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 第8章
作品:《六皇子他不要脸了》 吉时已到,沈丽姳坐进花轿,外面吹吹打打的喜乐让整条街更加热闹。
握着手中的团扇,习惯性地扇了扇,微弱的风轻抚着她的脸颊,让她在厚重的装扮之中得以有一丝喘息,同时还能思索之前在沈府内,喜娘的话语。
她知道六皇子府里一定有婵玉安排的人,但她从未想到这个时候她也能安排人。
这就是圣上长女的力量吗?
轻叹一口气,她本以为雾隐山的人哪怕是知道,这件事也不会放在心上,就如她一直预料的那般。
但现在看来,应当没有这么简单。
眯了眯眼,沈丽姳清冷的脸上浮现出些许严肃,若有所思地转动着手中的扇柄。
她一直在阻止自己查17年前的事情,而京中人网可不似雾隐山一般简单,各家各户错综复杂,而今她连沈府都没有摸清,更别提17年前那件震惊京都的大事了。
之前她还是想着,要不去找婵玉要人,但现在……
沈丽姳地眼神越发冷凝,转动手中团扇的动作越发快,团扇形成了一道道残影,眉头微皱,思索着自己接下来应该如何!
“皇妃娘娘,快到了。”
喜娘地一声提醒,打破了她此刻的沉思,原本还在转动的团扇瞬间停止转动。
抬眼,看向花轿侧方的轿窗,厚厚的窗帘遮住了外面的情况,让她一时间有些恍惚。
就……快到了?
怀疑间,沈丽姳明显地感觉到花轿停住,平稳放下后,喜娘掀开门帘,眼神打量了一下她如今的状态,松了一口气。
伸出一只手,带着笑意,试图将其引出花轿。
此时再多的思绪也被沈丽姳直接压下,一只手稳稳地拿着团扇遮住脸,一只手放在喜娘伸进来的手上,借力从轿子里起身,顺着对方的力道走了出去。
跟着她的指引,沈丽姳跨进正门,扇子遮挡住前方的视线,也遮挡住她探寻前方的力量。
直到一双男人的靴子出现在她的正前方,让她有一种尘埃落定的感觉。
随着喜娘的指引,沈丽姳来到了对方的身边。
一根不长的红色牵巾被喜娘塞到两位新人的手中,如同月老的红线,将两个素不相识的人联系在一起,也许此生都无法分离。
余光忍不住往一旁看过去,可惜仅仅只是这样,沈丽姳丝毫看不见他如今的神情,也不知道对方的心意。
收回视线,重新看着前方,团扇遮挡着她前方所有的东西,让她只能看到周围的方寸之地究竟什么,这种强烈的感觉,让她恍惚自己的后半辈子,似乎都会被困在这里。
一想着有这个可能性,沈丽姳的心就像被人紧握,窒息的感觉让她忍不住深吸一口气来缓解。
心中努力地安慰自己,若是真如她所料的那样,就算是拼尽所有,她也要选择和离!
牵巾牵动,旁边人已经朝前走去,感受到这种牵动的感觉,沈丽姳呼出一口气,在喜娘督促之前紧随其后。
因今日成婚的是荣国公府家的次女和皇后次子,所以,为显皇恩浩荡,圣上和皇后早早地稳坐高堂,等待着两位新人的拜见。
“一拜天地,二拜高堂!”
如同木偶一般,在喜娘的指引之下,沈丽姳与周琪松拜完天地和高堂。
“夫妇对拜!”
眼神不自觉地抬起,虽然团扇遮住了她与对方的神情,然而此时此景,却让她生出些许紧张。
紧握着手中的团扇,跟随着喜娘的引导,沈丽姳微微弯腰。
为显沈家女儿的精贵,圣上今日特许让沈丽姳和周琪松齐头,以示恩德。
“礼成,送入洞房!”
明明是一件再简单不过的事情,沈丽姳却觉得恍惚,好像时辰已经过了许久!
等她缓过神,已经站在了新房里面,手中的牵巾突然一松,等她看过去,另一头早已落在地上,人影也走到了门口,毫无留恋的抬脚踏出了门槛。
等人的脚步声渐远,沈丽姳缓缓放下遮挡住脸的团扇,平静无波的面庞,让一旁的喜娘都不敢说话了。
倒是尤梨,走上前去,看着门口的方向,轻声道:
“看来那位,是一丝都不想隐藏!”
这么不耐的模样,明显是在告诉世人,比起新妇,还不如他去前面喝酒来得重要!
回望着屋内的空荡,尤梨的眉头紧皱,口中的怨气也再也遏制不住:
“连本该来安抚新妇情绪的嫂夫人都不请,姑娘!他就没说!”
若是说了,就她对太子妃的了解,她定然不会拒绝!
可如今,新房除了她们几个人空空荡荡,很显然他是什么都没做!
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尤梨转过身,气势汹汹地模样让身边的沈丽姳连忙伸出团扇,阻止了她:
“无妨,这样也好!”
被自家姑娘的话说得一愣,随后才明白过来对方的意思,将这口怨气呼出去,眼神看着喜娘,替自家姑娘询问道:
“对了,可有什么吃的,能找来吗?”
崔嬷嬷今日虽也跟着进来了,但她一直跟在自家姑娘身边,还不知对方收拾好没有。
没有回答尤梨的话,沈丽姳的眼神反倒看向喜娘,仅有一眼,就让她整个人的心都提了起来,掩饰掉眼中的情绪,微笑地看着面前侍女:
“出去先认认路吧,顺便瞧瞧崔嬷嬷准备好了吗?”
