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已经入了冬。


    但这东番南面海域，依旧天高云淡，空气清新，可以感受到和煦的阳光，但又远离夏季的炎热。


    远远望去，海水也是清澈湛蓝，波光粼粼的美好模样。


    甚至可以看见下面的珊瑚礁区生机盎然，温暖而又平静，海面上的蓝色与天际线交相辉映，给人一种宁静的美感。


    今日无风无浪。


    纪尘带领舰队安然前行。


    荷兰，本来会短暂的成为新一代海上霸主。


    但今日。


    注定要被纪尘提前扼杀天骄了。


    “西班牙和大明联手了?”


    海天一色，所以能目视的距离也是极远。


    荷兰舰队的侦查船的眺望手已经发现了郑家舰队与被俘获的西班牙舰队了。


    西班牙的船形还有旗帜，都相当容易辨认，他们一眼就看出了这是西班牙驻吕宋的超级舰队。


    “如此大咧咧走在一起，是当我们傻子吗?”


    “呵呵！本来我们早就可以彻底把西班牙人驱逐出东番，为了对付恶魔才放他们一马，结果居然背叛上帝，转而投向了恶魔！”


    他们突出的就是一个先下手为强。


    即便这里的西班牙舰队，和他们也早有盟约，痛恨纪尘妄杀自家总督，要联手对敌。


    可他们还是悍然出手。


    觉得西班牙先背叛了。


    继续这样留着对方。


    那么等到郑家与西班牙的联军降临，他们必然被打个措手不及。


    海上车夫们，便是立即破浪而上，转战另一边的海域港口，夹击冲向了那里的西班牙的舰队群。


    后世英国针对法国的弩炮计划，偷袭绞杀法国舰队群前，那还给予了警告呢。


    荷兰人却是更绝。


    为了拥有先发制人的优势，没有通知，直接摆好攻击阵势杀了上去。


    相比之下，港口内的西班牙舰队缺乏战术腾挪空间，必然是极为被动的一方，结果可想而知。


    “轰！”


    炮声轰然响起，白浪滚滚。


    西班牙人被打了个措手不及。


    呼啸出膛的炮弹，让海面变得波涛汹涌，一轮齐射。


    虽然距离极远。


    但对手无法展开，也自然无法躲避。


    轻而易举就轰炸上了一艘又一艘的西班牙大船。


    船上或岸上的西班牙军，各个尖叫个不停，头皮发麻。


    “该死的荷兰人！他们不守规矩！”


    “我们都服从了他们，让出了台湾海域的自主权，以他们为主，居然还要赶尽杀绝！”


    西班牙人无法理解。


    他们已经决定让出东番了。


    他们甚至都在转移走自己于东番的人口了，在交接领地了。


    他们的目的已经变成了大明本土！


    且承诺的会给荷兰人更多港口，更多岛屿。


    最后。


    却还是要绞杀他们?


    荷兰人疯了吧！


    若是他们两家开战，那么这是大明坐收渔翁之利啊！


    他们不能理解西班牙人是发了什么癫。


    而战斗，很快便是结束了。


    整个交战过程仅仅持续了十几分钟。


    停泊在军港中的西班牙舰队遭受重创，基本失去作战能力，近1300名西班牙海军士兵阵亡，而荷兰方面仅两名水兵受了轻伤。


    佩特尔·斯图特，身为东番护督的同时，他也是荷兰东印度公司的舰队司令，主要负责台湾海域的安全及海上贸易的防护。


    此刻他安心了不少。


    西班牙种在东番的钉子拔除的比他们想象的还要简单。


    如此。


    东番内部稳定了。


    即便海面失利，也不至于被一下夺走东番。


    “呼！”


    佩特尔轻出一口气。


    但下一瞬间。


    他便又是倒吸一口凉气。


    手下来报。


    不明武装势力已经上岸！


    正在疯狂屠戮他的岸防设施。


    佩特尔发懵，当即招来负责监视远方舰队动向的部下质问：“为什么怎么西班牙和郑家联军到岸了都没来汇报！”


    “怎么可能啊！”


    部下也很懵逼。


    什么鬼?从他们赶到西班牙支舰队所在。


    再到解决战斗。


    目前总共用了不到半个小时。


    敌方舰队怎么可能这么快就上岸！


    别说舰队了，就是一两艘小船都不可能划这么快啊！


    “速速靠岸支援！”


    佩特尔来不及为自己的神仙战绩欢喜，立刻要求舰队回援。


    但。


    让他绝望的事情便再度发生。


    上一秒，还艳阳高照，下一秒，突然就逆风。


    而远处的西班牙与郑家联军却是顺风，速度一下快了不知道多少。


    他们还来不及靠近自己原本的港口。


    便看见了西班牙与郑家的联合舰队，舰船之下白浪滚滚，衬托的这些舰船犹如地狱幽灵。


    跟他们夹击冲向西班牙支舰队一样。


    这支舰队，也是夹击冲向他们。


    彼此的距离迅速拉近。


    “左转舵，左转舵！”


    佩特尔歇斯底里的呐喊，心中难受的同时，也竭力保持镇定。


    否则，作为总指挥司令的他，将有可能给自己的舰队群带来灭顶之灾！


    眨眼之间。


    荷兰人的舰队完成转向，做好了应敌之姿。


    双方海军便只差了五六海里之远。


    他们所有人神色紧张，逆风，打起来太难了。


    而且，对方的战船还更多。


    如果他们没失去岸防的炮台等设施，还能算是公平一战。


    但现在..........


    看着逆风，想着突然不知道从哪蹦出来出现在岸上杀他们陆军的神秘武装势力。


    他们只感觉惊悚，全部从头凉到脚，有一种大难临头的感觉。


    心头充满了压迫感。


    再次超出他们的想象。


    远远的，郑家舰船便是一炮骤然轰出。


    两军相距这么远，郑家的船只又普遍落后于西方，不论精准度的情况，再加顺风的加持也顶多有一海里的远程能力，怎么可能打得着他们，什么菜鸟?


    有老兵油子，刚嘲讽出如此一句，想要缓和气氛。


    便是再次沉默。


    因为呼啸出膛的炮弹，准确命中他们中的一艘大船。


    直入龙骨...........


    一艘大船，顿时支离破碎。


    这对荷兰人全海军的士气，无疑是毁灭性的打击。


    五六海里啊！


    如此精准的命中，还具有着如此的杀伤力！


    一发就船毁人亡！


    这还怎么打?！


    ps：今天公祭日十周年。


    国仇绝不可忘，等待真正的清算。


    为三十多万死难同胞默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