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第 11 章

作品:《女魔头捡到绿茶小狗后

    天色逐渐变暗,雾气从山顶向下弥漫,落叶被风卷着下落。


    明沅芷站在一棵长势格外好的银杏树下。


    银杏树下的土壤是松过的,底层的泥土被翻上来,颜色比周围深了一圈。


    她不用费劲,就在扒开了这层泥土。


    泥土下面,露出了一个孩子小小的手。


    明沅芷脸色沉了下来。


    刘含安靠在旁边的树根上,身上披着明沅芷的外衣。


    看到明沅芷的动作停了下来,含安便知道她找到了。


    刘含安瑟缩地抱住自己的身体。


    明沅芷叹了一口气,将扒开的泥土又轻轻覆了上去。


    她蹲到小小的含安面前,说道:“告诉我更多关于你们这件事的信息。”


    ---


    入夜,从天窗飘进来丝丝的雨花。


    门口守卫将送进来的饭菜拿走。


    这里的人从不克扣他们的饭菜,但是饭菜里面都添了各种奇怪的药材,散发出诡异的味道。


    如果他们不吃,就会被强行塞进去。


    这是刘含安逃走的第二天。


    屋内气氛逐渐走低,没有人知道刘含安怎么样了。


    时间拖得越久,有人来救的希望就越低。


    第三天,就是他们惯例要“提人”的日子。


    他们会从屋里挑2-3个人,到“炼丹房”里去。


    这就像一个悬在头顶的砍刀,不知道什么时候会落到哪个人身上。


    在这个黑暗的屋子待久了,阿清已经渐渐适应,借着门口的缝隙,都能透过外面的灯光看清部分屋里的东西。


    他将自己挪到门口的光亮处,盯着门口透进来的这一点微光。


    一只小飞虫飘飘然落在阿清大腿上裸露的伤口上,被冒出的血迹覆盖。


    没过多久,小飞虫就像醉了一般,突然开始横冲直撞地乱飞,猛徘徊几圈后,落在地上死了。


    看着飞虫死了,阿清嘴角扬了起来。


    看来那些人的如意算盘,终究是打破了。


    阿清和江铃是最早被抓来这里的孩子。


    之前云海派借着选拔弟子的名义,在各个村庄挑选了好一批人,他们要孩子都在12岁以下,越小越好。


    他们只要那些家庭贫困,父母无权无势的孩子或者那些失去父母的孤儿。


    村里人都说,被云海派挑上,就算只做个仆从,也是一辈子的不愁吃喝,还都道云海派是要做大善事,帮忙抚养这些孩子。


    谁知,当他们欢天喜地来到云海派,面临他们的确是这样的酷刑。


    阿清一直在想,云海派究竟要干什么。


    云海派先用各种相生相克的毒虫来撕咬他们,随后喂他们吃各种各样的草药,这些东西收集起来也绝非易事,这绝不是简单的施虐的欲望。


    直到被折磨三个月之后,阿清明白了什么,他见到了云海派的三弟子,李锦容。


    李锦华拿出刀子,在他身上取了一碗血。


    从那以后,他便每三天折磨一次,从身上取一次血。


    他们似乎是要这个血,来治什么病。


    跟他和江铃一起进来的那些孩子,陆陆续续都没有撑过去,江铃现在也命在旦夕。


    他似乎是,最接近他们实验成果的人。


    从李锦华越来越急切的样子可以看出,如果再不成功,怕是云海派会有大麻烦。


    可惜啊可惜,云海派所求之事想来是不成了。


    他宁愿死在这里,也不愿意成为被云海派取血圈禁的奴隶。


    等他和江铃都死了,就轮到现在这批孩子了。


    刘含安就是下一批进来的孩子。


    也不知道她中了什么邪,听了江铃的话,竟然真的跑去求救。江铃意识模糊,像是中邪了一样絮絮叨叨说着明沅芷的好话,说若是明女侠在,定不会眼看如此,说得让他心烦。


    这些人,哪有什么好货色。


    阿清猛烈咳嗽几声,身体又瘫软了下去。


    门口传来脚步声,大门吱呀一声打开。


    听到门打开的声音,屋内的孩子的控制不住地发抖。


    一个小小的身影被推了进来,踉跄了几步摔在了地上。


    所有人都惊恐地盯着这一幕。


    被推进来的人,是刘含安。


    阿清狠狠闭了闭眼。


    果然如此。


    守卫凶悍地吼了一句:“老实点,再逃跑有你好果子吃。”


    随后便啪的一下将大门甩上。


    刘含安从地上连滚带爬地爬起来,飞扑到江铃身边。从衣服的缝隙中扒出来一颗小药丸。


    “江铃江铃,你快醒醒,把这个吃下去。”


    江铃本就半睡半醒并不安慰,被刘含安一叫,勉力提起了几分精神。


    没有问刘含安这是什么,江铃便将药丸艰难地咽了下去。


    江铃问道:“含安,你怎么又回来了,莫不是被抓了,他们有没有……”


    刘含安小声说道,“没有没有,我没事。这只是权宜之计,我见到明女侠了,她会来救我们的。”


    阿清一声嗤笑。


    刘含安气而起身,被江铃拉住。


    刘含安说道:“你要是不信,等着明女侠来了,你别跟着她走。”


    阿清不再理会刘含安,心想,可惜你的明女侠不会再出现了。


    她既然把你送回来,就是已经做了选择。


    这时门外传来一个中年男子的声音:“逃跑的那个孩子找到了?”


