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么多天的辛苦总算是没白费。”陆渊笑着说道，眼里满是赞赏。


    “可不是嘛！”姜早得意地扬了扬下巴，“明天我要带团团出去逛街，好好陪陪他！”


    “团团都还不会走路呢！”陆渊打趣道。


    “快了快了，”姜早轻轻拍了拍陆渊的手背，“眼看着就要会走了。”


    两人逗弄了一会儿在婴儿床里躺着的团团，小家伙突然“妈妈”地叫了一声。


    姜早和陆渊惊喜地对视一眼。


    “听见了吗？他叫妈妈了！”姜早激动地指着团团。


    陆渊笑着说：“团团都十个月了，会下意识地发出这个音节也很正常。”


    姜早立刻凑到团团面前，温柔地逗弄着他：“妈妈，再叫一声妈妈！”


    团团咯咯地笑着，挥舞着小手，又含糊不清地叫了一声“妈妈”。


    姜早心里像灌了蜜一样甜。


    陆渊看着母子俩互动，眼神温柔，却又想起一事：“他再大一点，能记事了，就不能带他去空间里了。”


    “嗯？”姜早疑惑地看向陆渊。


    “小孩子藏不住话，万一不小心说漏嘴就不好了。”陆渊解释道。


    姜早恍然大悟，深以为然地点了点头：“你说得对。”


    第二天，陆渊去上班了。


    姜早抱着团团出门溜达。


    感觉一件大事即将完成，姜早的心情格外好。


    她在街上转了好几圈，十个月的团团已经很重了，她手酸了，正打算要回去的时候，脚面突然被一个小石头砸了一下。


    “哎哟！”姜早轻呼一声。


    她顺着石头的方向看过去，就意外看到了陆离。


    陆离冲着她点了点头，姜早猜到他是有话要跟自己说。


    姜早抱着团团，跟在陆离身后。


    小家伙在她怀里扭来扭去，好奇地打量着周围的一切。


    姜早腾出一只手，轻轻拍了拍团团的小屁股，低声哄道：“乖，别乱动。”


    陆离回头看了她一眼，放慢了脚步。


    拐进一条僻静的小巷，陆离推开一扇斑驳的木门。


    院子里种满了各种花草，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清香。


    姜早不禁有些惊讶，没想到在这样喧闹的城市里，竟然还有这样一处宁静的院落。


    陆离将她们带到院子里的石桌旁坐下。


    “你找我有什么事？”姜早开门见山地问道，心里隐隐有些不安。


    陆离给姜早倒了一杯水。


    水很清澈，在粗糙的瓷杯里荡漾着细碎的光。


    他看着姜早怀里白白胖胖的团团，眼神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复杂情绪。


    “这是……你的儿子？”陆离的声音有些迟疑，像是怕惊扰了什么。


    姜早低头看了看怀里的团团，小家伙正睁着乌溜溜的大眼睛好奇地打量着陆离。


    “对啊，”姜早笑着说道，语气里充满了母性的温柔，“怎么样，可爱吧？”


    她大方地问陆离：“要不要抱抱？”


    陆离的手指动了动，眼神里闪过一丝渴望，却又很快地黯淡下去。


    他最终还是摇了摇头，低声说道：“我不会抱孩子，怕把孩子摔了。”


    姜早愣了一下，随即笑道：“那你以后当爸爸了怎么办，总归还是要学的。”


    陆离沉默了一下，眼神飘向远处，像是落在某个不可触及的未来。


    “我以后……大概率是不会结婚生孩子的吧。”他的声音很轻，像是怕惊扰了院子里盛开的繁花。


    姜早愣住了，手里的水杯微微倾斜，几滴水珠溅落在石桌上，晕开一片淡淡的湿痕。


    她没想到陆离会说出这样的话。


    一时间，她不知道该怎么接话。


    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尴尬。


    陆离似乎察觉到了姜早的惊讶，他低低地笑了两声，带着一丝自嘲的意味。


    “你不会觉得我有这种想法很奇怪吗？”他抬起头，目光直视着姜早，眼神里带着一丝探究。


    姜早回过神来，将水杯稳稳地放在石桌上。


    她坦然地迎上陆离的目光，语气平静而坚定：“这是每个人自己的选择，别人无权干涉，不是吗？”


    陆离的眼神里闪过一丝惊讶，随即又变成了欣赏。


    他低低地笑了两声，笑声里多了几分真诚。


    “你果然跟别的人不太一样。”


    陆离的声音低沉，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我前几天去了西北。”


    姜早眼中闪过一丝好奇，轻声问道：“去西北做什么？找我，是不是就为了说这件事？”


    “差不多。”陆离深吸了一口气，仿佛要将心中所有的重负都呼出，“其实……我去见了一个人。”


    他顿了顿，似乎在整理思绪。


    “李队长。”陆离的声音突然变得有些冷硬，“你还记得吗？那个曾经害死我父亲的人。”


    姜早微微点头，目光变得复杂。


    “我本来是想报仇的。”陆离咬牙切齿地说，“我甚至绑架了他的孙子和老婆。”


    院子里静悄悄的，只有风轻轻摆动着树叶。空气中弥漫着花香与紧张气息交织出来的独特味道。


    姜早听到这里，并没有表现出任何震惊或反感。她静静地看着陆离，等待他接下来的话。


    “但最后……” 陆离语速放缓，“当我看到那个无辜孩子和他老婆恐惧而无助的眼神时……我的心软了。最终，我放走了他们。”


    姜早依然没有打断他，只是认真地听着。


    陆离观察到姜早平静的反应后内心稍感安慰。“你觉得呢？” 他试探性地问，“我的做法对吗？”


    姜早摇头笑道：“你也太善良了。换成是我，非得让那家伙身败名裂、晚年凄楚才解恨呢！”


    听到这话, 陆离愣住, 紧接着忍不住笑出声来. 起初是轻笑, 渐渐地笑声越发响亮.


    面对突如其来大笑, 姜早显得有些迷惑: “你笑什么?”


    “哈哈,” 陆离停止笑容, 略带苦涩却释然地说: “原本以为报完仇之后连活下去都没意思。现在回想起来，我回锦城果然是正确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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