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顺着墙缓步前进，凌昀走每一步都尽可能把墙多探一圈，“还没有摸到开关。”


    脚边碰到了障碍，不像桌柜，唐予颜和凌昀一同蹲下，距离变得更近，似乎能嗅到对方的呼吸。


    “可能是具尸体。”唐予颜摸了几下，是个假人。


    在这个环境里待上了一段时间，眼睛也慢慢地适应了一点，凌昀用没被搭的那只手，寻着大致轮廓了起来，摸到被握在假人手上的手电筒。


    室内亮起短短一角，手电筒有电。唐予颜收回放在凌昀手腕的手，继续搜线索。


    尸体身上和周围都布满血迹，除了手电筒和兜里的钥匙，没搜出其他有用物什，还剩一个白大褂上的金属铭牌，印着“丁医师”，无法摘下。


    凌昀拿着手电筒，光亮追随唐予颜的目光，他们看到旁边的桌椅，上面有三台电脑和一个对讲机。“对讲机应该是和苏觅他们联系的方式，”他说。


    走近后看到桌面上的工作手册，写着上个月的调频记录，不难看出是据此推断当天的频道数字。


    “今天的日期是多少？”年份和月份都与现实对不上，他们推出规律后开始找日期信息。


    “电脑打不开，看来整个屋子都没电。”


    挨个试意味着那套规律要用每个日期都推算一次，过于麻烦，两人转换思路，先去看了看这间屋子的门。


    “从里面打不开。”摸到的钥匙用不上，唐予颜猜测，出这间房要和舞迷联动，还是需要先连上对讲机。


    他们折回桌面重新研究，想知道日期是不是也能靠推理算出，安静思考了好一会后，灯突然亮了。


    随之而来的是电脑电源键开始闪烁，他们打开电脑，准确看到了符合工作日记范围的当天日期。按照推出的规律把对讲机调到了猜测的频数，唐予颜按下按键出声：“喂？”


    过上几秒，对面传来：“予颜！”


    “你们有从房间里出来吗？”


    “没呢。”


    “等等，好像能出来了。”


    夏清舞被苏觅把门直接打开惊到，松开对讲机的按键：“这对吗？”


    “没什么不对的。”


    夏清舞持怀疑态度，但还是解救唐予颜为先，她刚听见唐予颜说她们的房间没法从里面打开。


    “我们到走廊了。”


    “安保室是你们的房间吗？”


    “是的。”光亮后房间每个细节都看得一清二楚，屋内的装修和设备都符合安保室的要求。


    “但你们的门上没有门把，也没有任何锁。”


    零糖正在破译电脑桌面上名为“安保工作规范”文件夹的密码。


    “那走廊上还有其他房间可以进吗？”


    “有一个密码锁的房间，再往前走是个开放式大厅。”


    “啊！”


    大厅里躺着好几具尸体，夏清舞吃了一惊。苏觅接住后退的她，又是淘气模样：“你这个胆子到底怎么敢选中恐的。”


    “少废话。”


    转眼文件夹解锁，零糖点开里面的文档，十多条内容里有一条写着：安保室非必要不关门，若出现紧急情况，可呼叫前台使用密码进行开关操作。


    “大厅里有前台吗？”


    “有，柜台里的人还死了。”


    “有什么可以输密码的地方吗？”


    “好像没有，我再找找。”


    苏觅听见后扔下了正在搜的假人，过来帮着一起找。夏清舞穿的裙子，他挡了下她，示意换他来看柜台底部。


    “找到了，有个暗格，里面是数字密码锁。”


    “好，你试一下9486？”


    那边密码刚按完，零糖的房门自动打开。他们到大厅和舞迷汇合，一起搜假人身上的线索。


    “我们接下来该去哪？”


    “旁边的房间的门和你们一个情况，是不是也要找到密码锁？”苏觅提到。


    “你们屋有密码的线索吗？我们那个文件里只有安保室的。”凌昀也问。


    “没有。”


    唐予颜总结：“那我们不只差锁，还差密码。”


    “或许该从玻璃门走？”夏清舞到门那往里看，“里面有楼梯诶。”


    “那这个屋有可能是最后出去的地方。”


    经过讨论，几人开始破译玻璃门的手势密码锁。


    “和医院首字母有关系吗？”


    安保室的工作手册和配电室里的电闸上都有标注医院名字：至上医院。试了Z和S后，锁都没开。


    唐予颜：“看重合的试试？”


    把锁看成数字九键，重合的排除了4和6的位置，换了几个笔画顺序画重复的位置，锁仍然没开。


    凌昀也想上手尝试一下的时候反应过来他手里还拎着手电筒。他突然就想起来：“关灯看一眼？”


    找了一圈，大厅没有开关，夏清舞提起：“可以回配电室关。”


    零糖这才知道，原来刚刚灯突然亮是因为电闸在舞迷的房间，他们的对讲机不需要调频，但需要他们打开电闸才能做到两个房间的联动。


    “我去关。”苏觅拿走一个对讲机和手电筒动身。


    整栋建筑重新归于黑暗，凌昀用手电筒照向门锁，看见了痕迹。


    “好了，回来吧。”


    痕迹主要覆盖了五个位置，换一下顺序只消几次就试成功，门锁显示密码正确，弹出下一步提示：请出示您的工作铭牌。


    “大厅里的尸体都没有铭牌啊。”


