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第 7 章

作品:《【原神】是切片也要勇敢说不

    西塔准备离开至冬的那天没有下雪,但恰好迎来了极夜,绚烂的极光在天上飘荡,站在高处能看到远处近海上停泊着的破冰船。


    西塔本想走水路的,但愚人众在情报方面很在行,走水路基本没有不留下痕迹的可能,或者说潜入船体进行偷渡,如果说只有他自己还好,但他还带着里诺卡。


    里诺卡不可能不吃饭不睡觉不排泄,偷渡基本是行不通的。


    西塔准备走荒无人烟的雪原,然后穿过冰山,既然要走雪原还是等到下雪比较好,那样的话痕迹也自然被雪给覆盖了。


    只是西塔也没想到,至冬居然难得的停雪两天,幸好到了第三天迎来了一场暴风雪。


    他提前关闭了冷暖感应,支开了跟在身边的愚人众士兵,带着里诺卡走出了至冬主城。


    至冬城北笼罩在黑夜和冰雪之中,西塔停在至冬城外的主干道上,只是片刻,他没有回头,然后顺着风雪走入黑夜的腹地。


    这个时期至冬港港口的船只少了许多,不管是商船还是军队的船非必要情况下不会在极夜刚来临的时候出港,但今日的港口却停泊了一艘愚人众的船。


    多托雷前脚刚踏上至冬冰冷的疆土,后脚离开的西塔已经加快了脚步前往了荒原。


    前来迎接的士兵看着多托雷掠过他们,脚步平稳,厚实的毛领斗篷在空中划出不自然的弧度,多托雷的背影似乎一如既往的安静。


    在踏入至冬城时,多托雷在那条主干道上停下了脚步,似乎感受到了什么,转身望向遥远的冰川雪山。


    他想他也许来晚了。


    西塔的计划是从雪原穿过冰川,然后去挪德卡莱,那里有着自己独一套的规则,就算是愚人众在那里也休想做到只手遮天。


    从挪德卡莱乘船穿过几座岛屿就能到达纳塔,但纳塔并非是西塔想想要停留的地方。


    里诺卡被西塔塞在一个布兜兜里系在身上,用挡风的布料轻轻盖上,但是里诺卡很喜欢把头伸出来,它不识得路,但它对西塔很感兴趣,伸出头大多数时候是为了看西塔。


    西塔皱着眉伸手把里诺卡的脑袋按了回去,风雪已经足够烦人了,他不想再应对里诺卡烦人的好奇心。


    西塔的头发变成了辫子落在身后,前发带着和多托雷如出一辙的弧度,被风一吹倒是凌乱了许多,西塔打算在进入挪德卡莱之前掩盖掉这标志性的头发。


    执行官通常都带着面具,多托雷也好,切片也好,甚至是愚人众的士兵平时都是带着面具的,虽然不能保证多托雷的样貌不为人所知,但对西塔来说,只要掩盖掉头发就足够了。


    集群意识统治下的从者是没有资格反叛的,一旦反叛就将面临消亡,如若有人能通过各种情报和密探调查到多托雷,就算见到和他样貌一样的自己也不一定会认为他就是多托雷。


    除此之外,多托雷的自负、高傲、狂妄都将是他最好的保护伞。


    一想到多托雷,西塔就想笑,那种将猎人玩弄于股掌之间的爽感,简直让他无比畅快。


    “也许应该跟他说声谢谢,不过他绝对会发脾气的。”


    风雪肆虐的声音盖过了他的感慨,他的脚步也被风雪抹平,就连那道挺拔的背影也被掩藏在白茫茫的一片之中。


    *


    多托雷回到了实验塔,刚回来就遇到了队长卡皮塔诺留在至冬的部下。


    “多托雷大人。”


    多托雷停下脚步,面具之下的双眼不知道在看什么地方,队长的部下十分恭敬的上前:“您前几天去寻找队长大人是否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要告知,如果有的话,在下可以代为转达。”


    多托雷转过身,看着那位部下,嘴角微微勾起。


    “并没有,不过还请你转告他,那个时候的我略有冒犯,但我会好好反省的。”


