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 第 29 章

作品:《和反派太监搭伙过日子

    李拂爱看着周守全的目光凝滞,不知道该如何作答。


    她下意识的往前走了两步,仔细的把那座同人等高的雕像又看了两遍,柳眉细目、福气绵长。


    若是周守全的母亲真的和这座雕像长得相像,那应该也是个有福气的面相。


    可是……周守全的父母还健在吗?


    屋内不算冷,却也称不上温暖,只有几只烧的流油的蜡烛在静静地燃烧自己,释放热源。


    烛火小小的爆炸,和空气中的香火味合在一起,让这夜晚更加难言。


    周守全痴痴的凝望高坐的雕像,与菩萨对视时,恍惚间好似以为他还是那个年幼的孩子。


    “你愿意听我的过去吗?”往事涌上心头,过去未来都在他的身边,伸手就能够到,让周守全忍不住想要倾诉。


    真是可怕的冲动,把自己的过去剖开袒露在另一个人的眼下,明明没有读心术,明明不知道对方在想什么,却抱着希望她能更加了解他的想法义无反顾的迎上去。


    这种诚心真挚让李拂爱的心停止了一瞬,她看不到周守全的脸,却在昏暗的烛火中感觉到周守全此刻格外脆弱与孤独。


    “你说吧,我听。”李拂爱支着手坐回蒲团上,粉色的斗篷堆积在腿间,散落在冰凉的地面上,和周守全的黑色毛裘大氅交叠在一起。


    两人一个跪着面向菩萨,一个坐着面对木门。


    肩膀离得极近,构成了一条直线。两人都看不到对方的脸,却能感觉到彼此的存在。这是李拂爱喜欢的距离,分享人生太过隐私,这样彼此都不会有压力。


    周守全不在意李拂爱的保留,他只是想要把自己介绍给李拂爱,只要她愿意听,那么坐在哪里都好。


    “我的原名是阿古拉,是山岳的意思,出生于关外的某一座小山上,我娘……她是大齐人。”周守全的声音伴着寒气,缓缓蔓延开来,“我父亲……在大齐相当于有一个庄子的小财主,他有很多孩子,所以我要在草原上带着羊群到处走……”


