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 新老师

作品:《这种屎黄色的比格最有心机了

    “蒙冕下垂青!”卫圣婴躬身道谢,“万化仙宗的执事长老与内门弟子愿为陛下分忧,不如让各峰轮流遣派掌经使入驻学院做——”


    “然后把新修真学院也冠上你们万化的名字吗?”女皇直接打断卫圣婴,“多年以前,宇宙内出名的修真维度不止一个万化,最早的时候,万化维度不叫万化,是你们万化仙宗靠虹吸效应把成熟人才全部采摘走,然后倒逼维度改名。”


    卫圣婴的身体僵硬片刻,拱手说:“冕下,并非万化仙宗倒逼维度改名,是我们的十八剑仙名声太旺,人们提起剑仙就想起万化,提起万化就想起剑仙,久而久之,维度也叫万化了。”


    “十八剑仙?”女皇诵起付微尘的定场诗,“铁剑悬星四十春,独向天阶叩朱门。十八玉京无寒士,一身霜雪赴微尘。你不知道这首诗传得多广吗?”


    “无寒士”三个字被女皇咬得很重,十八剑仙多年以来全部出自万化仙宗。修真维度没有贵族一说,但所有人都知道,他们就是修真维度的贵族。


    卫圣婴赶紧低头:“是我考虑不周,付微尘将位列十八剑仙之一。”


    女皇没有回应,卫圣婴诚恳道:“冕下,请您看在万化先祖曾追随您远征的份上,给门内弟子一次执教机会。在和平年代,剑修不像丹修符修能炼丹制符,所谓的十八剑仙只是借着名头赚些钱养家糊口,都是些虚名。”


    “虚名?付微尘的名声不够大吗?三年前不能位列剑仙吗?”


    “付长老……”卫圣婴拖长声音,“名声很大。”


    但不是什么好名声,大部分人把她当成谐星。


    女皇奇道:“你们十八剑仙是按照名头排的,还是按实力排的?”


    “三年前,付长老实力不足,勉强打败轩辕当空的弟子。”


    “我怎么听说付微尘挑战轩辕当空,轩辕当空为了不应战假装闭关,他徒弟硬着头皮出来代劳?”女皇开始翻旧账,“还有另外一位剑仙,姓顾的那个,她说自己修无情道,怕在比试中进入无情无感状态失手杀人,三年间无数次拒战。”


    女皇问:“其他剑仙不应战的借口是什么来着?你帮我回忆一下。”


    “轩辕剑仙出关后已于昨日应战,万化仙宗明日便开剑冢迎接付长老。”卫圣婴再次拱手行礼,潜台词是皮球踢到最后有倒霉蛋接住了,您就别再问了。


    “弹簧越用力按压,松手后跳得越高。”女皇叹息,“你把修真的门槛订得越高,你看不起的草芥之命越想学。”


    “付微尘的底色是好的,她成才后最先想的不过是扬眉吐气当剑仙,然后开办学校让和她一样的人有地方修真,可是那些底色不好的人呢?”


    冷汗从卫圣婴的额角冒出来。


    “我不想再听见什么邪剑仙叛逃,屠杀农业维度的事了。把你们维度的剑修都看好了,你看不好我会找人接替你,新修真学院的事别插手,去吧。”


    卫圣婴不敢接话,躬身行礼,灰溜溜地走了。


    凄辞暮躲在偏殿听得心神荡漾,她从来不知道自己的母皇还有这样一面。母皇在她眼中永远是少言寡语且懒洋洋的,没有过今天的威严。


    她想起父亲的叮嘱,储适新说,你的母皇迟早会站在你的对立面。她想:那不可能,就算母皇的所作所为是为了制衡贵族和平民,她的出发点也是为了和平,为了那些手无寸铁之人。


    凄辞暮以为自己很快会被召见,女皇却召见了另外一个人:“都听见了吧,付微尘。”


    付微尘默默行礼。


    女皇的声音听上去很疲惫:“你想要的,我给你了;你承诺的,记得做好。”


    “是。”


    凄辞暮急死了,恨不得从偏厅窜出去抓着母皇问,问问她们做了什么交易。


    “对了。”女皇说,“还有一件事。”


    凄辞暮的心快要跳出来。


    “公主想让你做她的老师,你随便教一下吧。不知道她在想什么,剑术这东西又不是学出来的。”


    “幸不辱命。”付微尘郑重地说。


    女皇摆摆手,转身飞入内殿,钴蓝色长袍在她身后翻涌,日月纹耀眼到吞噬白昼。通天塔的露台安静下来,偏殿中的凄辞暮屏息凝神,把耳朵贴在墙上仔细听。


    没有声音,付微尘走了?她小心翼翼地从偏殿飘出来,把身体藏在门后,只探出一个脑袋。


    “哇!”付微尘猛地从她身后蹦出来,她面无表情地回视。


    “没吓到您呀,殿下。”付微尘似乎很遗憾。


    凄辞暮好半天才憋出一句话:“你可以……可以给我签个名吗?”


    “啊?”付微尘呆住了。


    当天晚上,秘密基地。


    “就是这样!”凄辞暮把阿草举得高高的,“付微尘成了我的老师,可惜她只教一个多小时就走了,说是赶去开会,筹办新学校。”


    秘密基地是凄辞暮比着自己身高挖的,比她高不了多少,阿草被举高后差点撞到狗头,他大叫:“把我放下!我要欣赏签名!”


    深坑里响起回音:“签名——签名——名”


    “嘘,你小声点!”