    多托雷说罢就离开了,那位部下思考着多托雷的话,怎么想怎么不舒服,总觉得这位大人心情似乎很不好的样子,虽然在笑,但身上的气息却让人不敢呼吸……


    多托雷双手推开实验室的大门,身后的灯光透过被推开的门撒进冰冷的实验室,光影在长桌上的头颅上渐渐展开。


    正对着大门的那张长桌上放着一颗头颅,熟悉的发色,稚嫩的脸庞,沉静的闭着眼睛。


    静默的空气不敢靠近门口的那个人,蜷缩在角落里躲避着他的脚步,多托雷走到长桌边,视线并未停留在那颗年轻的头颅上,而是那下面压着的露出一角的纸条。


    多托雷抽出那张纸条,上面是熟悉的字迹。


    ‘欢迎回来。’


    多托雷捏紧那张脆弱的纸,另一只手缓缓摘下面具,赤色的双眼反复的摩挲着那行字迹。


    西塔,不要后悔。


    *


    挪德卡莱在至冬南部边疆,属于自治领地,就算是女皇大人的势力想进入这里也很难。这里的最有名的地方是一座名为“那夏”的小镇。


    这个名字很有意思,在至冬语中很容易让人联想到“骗子”,而这里的生存法则也确实和“欺骗”有关。


    这里有很多商人,富有而圆滑,至于本地的,或者是外国的,而凡是能在这样的地方生存的没有点势力可是不行的。


    “名字。”


    “伊汀斯特内。”


    “蒙德人?”


    “嗯。”


    “至冬语很熟练啊,来这里做什么?”


    “我母亲是至冬人,想实地考察一下做点小生意。”


    伊汀的黑发披散在身后,带着微微卷曲的弧度,身上的衣服不像有些破旧,手里有个不大不小的手提箱,怀里鼓鼓囊囊的。


    进入挪德卡莱自治区的时候有盘查身份的自治区士兵,士兵见多了从其他地方来这里做生意的人,外面人都以为这里遍地黄金,来了这里被骗的裤衩子都不剩就知道后悔了……罢了罢了,他们还要靠着商户们的税收来过活呢,多来点也好。


    士兵把手中伊汀的身份证明还给了他,摆了摆手让他进去,伊汀把身份证明放回了怀里,士兵转身时视线从他身前的鼓包掠过。


    “这是什么?”


    “啊,是捡的小猫。”伊汀挠了挠头,笑着扒开了身前的布料,隐约是能看到了一只灰白色的虎斑猫脸。


    士兵没什么兴趣,挥手让他赶紧走。


    伊汀不敢停留,拎着手提箱就离开了。


    看着伊汀的背影,刚刚检查他的士兵无聊的打了哈欠。


    “看着年纪也不小了,招猫逗狗的,能出人头地才怪……”


    伊汀把里诺卡包裹好,虽然只是个小雪豹,但是对于一些人来说这种小东西能卖不少的摩拉来着,要是被人盯上就等于给他招惹麻烦了。


    里诺卡很乖,也许是察觉到伊汀可能会把他丢掉,一路上该吃饭吃饭该睡觉睡觉,十分听话。


    但也许正因为如此,里诺卡胖了很多。


    从进入挪德卡莱到那夏镇,伊汀走了半天,这半天的路程和之前穿越雪原相比简直不要太轻松。


    西塔是切片,就算是切片中最脆弱的那个,但相比普通人类还是要强大很多倍的,要不然他也不会选择如此艰险的道路。


    进入那夏镇,西塔拿着破烂干瘪的钱包订了一间旅店,这里的店普遍不需要身份证明,就是有点贵。


    旅店老板看着离开的伊汀,原本客气的脸瞬间就拉了下去,暗骂了声“穷鬼”。


    伊汀进入房间,颠了颠手中的钱袋,然后扔到了一边。


    解开衣服,伊汀把里诺卡放了出来。


    里诺卡踩在柔软的床铺上,床铺瞬间陷下去一块,里诺克敦实的脚掌踩着被子伸懒腰,原本以白色居多的毛发似乎变黑了不少,如果只看里诺卡的脸,还真像一只胖乎乎的小猫咪。


    伊汀拿着衣服去洗澡,里诺卡也要跟上来。


    “你身上的染料还没有固色,不要沾水。”


    里诺卡老老实实待着,看着伊汀去了旅店里自带的狭小浴室里了,听着水声,里诺卡有些坐不住,跳了下来,坐在浴室门口,用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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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轻轻扒拉着门。


