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什么人？”


    老者表情严肃：“我是方外人，来海市参加宗教协会座谈会，感知到此处有魔物作乱，特意赶来救人。”


    “魔物？”


    老者冷声道：“想要救人，必须听我的，现在让所有途经这个站点的线路停运。”


    站长：“不可能，我没那么大的权限。”


    “穿过这个站点的两条线路都从水下隧道经过，轨道震动会唤醒魔物，一旦魔物封印被冲破，隧道崩毁，河水倒灌，到时候所有列车的乘客将无一生还。”


    站长被他吓住了，让线路停运不在他能力范围内，他这么做担负的责任太大了。


    如果他说的是真的，就算只有万分之一的可能，也应该听他的。


    “且不说这个魔物是不是存在，轨道震动唤醒魔物，听起来就不靠谱啊。”站务员道。


    站长不放心：“列车很快就到隧道中央，距离前后两个站点几公里，这个时候停车，一旦发生意外，乘客来不及疏散。”


    他没说的是，水下隧道一旦出事，所有人跑几公里回来，根本不可能，反而必死无疑。


    那到时候他就要背上严重失职导致多人死亡的罪名，他一辈子都完了。


    如果他不下这个命令，这需要组织疏散事故列车即可。


    事故列车刚出站没多远，人员跑回来还来得及。


    “来不及了。”老者严肃，“晚一分钟就是一车人命，等他们走到魔物封印处，震动将他唤醒，一切就来不及了，按现在的车速，你还有不到一分钟的时间。”


    老者：“现在已经有一条线路垮塌，很快就会引发连锁反应，列车不能继续往下开，必须停止。”


    站长陷入两难。


    ……


    隧道里。


    垮塌的凹陷处不断在下沉。


    两个西装男拎着仪器，在下沉的位置探测，寻找入口。


    仪器报警。


    其中一人道：“找到了，这是主镇位。”


    另一个人凑过来，叽里咕噜说了一句日语：“破除。”


    西装男拿出两张隐匿符，一人贴了一张：“破除阵法，所有人都要成为那个大家伙的盘中餐。”


    “小野大师来消息，他正在说服站长关停另一条隧道里的列车，我们有一分钟的时间，要抓紧。”


    “太好了，死的人越多，献祭的能量越大，那个家伙的能量才更强。”


    “我们把阵法铺设得更稳固一些，必须要一次成功。”


    ……


    列车开始后退，试图退回上一站。


    江小水不会开车，撕裂空间把司机抓了过来，勒令他将车开回站台。


    能救一个是一个，车里至少还有几百人。


    还在车厢外的乘客着急地看着列车缓缓开走。


    “怎么这样啊，咱们还没上去呢！”


    “说走就走，连个招呼都不打。”


    “咱们不会被扔到这儿吧，好黑啊这里，好可怕！”


    咔嚓咔嚓的声音不断从两边的石壁里传来，就像有什么东西断裂一样。


    一行人越走越心慌，看到塌陷的轨道，顿时露出惊恐的表情。


    “如果我没记错，这条线正在穿越水下隧道吧，这里要是出问题，咱们岂不是完蛋了！”


    “想什么的，海底隧道安全程度高着呢，你什么时候听说过有海底隧道坍塌的新闻。”


    “架不住万一啊，你看着地上塌陷的。啊呸呸呸！”他抽了自己一巴掌，“晦气。”


    他话音刚落，就见一个漂亮女人忽然出现在身边。


    江小水扫了一眼，外面的乘客至少有七八十个。


    一个个抓太费劲了。


    她喊了一声：“谁钱包掉了！”


    除了旁边人看过来，其他人毫无反应。


    灵龟：“数字支付了，谁还带钱包啊。”


    他在空间里摸索半天，从刚收进空间的实验室里摸出来一幅骨架散开扔了出去。


    “哎哟我的妈，这是什么东西，吓死我了！”


    “什么东西，我看看。”


    年轻人从地上捡起一根棍，上面扎着一颗人头。


    “卧槽！”


    他惊恐得丢了头盖骨，拔腿就跑。


    “有鬼啊快跑啊啊啊啊——”


    “妈呀救命！”


    灵龟左一块肋骨，右一块头盖骨，把一群人驱赶到一个方向。


    江小水撕开空间裂缝，守株待兔。


    不到一分钟的功夫，所有人疏散完毕。


    肉眼可见的功德不断地汇入江小水的体内。


    她刚打算撕开空间，到轨道下面看一看。


    这个时候，地面忽然炸裂，伴随着汹涌的魔气，升起两头石牛。


    随着石牛上升，隧道剧烈震动，甚至出现裂缝。


    两座石牛共同抬着一个鼓。


    牛身呈现出青灰色，像被海水浸泡出的光泽，鳞片上附着了一层厚厚的水生植物，仅仅能从缝隙中看出来石牛原本的颜色。


    两头牛趴卧在地上，都只有一只脚。


    鼓面是青铜色，上面覆盖着密密麻麻的鳞片，像是从两头牛身上扒下来的。


    “夔牛。”


    江小水道。


    灵龟：“黄帝以夔牛最硬的甲皮制成鼓，鼓声可操控天象。这个鼓有点面熟啊，后来是在萧老登手里吧。”


    江小水点头：“嗯，老登拿回去种花用了。”


    老登种了一大片花田，嫌降雨麻烦，拿来这个鼓，需要下雨的时候在，让它自己给自己两锤。


    江小水没想到，这东西还能流传下来。


    轰隆！


    鼓声骤然响起。


    “这种时候敲什么敲，怎么这么没有眼力见，不看看来到是谁。”灵龟吐槽，“亏你还是镇守一方水利的神兽，自家人都不认得了。”


    轰隆!


    鼓声连绵。


    灵龟想上去给它两脚，又怕把它踢爽了，正中他的下怀。


    “再让它敲下去，这隧道非塌不可。”他从空间里摸了摸，摸出来一柄古剑。


    他从袖子里钻出一只乌龟爪子，抡圆爪子，把这个超大号古剑抡过去。


    啷当一声，剑落在夔牛鼓上，发出轰隆一声。


    灵龟：“完了，要塌了，我哪儿来这么大的劲儿。”


    江小水：“不是你。”


    是有人上赶着送死。


    她转移走了所有人，但有不该死的人非要往面前凑，来给她刷功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