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问婚

作品:《[红楼]政变,登基,娶黛玉

    林怀谨的走神并没有太久。主要是长公主的一番话让宴上的诸王都下意识看向了他。


    “太子的伴读?”北静王见过林怀谨,似是想起什么,收回目光问:“公主莫不是说,当今圣上默点的江南道巡盐御史林如海之女。”


    长公主也不隐瞒,只笑说:“北静王对江南的情况了解啊。”


    “这倒并非如此,只是我同林伴读与他家姑娘暂住的贾府有世交之络。”北静王含情笑说。他话音落下,便是有南安王一应附和,只说若是京中的贾家,那连着他这一脉,倒是也有得些许印象,只叹林如海到底是一科探花,教子女有方。


    而北席中能当话的太子知道北静王这是承他人情给林怀谨下台,不谈林黛玉本身,便是主动挑了个宴席上的点心评议,将这个事情轻描淡写地带过去。只有忠顺世子似乎对长公主的话题还有兴趣,但也不得作罢。


    长公主见状,笑着举酒再敬过诸王。等离开宴会后,太子于侧殿醒酒时,才捧着灵芝水,问身边的林怀谨:“你妹妹?”


    林怀谨点头:“嗯。”


    他不知道长公主在宴上向诸王提过自己妹妹的名字是好是坏。


    太子沉思,他说:“我应该早点告诉你的。”虽然太子自己也没想到这次给长公主代笔的居然是林黛玉,但很显然这件事情把他的伴读有点吓到了。


    不过为什么会吓到?


    太子有点疑惑这个问题,但是他还没开口,就听见林怀谨柔声说:“殿下已经做得很好了。况且,”林怀谨停顿,“这场宴会我也并非没有收获。”


    诸王明面上的关系他算是大概摸清楚了。至于私底下的,倒是应该也不不会差太多……咚?


    林怀谨的思绪还没完全收回来,就有人在轻轻地敲门。


    他愣了一下,和太子对视一眼,见对方点头,便是主动去开门,开门就看到了公主府的女官站在门前,多少愣了一下,下意识地反应是对方听见了多少自己和太子的话。但女官开口后,他瞬间不这么想了。


    “太子殿下。”女官向太子行礼,见对方只叫她平礼后便不再搭理自己,因故主动把目光转向林怀谨,轻声说,“林姑娘有信想让我托给公子。”


    林怀谨回过神:“巧得很,我也想请您托一句话给我妹妹。”


    女官笑着问:“那不知道谁先开口呢?”


    “我先吧。”林怀谨斟酌,他平视女官,逐字逐句地在女官耳边说过。


    女官听见林怀谨的小话,似是愣了一下,随后便是忍不住地笑,低声感叹:“你们真的是心有灵犀。”


    “怎么说?”


    “公子自己看吧。”女官说过,便把手上的四方折片从袖下递给林怀谨。林怀谨目送女官离开,关上门后,才把纸张拆开,看见宣纸上的话,竟是当场愣在原地,不知所措。只等半晌后,捧着碗的太子瞥他还像是木头人一般,连叫过两三声不回答,主动放下瓷碗,去看林黛玉那张纸上有写什么。


    “她给你些什么了?”


    林怀谨很少见的至此时还不搭理太子,因故太子自己主动去瞥,瞥见纸上的那句话,也愣住了。


    【珠沉星海,莹隔月河;思卿归前,天水两分。】


    竟是在互不知情的情况下连上了。太子下意识看向林怀谨,却见对方不做回答。只咬着唇,眼里似是有雾光闪动,不知道在挣扎什么。


    但直到最后一位西宁王离开,林黛玉都没有看到林怀谨出现。


    她一直陪在下了宴的长公主身边,对方似乎心情不错,刚一送过客,就叫林黛玉跟过来自己身边去内殿补个妆,上个簪花,褪下朝服,换套更轻松悠闲的夏裙。林黛玉陪着过去时,她撩开垂落的孔雀金绣帐幔,就见里间有摆着各色装饰,正午日光穿过茜纱窗棂,映出多宝架上的红哥窑瓷几处碎纹若蛛网般鎏金。长公主靠在梳妆镜前,斜倚着嵌螺钿的青纱云织紫檀榻,朝她微笑。


    林黛玉进门点头,却不想长公主开口的第一句话是:“别碰那边的哥窑,虽然封过蜡,但蜡下的釉上彩有毒。”


    “啊?”林黛玉愣住,她下意识问,“既然有毒,那为什么殿下会放在卧室里?”


    “因为好看啊,正适合摆在宫里不是?”长公主笑说,她向林黛玉招了招手,“不说这个,你来给我画眉怎么样?这一盒螺子黛可是南诏新贡的。等会你要是用过觉得好,自己带几只回去。”


    说着,长公主随手摘下自己先前在宴会上挽着的青鸾衔莲百步摇,林黛玉见着那金丝编就的鸾鸟眼睛是用暹罗血珀镶嵌的,此刻正倒映着窗外那株已经落了残花的西府海棠。让她多少有点收不回注意力,再一看那架子上的诸色西洋玩意,感叹不已。


    “你会这个吗?”长公主见林黛玉目光几次瞥过多宝阁上的西洋棋,随口问。


    “略微学过一点。”林黛玉同长公主描眉时轻声说。


    单从审美上来讲,林黛玉一向最喜欢鲜艳动人的衣服装饰,其实还挺擅长化妆的。


    她听长公主笑吟吟地说:“我今天开心,想给你赏点什么,但是翻过手边的东西,好像没几个你能用得到的。”


