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第四根魔杖

作品:《魔法女巫也要修仙吗?

    还未等江怡眠回应,沈逸舟直言:“我去处理。”


    “咳咳——”他重重地咳嗽两声,像是要把心肺呛出来,弓下身子。


    江怡眠于心不忍,把烧火棍揣到怀里,拍着他的背,道:“要不你告诉我该怎么做?虽然我胆子很小,但这件事多多少少也与我有关。”


    她隐隐猜测,魔杖抗拒的震动和水中央浑身怨气的人脱不了干系,她得去解决。


    沈逸舟在她身上停留几秒,内心挣扎。


    不管是什么原因,他都不想让一个手无寸铁之力的人前去,可自己因后山无灵气被压制了修为,勉强使出术法,如今确实算不上好。


    还因怨气莫名暴动,沈逸舟闭气时被执念之海弹出,差点失去意识晕厥,万幸江怡眠给他喂的药把他呛醒,这才恢复意识。


    许久,沈逸舟退一步道:“我们一起。”


    见此,江怡眠也不再多说,仔细聆听他后面的话。


    “我们要触碰她,寻得执念之印,然后消解执念即可。”


    说罢,江怡眠与他一同前行。


    这片海煞是广阔,但好在目前深度不深,也就没过她的小腿。


    格外冰冷的水刺激着她的皮肤,仿若刀刮般,喇开她脆弱的皮,江怡眠总算知道沈逸舟身上的伤口是怎么回事。


    只是两人越步近水中央,海水便越深。


    这会离水中央还有些距离,海平面已经到她嘴唇处,她都快“咕噜咕噜”吐泡泡了,反观沈逸舟却仅仅被淹过胸口,万万没想到还能被身高所限,便踮起脚尖。


    怎料沈逸舟直接将她捞起至背上,寒冰般的眸子染上几分不易察觉的笑意:“别淹死了。”


    江怡眠缩了缩身子,喃喃道:“你比我受的伤更重,你别死了才对。”


    她可是堂堂最强魔女,在魔法界年仅十八就打败天下无敌,虽然最后遗憾败在魔王手里。


    江怡眠看到沈逸舟的伤口渗着血,还因海水的缘故,又添新伤,开口道:“执念之海为何会让人受伤?”


    沈逸舟身形一顿:“伤化执念,执念皆伤。”


    江怡眠了然,自己的执念是修复魔法学院,所以会受伤,那沈逸舟呢?他那么强大,也有必得的执念吗?


    念头只在江怡眠脑海里闪过一瞬,下一秒便消失得无影无踪。


    眼前,海水翻涌,浪花打在两人身上,警示他们时间将尽。


    一直安静不动的怨气,携起层层巨浪,一丈更比一丈高,以排山倒海之势向他们猛压而来。


    江怡眠不慎呛水:“沈……咳咳。”


    她背后一痛,被沈逸舟拍至半空,手脚乱动,失去平衡:“不是,我恐高啊——”


    江怡眠不知发生什么,慌忙回望,却发现一波浪花倾倒,海面根本不见他的身影。


    沈逸舟被潮流拍到水面之下了!


    江怡眠看向前方水中央的怨气,定定心神,要尽快结束这一场闹剧。


    怨气里,那人的手伸出,朝向虚空像是要抓住什么,却无数次落空,无声呐喊。


    江怡眠一点一点地穿透黑色气流,耳畔似乎也响起她的声音。


    “救救我,我想回家!”


    “求求你不要打我,我好痛——”


    她祈求着,空荡荡的虚无里无人回应,无人听晓。


    落地期间的风刮起江怡眠的刘海,让它在空中杂乱飞舞,与衣角一同扬起,吹动身后半耷拉的布料。


    水中心,她无力地举起双手。


    江怡眠打开单臂,延伸指尖。


    本以为会穿透她的动作,手上却传来冰凉的触感,江怡眠实实在在地与她接触。


    她痛苦地吼叫,血泪流下:“我好害怕,我不想被打,我的头好痛!”


    悲伤,失望,又隐隐地期盼,渴望着。


    样貌不清的面庞映在她的稍浅眸子里,江怡眠抱住她,安慰道:“以伊弥安之名起誓,我会救你的。”


    话音刚落,怨气骤然变大,海面刮起风暴,江怡眠握住它们的手,半身飞扬在空中,跟着风的变化上下飘浮。


    她的视线聚集到江怡眠身上,怯懦:“真的吗?”


