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 第 14 章

作品:《邪思

    他干什么!


    一句“你更漂亮”,打了穆葭一个措手不及。等她反应过来,人已被丢上了床,男人不由分说欺身压了下来。


    一只手开始撕扯她的腰带,粗鲁又无礼。


    男人的气息冲进鼻腔,带着一点药香又带着一丝酒味。


    他喝了酒,还喝了不少,脑子大概是不太清醒。


    穆葭头皮发麻。


    这个男人,他不顾腰伤腿疾也要抱她上|床,这是下了何等的决心——他要办了她,就现在。


    “别!我不要!”


    他的手没停,气息已变粗,先是撕扯开她的腰带,继而大手上移,开始解她的衣带。


    穆葭有些慌了:“我不愿意!丰楚攸,我不愿意!”


    连喊了几声,男人的手才顿住。他的眼睛看过来,眼神中不见清凉:“你说什么?”


    “我不愿意。你、你不是说,不强迫我么。”


    “你收了镯子。”


    “你逼我收的!”


    “你没给我回礼。”


    这不废话么,她要早知道一定早早准备好回礼。


    穆葭:“那我不要了,还给你!”说着,想要把那镯子拔下来。


    可手臂被压住,却又动弹不得,她只好在床单上使劲儿蹭。


    “不许还给我。”


    可是,大哥……你这个回礼要得太大,给不起啊。收了礼物,不意味着同意欢好,他是不是不懂,毕竟也没人教他。


    其实穆葭也不太懂,可能……也许……如此郑重的礼物,是可以换来一颗女人的心的吧。


    男人一脸认真地盯着她,问:“那要怎样,你才愿意?”


    哪有如此赤|裸裸,如此直白……地问人什么条件才可以共赴云|雨的。


    穆葭的脸,又红又烫。


    他疯了。


    她也要疯了!


    外头的烟花不要命地炸,他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她,欲|望的火焰团在他的眼睛里,喷溅出来,要把她活活烧死。


    穆葭搞不懂很多事,她也搞不懂她自己,为何会在这种时候,因为拒绝的话而心生抱歉。


    明明,她才是受到伤害的那一方。


    也许是因为那个镯子太过真诚。


    也许是因为今晚的烟花太过美丽,太过易散……好像在提醒着人,要抓住每一刻的美好,莫负心意。


    好吧,她认输。


    穆葭深吸口气:“那、那你给我一碗避子汤。”


    世间万事,很多她都不在乎,她不在乎那些细枝末节,那些所谓贞操,所谓女德,所谓的面子与金钱。


    她在乎的无非是生命,是信义。


    于是,她想了一个折中的办法。


    可这碗“避子汤”泼出去,却瞬间泼灭了丰楚攸眼里的火。


    “我要的是全部。”他咬着牙,扣在她肩膀的手微微发紧。


    穆葭:“可我还在服丧啊。”


    “借口罢了。”他失望冷笑。


    随即身上的重量一松,男人侧倒下去,躺到了旁边。


    就在她以为这一关终于过了,他突然伸过来一只手,将她蛮横地拉了过去。


    身体撞在一起,她的脸正正好埋进了他胸前。


    “那就陪我守岁。”


    他不由分说地将她按进怀里。


    “不许躲,不许拒绝,不许偷跑,你要一直陪着我。”


    这样的话,倒是可以接受。


    男人:“一辈子,都要陪着我。”