    伊汀没理会门口的里诺卡,反倒是里诺卡因为没有听到熟悉的声音而有些焦躁。


    “叽——”


    里诺卡抖了抖耳朵,水的声音让它有些不安。


    等伊汀穿好衣服出来的时候,里诺卡就趴在门上,刚踏出来他就扑了上去,伊汀差点一脚把他踢出去。


    伊汀拎着里诺卡的后脖颈,把它放在了一个不碍事的地方。


    伊汀擦拭着发丝,洗头发的水已经没有黑色染料的痕迹了,看样子效果很好。


    伊汀拿出地图,看着地图上最近的港口,盘算着路程和时间。


    他没打算在那夏镇久待,这里人多眼杂,还是早点走为好。


    等到了那他就把里诺卡找户好人家送出去,这样的话他也不用担心之后的行程了。


    被放在桌子上当装饰品的里诺卡打了个激灵,突然跳起来挂在了伊汀还没干的头发上,扯着他的衣服。


    伊汀皱着眉,把里诺卡扣下来扔到了一边,谁知道里诺卡又蹦了起来,像一只飞起来的蜜袋鼠,再次挂在了伊汀的身上。


    伊汀快被这个蠢货烦死了,但让他不厌其烦的把里诺卡扔出去,他做不到,说不定这个缺脑子的生物还会以为自己在和它玩。


    伊汀找出一根铅笔在地图上做了标记,打算后天就走。


    在那夏镇待的两天还算安稳,毕竟他表现出来的样子让人看不出任何价值,就算想要坑骗打劫也轮不到他这样一个穷鬼头上。


    大多数人,包括事件的主人公伊汀都是这么想的,但是到了第二天他准备收拾东西离开的时候还是遇到了意外。


    伊汀退了房,换了身还算干净的衣服,原本披散着的头发编成了辫子耷拉在身后,前发和多托雷的头发没什么区别,但发丝改变了之后,即使是那双赤红色的双眼还在,大多数人也不会把他和大名鼎鼎的执行官联系到一起。


    黑发赤瞳的成年男子退房之后就朝着港口的方向走去了,看着他离开的背影,旅店的老板摸了摸怀里的钱袋子,嘿嘿笑着。


    “好家伙,没想到还能拿到一笔‘介绍费’啊。”


    伊汀离开那夏镇,朝着港口走,港口的船只都是私营的,不管是货船还是商船都必须要找岸上的船头夫介绍,还要给一笔介绍费。


    伊汀提前拿了一笔摩拉出来,不多,大概正好够他坐船的。


    只不过他人还没到港口就出现意外了。


    一拨人蹲在去港口的必经之路上,伊汀远远的看着,看着其他去港口人都安安全全走过去了,他拍了拍怀里的里诺卡,示意它一会儿安静点,然后压低存在感也走了过去。


    那波人穿的也不像土匪什么的,坐在那里烤着火,也不离开,好像是在等什么人。


    伊汀的身影一出现,几道视线远远的就投射在他身上了。


    挺拔的黑发男子微微蹙眉,但很快又恢复了那副平和的面容。


    随着他的脚步越走远近,火堆里噼里啪啦的柴火燃烧声存在感十足。


    冲他来的。


    伊汀想不明白自己什么地方没处理干净,他穿的住的都不像是有钱人啊,难道是冲着里诺卡来的?


    但里诺卡没出过旅馆,他甚至连窗户都没开过,唯一见过里诺卡的只有审查身份的士兵,但对方已经认为里诺卡是一只猫了……


    伊汀想快步从那几人身边掠过,但他们似乎看穿了伊汀的想法,七八个人瞬间起身围了上来。


    “这位先生,不好意思啊,有点事情想请你走一趟啊。”


    领头的男人笑的揶揄,那双眼睛上下打量着伊汀,尤其是他的脸,旁边的人也看着伊汀,脸上带着黏腻的笑。


    “不好意思,我还要赶船。”伊汀礼貌的笑着。


    “但真是不巧了,今天这船你还真上不去了,有位先生想请你喝个茶,就当交个朋友好吧。”男人笑的有点恶心,带着某些明显的暗示。


    伊汀嘴角微微抽动,他笑不出来了,胃部有些抽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