    随即大门打开,李锦华进来巡视一遍,看到刘含安在屋内,恨恨地看着他。他打了刘含安一个巴掌,出屋回道:“放心吧父亲,找到了。”


    原来屋外那人就是云海派掌门李鸿达。


    “那就好,我也能安心去闭关了,这件事千万不能泄露。你是我最骄傲的孩子,别让我失望。”李鸿达说道。


    “是,父亲。”


    声音逐渐走远,阿清透过缝隙,捕捉到空气中飘来的只言片语。


    “看好你师姐,别让她乱跑,好好和你大哥培养感情。”


    “放心吧师父,师姐那个软弱的脾气,想来不会发现什么。有大哥一个人看着她就行了。”


    前院似乎传出一些动静,似乎是李鸿达前去闭关的声音


    屋内,刘含安在跟每个孩子窃窃私语些什么。


    又是一个白天,一切都没有改变。


    一旦入夜,就要到往常的那个受尽折磨的时辰。


    屋内响起一些啜泣声。


    不知道今晚又要轮到谁。


    屋内只有刘含安,眼中带着希望,频频望向门口。


    那些飘然小雨逐渐演变成瓢泼大雨,屋顶有部分开始漏雨,从上向下滴着雨滴,很快在地上聚集起一个个水坑来。


    门外守卫啐了一口,“怎么还不来换班。”


    “好像是传言有个村子决堤了,大师兄和少门主都去看了。”


    “要我说,管他们作甚,我们一身武艺,是用来给那些破村子解决这种问题的?”


    “少说两句,等门主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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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功突破,少门主再过几年夺得武林盟主,自然有我们风光的。”


    雨越下越大,雨声掩盖了屋外的脚步声,阿清逐渐听不到屋外那些守卫说话的声音。


    这时,门口突然一阵刀剑碰撞铁器的声音。


    门被人从外暴力破开。


    门口的光亮久违地照在了屋内,驱散了屋内的黑暗。


    哪怕是阴雨的天气,这个光乍一来也刺的阿清睁不开眼。


    一个拿着剑的身影站在门口,站在光里。


    这是阿清,也就是后来的夏淮清,第一次见到明沅芷。


    他也终于懂了什么叫作一眼万年。


    明沅芷未施粉黛,仅仅有一根素簪插在头顶发髻上,星眸皓齿、眉目如画。


    他从来没见过那么坚定那么漂亮的眸子,没有一丝尘霾和阴影。


    这一刻,他想他可以理解,江铃对她疯狂的信任。


    这样的人就是天上的仙子,仙子自然会站在正义的一方。


    明沅芷鬓发已经全部被雨水打湿,身旁是被放倒的两个守卫。


    她快步走进屋内,看清了屋里的情况。


    只一眼,明沅芷就感到自己肝火上涌。


    情况比含安说给她的,还要严重的多。


    含安扶在床边,想来床边就是含安口中的江铃了。屋内十几个孩子,各个都瘦瘦小小的,身上的脏血和破旧的衣服一起,看起来就是像是乞丐一般。


    有些孩子看起来,只不过六七岁!


    孩子们眼中全是惊恐,一点风吹草动,都能吓到他们。


    明沅芷放缓了语气,“我是来救你们的,跟我走好吗。”


    刘含安飞扑到明沅芷怀中,“明姐姐,我都按照你的吩咐已经跟他们说好了,除了江铃之外,其他孩子都都还能动,我们可以相互扶着出去的。”


    刘含安顿了一下,望向躺在门口的阿清,撇撇嘴:“只有他……好像不愿意走。”


    明含安走过来,盯着阿清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道:“我不是坏人,我会带你出去,跟着我走好吗?”


    阿清被那双眸子盯着,面上开始发烫,有些羞赧起来。


    他知道自己现在有多么狼狈,身上脸上,全是伤口和脏污,和瞳孔中的她一比,简直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面前的仙女似乎并不在意,她拂过他的额头,继续问道:“还能站起来吗?”


    阿清鬼使神差地点了点头,明沅芷笑了笑,摸了摸他的头。


    头顶的触感,好温暖。


    阿清被明沅芷扶着站了起来。


    明沅芷盯着他的动作,很紧张的看着他。


    被她关切的眼光一看,阿清不由得生出不好意思的倔强心思。


    就算是头晕目眩,浑身剧痛,他也闭紧了嘴唇,没有发出一声闷哼。


    明沅芷大概检查了所有孩子的状况之后,背起江铃,对刘含安说道:“含安你看好所有孩子,不要走丢,我们快走!”


    屋外的雨越来越大,所以人一起飞奔在雨中。


    江铃头窝在明沅芷脖颈处,眼泪混着雨水一滴滴沁在明沅芷衣领上:“明女侠谢谢你,愿意来救我们。”


    明沅芷脸上闪过痛苦的神色:“对不起,是我来晚了,如果我早知道……”


    阿清在一旁看着江铃在明沅芷背上的样子,心中涌起了又酸又涩的情绪,他不知道那是什么,只觉得这种情绪烧得他面容扭曲。


    之后的无数个夜晚,他都在想,如果当时示弱一些,像江铃那么会撒娇,是不是也能跟在她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