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诚：“今天过的怎么样？”


    乔若凡收到简诚的信息，脸上露出微笑，飞快打字：“不错。你呢？”


    简诚：“我也很好。”


    “你明天杀青？”


    “对，明天。”


    简诚：“我看到网上那条倒计时微博……”


    乔若凡：“哎呀，没事的！不知道第几个人问我了。我黑料都快被扒光了，我才不怕！”


    乔若凡：“倒不如担心担心你，你也在那些照片里啊。从实招来，你有什么秘密？”


    简诚：”我想想啊。“


    “——看来是很多咯？”


    “反正不少。”


    “比如呢？”


    “比如，昨天晚上跟你打电话的时候，我不小心睡着了。”


    乔若凡猝不及防，扑哧一笑。


    转眼已经抵达目的地，乔若凡收起手机，打开1402的房门，大喝一声：“红姐，我来啦！”


    简红听见声音，甩掉画笔来迎接她。


    乔若凡最近有空就来陪简红吃饭，豪洲花俶的保姆就在这边出外勤，适时从厨房出现，朝她打招呼：“小姐。”


    “饭马上好。”


    “菜先都摆上来，饿死我啦！”谁叫乔若凡的午饭也没吃好，早就饥肠辘辘。


    她私心觉得保姆的饭没有简诚做的好吃，不妨碍她风卷残云，吃了一碗半才将将停下，意犹未尽。


    席上，简红又问了那个问题。


    “若凡，那个倒计时的微博你有看到吗？”


    乔若凡的回应依旧是：“不用担心！”


    她岔开话题：“红姐，你头发长得好快啊！”


    简红开心不已，摸着自己快要齐耳的短发傻笑：“是吗？可能是因为最近动脑了吧。”


    简红又换了新爱好——又或者说是重拾兴趣，开始画画，进步神速，听说还拜了个老师。乔若凡就想起之前简诚跟她说的，简红自己之前一个人在家，不用上班也不会无聊，干什么都像样，生活照样多姿多彩。


    她只吃了小半碗饭，乔若凡想着美女的自制力，不禁感到有些罪恶。


    简红澄清：“呃……今天下午画的静物全被我吃掉了。”


    原来如此。


    “知道那个倒计时跟你没关系，我就放心了，可以开心吃瓜了！”简红道，双手托腮，少女一样的神色，在她脸上也并不违和，“不知道会是什么，搞这么大阵仗。”


    乔若凡没说的是，星慈其实派人去接触过了，爆料人嘴巴死紧，出价三百万不卖。乔若凡便下令不许再过问。


    她不以为意是真的。她现在唯一想到可能跟她有关的，只可能是她和简诚的绯闻，可随即又萌生了那个念头——就算是又怎样？


    不是炒作，不是乌龙，不是权宜之计。


    她想要冒险一次。


    现在搜“跳蛋”，会出来他们俩的名字，她已经觉得是一种别样的浪漫。假如换一种方式，看到他们的名字继续并列在一起呢？


    “红姐，你明天晚上有空吗？”


    吃完饭，乔若凡和简红和往常一样，一起看电视，聊天。


    “有什么事吗？”


    “呃，我有个朋友……”乔若凡索性直说，“其实就是阮凌啦。她最近搬家了，明晚有个派对，全请的女生，你也可以去玩儿。——你想去吗？”


    简红眼前一亮，明显感兴趣，有些试探道：“会不会不太好啊？”


    “有啥不好的，我们4D都会去。我肯定跟你一起啊！而且这其实也不算什么圈内聚会，她直播公司的女员工也都参加，估计好多人呢！你要想去，我打声招呼就行了，明天她派车过来接咱，我再跟简诚说声。”


    “不用跟他讲！他才管不了我！我去！”简红十分兴奋，答应下来。


    “好啊，那明儿咱们一起！”乔若凡道，“等会啊，我先把地址发给你。还要填一个链接算人头啥的。”


    “好！”


    简红一口答应下来。想到久违的社交活动，想想就兴奋，还能见到4D本D！！（内心破音——）


    她一愣，点开手机上一起发来的docx文档：“这是什么啊？”


    乔若凡：“……”


    发错了，重来。


    她那个手癌啊！


    不小心把之前宁晓薇发她参考的婚前协议发过去了……她紧急撤回，觑着简红的神色，尴尬地咳了一声：“没啥。”


    希望红姐没有看到的吧……


    ——然而简红不仅看到了，连宁晓薇自作主张帮乔若凡填好的男主角名字“李燮”，都看到了。


    *


    八字胡吃完今天的第二盒自热盒饭，心里苦哈哈的，按下车窗吸烟。


    大概8点钟左右，乔若凡的身影重新出现。


    八字胡赶紧摁灭香烟，仰面躺倒，伪装车里没人。


    他心想乔若凡左不过回家，10分钟的事，得，今天又白跑一趟！


    他偷偷竖起手机，侦察前方的情况，不知道人走到哪里了。手机传回的影像让他双目陡然睁大。


    老天爷啊！他好像又要发财了！


    耐着性子等到人走远了一些，八字胡把相机留在车内，只拿着手机，快速打开车门溜出，脚下一滑，差点闪了腰，回头一看——是狗屎呀！


    老天爷这是在明示他走了狗屎运！


    他心里雀跃不已，忙追着前方刚才看到的两道身影而去。


    *


    乔若凡一出锦绣名苑门口，就偶遇了意想不到的人。


    现在，李燮牵着丹妮，和乔若凡一起走在路上。


    丹妮的存在很好地缓解了尴尬的气氛，乔若凡低着头，盯着她看了好一会儿。


    终是忍不住问。


    “它叫什么名字啊？”


