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 钻戒

作品:《二婚嫁给白月光

    十一月一整月,江承工作繁忙。苏宜宁也差不多,白天在学校陀螺一样地转,放学后第一时间回家,陪伴照顾安安,等孩子睡下后赶一些画稿,生活过得酸爽又充实。


    似乎只是一眨眼,便步入十二月。


    体谅她和江承工作辛苦,订婚各项事宜,双方父母一手包办,无需他们出力,唯一分派到他们身上的任务就一项——订婚前抽空去买一下钻戒和婚礼要用的对戒。


    但仅此一项任务,也因为江承抽不开身,拖到了订婚前一日——12月1日这一天。


    苏宜宁知道这一天是江承生日。


    先前交换过孩子生辰八字,孟雅兰也知道,一个月提醒了苏宜宁两次,这天早上吃完饭,又嘱咐苏宜宁出门时别忘了带礼物,之后才和苏广平一起,领着安安去未央公馆老宅。


    家里就剩苏宜宁一人,穿好衣服拿上包,她准备出门时,接到江承电话。


    昨晚两人约了上午十点半在众和国际见面,苏宜宁以为他打电话是问自己出发了没,却不曾想江承在电话里告诉她,他在小区门口,让她不用开车,坐他的车一起过去。


    闻言,苏宜宁便没下车库,乘电梯到一楼,走出楼栋门没两步,脸颊上突然一凉。


    她怔怔抬头,发现竟然下雪了。


    A市是一座四季分明的地道北方城市,每年的第一场雪基本都在十二月份。可这几年气候古怪,经常是天气预报有雪,但到了时间根本下不了、有时下了也落不住。


    苏宜宁印象里,上一场纷纷扬扬让整座城市都银装素裹好久的大雪,是十年前,她高三那年的初雪。


    那场雪来临时,她刚参加完美术联考,因长时间高强度集训而一直绷着的神经骤然放松,考完试第二天便病了。


    孟雅兰和苏广平工作都忙,她被送到未央公馆爷爷奶奶跟前养病。


    雪下了整整一周,她病了也差不多一周,病好后才突然想到,江承的生日过了一天。


    高中三年,她从未送过江承礼物,那一年做了好久的心理建设,才提前买好一支钢笔。


    依着她原本算好的时间,江承过生日时,联考已经结束,她会在学校,可以随大流将钢笔送出去。


    却没想到会生病……


    她当时好难过,许久不见他,心里又非常想念。那一份思念将她折磨得坐立难安,看外面雪停,便骗孟雅兰说要出去买一份学习资料,实则拿着礼物,偷偷跑去了学校。


    那天是周六,高三生补课,下午六点多放学。冬天白日短,六点多天已经彻底黑了。


    她在校门口等许久,双脚冷得几乎失去知觉,江承和张瑞等人才从学校出来。


    她原本等得就是那一刻,她知道江承不喜欢和很多人挤在一起出门,放学时走得都比较晚。可她忘了,他在学校,鲜少落单。她远远看着那样一群人,无法鼓足勇气上前。


    恰好孟雅兰打电话催她回家,她挂了电话再抬头,正好看见郑舒好伸手,拂去江承书包上被风吹下树梢的一团落雪。


    那一幕击垮了她。


    时隔多年,她忘了那天是怎么到家的,只记得在小区门口不慎摔了一跤,身上没事,两只手却因此擦伤,她看着那小小一点伤,含泪爬起来,回到家时,狼狈的样子将父母吓了一大跳。


    拿在手上的手机突然震了一下,苏宜宁思绪彻底回笼,低头去看,发现是江承发了一条微信,短短三个字:“下雪了。”


    是呀,下雪了。


    纷纷扬扬,鹅毛一般的大雪……


    苏宜宁眨了眨眼,快步走出小区,往江承惯常停车的地方走。


    远远地看到他,他没在车里,穿一件黑色长大衣立在车外台阶上,面对着小区大门方向。看见她时,似是牵动唇角露出一丝笑意,迈开长腿,朝着她的方向走了几步。


    苏宜宁到他近前:“不是说商场见,你怎么过来了?”


    “吃过饭没什么事,看天气预报有雪,就过来接一下你。”


    雪越下越大,两人很快上车。


    车内暖气余温尚在,不同于外面的寒冷。想着过去还得一会儿,苏宜宁脱下外套,放去后面座位上。


    要转身时,江承的外套递到她手边。


    不若她毛衣套羽绒服,江承出门时只穿了件羊毛大衣,里面一件灰色半高领薄毛衫。


    苏宜宁将他的外套折起放在座位上,回身坐下后去扯安全带。


    也不知是不是角度不对,安全带“咔”一声,卡住不动。


    江承还没将车子开出辅道,闻声偏头瞥一眼,见她第二次扯还是没扯动,便直接倾身到她跟前。


    手臂越过她,他手指捏在安全带上端,轻轻往起一提,尔后又顺势往下一拉,扯着安全带从她身前勒过,将插扣插入孔中。


    “咔哒”一声响落在耳边,江承思绪卡顿了一下,没抬头去看苏宜宁脸色,转身坐直了。


    车子驶上正路,望着挡风玻璃外肆意飞舞的片片雪花,苏宜宁抬手揉了揉脸颊。


    脸上仍烫得厉害……


    A市还没到一年里最冷的时候,这一段时间她比较常穿轻薄款短羽绒服。今天也一样,短款羽绒服里配了件比较修身的毛衣。而她身材虽不是那种很夸张的前凸后翘,女性曲线却也明显。


    江承倾身扯安全带时,安全带正巧从她身前勒下,他的手,也重重在她左边擦了一下。


    虽说隔着毛衣,那突如其来的一瞬,仍让苏宜宁大脑一片空白,没敢抬眼看他,也忘了说谢谢。


    江承大抵也从未经历过这般尴尬,坐直了身子开车,好半晌未发一言。


    车子行驶了近十分钟,苏宜宁才听他突然开口:“要不要听歌?”


