皇子本人也失踪。”


    丞相皱眉凝神,“估计就是因为这个原因,大凉的战争才突然停止。”


    “唯一的问题是......”丞相没说后半句。


    太子将枯树上的新芽掰扯下来,接上了丞相没有说完的后半句。


    “唯一的问题是......这么重要的情报被人从中作梗现在才到你的手上,而且又恰好在宗云风被夺去兵权之后。”


    食指和拇指用力,太子将新芽揉得粉碎,满脸阴鸷。


    “丞相啊丞相,我们被宗云风耍了!”


    宗云风在他们的情报上做了手脚,让原本应该早就道他们的手里的情报迟来了那么久,并且又刚好在他们使计卸掉宗云风的兵权之后。


    而大凉的战报却又立刻送到了他们手中。


    宗云风的势力已经完全渗入到了他们的情报之中!他们的情报已经完全被她控制!


    丞相也意识到这件事,明明是冬天,额头上却开始溢出冷汗。


    丞相擦了一下额头,“现在朝中无人可用,打仗还是只有让宗云风去......”


    丞相边说边观察太子脸色,他们好不容易卸掉宗云云风兵权,现在又要她去打仗,这不明摆着自己打自己脸么。


    尤其是皇上那里还不知道怎么说。


    太子怒上心头,“宗云风这个贱人!敢耍我们!等我登基称帝,第一个就要将她千刀万剐!”


    丞相走上前在太子耳边耳语。


    太子听完,沉默了半晌,脸上出现了一个不确定的表情,“这样真的可行吗?”


    “太子放心,此事一旦成功,她宗云风绝对没有翻身的余地。”


    “......可是,那是通敌啊!大凉与我大魏世代为仇,我居然还要和他们合作?”太子满脸不屑。


    丞相眼里隐隐伤过嘲笑,随即消失不见,他对着太子好心好意地劝道:


    “通敌只是我们冤枉宗云云风的借口罢了,我们是和大凉合作。虽说大凉与大魏世代为仇,但是也不是没有过合作停战的协议。十几年前的岳阳关之战不就是换来了我大魏的修生养息吗?”


    “更何况,大凉与大魏若是合作停战,这对大魏人民来说也是好事一件,将来太子登上帝位,也会被万人称颂。”


    “当务之急是除掉宗云风,她拥护的六皇子虽然放弃太子之位,但是难保夜长梦多啊,现在宗云风因着征战有功,在朝中的势力也越来越大,我们不能再这样放任下去了!”


    “只有宗家因为通敌的罪名被判了......她宗云风就再也不可能威胁到太子您了。”


    “到那个时候,六皇子独木难支,皇上说不定也会提前让位于您,而您就是我大魏朝真正的万人之上了!”


    太子脸上的疑惑消去,脸上浮现出笑容,仿佛已经看到了自己以后登基为帝,万人皆跪于他的场景。


    “丞相,这件事情我就完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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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交由你去办!”


    “是!”


    “记住,我们的情报已经不可靠了,要警惕宗云风!”


    “太子放心!微臣立马清查潜伏在我方情报的卧底,绝对不会让您失望!”


    太子看着冬日的新芽,阴冷地笑了,等他登基称帝,什么尚阳公主、六皇子、宗云风同统统去死!


    这大魏朝终将是属于他的!


    宗云风预料得没错,大凉来犯的战报刚传回京城,皇上就立马下令再一次将兵权交付到她的手中,命她出征大凉,而这一次,皇上也同样下了命令。


    免去丞相的太子太傅之位。


    这显然是对丞相非常恼怒,同时也是警告太子,他知道丞相和太子同气连枝,以往丞相以太子太傅的名义出入东宫都可以说是为了给太子答疑解惑。


    而现在,丞相如果再频繁出入东宫就有结党营私的嫌疑。


    皇上这是在敲打太子和丞相,大战在即,不要再搞一些小动作了,现在抵御大凉入侵才是最重要的事情。


    尽管知道这朝中只有她宗云风一人才能抵御大凉,但是派她出征肯定还是少不了丞相的斡旋。毕竟皇上不会自己打自己脸。


    宗云风简直想笑,纵使将她视为眼中钉肉中刺又怎么样,还不是要求着她来保卫大魏。


    她都可以想象丞相在皇上面前再一次提出要恢复她的兵权,要她带队出征时皇上的表情了。


    怎么?丞相和太子把皇上耍着玩吗?


    经过此事,皇上对丞相也应该有些猜忌了。


    宗云风手里把玩着刚到她手里的虎符,她举起虎符对着太阳眯着眼睛仔细观察。


    以前她以为只要她的手里掌握了虎符,她就可以将权力握在手中。


    可是她发现,实际远不止于此。


    当虎符在她手中的时候,权力只是短暂地被赋予了她。


    “虎符”所代表的权力只是权力的一个小小的分支,全大魏朝的文武百官所拥有的权力全都是那一个人赋予的!


    而被赋予的东西,终究不是她所真正拥有的东西,那人想赋予便赋予,想收回便收回,即使做出了错误的决定也自有大儒为他辩经。


    这就是权力的感觉吗?


    这才是权力的感觉啊!


    宗云风偏头看向皇宫所处的方向,第一次感受到了对权力欲望的无线膨胀。


    如果,她坐上了那至高无上的位置,当了天下第一人,她想做什么做不成,女子入伍为兵,女子入朝为官,女子入世经商,也不过是她的一句话罢了!


    哪里还需要在朝堂之上和那些蠢钝如猪的人辩论!


    “将军!”寒霜将宗云风从想象中拉了回来。


    寒霜双手举着一件长袍,“这是夫人给您做的衣服,我刚刚从夫人的院子里拿来,她说她本来早就给你做好了,现在你又要出征怕又忘记就让我立马拿给您,方便您在出征的路途上用得上。”


    宗云风伸手抚摸着长袍的纹路,那熟悉的材料和针织的手法,让宗云风猛然回神。


    是了,她还有母亲,还有月舒,还有寒霜,还有宗家上上下下,她不能生出如此大逆不道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