    江怡眠嘴唇紧紧抿成一条线,认真地答道:“真的。”


    随后怨气消散,浓缩为水滴大小,浸入江怡眠裸露在外的手腕处,一枚浅红偏粉色的印迹出现,而后变化为两个字“婉婉”,这大概就是她的名字。


    潮水退却,环境恢复到深林之中,而沈逸舟躺在地面昏迷着。


    江怡眠抓出怀里的烧火棍,外层黑色的胶质渐渐碎开,泛起点点荧光,裂纹在其间蔓延,最后在某一秒齐齐掉落,露出魔杖本身。


    它以冷杉木制成,拥有雪白色的杆身,在月下闪烁,雕刻着浅金色向阳花的藤蔓。


    柄部是螺旋形的花纹,有手指粗细,嵌着几个江怡眠在魔法界寻得的白水晶。


    随着她目光的上移,愈发变细,直到只有树枝尖般大小,但藤蔓并没有生长停留在此,而是顽强地包住杖头。


    江怡眠摸过它的纹路,无数记忆翻涌而至,心中也荡起波澜,最终只化为一句话:“好久不见,老朋友。”


    正形只维持不到一秒,她嗷呜一声,一把鼻涕一把泪:“哇,魔杖你终于回来了,再晚点我就要嘎掉,你知道那个恶兽和怨气有多可怕嘛,我宁愿去打魔王呜呜。”


    江怡眠突然想起自己似乎把沈逸舟忘了,擤擤鼻子,转着圈,跃到他面前,熟练地立起魔杖:“以伊弥安之名,哀伤痛,叹苦难,治愈之阵起。”


    金色纹路自她脚下蔓延,编织成一张繁华的网络,无数梵文飘浮在她周围,在魔杖前汇为一点,一缕缕光线笼罩着沈逸舟。


    它们附着伤口,形成新的血肉。


    在江怡眠专心疗伤时,沈逸舟被眼前的亮光唤醒,瞧见她站在自己身旁,而视野黑暗的环境里,她周身被萤火虫似的光点萦绕,照出长睫毛下的阴影。


    沈逸舟侧开视线,他已经看到过好多次她这样守在自己身边,其实她如果直接离开,他也不会说什么,毕竟师兄师姐都是如此,只是没想到她真如此喜欢自己。


    而后沈逸舟身上一沉,却发现江怡眠已然晕倒在自己怀里,也注意到她手腕上的执念之印,他瞥一眼江怡眠,坐起。


    此时江怡眠意识模糊,嘴里念叨不清:“没魔力,头晕晕。”


    旋即她感到身子起起伏伏,以为是猫猫小姐:“猫猫小姐……背稳一点,掉下去会摔屁股的。”


    “好。”


    “诶……你声音怎么有点奇怪?”


    身下之人张嘴吐出一个音节:“我不——”


    紧接着被江怡眠打断:“哦我知道,变声期。”


    她感到托住自己身子的猫猫小姐一抖,凉凉的嗓音憋着笑意。


    猫猫小姐突然来了兴致问道:“你为何救沈逸舟?”


    江怡眠反问:“那他为什么救我呀?”


    猫猫小姐似乎没怎么思考:“想救便救了,我想。”


    “他人真好,不像我,别有所图。”江怡眠仿佛又和猫猫小姐回到在魔法学院,吃华夫饼,聊天谈心的日子。


    猫猫小姐微不可微地一顿:“你图什么?”


    “我啊哈哈,”江怡眠痴笑两声,收敛,越说越小声,“图他……”


    能带我出山。


    就在江怡眠昏昏欲睡时,突然一个踉跄晃得她清醒了几分,却因魔力缺失,脑袋又浑浑噩噩:“猫猫小姐,你背我的技术有待改进,还有今天你跑着跑着突然消失,摔得我屁股老疼。”


    “好,以后不会了。”沈逸舟愣神下意识回答。


    他从江怡眠口中确定,她喜欢他。


    沈逸舟明明可以运剑将她带回,但他没有。


    因为江怡眠是他此生以来,最想要去靠近,去接触的人,内心自第一次看见她开始,便情绪涌动,艰难控制。


    他尝试压制,可江怡眠的一次次行为,又勾起他的心。


    他不喜情感脱缰,却又困于此,逃不脱,理还乱。


    沈逸舟快要疯了。


    他背上,江怡眠的眼睛迷迷糊糊地睁开一条缝,一根白色的发带拂过她的脸颊,随即是青丝如瀑的长发。


    好像有点不对,一时想不起哪里不对,江怡眠只当是猫猫小姐的毛长太长,嗅着萦绕在鼻尖的薄荷清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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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沉沉睡去。


