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第 9 章

作品:《春声潮落[先婚后爱]

    珀丽卡帝。


    卫生间外。


    “砰——”


    宋暮阮迎面撞上从里面出来的人,揉着纤瘦的香肩,她咬住唇齿快要溢出的疼呼。


    “小姐,现在这套搭讪已经过时了。”


    男人的嘲弄声崩落在长廊,她叠起细眉,一双含怒的美眸睨去。


    瞿放也斜过一眼。


    看清少女的娇颜时,面色一怔。


    完了,天菜。


    妥妥理想型!


    一改先前的冷嘲,他嗓音全然变了个调。


    “对不起,撞疼了吗?”


    想到萧砚丞还在车里等,宋暮阮也不想和这个油嘴滑舌的男人再多计较。


    只觑了眼,便错开他的身,朝里走去。


    啧,还是个冷美人儿。


    瞿放从衣侧口袋里掏出无往不胜的杀手锏,声音十足的自信。


    “小姐,这是我名片。”


    “不知有没有机会让我给小姐赔个罪?”


    “以后有的是机会,瞿二。”


    冷不防的一道凉寒刮来,瞿放转过身。


    来者一身雁羽灰中山正装,气度蕴沉。


    正欣喜开口好久不见时,他却被对方的一句话摁灭了心里刚腾起的小火苗——


    “她是你嫂子,我太太。”


    喜提美女嫂子的瞿二:“?”


    中港记者还活不活了?!


    萧生结婚,价值劲爆头条的消息都没蹲到吗!!!


    萧砚丞略过面前不知是受惊还是受挫的男人,下颌扬了扬,轻声对少女说:“你先去卫生间。”


    宋暮阮听话转过身,又回眸看了眼传闻中的风流瞿二,才走进卫生间。


    焦躁地捋了把额前精心吹好的造型,瞿放决定认命,问:“你昨晚宴会结束,也不来我的欢迎局,是不是和她约会去了?”


    “嗯。”


    默了几秒,瞿放把名片塞回兜里,又问:


    “你什么时候谈的恋爱,我怎么不知道?”


    “我太太说不想公开。”


    瞿放双手环在胸前,俊朗的剑眉扯出几丝不羁的桀骜。


    “啧,什么时候萧总也这么通人性了?”


    “我才不信你的话,是不是蔺老爷子上次设计逼你娶的那位华市名媛?”


    女卫生间门口处,缓缓走出一道窈窕身影。


    萧砚丞挪开视线,落到瞿放身上。


    瞿放回头,盯着擦手的少女。


    “诶,请问这位漂亮的萧太太,你是不是姓江?”


    宋暮阮把纸巾扔进垃圾桶里,撅起两瓣饱满的红唇。


    三步并作两步,走到萧砚丞身前,纤纤玉指揉了揉左肩。


    “老公,好疼。”


    委委屈屈的嗓调转眼拐到另一人——


    “他撞的。”


    古板&娇妻?


    那……和谐吗?


    念头一闪而过,瞿放接收到对面射来的冷冽眸光。


    心虚地咽了口唾沫,他环胸的双手松开,举高在脑袋两侧。


    “我不是故意的,萧爷。”


    “已经道过……”


    瞥见少女气鼓鼓的粉腮,他再次认命的语气。


    “对不起,萧太太,是我有眼无珠冲撞了您。”


    “您大人有大量,别和小的我一般计较。”


    这声对不起诚意很足,宋暮阮决定依着他的话给个薄面:“好了,没关系。”


    萧砚丞凝着少女的柔肩。


    虽然这次有衣物阻隔,但想到她皮肤娇嫩,上次他唇齿只是一碰便险些戳破皮,现在她这么个揉法肯定又会生出红记。


    于是,他伸出手,隔着层衣物,握住她柔细的腕骨。


    “大堂里那幅画有二十五条船,你去找一找。”


    男人的戒指在廊灯下折出细润的亮泽。


    宋暮阮盯了几秒,又掀起乌黑的睫毛,煞有其事地问:


    “全都找出来了,有奖励?”


    “嗯。”


    她起了兴致,顺便默默暗许是两百万。


    “什么?”


    见她不再揉肩,萧砚丞松开手,才道:“许你养猫。”


    这个好像……也不错。


    她转瞬应声:“好!”


