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考虑到柳言锡的假期不算长，决定把奶奶她们都接过来。


    也让她们来临川城看看。


    原本柳南嘉还担心，以奶奶的年龄，一路坐马车过来会很劳累。


    结果老人家精神头十足，刚一下马车就开始教训孙子：“刚才在外面，我给你面子才没收拾你，现在知道错了吗？”


    柳安仁耷拉着脑袋：“知错了。”


    柳燕在一旁笑，跟柳南嘉解释：“方才在街上，他看上了人家手里的玩具，问了在哪儿买的还不够，非要当时就去买。”


    柳安仁小时候没被教好，养成个霸道的性格。


    这几年爹娘爷爷接连没了，跟着柳奶奶被掰过来些。但毕竟是亲祖母，除了涉及原则的事，其他的也没亏待过他。


    于是以前被惯的毛病时不时又冒出来，然后被柳奶奶狠狠修理。


    就像刚才，说两句不听，柳奶奶一个眼神，被派去接人的邓林就自觉上前，直接将柳安仁提溜回了马车。


    动作一看就是在路上练熟了。


    “答应给你买，就会买。但是你刚才不听话，也要罚，去，写十张大字，什么时候写完，什么时候再去买。”


    柳奶奶训完孙子，转头又看起了院子：“你们这儿的房子，怎么还没有县里的大，瞧着一进一进的屋子怪多，里面也太小了。”


    又瞅一眼厨房，“啧啧，这厨房几个人进来都转不开。是不是这儿的生意其实不好做啊？不行就跟奶奶回去！”


    柳南嘉听得哭笑不得：“奶奶，我们只是没买那么大的，人又不多，够住就行。”


    宋磊舅舅也帮着说话：“婶儿，您不饿吗？在路上几天都没好好吃，咱赶紧去吃点好的吧。”


    这才转移了老人家的注意力。


    柳奶奶一来，这过年的气氛立马浓郁了几分。


    天天忙活着备年货，又是炸丸子，又是包汤圆的，打扫卫生也要亲自动手。


    柳南嘉拦也拦不住，只能跟着一起干，也算是幸福的烦恼吧。


    白苒倒是很有兴趣。


    白家对她自作主张和离这件事很不满，白苒也乐得不回去。


    就挨着柳南嘉，自己买了个宅子住，代替原来的曹婉莹，又跟柳南嘉做了邻居。


    白苒以前在白家和齐家，过年的规矩是不少，但都是吩咐下人去做的。


    几个貌合神离的人凑在一起，看似热闹，实则乏味，巴不得早点结束。


    今年终于摆脱了身上那些束缚，心境更开朗，反而什么都乐意亲自试试。


    这会儿正在跟柳奶奶学做花糕。


    只是在柳奶奶手里十分听话，变换成各种形状的面团，到了她手里，怎么就跟变了个东西一样？


    柳奶奶已经得知了白苒和离的前因后果，当时听柳南嘉说完，就气得骂骂咧咧：


    “那种狼心狗肺的东西，离得好！还大家族呢，心眼儿是蜂窝做的吧，又小又密的，我们村里的人都干不出这种事。”


    对白苒就更怜爱了，加上难得人家想学自己的手艺，想着怎么都要把人教会。


    可教了半天，最后看到白苒手里的那坨……


    嗯，不明物体。


    饶是在女子学院里，见识过各种人物的柳奶奶也差点没绷住。


    “要不，你去和南嘉看账本吧？你们做生意的，年前肯定有好多账要算。去吧去吧，清完好过年。”


    白苒想想也是，这才走了。


    柳奶奶从她手里把面团抢救了回来，百思不得其解，“怎么就能弄成这个样子呢？”


    还给自己找到了借口：“不是我不愿意教，是为了节约粮食，照她这样弄出来没人吃，把粮食浪费了才是罪过。”


    时间很快就来到除夕。


    柳言锡从府学回来了。


    白逸尘也来了，白苒不回家，他作为“帮凶”也不怎么受待见，便来投奔姐姐。


    至于曹婉莹，平时有事儿没事儿就爱往这儿跑，这几天肯定更不会缺席。


    经常是在曹家那边应付应付，就借口跑这儿来了。


    还有几个人，那就是曾经的秦县令秦致远，和他的一双儿女。


    和离后他自己带着两个孩子，公务又忙。秦朗去学院了，秦姝和柳思柔两个小伙伴经常是这边住住，那边住住，好得跟一个人似的。


    所以，柳南嘉邀请他们来一起过年，秦致远没怎么犹豫就答应了。


    “思柔！”


    一进门秦姝就熟门熟路地找她的小伙伴去了。


    留下秦朗有些无措。


    也还好有个闹腾的柳安仁在，很快几个小朋友就凑成了一堆。


    年夜饭端上来，柳安仁的爪子蠢蠢欲动，想去拿好看的花糕。


    被柳奶奶瞪了一眼，才安分了，但眼睛还滴溜溜盯着。


    另外两个小朋友，柳思柔和秦姝乖乖坐着，知道肯定有自己的一份，等着哥哥姐姐给夹。


    果然柳燕过来，给她俩一人夹了一个大鸡腿。


    宋磊舅舅和曹婉莹开始喝酒，还拉上了秦致远，难得过年大家都聚在一起，氛围正好，柳安合想劝曹婉莹少喝点，张了张嘴又放弃了。


    只是柳南嘉悄悄把酒换成了度数不高的果酒，被舅舅发现了，非要她把好酒拿出来，还举着手保证绝不喝多。


    两个人满场乱窜。


    柳言锡和白苒白逸尘坐在一起，旁边还有端坐着的秦朗。


    似乎是没有见识过这样的场面，张着嘴呆呆的，被自己妹妹秦姝塞了个东西，没看清是什么就下意识嚼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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