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不清究竟是思念还是抱怨，她还没想好应该怎么回复，他的消息又跳出界面。


    Python：距离上一次见面已经一周了，什么时候可以再一起玩啊？


    ginger:周四？


    Python：好啊！


    结束了一整天的课程，边程宛若一具□□尸，直挺挺地躺在床上，直到收到姜满的消息才有些复活的迹象，“我讨厌周一。”


    “我也是。”周子喻也发出哀怨的应和，“玩游戏吗？”


    边程坐起身，“吃鸡还是王者？”


    “吃鸡/吧。”


    “说鸡不说吧，文明你我他。”


    周子喻发出大笑，随手抄起桌上的纸巾扔到边程的身边，“啊对对对。”


    “就我们俩？”边程笑着接过纸巾，探出头，“祈安你玩吗？”


    “我还在修图。”闻祈安想也不想，直接拒绝。


    “那我问问姐姐，她也会玩。”


    闻祈安的手指停顿了一下，眼睛还盯着发亮的电脑屏幕，耳朵却早已飞到边程那边去了。


    “她说她先陪我玩一局。”边程双手撑在床围栏上，也不走扶梯，直接踩在了椅子上。


    “我也好了。”闻祈安合上电脑。


    “那正好，我们四人组队。”


    因为是团队游戏，他们四人也勉强都算得上是熟人，便开了队内语音方便交流，但其实主要是方便边程和姜满交流。


    边程为姜满介绍了室友，三人打了招呼之后，整个频道就几乎全是边程一人的声音，姜满也会附和几句，但她的声音有些轻柔，话也不多，感观上并没有很大的存在感。


    “跳哪儿？”屏幕上属于姜满的小喇叭闪烁了一下。


    “医院？”边程说。


    “不是吧边程？白天医院，晚上玩个游戏还医院？”姜满的不满从胸腔直达，发出一声轻哼，在地图上标了一个定位，“跳这里。”


    “军事基地？”


    “姜满姐姐很厉害吗？”是周子喻。


    “一般般，但是军事基地物资多，”姜满的手指移动，代表她的小人在空中翱翔，周围还有很多小人一起，“还有，我不当医疗兵。”


    “我懂，因为白天也在抢救。”边程很识相。


    说是一般，其实姜满的操作不比他们差，意识和反应都很强，好几次躲过了攻击，还顺带捡到了趁手的工具。


    “都好了吗？”


    “走吧。”


    姜满和闻祈安的小喇叭同时闪烁，轻柔的女声混在低淳的男声中，闻祈安下意识地弯起了嘴角。


    跑毒的过程有些无趣，他们四人不知道是谁倒霉，一路竟然没有任何交通工具。


    肯定是因为倒霉蛋，姜满心想。


    “姐姐怎么今天吃麻辣烫了？”


    “看你吃的，也想吃了。”


    “今天我们都吃麻辣烫，学校的麻辣烫味道还不错，下次有机会带你来尝尝。”


    “好。”


    “我最喜欢麻辣烫加点麻酱，姐姐你尝过吗？”


    “没有，听上去有些奇怪。”


    “好吃，你可以试试。”


    话音才落下，听筒里又立即传来一声哀嚎，“草谁打我？”


    恰好姜满说的话被他的声音掩盖，边程没有听到，忙着和攻击他的人对线，朝脚步声的方向扔了一个手榴弹。


    战势开始变得紧张，手榴弹在小地图显示，把埋伏在周边的玩家都唤了出来，四个人成为移动人靶，不再有时间闲聊，纷纷抄起家伙。所有人都没有想到，原本说自己一般般的姜满却占据主导地位，不仅拿了许多人头，她还能趁乱去偷摩托车。


    “上车，姐带你兜风。”红色的摩托车一个帅气的甩尾停在边程面前，还不忘对剩下两人说，“西南方向还有辆皮卡。”


    边程操控着小人坐在姜满的身后，环着她的腰，“姐姐会开吗？”


    “当然，”话音落下，摩托车在空旷的草地上疾行，“带你看风景。”


    身后跟着一辆皮卡。


    最后到底也没有吃鸡，排在了第二。


    “还来吗？”边程意犹未尽，和姜满一起玩游戏让他原地复活，甚至回到了满电状态。


    “我的晚饭来了，我先吃，一天没吃饭了。”


    “那等会儿再一起？”


    “好的。”


    姜满说游戏是爱好不仅仅只是单纯为了迎合边程，她是真得喜欢，尤其是一枪下去，感觉一整天的压力都随之释放。


    退出游戏界面，姜满和边程又聊起了语音通话，完全诠释了热恋中的情侣的黏糊。


    边程有时候还会可以掐起嗓音，对姜满撒娇，然后对面不知道说了些什么，他又开怀大笑，趁机表达自己的喜爱。


    闻祈安垂首面对着闭合的电脑，手机还在备忘录界面亮着，眼睛一眨不眨，瞳仁被长又密的睫毛遮盖，看不清他的神色，只是放在桌面上的双手紧紧握着拳，小臂的肌肉顺势饱满，白皙的手臂上青筋根根分明。他松开了双手，青筋瞬间淡化，仰着头靠在椅背上，一手遮着眼，发出无声的喟叹。