    俏影愉快走远,瞿放这才凑过眼,冲着萧砚丞努了努嘴,语气含起幽怨。


    “萧爷,你故意支开她,什么意思?”


    “难道我连她姓什么都不能问的?”


    萧砚丞淡然道出几个字。


    “她是宋铸协的女儿。”


    “宋?宋……你是说资泰建设那位?”


    “嗯。”


    瞿放的脸遂然精彩纷呈,辨不出是惊讶多还是惊吓更甚。


    想通这里面的前因后果,他当即两手垂拱,做了个揖。


    “可真有你的,萧爷。我佩服得五体投地,以后你真就是我爷!”


    “我就说看着这么眼熟呢。”


    “当年她高中升学宴,宋铸协包下整栋楼,我也被老爷子捉去凑了个热闹。”


    “那场面……啧啧啧,怕是把国内的名流都请来了!”


    “刚刚的骄横跋扈算不了什么,根本不及那时的万分之一。”


    “当年她索吻被拒,抡黄太子那一耳光,登上港报头条。”


    “十六岁,占了半页版面,可不得了!”


    “现在,我看到黄曜斳都替他感到右脸疼。”


    顿了顿,少女的怒嗔脸蛋滚入他脑海。


    那玉屑堆叠的远山眉,那涓涓春水的柳叶眸。


    于是,瞿放又柔了铮铮的控诉声。


    “不过呢,漂亮还是那么漂亮。”


    “美人胚子不管是粗衣布褛还是锦绣华服,都是个美人儿。”


    萧砚丞斜了眼说话人,拨正戒指的菱格纹,踱步往外走,嗓声浸着冷意:“赵三他们回来了?”


    瞿放跟上他的脚步。


    “前两天就回来了,正约我打牌呢。走,一起。”


    “嗯。”


    转过一个直角。


    厅堂内,少女独自抻着一根手指,眉目端凝着,有一下没一下地戳着手机屏幕。


    从萧砚丞的角度看去,脸蛋曲线呈出幼态的腴美。


    这时,客房电梯下来一位俊朗男客,金棕发,黑大衣,粗看有几分像Jonas。


    低头的少女貌似嗅到气味,抬起脑袋瞧了眼,又瞄了眼。


    旋即收起手机,小碎步上前。


    一只纤细的小胳膊拦住那人的脚步。


    二人,当场开始愉快地交谈。


    萧砚丞眸光定住。


    索吻。


    搭讪?


    他的太太,举止总是大胆得令他意外。


    他淡淡移开眸,偏落到旁侧的玉雕壁画。


    画里,脂粉的晚霞、阔深的绿海,统统昏沉地盘在眸底。


    “我先回趟珀御,等会来。”


    “好,”瞿放抬眼时,男客正好离开,冲少女热情地挥了挥手,“萧太太,哈喽!”


    宋暮阮从屏幕里腾出眼,看清打招呼的人。


    唇弧挤出一个弯,匆匆而短暂,很快又压平。


    低下脑袋,根本没注意到身后还有位男客正面挂遗憾离开。


    吃了冷脸羹的瞿二,讪讪放下手,在深棕大衣上擦了擦,撇了下唇角。


    “萧爷,那我先过去招呼着,还是老地方。”


    颓疲的高大背影行远。


    萧砚丞凝着少女头顶偌大的丝绸白蝴蝶结,陈述一个笃定的结论——


    “你不喜欢瞿二。”


    这话自头顶拂落,宋暮阮刚好画完最后一个圈。


    扬起尖尖的下颚,眉眼间困住的情绪是骄矜的迷濛。


    “我为什么要喜欢他?”


    “萧先生,你不能因为他是你朋友,所以也得让我喜欢。”


    “就比如Jonas,他是我朋友,那你喜欢他吗?”


    萧砚丞扯了扯唇角:“萧太太,这句话很有道理。”


    “但我认为你不喜欢瞿二有更深层次的原因。”


    “?”


    难道他知道她和瞿二半年前那未尽的相亲?


    “没有,”宋暮阮矢口否认,“我就是单纯不喜欢花花公子那型的。”


    他意有所指。


    “就喜欢翻版中国Jonas?”


    “翻版Jonas?”


    萧砚丞恢复居高临下的睥睨,语气透出淡淡的嘲。


    “你刚才搭讪的那男人。”


    话音刚落,宋暮阮眉眼顿时弯成两轮熠熠的明月,朝他亮出手机。


    屏幕里是浮雕壁画的照片,上面整好二十五个紫色的圈。


    “没搭讪,我只是请他帮我找出第二十五条船啦!”


