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浔静静听着,良久,轻轻一笑:“你还是和小时候一样,话多,我看沐风被你管教后还是如此吵闹调皮,定是你本性暴露,呵!”


    “那还不是大哥教的,”鹤灵眨了眨眼,俏皮之色更甚,笑声如风铃。


    不错,在外,恒古仙疆的南宫仙尊举止优雅大气,但谁也不知道这小妮子幼时究竟有多调皮贪玩,被陈浔打过多少次,看来本性只是被隐藏,其实还是那样


    风过林梢,枝叶摇曳,一片叶子飘落在陈浔肩头,他轻轻拈下,仿佛握住了一段久违的心境。


    他望向远山,神色再无先前的疏离,只是变得略微沧桑了些许。


    道理其实陈浔都懂。


    所谓学识,如今的自己浩瀚如渊,但他从不摆弄只因知道‘说教’无用,万事皆由自行体悟,说,难言。


    这次,只当和自家三妹随意聊聊,就不让她多担忧了。


    自己的问题,不是三言两语就能说清。


    “牛哥,呸,这果子真难吃!吼吼~~吼!”


    “哞哞~~”


    远处突然传来大黑牛与小赤的骂声,从它们俩的叫声来看,应该骂得很脏。


    “哈哈哈!”陈浔朗笑,那缕阴郁竟是不知不觉消散了,他大步向前,“他娘的,什么果子,给我尝尝咸淡。”


    “嘶~浔哥,别吃了。”小赤吐出舌头,眉宇都快皱成一团,“难吃!”


    “哞!”


    大黑牛重重点头,神色满是憨厚,但身体却很诚实,这么难吃的果子怎么也得给陈浔试试,要苦一起苦。


    不多时。


    “卧槽!!!”


    ‘果子竟然发出了惊叫’,三道身影对着那果子直接破口大骂,就查看此果有没有神魂什么的,心中所想手段很是残忍。


    两日后。


    道观外竟路过了山民。


    那是两个幼童,还有一位成年男子,看起来是他们亲爹。


    小赤趴在道观外双眼微眯,双眼略显呆滞与迷茫的看着他们,一直盯着看我做什么?


    “爹,妖兽!!!”


    “哇!!”


    “快跑!!”


    ……


    三道惊天惨叫声从道观外传来,小赤如今那威武雄壮的模样简直能把凡人活生生吓死。


    小赤依旧趴着一动不动,看着他们奔逃远去,缓缓咧嘴一笑:“嘿嘿,傻子。”


    翌日清晨,晨雾未散,薄霜铺地,道观之外却渐起躁动。


    一阵犬吠,伴随着山路上杂乱的脚步声传来。


    隐约间,只见十余位山民正翻越林坡而来,手持锄头、柴刀、猎弓,身后还跟着几条凶悍山犬,纷纷神色紧张、眼露惧意,却又强自镇定,步步逼近道观。


    “就在这儿!”一位红脸汉子低吼着,眼中满是警惕,“昨儿我家小崽子回来一直发烧,说看到一头通体红亮、眼放妖光的大妖兽,就趴在这山观门前,口吐人言!”


    “我家妞儿也是,吓得不敢睡,夜里做噩梦,说那妖兽在咧嘴笑,还叫她傻子!”


    “这地方怕是真有祸端!”


    “杀妖!我们不能让这妖物祸害山林了!”


    一名年长的山民举起手中沉重的猎弓,语气颤抖却坚定:“听说许多年前也有妖祸村庄之事,不能再让旧事重演!”


    众人应声,气氛骤然紧绷。


    而此时,道观门前。


    小赤依旧懒洋洋地趴着,蹄子支着脑袋,一双亮晶晶的狮眼盯着人群,嘴角缓缓勾起,露出两颗尖锐齿角。


    “哟,今儿来得这么整齐。”他声音懒散,打了个哈欠。


    “奶奶的——!”其中一位胆小的山民差点吓得刀都掉了,踉跄着后退几步。


    “这……这怕是地里爬出来的旱魃吧!怎么能说话!”


    ……


    就在这嘈杂时,陈浔腰间挂着开山斧出来了,大黑牛紧随其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