    高高的蓝天、夹在青草中的黄花,还有和白云一样的羊群是阿古拉儿时最浓烈的色彩。


    一片自然中,唯有娘亲的脸庞是唯一的人类。


    她是个娇小的大齐女子,不怎么会说关外的话,唯一能和她说大齐官话的人只有她亲手养大的阿古拉。


    关外的风刮在人的脸上很疼,每一次刮过,总会让她的脸颊多一分粗糙。


    她不能陪着阿古拉去放羊,只能待在帐中,一日消瘦过一日。


    阿古拉八九岁时,她已经长成一位黑瘦的关外女人了。


    故国的秋雨也已经十年未滴在她身上,滋润她早已枯萎的心田。


    秋天的最后几天,阿古拉在清晨赶着羊群离开了大帐。


    他还记得那天霞光格外的鲜艳,即使是稀疏的草地也没能破坏这霞光的耀眼。


    母亲站在帐边朝他挥手,要他溜一圈就赶紧回来待着。


    她总觉得有些心慌,希望自己的儿子能和她待在一起。


    阿古拉是个不安分的小孩,他放羊时喜欢薅一把草,编成小草垫,坐在上面从高高的沙坡上滑下来。


    塞外的风吹过他棕色的脸,掀起他卷卷的发尾,像黑色的波浪一样滚动。


    那天他带着羊群走的比以往都远,忘记了他娘的嘱托。他发现了一片沙漠,沙漠中有一条蜿蜒的小河,小河边上还立着几棵胡杨树。


    沙漠里的胡杨的根被风沙啃噬殆尽,树干裂开上百道口子,他捧着水浇在树根上,看着水流进干枯的树根中。


    阿古拉爬上胡杨树眺望远方,这是他从未达到的高度,大片大片的黄沙匍匐在脚下,太阳还是那么遥不可及。他用小鞭子把自己绑在胡杨树上,闭上双眼感受天地的宽广。


    他在胡杨树上看到了巨大的落日,那一轮红日和红日下火红色的小狐狸,是阿古拉心中的自然的第四抹色彩。


    就在添上色彩的第一时间,他意识到自己已经出来太久,再不回去就要被野狼叼走了。


    他赶着羊群回去时,远远的就看见大帐的方向好像也有一个巨大的火红的太阳,一东一西,两片火红。


    此刻世界好像对折,东边大帐的火红不是将要离开的太阳,是熊熊燃烧的烈火,而燃料就是他从小到大的“家”。


    家里有娘亲,有他珍爱的小羊羔。


    阿古拉从此以后不再是山岳,他变成了奴隶,在不久后又被进献到大齐的皇宫,在这里,他名叫——周守全。


    周守全从底层爬出来,好运的被分到去伺候彼时年幼的小皇帝,小皇帝是不受宠的皇子,他是与其他奴婢格格不入的小伙者。


    后来,宫中巨变,先皇死完太子死,比小皇帝大的皇子都死完了,他登上了皇位。


    周守全的人生就像一段特别颠簸的山路,走出一段距离就要转一个弯,一回头才发现根本就没走出去多久。


    “德祐初年,我就提督东厂,三年前做了司礼监掌印。”周守全改了姿势,也和李拂爱一样坐在垫子上,抱着自己的膝盖,落下了话音。


    李拂爱拨了拨琉璃灯的流苏,亮着的琉璃灯里面有一个小小的蜡烛,快要燃尽了。


    她收回手,侧过头,一眼就看到了周守全身后弯弯的头发。


    “怪不得你的发尾是卷的,原来是这样。”李拂爱上手轻轻摸了摸周守全的发尾,有些干枯,但是发质是软的。


    她可以想象,有个卷毛小屁孩跟在羊群身后,看着比他矮不了多少的羊。


    “这个……”周守全拢起一束发丝,摸了摸自己的头发,“我娘说,吃哪里的水就会变成哪里的人,我变成大齐的人了,或许哪一天它也会变成直的。”


    直发的周守全?


    李拂爱想象着周守全不是卷卷发尾的样子。


    李拂爱:“……”


    只能说很乏味,帽子里藏着卷发和直发的感觉是不一样的。


    “卷发很可爱啊,现在这样也很好。”李拂爱也拢了一丝周守全的发丝握在手里,心血来潮的将他的头发打了个结,发现他的头发并不会自己崩开。


    李拂爱又捏了一小束自己的发丝,打了个结后,她的头发倔强的自己解开了。


    “你看,你的头发会打结,我的不可以。”李拂爱又给周守全表演了一遍,力正两人头发的不同性。


    两束发丝挨在一起,在昏黄的烛火下互相缠绕,发尾扎在手心是痒痒的感觉,就如勾在心上一般。


    周守全从李拂爱手中接过她的头发,两束发丝摆在他手心,一束打了结,死死的绕在一起,另一束则散落着。


    他看了半晌,久到李拂爱都想抽回她的那束头发。他突然动了起来,把自己的头发解开,仔细的捋顺,然后拿起两束头发,把他的头发同李拂爱的缠在一起,李拂爱的头发很快崩开,只剩他的头发紧紧的缠在李拂爱的发丝上。


    像藤蔓一样缠住,轻易松不开。


    缠绕在一起的发丝结成了个小结,他们靠的极近,近到李拂爱都能感受到周守全呼吸出的热气。


    李拂爱能感受到周守全的目光从头发移到她身上,她抬头,措不及防的掉入周守全的眼眸中,在这双见过万千人的眼睛中,她看见了自己。


    她触之即离,心中的警铃拉响。


    李拂爱慌乱的从周守全手中拿过这两缕头发,发凉的指尖导致她解开这个发丝结时磕磕绊绊。


    花了三秒才解开。


    “今日太累了,我要回去休息了。”李拂爱一手压着蒲团的边,非常不自然的往后仰。


    然后迅速起身,带起了一阵凉风,刮散了两人发丝上有过的掌心的温度。


    地面只剩周守全的黑色毛裘大氅,与昏暗的夜色融为一体,他心情翻涌,又想起来刚刚在众人中间被簇拥的李拂爱,她那时也与现在一样,一样的不肯看他。


    看来,他当时不是错觉,李拂爱是真的在避开他。


    善变的人,忽冷忽热。


    周守全坐在原地扯住李拂爱的衣角,眼中好似有乌云翻滚:“你在躲我,为什么?”


    他掌心中属于她的衣角都在发冷,毫无一丝温暖。


    明明前几日还好好的,他只是忙碌了几日,怎么会变成这样?