    盘在眸底的昏沉豁然散开,萧砚丞在右下最不起眼的角落添了一个圆。


    “漏了一条。”


    !


    宋暮阮愣住,瞧着这恶劣的男人。


    “你不是说二十五条?”


    “一条船代表中港回归一周年。”


    “这画去年年初就已经完工,但瞿放告诉画师开业的日子定在九月,所以那又在角落里添了一个船头,代表两个月。”


    她捏住手机,双手叉着软腰最玲珑的两侧凹陷。


    “不,所以,你就是不许我养小君子!”


    “刚刚我就应该接受他的邀请,也许他是个懂得包容太太的好男人。”


    萧砚丞嗓声低淡。


    “你承认了。”


    “对,我就是喜欢Jonas那样的!年轻英俊,浪漫多金,可那又怎样?”


    宋暮阮翻出短信,高举着手机,塞进男人冷眸下方——


    [声声,如果说我愿意为了你来到中国呢?]


    [对不起,Jonas,我已经是萧太太。]


    忽而,娇横的语气转成委委屈屈的控诉——


    “萧砚丞,你怀疑我……呜,你是个坏老公!”


    冷眸黯了一秒,落在少女的戒指上。


    和他一样,戒圈微微有点大,碎钻鸢尾位置偏移到了指腹。


    他拾过少女的腕骨,指腹拨正那朵鸢尾。


    两瓣如弓形的薄唇,软了绷着的力,肃真道出三字。


    “对不起。”


    少女迅速又不动声色地抽回手,擦去眼尾假惺惺挤出的湿意。


    “没关系啦!老公。”


    她绮丽的脸蛋顿时雨过天晴,像极方才原谅瞿放的骄矜语调。


    “那……你也会像我这样吗?”


    他看着她,知道她嗲着嗓子喊他老公时,定会有所求。


    于是,配合道:“怎样?”


    宋暮阮歪着脑袋,脑后几绺波浪卷发也晃漾出黑玉般的光泽。


    弧度甜美而狡黠,恰如她此刻压不住的唇角。


    “老公今晚也会恪守夫德,冷漠拒绝瞿二给你介绍的任何漂亮女人吗?”


    瞿放的话浮响耳边。


    他的太太,每次都会刷新他对于骄横这一词的认知。


    萧砚丞低低笑了声,不作正面回应。


    “欲扬先抑,再挟眼泪以令老公。”


    “萧太太,你很会。”


    “?”


    竟然被识破了。


    ……她忘了老男人不吃小姑娘撒娇这一套。


    但他怎么能当面戳穿她的小心思呢?


    指尖抹了抹眼尾并不存在的泪花,宋暮阮扭头就朝那镶金的旋转玻璃门走去,米白短靴,噔——噔噔……


    凌乱无序的节奏,泄露她丢了脸面的张惶。


    被滞留在厅堂的男人,凝着那抹急得快要翩跹的倩影。


    下一秒,薄唇掣勾了一侧。


    -


    珀御,顶楼总统套房内。


    元卓汇简单报完上午会议的主要内容,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安静退到墙侧的檀木书柜前。


    咽下嗓口提着的气,飞快地瞄了眼上司唇角那缕似笑非笑。


    实在辨不出是悦还是怒。


    他放弃了,两手颓在西装裤两边,心里召唤着左秘书快快归来。


    “嗡——”


    手机震动了下,正是他千呼万唤的左秘书。


    三头六臂铁人左秘书:[费用已结,但是你真确定萧总不需要那法语老师了?]


    ……他当然不确定,刚刚只是线上会议忙,敷衍回了句。


    元卓清了清喉咙,重新站回书桌前,温润的嗓声轻轻敲破这诡异静沉的氛围:“萧总,我已让左秘书结清昨晚的法语速成班费用。”


    萧砚丞合上文件,薄唇笑弧抖平成一条直弦:“立即,聘回来。”


    “好、好的……萧总,我马上去办。”


    元卓带上书房的门,后怕地呼出一口气,抹掉额上的冷汗,他飞速敲着手机键盘。


    [左秘书,我怀疑萧总看上了法语老师,我等事业粉无所适从!手脚束缚!]