    “丹妮。”


    “男孩子？”


    “女孩子。”


    “多大了？”


    “四个月。”


    “呀，”她笑起来，正是李燮记忆中的那个样子，“那还是个小宝宝呢。”


    李燮停住脚步，丹妮也停下了，他轻声道：“你要摸摸她吗？”


    “好啊。”


    “这里有零食，可以喂给她。”他从随身的口袋里递给乔若凡，碰到她的指尖，她没看他，蹲下哄着丹妮：“好宝宝，好宝宝。”


    丹妮兴奋极了，开心地吠叫两声，无师自通，冲着乔若凡又是转圈，又是鞠躬，前爪着急去够她，乔若凡诧异不已。


    丹妮也知道是妈妈啊。


    李燮笑笑，只道：“她很喜欢你。”


    乔若凡臭屁笑道：“人我不知道，但小动物都很喜欢我！”


    丹妮吃着零食，尾巴幸福地狂摇，像是一辆小直升机。


    乔若凡摸摸她的头，夸奖道：“好乖好乖。”


    她要站起来，刚抬头，李燮随身带了湿纸巾，递给她擦手，她一愣，接过。


    “看来真成奶爸了呀！”


    李燮笑笑：“是啊。”


    丹妮无忧无虑，剩下是大人的谈话时间。


    乔若凡把头发别到耳后，道：“真巧，在这边遇到你。你经常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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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丹妮来这边吗？”


    李燮沉默半响，决定说实话：“不巧，我来等你的。”


    乔若凡一时词穷，好在李燮下一句话道：“今天我妈来找你了，是不是？”


    “……”乔若凡摊手，朴女士，这可真不是她说的。


    “她要有什么为难你的地方，我替她向你道歉。”


    “没事没事。”


    “她今天气的够戗，说要回美国。我真要感谢你，苦劝了她几个月无果的事，早知道见你一面就行了。”


    “呃，那……不用谢？”


    两人对视一眼，都笑起来。


    李燮心里还要感谢朴女士，给了他一个机会来见乔若凡。他的一颗心都软软的，纵然种种迹象表明，她并不会为他回头。


    但他也没那么可怜，李燮想，他有丹妮。


    养丹妮显然是因为乔若凡的建议，但时至如今，他也清晰地知道了自己想要的是什么，他也乐在其中，无法回头了。


    “Ruby，最近过的好吗？”


    “蛮好的，你呢？”


    “我也不错。”李燮道，指指丹妮，“我在学着做一个爸爸，这个过程已经让我觉得很幸福。”


    乔若凡由衷道：“真为你高兴。”


    “你呢？最近的生活有什么新鲜事吗？”


    乔若凡脸上笑意明朗：“很多啊！”


    专辑，重组，新节目……还有她即将杀青的爱人。


    在路灯下，她望着李燮，他也同样望着她，像是认识了很久的朋友。


    境况不同，心境不同。可以相视心无挂碍地微笑。


    “我觉得人生就是一个又一个倒计时，”她突然有感而发，“等待的过程，最终的揭晓……我是说，我也觉得非常幸福。”


    *


    倒计时第二个24小时悄然过去。


    八字胡对自己的收获感到无比满意。看着自己手机刚刚拍下的照片，他开始动摇了，要不然回去干摄影的老本行啊？


    他的情侣写真，再出神片！


    偷拍都这水平，他要吹一辈子！


    当时他怕被发现，绕路来到马路对面，恰好乔若凡和李燮所在的拐角处，一辆车经过，溅起路边积水，男人反应迅速，将身边的女人和小狗一起护在怀中。


    构图，光影，动感，故事性……都无可挑剔，一个字，绝！


    这算是意外收获。结合上次的约会照片，八字胡很容易想到，乔若凡……是脚踩两只船没错吧？


    可惜乔若凡最终与那个带着狗的男人分别，一个人回了家。可那又怎样？他只用报道图片反映出的，最直观最肮脏的联想。


    或许他没能挖出倒计时背后真正的大料，但是这种花边素材，八字胡也来者不拒。


    剩下最后一天，八字胡再接再厉，就地在豪洲花俶附近安营扎寨，车厢里弥漫着他不小心踩到的狗屎味，他全然不顾，迷信的觉得，这预示着他“犬神”行动的好彩。


    距离倒计时结束已经不到24小时，他在恶劣的情况下在这附近坚守了快一天，然而乔若凡并没有现身的迹象，直到下午六点。


    此时距离倒计时结束仅剩四个小时。


    华灯初上，乔若凡衣着考究，出现在楼下，上了一辆加长豪华轿车。那辆轿车继续朝前行驶，停在锦绣名苑门口，精心打扮一番的简红也上了车，轿车重新开动，朝着未知地驶去。


    八字胡一刻不敢懈怠，凭借多年做这行的经验，感觉这趟绝不简单，耳边耳边似乎听见倒计时……不，他宁愿相信是他命运的齿轮转动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