    李拂爱顿在原地,手攀上那处裙边,她已经没有信心在回头面对周守全了,面对他时,她总想移开视线。


    无法回应,怎么敢面对呢。


    一旦捅破了那层窗户纸,她就再也无法像从前一样和周守全插科打诨了。在她心中,亲情、友情与爱情分量相同,不同的唯有对其载体的喜爱程度,她无法给予周守全想要的爱情,惟愿她与周守全的亲友情不变。


    “我没有……我就是困了,哈~我真的很困了。”李拂爱否认,为了骗过周守全还拙劣的打了个哈欠。


    她的辩解苍白无力,却让周守全失去了所有的力气,他松开扯住她的裙角的手,徒然的跌落于身边,放走了她:“那你回去吧,好好休息,我去旁边上香。”


    李拂爱忙不迭的拉开门,屋外的小厮和丫鬟都站在门口,在她开门的瞬间,众多视线朝她投来。


    抱月带着两个丫鬟迎上来,李拂爱急急忙忙的带着这三个人走了出去。


    在她身后,周守全身边只剩下一盏孤独的琉璃灯相伴,在水月菩萨慈悲的注视下,周守全迎来了新的曲折。


    九曲十八弯的人生何时能结束?


    这是周守全的人生课题,终其一生,他总在其中度过。


    李拂爱走出几步后,似有所感的回头望。


    屋门正在被重新合上,透过将要合上的木门的缝隙,李拂爱看到陷入黑暗的周守全,她的愧疚向上翻涌,让她忍不住想要落泪。


    她突然停下让抱月在她身边疑惑的问:“怎么了小姐?”


    李拂爱转回头,一口热腾腾的热气长长的呼出,她仰头,漫天的星海在她眼中扭曲模糊。


    “没事,就是困了。”李拂爱低下头,揉了揉眼睛,凉意迅速在指节泛滥成为寒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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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那日与周守全不欢而散以来,她已经好几日没有见过周守全了,何管家还特地来传话:“老爷说,‘进了腊月了,宫中诸事繁忙,不便归家。’”


    那时李拂爱正在院子里看丫鬟们踢毽子,听到这话时愣了一愣,随后淡淡一笑:“嗯,好。”


    这话让何管家摸不着头脑,他还暗暗的想:李姑娘因为老爷不回家不高兴了?


    所有人都以为他们俩一切如初,只是周守全因为事务繁忙才不回来。


    腊月很忙,这是大家的共识,上到皇帝的皇宫,下到大街上的店铺,大家都要做好年终工作。


    这就是最重要的年终总结,李拂爱的十家店铺送账册从初八送到到十五,李拂爱找了几个能写会算的丫鬟一遍遍的看账本。


    哪个做的好,哪个做的不好,都要记下来,年节前留待不发,一切都等着过完年了再送过去。


    周守全有几个庄子,进了腊月也都开始给周府送年货,飞禽走兽、地中瓜果都成筐的往周府进。


    何管家一日日的清点着新送来的东西,整日都行走于各个管事之间。


    那日,李拂爱刚看完一本账册,抱月适时送上一碗粥。


    李拂爱嚼着嘴里的米粒,含糊不清的说:“把它放到看完的架子上。”


    抱月依言放上去,手碰到了那张好久都没画过的九九消寒图。


    上面只花了寥寥几笔,甚至都不能结成一朵花。


    李拂爱忙的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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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或者说,是她在逼自己忙起来。


    这样夜晚就不会胡思乱想了,辗转反侧的滋味太过煎熬,还不如白天忙个痛快,到了晚上,保准一沾床就能睡着。


    她如此不对劲,抱月也能感受到。


    于是抱月便劝道:“小姐许久没放松过了,不如今日去茶楼吃茶听戏吧?”


    李拂爱锤锤自己的肩膀,又活动着脖子,拒绝的话溜到嘴边,却看到了抱月担忧的神情。


    那句拒绝憋了回去,顺从的点了点头:“备马车,咱们去放松放松。”


    抱月笑着点头,赶忙出去了。


    李拂爱坐在桌前,揉了揉自己酸痛的手指,招来了一旁的详巧:“来,把这些笔墨收了吧。”