    说是等会儿，一等便是一个多小时。又玩了几局，也大吉大利了几次，周子喻和姜满也熟悉了起来，跟着边程姐姐长姐姐短，为此还遭到了边程的一顿毒打。姜满也笑得开心，和涉世未深的学生相处起来，的确容易让人忘记心中的繁恼。


    “要不我们拉个群，以后再一起玩？”边程提议。


    “不用，”姜满拒绝，“我还能背着你和你的室友一起玩不成？”


    -


    春天彻底来了。


    成排的樱花树长出成簇成簇拥挤的粉色樱花，将操场边的塑胶小径装点成一个浪漫的地方，年轻靓丽的女生们手挽着手在小径散步，一阵微风拂过发梢，卷起一道波浪，粉色的樱花花瓣掉落在发顶，娇嫩的粉色衬得她们更是娇俏。


    路边的木凳上坐着不少的人，有些人在拍照，有些人盯着球场上肆意奔跑，挥洒汗水的男生。


    余在溪举着一个大炮微单，清楚地扑捉篮球场上此刻跳跃的男生。因为设备过于专业，哪怕离了些距离，相片依然可以清晰地看到男生因为弹跳而紧绷的小腿线条，她拿着相机用手肘推了推边上的双马尾女生，“看看，好看吗？”


    “这构图，这角度，这光线，真不错。”


    “我是问你这男生好看吗？”


    双马尾女生又仔细看了一眼，然后抬起头看着篮球场，男生已经不在场上了，“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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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喜欢？”


    “嗯，”余在溪大大方方地点头，按着相机按键，相册里几乎全是边程的身影，“我们专业学长。”


    “你加入学生会也是因为他？”


    “嗯。”


    “喜欢就去追，”双马尾女生拍了拍她的肩膀，“有女朋友吗？”


    “有。”


    “额……”


    “那……等他分手了再追？”


    余在溪的眉头快速向上挑了一下，没有应答，她将相机挂在脖子上，牵起女生的手，“走，我们拍照去。”


    粉色的裙摆随风飞扬，露出一小截白嫩的肌肤，白色的短袜沿着小腿肌肤没入黑色的小皮鞋中，她的长发全都拢起扎了一个丸子头，只留着耳畔几缕发丝，在微风的伴奏下几次扫过耳尖。天鹅颈的优美线条在粉色吊带长裙下清晰展现。


    “你真漂亮，在溪。”双马尾女生，沈絮看着相机情不自禁地夸奖。


    余在溪跑到她的身边，照片上她笑意盈盈，阳光穿过层层树叶，一缕光线照在她的脸颊，裙摆向左扬起，樱花花瓣在飞舞，“这构图，这角度，这光线，真不错。”


    “哈哈哈，”沈絮挽着她的手臂，“你知道拍照三要素是什么吗？”


    “模特好看，模特好看，模特好看。”余在溪点头回应。


    “哈哈哈，对对对。”


    -


    边程又进了一个球，比分再次被拉平，篮球场上传来一阵欢呼，随之，哨声意味着上半场结束。


    他走到场边，右手高举，正好接过一瓶电解质水，拧开瓶盖，仰头，修长的脖颈上喉结不停滚动，动作流畅又潇洒，额间还沁着几颗汗珠，在阳光的照映下熠熠生辉，有一种朝气蓬勃的生命力在蔓延。


    “下半场你上？”他坐在闻祈安的身边。


    “没问题。”


    篮球场周边的人越来越多，看不懂的，看得懂的，路过的，专程来的，男生也有女生。场上的比分焦灼，拉远又被慢慢拉近，红色的身影站在三分线上用力一跳，篮球向前推去，脱手在空中划出一道完美的抛物线，砸在了篮板上，绕着篮筐滚了一圈，场上空气凝滞，所有人抬头望着篮筐，他们放慢了呼吸。


    哨声在空中划过，打破了寂静，随后全场传来欢呼。球进了，红队反超一分。


    “牛逼！闻祈安！”边程高声喝彩。


    “今天是什么比赛吗？”有人小声询问。


    “没有，体育课比着玩玩。”


    “……”


    球赛结束，差不多体育课也结束了，篮球场又渐渐恢复了冷清。边程和闻祈安慢慢悠悠迈着大步，穿过樱花小径回到宿舍。


    “爸爸。”边程又咧着嘴带着一些讨好。


    “要借车？”闻祈安也已经习惯，几乎每周四边程都会和姜满出去玩，有时候他会开车去接姜满，有时候他又会等着姜满来接他。


    “不是，明天不出去，姐姐说她有事。”


    “那什么事？”


    “我想星期五给姐姐做份爱心午餐，她总说上班的时候吃不上午饭。”


    “所以？”


    “所以明后两天能不能去你家，你教我做饭？”


    “好。”伴随着一声叹息，闻祈安沉默后还是答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