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献给约书亚的迎春花

作品:《[诡秘之主]落地但是天使延期到账捏

    伯特利是深夜来访的,作为奥赛库斯当年的学生之一,祂是唯一在研究基地开放访客进出后没有来过此地的天使。


    “老师。”拥有黑白交杂发色的门途径天使言简意赅地交待了祂这半年的去向——以最擅长辗转奔波的旅行家身份接手了全大陆的研究中心巡视组长职责。


    尔后,祂转而说起另一件事:“我听闻,您又收了两名学生?”


    显然奇克和所罗门的种种离谱操作让远在大陆工作繁忙的伯特利都有所耳闻。


    “……也不算我的学生吧,”一提起特仑苏和图铎奥赛库斯就忍不住头疼,“我只是代管而已。”


    其实两名律师小朋友本身没有问题,但他们身后的奇克和所罗门时不时进行一些相互抹黑、灵界穿梭追尾、给奥赛库斯进谗言等等行为……


    七八百岁的天使了,简直比土豆牛奶都幼稚!


    奥赛库斯如此下定义。


    瞥见伯特利疑惑的眼神,奥赛库斯叹了口气:“是所罗门和奇克的学生。所罗门带过来的那个出了点……小意外,才留下来的。要留就一起留,所以奇克带过来的时候没有理由推拒,只能都留下了。”


    “原来如此。”伯特利收回目光,聚焦在手中的茶杯里,“我还以为……”


    “以为什么?”


    “没什么。”


    ‘可看祂的样子,好像有话要说。’奥赛库斯注意到伯特利握着杯子的手指微微收紧,便安静下来等祂抉择。


    室内沉默了一会,祂还是开口了:


    “我以为是……过往又要被更深地抹去。主觉得不够,用种种理由说服了您,所以您才招收了新的学生,而我们那一届的时光将会湮没在后来发生的一切里。时间太快了,快到不经意间已经离开我的学生生涯太久,我的家人父母、我的……老师,我以为能够相伴很久的人与事物。”


    奥赛库斯静静地听祂说着,门途径的天使显得很憔悴,祂将茶水一饮而尽,放下杯子,双手搓了搓脸颊,目下微微泛着青黑。


    “我这次回程耽搁了这么久,其实是回了趟家,参加一个……小辈的葬礼。”


    “您知道吗?在神国的时候我从未感受到时间的流逝,但回到大地,我才猛然发觉我的侄女、我堂兄弟的女儿,已经是一个执掌家族数百年后去世的老人了。


    在六百年前我送走最后一个长辈,在三百年前我最小的弟弟去世,现在我参加晚辈的葬礼,在葬礼献上花朵的亚伯拉罕们无不来向我致意,来来往往的脸庞却如此陌生。”


    “祂们对我说,‘先祖’,语气拘谨,小心翼翼地看我,像看着教堂墓园里的名字,”


    伯特利·亚伯拉罕,在阔别七百年的老师面前头一次暴露出祂的疲惫,


    “其实我的母亲给我留过位置,就在她躺下的那块草丛的身边,但我让她的规划落空了,我只能为她带来花束,年复一年,年年如此。”


    像是忽然发觉自己在说什么,伯特利揉搓脸颊的双手忽地一顿,脸颊埋进掌中,深深一窒,在漫长而短暂的静默之后,祂抬起已经恢复微笑的脸,嘴角礼节似的上扬:


    “很抱歉和您说这些……”


    “伯特利。”奥赛库斯突然打断祂,


    “伯特利,你也在小心翼翼地看我。”


    见祂一怔,奥赛库斯站起来,绕过放着花瓶铺着桌布的木制茶几,挨着祂坐下,突如其来的距离拉近使得伯特利有些局促,祂双眼微微睁大,被疲惫化为厚重外壳包裹的心灵似乎也放松了一些戒备。