    “哦。”


    苏宜宁应了一声。


    江承打开音乐,随机播放了一首歌。


    一首完了自动播放下一首,多半个小时的这一段行程,就在两人安静听歌的过程中,到达终点。


    和往常一样,江承将车子驶入顶楼停车场。


    售卖珠宝首饰的品牌门店大多在一楼,停好车后,两人乘观光梯直接下楼。一路上都在神游九天,走进第一家店前,苏宜宁同江承没有过多交流。


    年轻女店员笑着打完招呼,问及预算时,她不禁一愣。


    江承在她身侧,目光扫过玻璃展示柜里一众价签,给出答案:“二十万以内都可以。”


    苏宜宁:“……”


    明天订婚宴之前,江家会上门送聘礼顺带接他们去酒店。聘礼清单,她父母早已过目。今天早饭时,孟雅兰还曾提点她——江家诚意足够,再买一个钻戒就行,不要选太贵,毕竟这东西没有黄金保值。


    苏宜宁胡思乱想,问话的柜员却笑逐颜开,随手从柜子里拿了个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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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示盒出来:“二十万的话,可挑选的款式还是非常多的。您可以看看这个,我们品牌情定三生系列的一个经典款,1.01克拉,价格十五万九千多一点。”


    江承抬手做了个“给那边”的手势:“她看。”


    “不好意思,麻烦先收起来。”


    回过神来,苏宜宁冲柜员笑笑,伸手拉住江承手腕,抬步往外走。


    垂眸,目光落在她手指上,江承未发一言,跟了出去。


    两人从店里出去,又走出好几步,苏宜宁才意识到她情急之下握了江承手腕,忙抿着唇放开。


    江承指尖轻捻了下,虚握成拳收在身侧,淡笑着问:“怎么了?”


    苏宜宁不好直说你预算太过,偏头往刚才那家店看了眼,笑笑解释:“他们家品牌溢价太多,性价比不高,先看看其它吧。”


    从小不戴除手表外任何首饰,对女性饰品,江承了解并不多。除了有限的几次陪母亲逛街拎包经历外,他从未自己光顾过此类店面。闻言毫无意见,点点头说了一声:“好。”


    但接下来二十多分钟,陪苏宜宁又转了两家店,他对她的心思,总算有所猜测。


    终于到第三家店,在苏宜宁和柜员几番交涉,明显有意于成交一个售价两万多的钻戒时,他忍无可忍,将人手腕握住,拉出了门店。


    这次轮到苏宜宁问他:“怎么了?”


    江承好笑:“还没领证,就想着给我省钱?”


    他一贯礼貌谦和,从未用这般明显流露强势的态度同她说过话,且如此直接,一语挑明她心思。


    苏宜宁窘得不行,攥了攥手指:“只是觉得没必要。以后也不一定常戴。”


    “教师不能戴婚戒吗?”


    苏宜宁:“……”


    江承垂眸注视她几秒,抿了抿唇角,轻轻叹一声:“好像是我的疏忽,没和你报备过财务状况。”


    苏宜宁怔然,抬眸看过去,发现他将手机掏出,指尖在屏幕上拨划两下,手腕翻转,将屏幕至于她眼前。


    整个过程不过几秒,一行数字突兀地映入眼帘。


    余额七位数……


    这瞬间,苏宜宁冷不丁想到夏思雨,然后才又发现,江承的存款,是夏思雨三倍还多。


    可夏思雨高中毕业开始写文,江承上班不足三年?


    她抬眸,有些意外地看着他。眼神里有疑惑,但同时,也有些她自己完全没意识到的推崇。


    旁人此种眼神,江承从小到大并不陌生。


    可第一次,因为一个女生这样的眼神,他被极大程度地取悦,主动解释说:“除婚房外另外三套房在我出国后开始收租,九年下来有一笔钱。德国读书期间被学长拉着接了些医药和专业文章翻译的活,有些许收入。另外这几年发表论文、参与课题,攒下来一笔。最后是工资,名下一辆车是回国当年我爸妈送的入职礼物,而我日常没什么花销,三年工资留存有五十多万。”


    苏宜宁:“……”


    可能是自己这几年生活太过普通,而江承平时也不高调,以至于她有些忘了,这人曾是师大附中的绝对头部,每一年都拿特等奖学金,钱多到高中时就被张瑞他们一直调侃“花不完,真的花不完!”


    “所以……”


    江承看着她,停顿了一两秒,“动用不到十分之一存款为未来另一半买钻戒,我觉得尚算理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