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 第 6 章

作品:《和反派太监搭伙过日子

    “你哭什么?这个丫鬟欺负你了?”周守全瞥了一眼立在李拂爱身后的祥巧,语气冰冷。


    紧接着冷下脸,尖着嗓子喊了声:“来人!”


    “把这个丫鬟拖下去!”


    语气中全是对人命的漠视。


    这两句话就发生在几秒内,立马就有人大力推开门就要进来。


    李拂爱本来还呆坐着的身体一下站起来,大步迈到祥巧一下就软倒跪地的身体前。


    急忙解释道:“祥巧很好,并没有欺负我。”


    她讨好的说:“督公在关心我吗?拂爱感谢督公。”


    就这么混过去吧,别问她为什么哭了,是“李拂爱”的残魂在哭啊。


    但周守全哪是这么好糊弄的人,他的问题她还没解释好,他怎么会这么容易就松口。


    不过,多亏了她啊,不然他怎么能想到沈家的影子下面还有个蠢得什么都不知道就敢往上凑的李开庆呢,这条暗线可难找。


    李拂爱,这“拂”,该改成“福”才好啊。


    “是吗?你真的感激我吗?”周守全的语气阴森又温柔,他走近她,微低头,就好像一条蛇爬上了她的尾椎一样。


    李拂爱不安的僵着身体,眼底的泪水还未消散,她眨眨眼,剩下的泪水边滴在衣襟上,给衣襟上绣的竹叶点了滴水。


    “当然,拂爱……无比感激。”


    周守全满意的哼笑一声,然后退步转身对着门口命令道:“出去吧!”


    随后把斗篷解下来扔在榻上,往榻上一坐。


    祥巧还跪在地上,他不开口,没人敢动。


    他让祥巧退下,一手放在榻上的桌子上,另一手从衣袍里拿出来了一张纸放在桌子上,还重重的叩了一下。


    “李姑娘,李开庆让你去给韩王世子送信,你可知信里写了什么?”他冷笑着,又点了点桌子上的纸说,“这是御马监掌印太监王丰的供词,知道怎么得来的吗?”


    他阴恻恻的说:“我拔了他的指甲,让他用手和着血写下的,你也不想李开庆这样吧。”


    室外寂静的没有一点声音,火光跳动的影子衬的他更加唬人。


    李拂爱看着那张遍布血迹的纸,听到拔指甲的时候心中一突,害怕极了,好像自己的指甲也被拔去了一样,她最怕疼了,连指甲劈了都疼的要死。


    但一听周守全说要拔李开庆的指甲,她就不怕了。


    这个李开庆,居然想把自己的女儿给老头子当妾!


    妾,可以被随意打骂,可以被随意买卖,固然那些权贵不会这么做。


    但要被送去当妾这件事已经折断了“李拂爱”的傲骨。


    虽然李开庆被抓她也没什么好下场,但一定要让李开庆先被折磨啊!


    “督公先去拔了李开庆的指甲吧!”


    啊不是!她一个激动就说出来了。


    “不是,那个,我告诉督公沈家和韩王私铸兵器的地方,督公保下我?如何?”


    她唯一所求就是好好活,她比任何人都想要活着。


    更何况韩王和沈家做的事本来就是找死,她为求自保,告诉周守全又何妨。


    周守全惊讶于她的上道,他把李拂爱全身上下扫了一下,装作没听见前一句话,讽刺的说:“你爹都不知道,你倒是胆大聪明。”


    这女人真心狠,亲爹都能推出来。


    最毒女人心啊。


    “督公不知道,拂爱拿到信的时候就悄悄看过了,但我又原样糊回去了,沈家铸兵器的地方我也知道,公公要想知道,就答应我吧。”


    李拂爱边说着边走到周守全面前,最后俯视着他,目光如炬。


    声音带着一丝蛊惑:“督公不想在皇上面前立下大功吗?这可以证明公公的办事能力啊。”


    李拂爱的话在周守全心里激起层层涟漪,太皇太后,内阁,周守全在心里把这几人过了一遍,此事办成后,太皇太后和内阁便不能再随意对待他。


    保下一个李拂爱,马上就能得到一半功劳,何乐而不为呢。


    另一半,自然是要等这些东西进了韩王府啊。


    作为回报,他也会保下她的家人,虽然李拂爱只说保住她自己,但女子没了家人,能活的好的可不多。


    李家太小了,还不是任他怎么说。


    此时此刻,周公公已经完全被美好的未来迷住了双眼,人逢喜事精神爽,自然也就愿意让别人也高兴高兴。


    他抚掌一笑,是他脸上少有的、明朗的笑容:“拂爱啊拂爱,你真是我的福气啊,你放心,你家人我也会放过的。”


    李拂爱垂眸看了他两秒,移开目光,退后两步:“多谢公公。”


    然后指着桌边的另一半榻,问了一句:“我能坐吗?”