    再度苏醒时,江怡眠被石块硌得慌,翻来覆去睡不着,于是睁开眼睛,发觉自己躺在小溪边。


    篝火旁,沈逸舟靠在树干旁闭目养神,红色的光亮映照出他冷冷的容颜,整个人与温暖格格不入。


    江怡眠才没看一会儿,便直直对上他睁开的眸子,他的眼神就像他人一样,平静得像冬日寒潭,读不出什么情绪,也看不透心思。


    她伸展身体,活动筋骨,问:“我还以为你走了。”


    沈逸舟道:“等天明。”


    山下人多眼杂,孤男寡女夜间一同出深林,难免引人多想,还是不要节外生枝的好,原本想等她醒来差不多天亮,再下山其实也不迟。


    江怡眠乖乖坐下,自己没魔力破不了结界,这大金腿还得继续抱:“那我跟你一起走吧。”


    沈逸舟听后以为她想回去,站起:“现在走。”


    江怡眠一头雾水,只想这人怎么老变卦,开始不是说等天明吗,这天怎么看也不想天明啊?大金腿的心真难猜。


    她默默叹口气,跟在沈逸舟身后离开。


    山间树木退后,被田野替代。


    江怡眠远远注意到大肥猪大腹便便地立在山口,而大肥猪也正好看过来,两人视线相撞。


    大肥猪眼底闪过震惊,启唇道:“你虽然术法不通,但没想到能活着出来,倒也有几分本事,也罢,本大爷原谅你之前抗命,把留影草拿来吧。”


    他手一伸,一副理所应当的样子。


    江怡眠做个鬼脸,两手一摊:“想得美,大肥猪。”


    “嘿,”大肥猪尾音上扬,心觉奇怪,但怒气占领上风,抬起手中的长鞭,威胁,“你这小妮子,胆子大了,东西没拿到,还敢跟本大爷我叫嚣。”


    江怡眠赶忙躲到沈逸舟身后,探一眼就收回:“有鞭子了不起,我可是有沈逸舟。”


    “管你有谁,哪怕是天王老子来,今日我也要拿到留影草。”大肥猪嘴快回怼,忽而想起什么,“你说沈什么,沈逸舟?”


    他像是听到什么好笑的事情,嗤笑一声:“你撒谎也不打草稿,你要是能好运地遇见玄清宗宗门天才沈逸舟?那我便能当上这宗门之主!”


    宗门天才?他这么厉害。


    江怡眠把沈逸舟往前推推,养大金腿一日,用大金腿一时,她望向沈逸舟低下的目光,小声说:“拜托拜托。”


    沈逸舟回头,瞄一眼山口的屏障,两手交叠,做宗门之礼,似是无意间露出佩剑上的吊坠。


    大肥猪面色一凝,投来打量的视线,念念有词:“传闻沈逸舟三岁开灵根,六岁习得八字诀,十二岁创八字诀改为十字,年仅十八能力媲美宗门各派派长,其眉间红痣落,剑上白玉坠,若雪白梅红,傲然孤寂。”


    而后他干笑两声,回宗门之礼:“见笑,鄙人曾远观过师兄几次,今日一见果然不同凡响,不知可有幸,邀师兄家中一聚,探讨下术法?”


    沈逸舟指尖轻轻一弹,大肥猪设下单结界瞬间碎掉:“不必。”


    大肥猪尴尬地搓搓手:“啊那好,既然如此我便带家奴先行离开。”


    他变脸的速度比变色龙还快,撸起袖子,冲过来吼道:“还不快过来,你一低等身份,怎么能和宗门师兄站在一起,也不嫌丢人?”


    江怡眠真想翻个大白眼给他,打算躲开,却没想沈逸舟抬手横插,挡住大肥猪,道:“你可认识婉婉?”


    大肥猪咽下一口唾沫,连连摇头,紧张神色溢于言表:“不……不认识。”


    手腕的执念之印发烫,江怡眠低头看到它正闪着光,随后又发现大肥猪腰间的锦囊,绣着一个“婉”字。


    既然冤有头债有主,那看来这后山恶兽怨气的起因与大肥猪关系密切。


    江怡眠上前一步:“当真?”


    她鬼使神差地念出一个名字:“刘郎?”


    此话一出,大肥猪反应过来,涨红的脸反倒瞬间煞白,结结巴巴道:“你……你不是傻子吗?怎……怎会说话?难道你被婉婉——”


    随即他被吓得瘫倒在地,连滚带爬地拉开距离:“你你你,我我我,当年的事情不是你们想的那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