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颂是故意的。


    她选择的原姝，确实是她的责任，现在原姝给封妍艹够了人设，她把原姝接过来自己教。


    倒不是她想要个善良负责的人设，是想光明正大的把原姝藏起来。


    “快点快点，明天就要检查了。”深夜，巫颂坐在地板上给原姝打着节拍，王若组已经全部走人，周络琪练完也走了，只剩下巫颂和原姝。


    原姝喘着粗气，巫颂可没有封妍温柔，封妍再生气气势是柔和的，巫颂只要不说话就很吓人。


    “休息一下，我不行了。”


    巫颂起身：“再来一次吧，我和你一起。”


    原姝在心里破口大骂，一晚上一直是她在跳，巫颂就偶尔动两下，她真的要受不了了。


    压抑了半天的情绪到达顶峰，原姝脱口而出：“我不是你，我跳了半天你都没动，你当然不累。”


    巫颂愣了一下，似乎没想到原姝会这么说，心里却在大叫让后期一定把这一段剪进正片。


    “你的意思，我这么晚坐在这里是在休息是吗？”


    原姝一听有些慌张，她知道说错话了，可她也真的很生气：“我就是想说我很累了，你让我休息一下再练。”


    “好吧。”巫颂貌似彻底放弃了，摊摊手让原姝休息，之后也没练多久两个人就回了寝室。


    隔天导师检查，先是vocal。


    王若组dance居多，除了越晗能唱高音外其他都平平，有个part需要两个组员配合唱上去，其中一个是越晗，另一个是冯夏。


    冯夏是王若最后一个选择的组员，能力不突出，但是很听王若的话，王若说什么她做什么，把主唱分给了她。


    声乐导师殷嘉听完直接皱眉：“越晗是副主唱，冯夏是主唱？”


    两人点点头。


    “完全听不到冯夏的声音。”


    越晗的高音直接把冯夏的盖了，可如果越晗把声音放低一点，这段高音就会很虚，完全没有畅快的感觉。


    “冯夏单独唱一下。”


    冯夏白着脸来了一段，到高潮时直接破音。


    殷嘉有些无话可说。


    “主唱有很多高音段落，这里都上不去，其他地方怎么办？”


    “或许可以换一个人当主唱。”


    至于换谁，不言而喻。


    王若想帮冯夏说话：“哦，当时分part是越晗主动说要副主唱1的。”


    殷嘉：“我提到越晗了吗。”


    王若一下子闭上嘴。


    比起王若组，巫颂这组要好很多，她和封妍包揽了所有的高音段落，和声特别好听，关键是两个人的声音配合得好都能显出来，不会出现谁压过谁的问题。


    轮到rap，王若组的程多穗rap实力很强，几乎挑不出毛病；廖宁的rap也不错，导师Maro有些吃惊：“看初舞台以为你是vocal。”


    廖宁苦笑，初舞台那段戏腔她练得很辛苦，原本是章歆一的段落，结果临时给了她。


    Maro：“不过周络琪练习生，以前是没接触过rap吗？你的节奏不对。”


    周络琪点点头，队内不缺vocal，舞蹈不是几天能跟上的，她想给自己重新选个定位。


    因此很认真跟Maro请教了自己的问题，Maro带着她唱了一遍，给了个孺子可教的眼神。


    除此外，就是原姝了。


    殷嘉几乎没法评价原姝，冯夏顶多是唱不上去，原姝连词都能唱错。


    “怎么回事？”


    原姝看眼封妍和巫颂：“一直在练习舞蹈，都没有时间练歌。”


    给殷嘉气笑了：“这是理由吗？其他人是背着你偷偷练习的吗？”


    原姝咬着嘴唇。


    这还不算，到了下午的舞蹈检查，王若组有祝宁在，舞蹈完整的跳了下来。


    舞蹈导师苏初遥甚至表示祝宁比王若要显眼一点，王若现在没有C的气势。


    王若捏紧手，只说自己会努力调整。


    总的来说差强人意。


    王若带着组员退到一边，把位置让给巫颂这组。


    苏初遥很期待，她很看好巫颂和封妍。巫颂的开头没有问题，很好的消化了自己的段落，紧接着封妍出来带领众人齐舞，第一个动作还好，从第二个动作开始原姝就慢了。


    齐舞跳不齐会很显眼。


    苏初遥没叫停，准备看完再评价，结果原姝越跳越离谱，动作跟不上走位撞到人，情急之下突然张嘴开始唱歌，唱着歌又忘了接下来的动作，到最后别人都蹲下了她直挺挺站在中间，苏初遥实在忍不住。


    “这个动作，你是C吗？”


    坐在墙边的王若组集体低下头。


    摄像机还开着，这时候笑出声太不厚道了。


    王若和冯夏对视一眼，实在搞不懂原姝怎么跳着跳着开始唱歌，是为了缓解尴尬吗，现在好了，所有人都尴尬。


    原本被苏初遥说气势不如祝云她还有些气馁，现在看了原姝立马信心百倍。


    苏初遥都不知道从哪里入手好：“突然开始唱歌差点以为我是来检查vocal的，这不是重点，你们组我没法评价。”


