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


    电光石火间，一片至阴至寒的湛蓝色吐息如同银河般，从空中席卷而来。


    骤然间，徐玄素感觉到了一股浓烈到极点的危险，然而已经来不及了，轰，眼前蓝光一闪，徐玄素眼前一黑，便什么也不知道了。


    ……


    又是一阵漫长的，仿佛永恒般的黑暗。


    徐玄素终于恢复了意识。


    再醒来时，徐玄素赫然发现，自己又站在了一片黑暗空间中。


    一如最开始一样。


    一切又回到原点。


    “刚刚……是梦吗？”


    徐玄素喃喃道。


    越发的不明白，这一切到底是梦，还是现实了，还是纯粹意识中的错觉？


    尽管周围依旧是一片黑暗。


    万籁俱静。


    只是不知为什么，徐玄素感觉自己好像变得虚弱了一些。


    “算了，去前面看看。”


    徐玄素喃喃道，黛眉深皱。


    她有些不确定，刚刚发生的一切是不是自己的梦。


    徐玄素没有纠结，继续前行。


    一路往前，那种古怪的熟悉感涌上心来，一模一样的路程，一模一样的经历。


    而没过多久，当大地尽头，那棵记忆中光秃秃的神秘的大树再次出现在眼前时，徐玄素顿时怔住了。


    “难道刚刚的一切……不是梦？”


    徐玄素恍惚道。


    她有一种重复经历的感觉。


    “唳！”


    就在此时，又是一阵熟悉的戾叫声从远处传来。


    同时出现在视野中的，还有那急刺靠近的浓烈到极点的危险的湛蓝色光芒。


    然而这一次，徐玄素有了心理准备。


    砰！


    电光石火间，就在那湛蓝色的寒光再次喷吐而下时，徐玄素脚尖一点，急速抽身后撤，同时，陡的扭头，望向了头顶那唳叫和湛蓝色光芒的出处。


    这一次，徐玄素终于看清楚了袭击自己的东西。


    远处，冰雾朦胧，而雾气之中，一双巨大的幽蓝色眼眸乍然显现，凛冽无比，透着一股无边的冰冷和死寂。


    然后便是一只巨大的凶禽的头颅，挥舞着一双巨大的冰翼，浑然燃烧着熊熊的湛蓝色冷焰。


    正居高临下，杀气腾腾的盯着徐玄素。


    一人一禽，一小一大两双眼睛遥相对峙，只是一眼，徐玄素心中一冷，整个人呼吸都要停滞了。


    ——极幽冰鸾！


    眼前这只寒气肆虐的凶禽居然和上官紫翎的武魂一模一样。


    “轰！”


    厚重的湛蓝色冰焰吐息从天空倾泻而下，将徐玄素整个吞没，她眼前一黑，便什么也不知道了。


    等到徐玄素醒转过来。


    她又出现之前的原点。


    这一次她更加虚弱了。


    不过只是这一次，她并没有急着前进。


    徐玄素低着头，胸膛起伏，眼中透出思忖的神色。


    她终于可以确定，之前的经历，并不是自己的错觉。


    一切都真真实实的发生了。


    “冰鸾……，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这一切到底是巧合，还是……”


    刹那间，徐玄素喃喃自语，无数的念头掠过脑海。


    她首先需要想清楚，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


    此时此刻，尽管只有两次经历，但做为朱雀女战神徐璇玑言传身教的战神府千金，未来的女战神，徐玄素的天资聪慧，在这一刻充分的显现出来。


    首先，徐玄素确定了几件事。


    “……这一切绝不是梦，梦境不可以如此详尽，栩栩如生，梦境也不可能如此完整，也不可能这样不断轮回。”


    徐玄素低着头，脑海中急速思考：


    “但这一切似乎并不完全是简单现实，因为没有人……可以死上这么多次……”


    从开始到现在，她已经被那极幽冰鸾击杀两次了。


    如果这一切是真实的，她已经死得透透的了。


    但是徐玄素却又有一种强烈的直觉。


    那就是，不管她的存在是真是假，——这个神秘的黑色空间却是真实存在的。


    是像新世界一样，真实存在的地方。


    无法解释！


    但徐玄素就是相信这种直觉。


    那，如此一来，那就只剩下一种解释。


    “所以，现在的我……是意识体吗？”


    徐玄素喃喃自语，突然低下头，进一步望向自己的手和脚。


    果然，尽管四周一片黑暗，但徐玄素却看到自己的手脚一片透明，虽然不是水晶那种透明，但绝对不是什么血肉之躯，甚至还散发出一点微弱的光芒。


    如此一来，徐玄素也就明白那种虚弱感是怎么回事了。


    “所以，……也并不是真的不死，而是每死上一次，意识和灵魂就会变得虚弱一分……，如果死得太多，我的意识恐怕也会彻底消泯。”


    徐玄素暗暗道。


    她已经可以确定，她的肉体很有可能还在新世界，还在白祈身边。


    这样也可以解释，为什么看不到白祈。


    但即便如此，还是有太多的疑问的。


    最首要的，——这个真实存在的黑色空间到底是什么地方？


    为什么她的意识体没有出现在其他地方，而出现在这里？


    “不行，我需要更多的信息！”


    徐玄素沉思片刻，咬了咬牙，抬起头来，再次朝着那株神秘大树的方向而去。


    唳！


    随着极幽冰鸾的一声尖唳，徐玄素眼前一黑，再次死亡，也再次回到了原点。


    一次，两次，三次……


    徐玄素不断的尝试，也终于有了收获。


    “……极幽冰鸾在阻止我靠近那棵树？！”


    徐玄素心中暗暗道，眼中眸光闪烁。


    徐玄素沉吟片刻，似乎做了某种决定般，继续前行。


    一次、两次、三次……，徐玄素不断地被极幽冰鸾击杀，不断地在原地醒来。


    如此数十次之后，终于——


    徐玄素摸到了那棵光秃秃的大树。


    “轰！”


    而几乎就在徐玄素摸到这棵光秃秃大树的瞬间，身后，极幽冰鸾喷出的那股至冰至寒的湛蓝色火焰风驰电掣，再次将徐玄素整个吞没。


    然而这一次，不可思议的一幕发生了。


    “嗡！”


    某种难以形容的奇妙反应发生了，徐玄素体表陡的掠过一道莹莹红光，像是被保护一般，十分温暖，而极幽冰鸾落在身上的冰寒湛蓝色火焰，则仿佛触碰到熔岩一般，发出滋滋声响，腾起阵阵水汽，迅速消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