    [你快回来,我已经承受不来!!!]


    三头六臂铁人左秘书:[?]


    [萧总第一次聘人不需要面试,从没有这样的特殊先例。]


    三头六臂铁人左秘书:[元秘书,翻译老师是男人。]


    [还有,免试入职不是你开的这先例?]


    [当初小元总不就是这样把你塞给萧总的?]


    [......撤回,当我没说。]


    [只是我不理解,萧总怎么突然想学法语了?]


    “元秘书有时间八卦,不如去开发一下语言天赋?”


    身后,一声极沉的冷刺。


    元卓瞳孔骤张,吓得两手左右挥摆,像只机械的招财猫,脸上却是腆着的笑。


    “萧总,对不起!”


    “您智商卓越,建筑美术计算机样样精通,区区一门外语算不了什么,但我……”


    萧砚丞打断。


    “很闲?”


    元卓低头,一个浅棕茶渍落入眼。


    瞧了瞧那特殊暧昧的位置,他眼皮调了下,立马又挪开,道:


    “对不起,萧总,我这就把法语老师送到您屏幕前。”


    “暂时不用,让小陈在楼下等。”


    “好的好的,萧总。”


    -


    日头降西,金光沸溢大地。


    宋暮阮换下早晨繁冗华丽的旗袍,衣着简单的香家粗呢套装,坐在酒店餐厅的窗边,细细品着奶油鸡肉蘑菇浓汤,动作优雅矜持。


    日晕下的她,容貌冶丽甜俏。


    像一幅西方画师手下的人物名画。


    余光里,一道熟悉的俊秀身影走近。


    她放下青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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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长勺,招了招手,对方踌躇了下,旋即愁着脸走了过来,坐到她对面。


    “元秘书,你怎么了?”


    元卓放下精致的法式复古餐盘,旁敲侧击。


    “宋助理有进萧氏集团的想法吗?”


    宋暮阮摇头。


    “没有,我只想拥有一份含金量高的实习证明。”


    元卓松了口气。


    还好,萧总应该不考虑马上换秘书了。


    忽然,身后那桌冒出一句听不懂的外语,元卓蓦地危机四伏。


    “宋助理,你是华大外院的,有推荐的语言老师吗?时薪三千以内的可以接受。”


    宋暮阮点了点尖尖的下巴,思索到一人。


    “我有个师姐在华市开培训机构,你想学哪一门语言?语言不同,价格也不一样。”


    元卓试探。


    “宋助理会几门语言?”


    “除了中文,外国语会说三门。”


    “那请宋助理直接把微信推给我,我想学四门语言。”


    比宋助理多一门,总归是保险的。


    察见少女面上一掠而过的惊讶,元卓顾左右而言他。


    “萧总最近也在开发自己的语言天赋,身为下属,我应当向他学习。”


    “萧砚......萧总在学外语?”


    “嗯,他在学法语。”


    宋暮阮实在不解:“他学那个做什么?”


    元卓懊丧着脸:“据我的分析,萧总是为了一个外国女人。”


    “!”


    那她的千万年薪岂不是泡汤了?


    长勺掉进碗沿,宋暮阮重新捏住尖润的勺柄。


    两瓣娇唇只启开一条细小的缝隙。


    “你说真的?”


    元卓点了点头,一只手护在嘴边,神秘地说。


    “对,这事天知地知,萧总知你知我知,不可泄密。”


    “……那位小姐不知道?”


    “她应该不知道,”元卓满脸骄傲,语气也傲慢起来,“不过以我们萧总的学习能力,不出一个月消灭沟通障碍后,定能俘获那位小姐的芳心。”


    宋暮阮:“?”


    刚续约三天,甲方就要跑路?


    难怪他要去赴瞿二的约,那儿肯定有他的小情人!


    眨了眨眼,她眼底泄出有违伦理道德的嘲弄。


    “你前天不是说萧总已经结婚了?那他还能追其他女人?”


    “这只是我的猜测,凭着我在他身边这两年的经验,萧总这次学法语,绝对不单纯!噢,对了。”


    元卓思忖了会儿:“还有一个可能。”


    浓汤的奶油味突然有些腻。


    宋暮阮无意识地搅拌着,嫣红的唇瓣淡淡松开:“什么?”


    元卓:“萧总可能是为了哄家里那位太太。”


    “哄我……们的老板娘?”