    然后自己走到柜子旁,拿出了个红色的斗篷。


    自己给自己系上了。


    站在等身镜前照了两圈,满意的给自己打了十分。


    简直是仙女下凡,美呆了。


    镜中的女人簪着两只翠鸟衔珠钗,颈部带了一个八宝璎珞项圈,脚踏牛皮底粉色小靴。


    只是,再华贵的衣衫,都遮不住她眼中的疲惫,


    心灵的劳累是遮不住的,再好的东西也盖不住。


    唯有以轻松调之才能缓解,甚至彻底解除。


    抱月做的是对的。


    李拂爱坐在摇摇晃晃的马车里,心情终于有了一丝放松,她挑起车帘,冬日的冷风扑面而来,冻得她鼻尖发红,却也让她混沌的脑子清醒了几分。


    街边的店铺挂满了红灯笼,喜庆的红色在这寒冷的冬日里显得格外温暖。小贩们的吆喝声此起彼伏,卖糖人儿的、卖剪纸的、卖糖葫芦的,处处洋溢着年关将至的热闹气息。


    马车缓缓停在茶楼前,抱月先跳下马车,伸手搀扶着李拂爱下来。


    李拂爱刚站稳,就听到茶楼里传出咿咿呀呀的唱戏声。她深吸一口气,抬脚迈进了茶楼。


    茶楼里热闹非凡,茶客们或是高谈阔论,或是专心听戏,小二穿梭其中,为客人添茶倒水。


    李拂爱要了个二楼的包间,她刚在靠窗的位置坐下,抱月熟练地要了一壶上等的碧螺春和几盘点心。


    李拂爱端起茶杯,轻抿一口,温热的茶水顺着喉咙滑下,驱散了些许寒意。


    颠簸的心,终于有了暂时的停靠。


    李拂爱放下茶杯,推开窗,目光洒向窗外的街道。街道上热闹的很,人来人往的,每个人脸上都带着即将过年的喜悦。


    有几个孩子在人群中嬉笑奔跑,手中紧紧握着刚买来的小玩意儿,糖葫芦的红果在日光下闪烁着诱人的光泽。


    远处,几个街头艺人正在表演杂耍,引得众人阵阵喝彩。


    这是个很热闹的地方。


    “小姐,您尝尝这杏仁酥,刚出炉的,可香了。”抱月将一盘点心摆到李拂爱面前。


    李拂爱拿起一块放入口中,酥脆的口感在舌尖散开:“嗯,确实不错,你也吃点。”


    她把这盘点心推到抱月面前。


    就在李拂爱和抱月分享着杏仁酥时,一阵嘈杂声从楼下传来。


    李拂爱好奇地探出头,只见一群人簇拥着一位衣着华丽的公子走进茶楼。那公子手中摇着一把折扇,尽管是寒冬腊月,却摆出一副风流倜傥的模样,身后跟着几个家仆,大剌剌地在楼下大堂中央落座,大声呼喝着让小二上最好的茶和点心。


    老熟人啊,张公公的干儿子,张严虎。


    看着二货样,再没有别人了。


    张严虎大马金刀地坐下后,眼睛滴溜溜地在茶楼里乱转。


    突然瞥见了二楼窗边的李拂爱,他猛地一惊,连忙拿扇子挡住自己的脸。


    李拂爱瞧着张严虎这突如其来的举动,感到十分诧异,什么情况,张严虎怎么见了她和见了鬼一样?


    她目光紧紧盯着楼下的张严虎,只见他用扇子挡着脸,和身边的家仆低声说着什么,时不时还朝楼上这边偷瞄一眼。


    过了一会儿,张严虎似乎下定了决心,收起扇子,站起身来,整了整衣衫,朝着楼梯走去。


    张严虎一步一步走上楼,每走一步,脸上的神情就变换一次,先是佯装镇定,接着又有些忐忑,等走到包间门口时,竟露出了一丝讨好的笑容。李拂爱看着他这副模样,心中越发疑惑,却依旧神色冷淡地看着他。


    包厢的门被敲响,李拂爱示意抱月拿起凳子,同时她悄悄握住了袖子中的匕首。


    “敢问——屋内是李姑娘吗?”张严虎讨好的开口说道。


    屋内的李拂爱静默半晌,才开口:“是我,张大公子有何要事?”


    李拂爱悄悄给抱月打了个手势,示意她带着凳子往门边走。


    大堂的喧闹声嘈杂,差点要盖过张严虎的声音,他张大嘴,加大音量说:“能否让我进去给姑娘你赔给不是?”


    李拂爱心中冷笑,真是稀奇了,太阳打西边出来了?胡搅蛮缠的张严虎也会道歉?


    她心中不屑,开口道:“不必了,你就在外面给我道个歉就行了。”


    张严虎脸上的笑容一滞,但很快又恢复了讨好的神情,他清了清嗓子,提高音量说道:“李姑娘,实在对不住啊!之前我行事鲁莽,冒犯了姑娘,是我猪油蒙了心,不知姑娘身份尊贵,还望姑娘大人有大量,千万别跟我一般见识,原谅我吧。”


    李拂爱心中暗道奇怪,张严虎是张公公的儿子,怎么会心甘情愿的和她道歉。


    除非……是周守全做了什么。


    用脚指头想都知道,她自己无权无势,李家又是个三流家庭,之前依附的庆国公府也自身难保,只有周守全。


    所以是周守全在私下里整治过张严虎了吗?


    李拂爱心中这般想着,对周守全这个显而易见的答案又多了几分肯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