    “公主赏什么都好。”林黛玉说,她顿了顿,也是笑了,“实不瞒公主,就他人所赠之礼,我只在意心意。若是有心,就是一只随手折来的梅花,也得讨得我长日心喜,若是没心,只管金山银山堆砌,我也爱答不理。”


    “你这性格我真喜欢。”长公主意味深长道,“我就喜欢和聪明人打交道。”


    两人又是闲谈过两句,至林黛玉刚见着长公主抿过胭脂,就听着女官叩殿外门,进门对镜前的长公主低声说:“该去赏花了。公主殿下。”


    长公主拍手说:“好得很。”她见女官将塌边的论着甲木戊土,并壬水云云的无字书重新收拢回书架,只叫她过来,同林黛玉一并随她赏花。


    公主府邸偏处京外。林黛玉同公主从后殿绕过,入花园时,才发现花园竟是面积不小。回廊同园林的区域是由一扇贝母屏风隔开的。女官同公主报说,几位王妃太妃用过膳后,是在西花厅歇了午觉。


    而林黛玉则是在她们身边打探着这面四折贝母屏风,绕过回廊,只看明灿的阳光漏过藤架,在青砖地上烙出斑驳的蝶影花点。恰有穿堂风掠过,撩动藤叶,纷纷扬扬似下着撒着金箔片,翡翠雨。


    比起抛在了屏风后的宫廷谲影,政要诡谋,她更喜欢这些自然且敞亮的东西。


    “你在走神?”


    长公主的话把林黛玉的注意力从花园景色上拉了回来,她听见林黛玉柔声说:“臣女疏忽,但公主府太漂亮了。”


    “漂亮吗?”长公主对着她们刚才走过的长廊琢磨,只觉得那上面的藤萝是该修剪一下了,没理解哪里漂亮。


    不过有人夸赞,她到底是开心的。


    至花园里,本是同林黛玉一并随侍的女官先言告退,消失在山水幻景之中。见状林黛玉自己也想找个闲处,却是还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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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开口,就听见着长公主先是笑着招呼过了正面碰见的西宁王妃,见对方拉起自己的手,亲热地感叹长公主身边的人竟是如此才貌双绝,似公主竟把天上随侍的神女也一并带下了凡间。


    长公主一听,忍不住笑骂西宁王妃,道说:“你嘴里真是随便吐句话都是甜的。”


    两人一阵谈过,至分别时,未隔几步,又是见到南岸太妃同北静王妃一并在红榴花前闲谈。北静王妃见长公主过来,忙是挥手招人,弯眉笑说:“真是说曹操曹操就到。我们刚是正在聊你们两个呢。”


    “那我必须要听听。”长公主笑说,“聊我什么?”


    “聊能被你一眼看中的姑娘到底不似常人。”南安太妃叹道,“我们两个列过京中若干闺阁少女,左右比较,竟是无一人比得上如此才情并绝色,只恨自己没个合适的儿子侄子的,能遣去江南向林御史快送大雁。”


    北静王妃插缝补了一句说:“我倒是没有这么想,只听得太妃见多识广,一时免不了更多赞叹了两句。”


    长公主一听就笑:“我看明白了,你们两个也是来想抢人的——不过说这个,林善赞的婚事,这个年纪应是已经安排了?”


    林黛玉万万没想到居然会谈到这个话题,就两位王妃并公主看过来的瞬间,她直接愣了。


    “还没……但,我…”根本没想过这件事情。


    从来没有人和她谈过婚姻,父母没有,兄长没有,一直以来,林黛玉从来没有想过自己会和‘结婚’两个字扯上关系——她当然知道女子的归宿是婚姻,但好像那离如今的她有点太远了。她虽然见过身边的人已经开始追求良缘,但她从来没有想象过自己会嫁给什么人。


    林黛玉无法想象,自己未来会听别人的话,被赶上轿子,送去从未见过面的‘良人’府中,一辈子只过着什么举案齐眉的日子。成为什么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贤淑主母,再像是她的外祖母一样生上三四个孩子,终生围绕着后宅这三寸大小的地方,守着丈夫和儿子。


    嫁给一个从未见过的人,成为话本里演出来的面皮,这种念头,甚至令她感到恐惧。


    但别人不这么想,见林黛玉如此表情,北静王妃只笑说:“看起来是有心上人了。”


    她随长公主见过一轮,却是未见东安王妃。正当林黛玉心中有所疑惑时,转过九折游廊,忽见一顷碧波漾着碎金。而河上的汉白玉拱桥两侧植满浮花,花枝低低吻着水面,惊起几尾朱鳞鱼。对岸的水榭四角悬着青铜惊鸟铃,而铃舌系着的宝蓝流苏正与柳浪戏耍。


    有人一袭青裙隐约水榭中等待。


    见状,长公主停顿了一下,只同身边还在被婚姻这个话题震得走神的林黛玉说:“你先回去吧。”


    “现在吗?”


    “嗯。”


    林黛玉点头,她沿着旧路重新回去前面的内堂,却发现女官此时竟然已经在内堂等她了,见林黛玉过来,只笑了笑说:“林姑娘,公主先前还在,我不好开口,但现下我想同你说件事——你那句话我带给你哥哥了,碰巧遇上你哥哥也托我给你一句话。”


    “什么?”


    “联珠愧璧,烛萤惭日,长情恨晚,天水合畔。”


    当女官将这句话平静地道出后,林黛玉愣住了。那一瞬间,她脑袋里想了很多东西,但最后只剩下了一个念头。


    若林怀谨能为新皇,权倾朝野,万民臣服,她为从龙之臣,若平阳昭公主一般,何必需要婚姻来维持余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