    勺子默然顿住,宋暮阮一双水光潋滟的美眸看向说话人:“为什么?”


    “可能是萧太太觉得萧总有语言天赋吧。”


    元卓耸了耸肩:“谁知道呢?”


    “……”


    她今天的确说过,但绝对不是因为她。


    那个老男人,肯定是外面有狗了!


    不行,她的百万月薪不能丢!


    -


    月色如洗,挟起遍地霓虹拭亮中港的夜。


    小雁山,私人会馆。


    坐落于风景秀丽的雁山。


    是中港最隐秘的顶级会所,入会条件极其严苛——


    名门背景,社会贤达人士,名下企业资产总值过百亿,不仅实行会员推荐制,而且每年需缴纳会费多达十万。


    整个会馆是典型的美式风格,不管是室内还是走廊,都以樱桃原木和单一色的深棕调漆为主,再贯穿皮、布、铜三种元素。


    地板、墙裙或家具等硬装和软装都特意采用做旧工艺,并延续欧洲家具的部分风铃草等纹样,低调奢华的同时,又有一种厚重且富于内涵的特点。


    四楼棋牌室。


    幽淡木香馥溢。


    一人看了眼手机,丢出厚沓红钞,说:“不打了,老婆最近跟我闹得厉害。”


    瞿放牌风正顺,不乐意了:“我说舶哥,你都结婚那么多年了,还怕嫂子呢?”


    “男人就应该铁骨铮铮的,怕老婆算什么本事?”


    梁舶清瘦的脸露出笑意,显然是甜蜜的负担:“没办法,瞿二,你以后就明白了。”


    “十点之前我必须得回家,她母女俩都要我讲睡前故事。”


    瞿放摁住那人的手。


    “哎呀,再打最后一圈。萧爷还不容易来中港一趟。”


    赵岱也附和起来。


    “对啊,老梁,才九点还早着呢,打完一圈也赶得回家。”


    梁舶看了眼对面未作声的男人。


    男人穿着款式简单的柔软针织衫,月白色衬得他的面容愈发冷隽昳丽。


    与平日一样,他头部靠在椅背。


    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握拿着剩下的纸牌,蜿蜒凸起的青蓝筋络浸出几分禁欲美感。


    另一只手则随意悬搭在黑色真皮椅扶手上。


    整个人显出一种深沉的冷怠。


    梁舶点了点钱,又放回抽屉里。


    “好吧好吧,最后一圈。”


    众人刚拿起第一张牌。


    “嗡嗡嗡——”


    瞿放剑眉一皱,站起身来,两掌拍响牌桌,一双黑眼如雷达扫过。


    “谁的手机!”


    “不是说好放松娱乐,手机静音,不处理任何工作事务吗?”


    萧砚丞淡淡瞥了眼那两只手,拿起电话,冷眸微凝了瞬,摁通免提键。


    “老公?”


    一道甜腻糯糯的嗓调从底部扬声器里试探冒出。


    萧砚丞指尖点了下手机后壳,放在桌上,拿起一张红心Queen。


    盯着那牌面里的女王,他甚至能想象到少女那双形如春风柳叶的美眸,也一眨一眨的,透出明媚艳透的水光。


    “嗯。”


    他低磁撂出一字。


    少女甜糯过后,又如下午般,印着星星点点的委调。


    “九点了,还不回来的吗?”


    言外之意——


    她在等他。


    对于她忽然又“贤妻”的行为,萧砚丞薄唇松了松,丢出简短两字:“有事?”


    少女的委屈绵长,显然没被他的冷漠吓倒。


    “嗯——是有那么一件事啦!”


    “毕竟没你的话,我一个人怎么行呢,对吧?”


    梁舶&赵岱:……懂了。


    瞿放:这是假结婚???


    萧砚丞瞥了眼手机,顺她意配合下去。


    “好,我回来。”


    桌上的三人面面相觑:“!”


    不是才说好再打一圈?


    挂断电话,萧砚丞捋平右袖的一丝褶皱,把手里唯一的Queen牌放在桌面。


    “走了。”


    三人同时视线下落。


    盯着那张被折起一角的红心Queen牌,诡异的感觉升腾起。


    随着啪的关门巨响,室内静了几秒。


    旋即。


    瞿放的一声惊啐如冲天鞭炮炸了满室——


    “靠!”


    “萧爷居然也惧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