    周守全心情很好的同意了,还亲自给李拂爱倒了杯茶。


    温热的茶水飘出来点热气,李拂爱掀开盖子,拿起杯子就喝了一口,留了个茶托在桌子上。


    周守全看着她略显豪迈的饮茶方式心中起了点疑惑,这李家的小姐养的有些不拘小节了。


    但又想起来她白天时一人打倒陈河的事迹,心中的怪异感稍微减弱了。


    “好喝,甜的。”李拂爱惊讶的又喝了一口,她还以为这些泡的茶只有苦苦的一种呢,这个和现代的小饮料一样。


    “要是再加点水果进去就更好喝了,比如……橘子。”李拂爱本来想说柠檬的,但是这里有柠檬吗,所以她换了个保险的水果。


    “等凉了就把橘子压出的汁加进去。”她想着各种奶茶店的果茶制作方式。


    给她一杯茶,她还得写篇茶论出来?正事都忘了。


    周守全想着,冷笑一声:“别人都爱喝热茶,你偏爱吃冷茶。”


    他提声叫了一个煮茶丫鬟进来,正是祥巧。


    “我叫丫鬟去给你弄,你给我仔细的说出信的内容。”


    李拂爱略微心虚的放下茶杯,静心想着记忆中那封信的内容,然后慢慢的背了出来。


    周守全愣了愣,抬起自己的眼睛仔细瞧了瞧眼前低垂着眉眼流畅的背诵的女子,明明是娇媚的美人面,竟然硬生生的生出了点书卷气。


    背完后,李拂爱拿起杯子里剩下的茶水就喝了一口。


    沈家写的真多,背的她嘴都干了。


    又是表忠心,又是套关系的。


    沈家人的脑子是集体离家出走了吗。


    周守全记好其中的内容,想着来日去抄韩王府时找到这封信后把这封信保存好。


    “我会在皇上面前替你表功的。”周守全端着茶托用盖子刮了刮杯子里的茶沫,然后饮了一口。


    他手上没带任何饰物,但右手手背上的无名指指节上有一个小的圆形冻疮。


    李拂爱拿着手中的杯子,看着他行云流水的一套动作,突然感觉自己糟蹋了他的杯子和茶。


    于是她把桌子上被她冷落很久的茶托拿起来,加在了杯子底下。


    周守全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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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没看她的动作,喝完一口后就撂下了。


    每个人怎么拿茶杯,都是自己的习惯罢了。


    他小时候刚进宫的时候还两手抱着喝呢,然后被教礼仪的公公打了手背。


    李拂爱静静的看着自己在茶水中的倒影,想着周守全之前说过的话。


    知道她送过信,那么就是去找过李开庆了?若不是从李开庆那知道的,就该问她那日去大云寺做什么了。


    “督公…去找过我爹吗?”她还是问了。


    不过,她希望能从周守全口中得知他如何问出来的,到底是打了李开庆一顿,还是被吓出来的。


    打了一顿最好。


    周守全想起那个他一去就吓的跪下的中年男人,嘲讽的一笑:“你爹和你真是一对犬父虎女,他一见我就全交代了。”


    “你爹真是够蠢的,什么也不知道就敢当传信人。”


    李拂爱脑子里自动想起那个女儿生病只来看过一次的自作清高的中年男人。


    李开庆看到周守全就交代了?被吓破了胆吧。想到他颤颤巍巍的在周守全面前交代的样子,李拂爱就忍不住扬起了嘴角。


    她忙把茶杯挡在嘴边。


    这也算是为原主讨回了点债吧。


    不过——


    “督公就这么去了,不怕打草惊蛇?督公还把我带走了,更让那些人猜忌了。”


    李拂爱看着周守全得意洋洋的脸,表面关心,心里满是坏水的提醒道。


    周守全冷哼一声:“放心,我对外放出消息,说我看上你了,你宁死不从我才去折磨你爹了。”


    “什么?!”李拂爱砰的一声把茶杯拍在桌子上,震得两杯茶都往外撒了些茶水。


    这死太监!把她带回来原来打的是这个算盘。


    下面的那东西死了上面脑子还活络着是吧,没想到啊没想到,没人愿意跟着他,他就自己抢个美女放家里。


    不是她自夸,但她现在美的她自己都想娶自己。


    这死太监看到她起了心思也是情有可原。但是!强抢民女就是不行!


    周守全皱着眉护住两杯茶:“你这么大动静做什么?明日把你送回去,那些自认清白的文官还能高看你一眼呢。”


    还讽刺的加了一句:“说不准还有学子给你赠诗一首。”


    说着说着,又冷下脸,嘲讽又阴沉的说:“还是说,李姑娘觉得,待在我这个奸佞宦官的家中脏了姑娘的身?”


    听到明日就能回去的消息她舒了一口气,周守全虽然没对她怎么样,但她也没有待在陌生的地方到底兴趣。


    听到可能有人给她作诗的时候还稀奇了一下。


    最后听到周守全的阴暗发言的时候,她突然有些没拐过弯来,这都什么跟什么啊。


    又没对她做什么,怎么脏了她的身了。


    这周守全是不是有点精神分裂症啊。


    “我没有啊,你怎么会这么想,你又没对我做什么。”李拂爱满不在乎的随口回答。


    周守全能对她做什么啊?她一下就能把他压倒了,要是有什么事,也是她对他!


    她随意又不含虚假的回答让久居深宫、看透人心的周守全一愣。


    他看得到,李拂爱的话是真的,不是内阁阁老们的篾视,不是太皇太后的漠视,也不是世人的又怕又鄙视,更不是他手下的人对他的谄视。


    是真正的,平等的看着他。


    是他没见过的,像对待普通人一样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