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了汤圆，秦风习惯性地点了根烟。


    姜迟收拾碗筷，心里却像揣了只小兔子，砰砰直跳。


    秦风的体贴让她受宠若惊，也让她更加确定，自己跟对了人。


    “大哥，你今天有什么安排吗？”姜迟试探性地问。


    “等小弟们来拜年。”秦风吐出一口烟圈，“下午估计得热闹一阵。”


    姜迟点点头。


    秦风的小弟们果然没让他失望，下午两点左右，就开始陆陆续续地有人登门拜访。


    “风哥！新年快乐！”


    “风哥，嫂子好！”


    一声声问候，伴随着各种礼物，堆满了小小的房间。


    烟酒糖茶，水果点心，甚至还有几只活蹦乱跳的大公鸡。


    姜迟看着这些东西，有些不知所措。


    秦风却只是淡淡一笑：“去整理一下吧，迟迟。”


    迟迟？


    姜迟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这是秦风对她的昵称。


    一股暖流涌上心头，她感觉自己仿佛真的融入了这个家。


    她开始忙碌起来，将礼物分类整理，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这让她恍然觉得，自己真的有了一个家。


    一个充满温暖，充满爱，充满希望的家。


    她没想到，自己落魄到了这个地步，居然还能遇到秦风这样的人。


    一个愿意给她温暖，给她依靠，给她一切的男人。


    而在锦城另一边，林娟也在这一天被放了出来。


    她坐在公安局冰冷的椅子上，浑身瑟瑟发抖。


    她本来就没有动手参与杀害姜刚的事情，只是在一旁看着，甚至还试图阻止过。


    至于强迫姜迟和宁雪儿出卖身体的事情，她更是把自己描述成一个受害者。


    为了博取同情，她甚至编造了姜刚强迫她也出卖身体的谎言。


    声泪俱下，痛哭流涕，将自己塑造成一个被逼无奈的可怜女人。


    公安人员虽然对她的话半信半疑，但也没有足够的证据证明她在说谎。


    再加上考虑到她并没有直接参与杀人，最终决定对她进行教育批评后释放。


    走出公安局的大门，林娟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自由的空气，让她感到一阵恍惚。


    她现在的户籍还在村里，但她不敢回去了。


    村里人都知道她和宁雪儿是被公安带走的，现在她回去了肯定会被戳脊梁骨，说不定还会被赶出村里。


    公安本来是打算把她遣回原籍的，但她死活不愿意。


    她说她要去找她的养女，苦苦哀求公安给她开个证明。


    她当然不会去找姜早。


    她不敢去。


    更何况姜早住在军区大院，她也进不去。


    游荡在锦城的街头，林娟茫然四顾。


    林娟手里紧紧攥着公安局开的证明，以及仅剩的几张皱巴巴的钞票。


    她漫无目的地走在锦城的街道上，寒风像刀子一样刮在脸上，生疼。


    肚子咕噜咕噜地叫着，她已经两天没吃东西了。


    身上虽然还有当初从姜刚那里拿到的钱，但是钱迟早都有花完的时候。


    最关键的是，公安局给她开的证明，她只能在锦城待七天。


    一旦超过七天，那就是盲流，被抓到也是要被关起来的。


    这段时间被关的经历实在是让她心有余悸，实在不想再遭遇第二次。


    她得想办法，活下去。


    林娟没有想到的是，她没有去主动找姜早，却在大街上遇到了她。


    阳光洒在宽阔的街道上，照得人暖洋洋的。


    姜早和陆渊，带着龙龙和团团，还有宁威和柯梦颖、云承昭，一行人说说笑笑地逛着。


    柯梦颖的肚子已经微微隆起，宁威小心翼翼地护在她身边，生怕她被撞到。


    陆渊抱着团团，云承昭牵着龙龙，两个孩子叽叽喳喳地说个不停，像两只快乐的小鸟。


    姜早挽着柯梦颖的手，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她今天穿了一件红色的呢子大衣，衬得她气色格外好。


    林娟一眼就看到了她。


    刺眼。


    太刺眼了。


    姜早的光鲜亮丽，和自己现在的落魄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她被关起来都没怎么洗过澡，浑身的酸臭味，头发也是乱糟糟的，像个疯婆子。


    嫉妒的火焰，在她心中熊熊燃烧。


    凭什么？


    凭什么姜早可以过得这么好？


    而她却要像条丧家之犬一样流落街头？


    林娟越想越不甘心，一股冲动涌上心头。


    她要让姜早看看，她现在有多么凄惨。


    她要让姜早知道，这一切都是她造成的。


    林娟想都没想，径直朝姜早冲了过去。


    宁威本来就担心有人冲撞了柯梦颖，这会见一个乞丐模样的人冲了过来。


    想都没想，一脚就把林娟给踹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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