    “你的语气又何尝不拘谨呢?”奥赛库斯和祂对视着,天使眼中万千重门的虚影像极了曾经的一位古老神灵,但奥赛库斯清醒地知道,祂们不一样。


    “其实我很高兴你愿意倾诉,愿意表达你的情绪,这代表时间没有在我们之间形成隔阂,纵使因为久别重逢让交流变得小心,但你的潜意识还是没有变,”


    奥赛库斯像小时候一样摸了摸学生的头发,


    “无论你要说什么,无论你在想什么,大地是你的家,神国是你的家,我这里也是,永远都是。如果神国让你不快乐,大地让你悲伤,那就到另一个家去。”


    似乎是被灼灼的目光盯得有些不好意思,伯特利不自然地偏了偏头:“……对不起,我失态了。还有,谢谢您。”


    “该道歉的是我。”奥赛库斯举起手中的一条东西。


    “?”伯特利转回头,发现那是祂的头发。


    一缕黑白长发被纯白天使编织成小辫,尾端还扎上了蝴蝶结。


    “……”伯特利又一次沉默了,显然,祂脑子里的无语已经完全将少许的疏离感消弭。


    “咳,这不是所罗门奇克祂俩的学生不好意思下手么,忍太久了手瘾犯了……”奥赛库斯干咳一声,“活跃一下气氛嘛,现在开心了没?”


    伯特利看祂一眼,好像在说“你觉得我开心吗”。


    不过,祂确实放松了很多,显然也把“这里是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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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家”听进去了。因而伯特利的下一句话直接触犯了造物主的禁令,大胆地提起过往:


    “我遵从主的……旨意的时候,告诉自己这是必要的,主有祂的理由,甚至催眠自己把主的说法当成真正的历史。但是看到您我才发现,我的童年、我挥之不去的过往,其实我都没忘记。”


    伯特利说着话,奥赛库斯娴熟地撩起另一缕头发给祂扎起了辫子:“你想给祂带一束花吗?”


    伯特利倏然抬眼。


    “你提起给母亲献花的时候,眼睛里还有另一种遗憾,”这个辫子的末端被奥赛库斯绑上了一条丝带,“你想去看看祂。”


    纯白天使的语气很笃定,祂了解这个从十岁就养在神国的学生,祂也了解师弟。


    ‘谁会不怀念?’奥赛库斯静静地想着,‘我也一样。’


    在漫长的三十秒后,伯特利哑然道:“……是的,您说的对。”


    *


    两个身影于星夜在洁白的墓碑前并肩而立,碑上挂着一串迎春花。


    伯特利像人类一样长长呼出一口气,一股白色暖雾便于极地的夜幕里升腾消散。


    祂搓了搓手,径直坐在了坟墓前,像过去提交作业似的,给老师汇报自己多年的学术成果,只不过这次奥赛库斯没有昏昏欲睡,而是非常认真地听完全程。


    “……以及,还要告诉您一个好消息,”伯特利抿了下嘴角,绽开一丝笑容,“我会收一名学生,她和我的家族是世交,而她对您的研究相当崇敬。”


    说着,祂转过头看向另一名老师,像是寻求着共同的见证:“如果您同意的话,我明日就能带她过来。”


    “好啊。”奥赛库斯一口答应,又捏着声音模仿约书亚,“她叫什么名字?入学档案做了没?摸底考试有通过吗?”


    ‘还是不太像……’


    说完,奥赛库斯自己都忍不住低头笑起来。


    “约约宝要是在估计会吐槽我声线偏差太大,转头做一个声波合成器送过来吧。”


    但伯特利却一脸认真地回答了问题:“档案已经上交,考试合格。以及,您可以叫她塔玛拉。”


    “什么?”奥赛库斯有点怀疑耳朵。


    伯特利重复:“塔玛拉。”


    “塔、塔玛拉?”奥赛库斯的笑容当即凝滞在脸上。


    *


    在坟墓前的二名天使并未发现,在祂们身后不远处,有一个看不见的身影也静静地站着,眼中闪过一丝冷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