    “安保室里的尸体有。”


    衣服有些难脱，凌昀直接搬来假人，铭牌对上门锁，玻璃门顺利打开。


    上楼梯时夏清舞还在和唐予颜吐槽她和苏觅那个房间没难度，身后传来不属于四人的阴森声音：“你们是谁？”


    几人都是吓一跳，回头看清说话的男人：穿着破旧的病号服，两手都拿着手术刀，眼神麻木，正歪头看向他们。


    此时和他的距离只剩几个台阶，逃跑大概率来不及。医院一楼有关故事的背景又交待过少，他们不敢冒然回答。


    眼见那男人神色变得狠厉，举起手术刀，唐予颜不得不尝试胡诌：“我们是志愿者。”


    手术刀慢慢放下，男人依旧歪着头，没什么表情：“不是医生？”


    NPC会这么问，大概率说明设定上他仇视的是医生，只要顺着他说不是，他就不会动手。


    “不是。”


    男人机械般转身，没再和他们多说话，从玻璃门处走回一楼大厅。


    “刚刚他也在一楼？”夏清舞起鸡皮疙瘩，他们那时候都没感觉周围有人。


    唐予颜挽上夏清舞，后怕般摇摇头，“希望不。”


    危机暂时解除，他们上到二楼，看到了开着门的病房。病房正好有四个，四人分工，一人搜一间。


    与一楼的情况不同，二楼的病房内都没有尸体。十多分钟后，四人汇合，交流了大概情况。


    每个病房里的摆设都很简单，有个特别而四间房都一样的情况是，病房内墙上都标有床号，但所有单数号的床都不在，房内只留有双数号的病床。


    夏清舞搜的病房里有个带三位密码锁的日记本，一看就是需要破解的，但同一间房内没有更多线索。


    “我那间有纸牌，或许可以找出密码。”


    除了凌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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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外，其他两人的房间都没有和数字相关的部分，他们带着日记本来到有纸牌的病房。


    要不要动纸牌成为了第一个难题。


    “我们这样真能盯出答案吗？”


    “可一旦打乱就复原不了了。”


    桌上的纸牌分成了三堆，看似杂乱无章，他们左看看右看看，看不出其所以然，又怕这样摆有它的寓意，不敢轻易动。


    “大概记一下露出牌面的是哪些，然后动吧。”苏觅说。


    有些牌面朝上，有些朝下，继续盯下去也无果，他们照苏觅说的记了一圈，把每堆里朝下的翻了过来。


    整理之后发现按一副完整的纸牌来说，总共少了一张6、一张10和一张Q。


    “这加起来超过三位了。”凌昀说。


    “要从刚刚朝上的牌面里找相关的规律？”


    唐予颜说的是对的。可没等他们经过回忆和推理，苏觅已经用三个数都除以二的尝试把日记本打开了。


    ——


    节目上线后的弹幕：


    “这两对都有点玄学在身上的”


    “前有凌昀0009巧合开锁，后有苏觅暴力除法解开日记”


    ——


    总归是开了就好。


    日记本上以第一人称记录着这个病人的所见所闻：


    12月5日，他们又来把隔壁床的人带走了。


    12月7日，这群人还以为我们在傻乎乎地吃安眠药，殊不知我们早就把它们全换了。


    12月9日，隔壁床至今都没有回来。


    12月15日，隔壁床回来了，可他说不了话了。


    12月17日，我们决定一探究竟。


    12月18日，他们通过监控发现了前一天的我们，这可能是我在世上的最后几个字了。


    “也就是说医院经常会把单数床的人带走，写日记的这个病人和其他双数床的人发现了不对劲，去探究时被杀了。”凌昀总结。


    “所以随身听里有录到他们探究的过程。”唐予颜指着苏觅从他房间里拿出来的随身听说。


    接下来就是寻找随身听的电池。


    几人跑到苏觅那间房找了半天，没有半点成果。唐予颜停下来盘了一下，日记本一个房，随身听一个房，密码一个房，照理说电池应该在她的房间。可她的房间异常干净，几乎没有物品。


    多几个人也多几个视角，唐予颜提出想法：“要不去我那间看一眼？”


    这间房果然一眼就能望到头，四人找了几遍，还和初印象一样，没有多余的东西。


    “日记本里没有其他线索了吗？”凌昀重新打开本子琢磨，他看得仔细，不一会发现了一处撕页痕迹。撕的人很缜密，几乎严丝合缝，如果不是透过装订处对比了另一边，都不敢确认这里真的少了一页。


    唐予颜很快调动记忆：“一楼有垃圾桶。”


    “可刚刚那个NPC是不是还在啊…”夏清舞放小了一点声音。


    回一趟一楼也不用都去，舞迷留在了这个房间继续搜，零糖下去找撕页。


    那人还拎着手术刀在大厅晃荡，速度慢慢悠悠，只看了他们一眼就继续晃，有种一旦知道对方不是医生他就不会过多反应的感觉。


    垃圾桶里果然有几张碎纸，符合日记本书页的样式，看上去可以拼凑。重新迈上楼梯前唐予颜拉住凌昀：“你说和他交流他会给我们点线索吗？”


    “试试？”凌昀和她走了回去。


    唐予颜既能提出这个问题，那她对于如何交流肯定也有了想法。凌昀不做干预，他只在临近那人前朝她又一次伸出手：“有什么反应的话，我们一起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