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 第 24 章

作品:《缠月欢

    最舒适放松的一夜。


    窗内纱帐,凝月难得睡到了午时。睁开眼,小云雀跃的声音在屏风外,不知是在和谁攀谈,眸眼迷离的水光渐渐散开。


    安王府。


    凝月嘴里喃着,嘴角缓缓上扬。


    不敢再耽误,锦被拥至腰间,瀑布似的墨发简单向后挽起,她起身先是倒了杯茶水,喝下。


    茶水的味道令她一顿,不自觉舔唇细细品味,这安王府当真奇特,茶水中竟还添了明目的决明子。


    匆匆去往顾相的寝院,约莫半炷香的脚程。


    “安王殿下可有好些?”


    凝月真心问道。


    昨夜里灯光暗淡,加上她的心情原因,没有注意到顾相的脸色,如今看…很不好。


    脉象微细无力,眼下可见的淡淡淤青,显然好一阵没有睡过安稳觉,整个人如同珍贵的琉璃玉器,一碰就碎了。


    拖的太久了。


    不禁佩服起他忍痛的能力,据小云打听来的消息,安王此次的疼痛太医皆束手无策,还是那位方大夫冒死进言,说出了被太子扣下的她们。


    听闻皇上当众踹了顾言酌一脚,斥他败德辱行,禁足一月。


    凝月想,若是方太医没有进言,只怕顾相真的会就此忍过去。


    太子终究是太子,未来的君王,顾言酌铁了心要她,即使是安王应当也不想与之明面上冲突。


    真是太险了……


    “凝医师的药方见效很快,已经好多了。”顾相虚弱的声音响起。


    凝月听着有些心虚。


    能不快吗,药是她下的,解药方子她自是早有准备。


    只是…她看了眼顾相。


    白绸衬衣的欣长身形,一只手随意的搭在屈起的腿上,再往上,是与之慵懒姿态极不相衬的苍白脸庞,无时无刻不再拧紧的眉宇,带动着浓密又黑的睫毛轻轻颤动。


    “殿下的腿疾月圆之夜本就会疼痛加重,加上此次回京路途劳累过度而气滞血瘀,才会有如此附骨之痛。”她胡诌着。


    他侧眼睨向她,嘴角扯了扯,哼笑了声。


    “是吗?”


    ……


    凝月怔了怔,还来不及说话,顾相随之半仰着,微闭双眼,有些倦怠道,“疼。”


    她的目光落至男子弧线锋锐的轮廓上,下颌处的喉结凸出明显,不知怎的脑袋嗡了一下,有些没听清他的话。


    “啊?”


    “本王说,疼。”他又重复一遍。


    凝月慌乱点头,“是,是还会有些疼,不过与身体已无碍,气血已通……”


    顾相睁开的眼睛眯起:“你不要告诉本王,你没有解药。”


    “解药?”


    耳边一道粗沉的吸气时,一字一顿,说出让凝月不敢摇头的话,“让本王不痛的法子。”


    本来是有的,可顾相忍得太久,冬山玉的药性入骨,即使喝了药,只怕是要再疼上好些日子。


    若是直接说没有,他会不会把她送回去?


    “要不……”她试探道,“我帮殿下捏捏?”


    只见顾相闭起眼,脸色红润了些。


    “滚。”


    “好的。”她跑的极快,将门带上。


    “……”


    **


    被赶出的凝月先是去了趟后厨,亲自熬制汤药,又制了些安神的熏香,放在方盘上,交代着晚膳后一齐送过去。


    再回到屋中时天色已经黑了。享受净浴后,她让小云先去里屋睡觉,她则翻看起刚刚差人送来府里现有的医书。


    山上的书籍均是母亲半生手笔,她早已倒背如流,如今看看旁的医书,可有缓解附骨疼痛之法。


    月亮已经下沉,窗外渐渐飘起雪花,随着阵阵夜风落至烛火跳动的窗棂,滋滋融化。


    *


    第二日,凝月起了个大早,没想却扑了个空。


    “安王殿下若是不在,我晚点再来。”她朝着传话的人说道。


    细白的手指压了压耳边被风撩起的乱发,刚转身,离得老远的一道身影,只一眼,就知其身份。


    月牙白色的广袖深衣,绿萝宽边束腰,绦带挂着一块青玉回纹玉佩,领口处银狐轻裘的毛绒扫着清姿面容。


    神色泠泠,自雪中走来,不似凡间人。


    直到人在她身前约莫三四步停下,她的视线依旧在他的脸上,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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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气色。


    少女的瞳眸澄净,看向他温婉空灵,眉目的雪粒化成细碎冰晶,冻的肌肤透着粉红。


    粉唇微张,将要说话,顾相径直走近。


    “进屋说。”


    室内。


    顾相将身上的毛裘卸下。


    她的鼻子动了动,“殿下受伤了?”


    虽有些淡,但她确定是血腥气。


    死牢怎会没有血气儿?顾相的耳边似乎还回荡着一声声的惨叫。


    唇微扬,点漆的眸子锁着她,不咸不淡的如实道:“旁人的血气儿。”


    ……


    凝月想起梦里男子杀人的场景,后背沁出一层薄汗。


    才因暖和而红润些的唇色又淡了几分,顾相沉默了片刻,移开眼:“这么早有何事?”


    随着那道视线的离开,凝月这才想起正题。


    “我想到为殿下止痛的法子了。”


    她打开携带的绣花小包的细带,摊开,一根根细长晶亮的银针。


    “我可以为殿下针灸,养阳清寒的同时疏通腿部的经络,以缓解疼痛。”


    “你还会针灸之法?”


    针灸古法,强调手法和针刺深度的精准控制,就是宫中的太医,资历至少十年以上才敢说的精通。


    昨夜的医书给了她许多灵感,母亲留下的一本手记中,记载着刚好对顾相的腿疾寒症有奇效的方子,却也只能医个七八。可若加上针灸配合治疗,长久坚持,十全十也不是没有希望。


    针灸的治疗比起汤药更有针对性,现在也正好可以试着驱散冬山玉的药性。


    “我在山上练过,就是…实验的少。”凝月回道,“不过殿下放心,昨夜我已经练习多次,定不会有误。”


    “殿下可愿意尝试?”她想着还是多问了一句。


    她之所以实验的少,便是山下的百姓大多害怕施针从而选择汤药,好在她因为感兴趣也没有落下练习。


    练习?


    顾相这才注意到女子的手腕,素白好看的手如今细细密密的红点散布在青色的血管周,分外刺眼。


    ……


    沉寂已久的心潭轻而易举的再三被扰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