    阿草如愿被放到地上。


    “付微尘走的时候和赶来上课的阿曼达撞上了。”凄辞暮说。


    阿草一脸茫然:“有了新的剑术老师,阿曼达怎么还来上课?”


    “她是大臣们千辛万苦选出来的,不会轻易被撤职,我得想个办法。”凄辞暮陷入沉思。


    像剑术老师这种职位,不犯大错不会被撤职。老师们通过多方运作才得到职位,代表的往往是背后某个势力,关系复杂到丹玛斯都不愿意插手。


    实际上,很多老师虽然不再授课,但还挂着老师的虚职,甚至一些陪着导师来做助教的人出去后也敢自称“公主殿下的老师”,由此可见这个虚名能给他们带来多大的好处。


    凄辞暮明白其中的利益纠葛,她之前对此毫不在意,可剑术老师不行,剑需要保持她心目中的纯洁。剑术是她从小到大最爱的一门课,是唯一一门能跑跑跳跳的课,不用被礼仪老师死死盯着,天天离地三尺悬浮在半空。


    阿草卧在她怀里抬头看:“教的不好算老师的‘大错’吗?”


    凄辞暮闻言低头看他,两个人的视线在半空中诡异地重合了。


    .


    周末,晓晓举办的晚宴上,阿草一路小跑到宴会厅中央,冲着凄辞暮摇了三下尾巴。


    “好可爱的狗狗!是叫阿草吧?”


    “阿草可聪明了,我那天陪殿下练剑,让太郎陪阿草玩,太郎被阿草狠狠揍了一顿!”


    “你呢?你没被殿下揍一顿吗?”


    “殿下怎么舍得揍我……”


    凄辞暮没空搭理旁边拌嘴的尼尔和晓晓,她读懂了阿草的暗号:付微尘如约带着徒弟来了。


    几天前,她主动问付微尘:“老师的新学校筹备得怎么样了?需要我帮忙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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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付微尘说:“都没有问题,有女皇冕下全力支持……”


    凄辞暮耐心地等着“但是”两个字。


    “……817γ-6S维度离黄金城很近,也方便我来回跑,请殿下不必替我担心,殿下年纪尚轻,专心学剑即可。”付微尘示范拔刀斩。


    凄辞暮呆住了,“但是”呢?她只见过拐弯抹角请求她帮忙的人,没见过台阶递过去还不知道上的人,她不由得再次问:“真的不需要我吗?”


    “殿下。”付微尘叹气,把刀收回鞘中。


    她对凄辞暮的问题避而不答,认真讲课:“您真的很有天赋,基础也打得牢固。爆发力强不是您唯一的优点,经过几节课,我发现您很擅长寻找弱点,然后对准弱点猛攻。”


    凄辞暮被夸得都有点不好意思了,然后她终于听到“但是”两个字。


    “但是您对细节的处理不够清晰,剑45°刺出和50°刺出达到的效果完全不一样。剑是一种灵巧且苛刻的兵器,讲究平衡与精确,相比之下,刀更注重强度,所以刀比剑适合您。”


    付微尘一脸认真,凄辞暮听沉默了,她无论如何也想不到,“但是”后面出现的是自己的缺点。这对她来说是个新奇的体验,第一次有人在“但是”后提出的不是请求,而是她的缺点和配套建议。


    五秒后,她才接话:“好,我改练刀。我听老师的,反正刀剑不分家。”


    于是她们认真练刀,练到两个人都大汗淋漓,付微尘感慨:“我的徒弟要是也有您这样的天赋就好了。”


    凄辞暮心中一动:“老师有徒弟?”


    “有四个,都不成器,最小的和您一个年纪。”


    实际上,这正是凄辞暮的目的,她想找付微尘的徒弟在公开场合比试一场,直接输给对方,然后借助别人的口指责阿曼达,说阿曼达教的不好,最好能传到女皇耳朵里,把阿曼达的教职免掉,顺便把尼尔打包扔远点。


    她问:“怎么不见老师带着徒弟来黄金城玩?周末有场晚宴,他们有兴趣参加吗?”


    付微尘无奈地说:“我的徒弟恐怕会在您的晚宴上丢人,他们没见过大场合。”


    “老师的新学校准备招收什么样的学生?”凄辞暮忽然问。


    付微尘眼中出现向往的神色:“我想建一座真正的学校,所有人,不分种族、不分阶级、不分年龄地在一起学习,我希望愿意学习的人都来报考。”


    一位理想主义者。


    凄辞暮复杂地看着付微尘。


    “我的梦想是打开上升的通道,因为我上升的通道曾被死死堵住。我知道世界上没有绝对的公平,但我想在我的学校里制造相对的公平。我想让每一个暗自努力的人都知道世界上有一个我,然后从学校里教导出更多的我。世界会越来越公平,直到奴隶也——”


    付微尘的话突然顿住了,她苦笑:“殿下,我天生愚钝,您见笑了。”


    “不,很高兴你愿意和我说这么多。”凄辞暮说,“那么我也直说了,我希望你的小徒弟能参加周末的晚宴,并和我比试一场,我会输给他,然后传播阿曼达当不好老师的流言,找机会把阿曼达免职。”


    “晚宴上,我把你的徒弟介绍给所有人,并说明新学校的情况,让他们回到自己的维度好好宣传。我想你的新学校很容易吸引平民学生,贵族学生的生源我来帮你搞定,如何?”


    付微尘谨慎地思考许久,摇头道:“请允许我拒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