    “如果只是动作不标准ok没问题我可以一个一个单独教，实际呢，是整个舞都有问题。”


    “已经过去两天了，现在怎么办？”


    封妍主动站出来承担责任：“是我的问题，我没有协调好大家。”


    苏初遥想说什么最终又闭上嘴，她不是第一次当选秀节目导师，知道有的时候不是队长不负责，是有的人她就是不努力不想学。


    “原姝练习生，你是怎么想的？”


    原姝抠着手左右看看：“舞蹈太难了。”


    “所以就不练吗？”


    “不是，只是时间太短了，我实在练不下来，再给我点时间，我一定可以表现好。”


    “……现在最缺的就是时间，所有人都只有一星期。”


    苏初遥合上文件夹，她资历深，不怕得罪人：“你们是竞争关系也是合作关系，现在最重要的是团队，不能只想着自己。”


    苏初遥走了后，两个组开始复盘。


    苏初遥最后一句话就差指着原姝的鼻子说“你别太自私”，原姝被打击得不轻，整个人恹恹的。


    她悄悄看一眼其他人，发现都是无话可说的状态。


    一组里就她出问题，她后知后觉自己引起了公愤，不由得在心里大叫5292号：“我已经和巫颂一个组了，可以吸取她的气运了，为什么唱跳还是这么差？”


    5292号找不到问题，它确实每天都在吸，只能归咎于原姝太弱：【还不是你资质太差，短短两天补不上来】


    说完尤不满意：【我怎么选了你这么个宿主】


    原姝噎住。


    同一时间巫颂也在询问188号：“她的系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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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似乎没发现问题？”


    【我做了点手脚，让它以为自己在吸你的气运】188不准备暴露自己。


    “实际上？”


    【实际上吸的是你的霉运】


    【既然从你身上要了好处就得替你挡灾，吸这两天差不多了】


    霉运？差不多了？


    巫颂一眨眼，原姝本来就时不时摔跤，现在还吸了她的霉运……


    她一开始是打算让所有人都认清原姝的真面目，这样就可以光明正大的调整原姝的part把原姝藏起来，让观众在这次公演里看不到原姝。


    节目组花了巨资搞选秀，要的不是友爱和谐，而是可以提升热度的矛盾；原姝这两天怎么做的节目组一定会放出来，不仅有噱头，观众看了后也不会给原姝投票，直接一公后淘汰。


    三大有家族粉，且人数不少，原姝的主题曲直拍甚至排在中上，比B班都要高，就是神木家族粉刷的。


    不过188刚才解释了后，她又改了主意。


    “原姝是我选的人。”巫颂说道，“已经没有时间了，我会把原姝的part单独拎出来，今天一直陪原姝练，如果可以练好我们就继续，如果不行，可能需要改些细节。”


    其余三人自然懂巫颂的意思。


    廖宁差点忍不住叫出声，练什么练，直接给原姝的part毙了。可也知道到底是在录节目，不能太直接。


    巫颂愿意承担“更改part”的责任她表示敬佩。


    封妍有些担心：“我和你一起吧。”


    队长当久了，她真的很在乎团队最终出的成果。


    “没事，如果不行我就叫你。”巫颂摇摇头，把原姝带到一边。


    原姝没敢吭声，再说就真要引众怒了，她都不敢想节目组会怎么剪她。


    还有点奇怪巫颂这次怎么这么好说话，还带她单独练，换以前早开骂了，难道真是因为害怕镜头？


    她苦着脸练到晚上七点。


    捂着肚子，她咳嗽一声。


    巫颂回过身：“饿了？去吃饭吧。”


    原姝松口气，终于可以吃饭了。


    原姝走后巫颂没急着离开，反而跟封妍一起琢磨怎样可以增加亮点，四个人在前原姝一个人在后的话，让她跳起来就蹲下？


    还没想好，外面一声惨叫：“啊——！”


    接着是匆忙的脚步声。


    巫颂和封妍对视一眼跟出去看了看，就见一群人围在楼梯口，有人抬了担架过来接原姝。


    原姝？担架？


    “这是怎么了？”她一脸焦急。


    工作人员都觉得离奇：“原姝上楼梯，左脚拌右脚，从楼梯上摔下来了。”


    又双叒摔了。


    巫颂&封妍：“啊？”


    “有点严重。”医务人员检查后说道，“得去医院，怀疑是骨折了。”


    原姝躺在床上一下子就急了，不行不行绝对不行，她还得上台：“不行的……”


    捂住喉咙。


    医务人员更担心了：“嗓子也哑了？是刚才叫得太大声导致声带受损了？”


    原姝“啊…啊…”说不出完整的话。


    节目组赶紧送医院。


    巫颂和封妍等在练习室，晚些时候收到通知，原姝右脚骨折喉咙也出了问题，可能无法参与第一次正式公演。


    不能上台？


    怕自己笑出声，巫颂当即掐住了大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