    这个……容后再议。今天晚上就这样吧,相拥而眠,倒也暖和。


    外头的烟花逐渐稀疏,慢慢没了声响。跨过子夜,新年到来,不知又会给可怜的人带来什么希望。


    丰楚攸抱着她,许是饮了酒的缘故,没一会儿就睡了过去。


    穆葭却一直都没睡意。倒也不是被这样抱着不舒服,她只是……只是脖子上被他突然挑起的小葫芦,让她难以入眠。


    这个葫芦她一直挂在脖子上,很重要。倒不真是寻找父母的信物,只是因为,里头装着一颗药丸。


    那是她的药,也是她的归宿。


    只要完成丰公子的遗愿,她便离开相府,去最终的那个地方。


    穆葭是从双星崖逃出来的,久留于一个地方很容易被抓。若被人发现,她宁可当场自绝,也绝不回那个肮脏之地。


    最近她心中不安,一直担心被发现行踪。


    说起来,那双星崖大名在外,怕就连丰楚攸这种久居深宅的人,也有所耳闻。


    它名声大,却又十足神秘。因建在海外一座岛上,外人很难踏足。


    双星崖内分两阁,一个是她所在的丧魂阁,行刺杀事。一个则是飞鱼阁,专门搜集情报。


    两阁收钱办事,赚了金山银山。


    做杀手的,大多活不长,便讲究个及时行乐。只要事儿办得好,在双星崖能拥有自己的宅子和仆人。


    如她,上头赏下来的钱财流水一样花也用不完。


    可穆葭厌倦了,一切不过是身外之物。


    飞鱼阁的探子,则分布在九州各地,既刺探情报,又负责寻找叛徒。只要事儿办得好,不光有赏赐,将来还能回双星崖安享余生。


    这京城的消息最是密集,聚集在这里的探子自也是最多的,于她而言很不安全。


    她为了丰公子的事进相府,委实是往最危险之处钻。


    其实,该庆幸丰楚攸霸占了嫂嫂,韦氏觉得丢脸,没有带她外出走动。否则这个春节,她必得抛头露面,帮着应酬。


    什么时候被探子认出来了也不一定。


    穆葭愁着愁着,到底还是睡着了。


    可许是被那红色葡萄酒吓着了的缘故,刚入眠没一会儿,便噩梦不断。


    梦里全是死人,沾满血的双手前赴后继地朝她扑过来。死尸发出刺耳的尖叫,它们面目狰狞,追着她,从山路到芦苇荡,到河上小舟,一直追到相府……


    她跑得气喘吁吁,苦苦哀求,可他们就是不肯放过她。


    “醒醒,醒醒!”


    她惊恐地跑,抓住突然出现的一只手,被扯入一片白茫。梦境与现实的交界大抵就是这样,没有了死尸的追赶,可也没全然清醒,雾蒙蒙的一片


    “可是做噩梦了?”男人的声音敲击在耳边。


    “我……梦到死人了。”她意识不清,喃喃回答。身上出了虚汗,衣裳黏黏糊糊地沾在身上,不大舒服的感觉将她从梦境又拉回来了些。


    有谁抱住了她,温暖的,带着些许的药香,它区别于血的腥臭味道,更加有力地将她从惊恐里拽了出来。


    她在丰楚攸怀里。几乎是下意识的,她也紧紧地抱住他的身躯,贪婪地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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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食着他身上的味道。


    没有尸体在追她,没有!


    感觉到她的害怕,男人轻拍她的背:“这里只有我。你要害怕,也只当怕我。”


    相比之下,丰楚攸一点儿都不可怕,穆葭抱着他不撒手。


    滴漏声声,不知过去多久,直到完全清醒,穆葭才松开了臂膀。虚汗未干,湿透了衣裳,身体与身体黏黏糊糊粘在一起。


    丰楚攸:“去换件衣裳,小心风邪入体。”


    她心觉尴尬,赶紧下了床去,躲在柜子这头磨磨蹭蹭地换了一身。刚回床上躺下,又被他猿臂一伸揽进怀里。


    “怕你又做噩梦。”他说。


    被他再次抱住,穆葭才发现他没穿衣裳。


    丰楚攸懒得去东厢换了,索性将汗湿的中衣脱了。他瘦归瘦,却非病瘦,因下半身长年动不得,倒练得臂胸精壮。


    穆葭怎么都不肯给他抱。


    “再乱动就亲你了。”


    她老实了,不动了。


    这一晚,穆葭再未做梦,睡得很舒服。清晨时分,感觉到丰楚攸起床离开,她翻了个身又陷入沉睡。


    一直睡到日上三竿,被甄氏的吵闹声惊醒。


    “大过年的,你发什么疯,不许扯!住手!”


    穆葭坐起来,疑惑地喊了两声佳容。


    佳容提着热水匆匆进了屋来,脸上是刚看完热闹的兴奋。


    穆葭披起衣裳:“新年第一天,二夫人怎么就发火了?”


    佳容叹气:“唉,是二公子先发了疯,把这院子里的春联撕了,灯笼扯了,反正红的都让拿走。”


    穆葭:“啊?”


    佳容:“就只留了二夫人门上的,东厢和西厢的桃符、春联全撕了。”


    这大过年的,这疯发得直戳人心啊!


    “为何?”


    “不知道呀。


    佳容拧了帕子送来,“这还不够,二公子把他屋里一切红的东西都扔了,尤其是红得像血的,一概不要,非说不吉利。你说这大过年的,突然闹这么一出。”


    穆葭怔了怔,“红得像血的”?她若有所思地下了床。


    佳容:“哎?少夫人去哪儿?”


    穆葭趴在西厢门口,朝对面望,正好见东厢抬出了一筐东西,筐子里头装的都是带红的物件。


    她眨巴眨巴眼,抿唇,手指不觉抠紧了门。


    佳容捧着衣裳追出来:“披了一件就往外跑,小心又冷着肠胃了。”


    不冷,她觉得一点儿都不冷。


    自那以后,丰楚攸隔三差五便来她的房间,抱着她睡上一觉。


    每逢他来,她便不做噩梦。


    穆葭并不讨厌这样的相处,渐渐习惯,毕竟他也并不动手动脚,再没发生按着她亲的这种可怕事情。


    可是,他只要一来,她晚上就没法行动。


    一直没有机会再去甄氏房间一探究竟,时间越拖越久,她心里急。


    那房间进不去,穆葭便想着,要不先把弄迷|药的事提上来。


    是故只要逮着机会,她就在丰楚攸的百眼柜前徘徊。可惜,柜子的主人眼睛毒,她一直没好动手翻。


    两头都卡住了,再这么拖下去,很危险。


    穆葭开始考虑——如果开口请他帮忙,该找个什么理由才合适呢?


    总不能是出卖色相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