按照她对崔嬷嬷的了解,若是跟着嫁妆陪房早早地过来,至少此刻,她手下厨房定都安排好了。
同样了解对方的性格,尤梨也没有察觉自家姑娘此时想支她出去的意思,反倒斗志昂扬地说道:
“那我去先去瞧瞧,姑娘先休息一会儿吧!”
话语落下,沈丽姳带着笑意目送着尤梨的离开,喜门缓缓关上,屋内再次陷入沉寂之中。
看着不远处的梳妆台,沈丽姳直接走过去坐下,镜子里的人和今天在沈家里的自己没有什么差别,但细看,又有些许差别。
“长姑娘。”
人来到了身后,两人一同看着镜子里华丽喜服的女子,除了样貌,几乎找不到和往常相似的地方了。
手摸着头上沉沉的凤冠,沈丽姳皱了皱眉,这发冠实在过重,压得她头疼不已。
瞧着她如此模样,喜娘带笑的脸庞若有所思,随即说道:
“姑娘今日辛苦了,请随奴来。”
喜娘将沈丽姳从梳妆台前扶起,没有回答对方的疑惑,而是扶着她朝外室走去。
外室的陈设和沈丽姳在沈府的摆设没有什么差别,唯一有区别的,只有窗边的软塌。
喜娘扶着对方走到软塌边,伺候着对方躺上去,繁重的冠搭在上面,托着头,让她被压得疼痛的的额头轻松了不少。
看着身下的软塌,还没等她问出来,喜娘就笑着给出了解答:
“这是公主专门给长姑娘准备的,长姑娘向来身子弱,婚仪繁重,哪怕是片刻休息,对长姑娘来说也是好事!”
“真是麻烦她了!”
半躺在软塌上,转动着团扇,看着面前带着笑意的喜娘,她也露出了笑容:
“不知道姑姑是哪里人,什么时候听命于她的,或者说,她让你来告诉我什么?”
喜娘带着笑意的脸上出现疑惑,满脸无辜的说道:
“长姑娘这是何意,奴……不明白……”
瞧着她的模样,沈丽姳脸上的笑意也消失得无影无踪,面无表情的脸上,配搭着妆容越发端正严肃。
抬起手,看着面前的团扇,扇面上的花色都要被她看出花一般,轻哼一声,莫名有些嘲讽:
“婵玉这人,我最是明白,无事不登三宝殿,也不会做无用功,我从未求助雾隐山此事,却偏生给我安排了这些,是为何意,需要我明说吗?”
眼神逐渐愣了下来,看着面前的喜娘,似乎要从中看穿什么。
喜娘倒是因为沈丽姳的话语和眼神愣了一瞬,随后露出了苦笑,倒是显得她更加真实了几分:
“长姑娘明鉴,主子她只是想着姑娘从小身子孱弱,怕到时候姑娘出事,故而才安排我们一行人陪着。”
低垂着头,沈丽姳看不到对方的神情,也因为她这一句话,陷入了沉思之中。
一行人,仔细想想,沈丽姳就知道其中的
喜娘小心地抬起头,看着对方的神色,发现她并未发觉,心中松了一口气,继续按照那位的吩咐,进行解释:
“主子向来关心姑娘,如今姑娘入了皇城,这里面的规矩颇多,怕姑娘初来此地,一时半会儿也无法了解经营,故而这边主子也在府里给姑娘安排了人,希望姑娘能够松快一些。”
得知对方并不想阻止自己了解17年前的事情,沈丽姳心中松了一口气。
然而,有些时候,人也是很会骗人的,此时面上没有表现出来,也是正常。
摩挲着手中的扇柄,眼神晦暗不明,瞧着低头恭敬的喜娘,嘴角微抬,露出笑意,语气轻柔,像是在诱导蛊惑:
“对了,府上又有多少她安排的人,这些人都在何处啊?”
图穷匕首见,沈丽姳真正的意图显现出来,似笑非笑的模样,像林间精怪,若是一时不防,便能够取人性命。
摇动手中的团扇,望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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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前的喜娘。
有些东西既然没有办法辨别,那么就把所有的变数都掌握在手中!
等到尤梨端着点心走近新房,屋内的喜娘不知道什么时候消失的,只留下一个沈丽姳。
她坐在软榻上,凤冠霞帔依旧不变,原本握在手中的团扇被她放在一旁,手中握着几张纸,如今正在翻看着,脸色神色晦暗不明。
熟悉对方这个神情,尤梨并没有急着说话,而是走过去,先将手中的餐盘放在软塌不远的桌上。
捧着一个汤碗,走过去,沈丽姳正好抬起头来,望着对方手中的碗,呼出一口气,将纸张放置在一旁。
尤梨将手中的碗递过去,神色关心地看着自家姑娘,并没有理会那突然出来的东西。
“这是崔嬷嬷一过来就熬上的鸡汤,片刻不离地守着,熬了好几个时辰呢,想着姑娘今日繁忙,怕伤着身体,故而想让姑娘补补。”
“劳烦她用心了,等明个拿几吊钱给她,让她也吃个酒松快松快。”
接过碗,喝着汤,眼神却示意她拿起身旁自己放置的纸张:
“看看这个。”
小口小口地喝着汤,鸡汤温热,油早早地就被崔嬷嬷处理了,因此喝起来格外清爽,一点都不油腻。
尤梨接到指示,拿起软榻上的纸张,细细看起来,里面写满了人名,但她一个都不认识。
正打算问是什么情况,就听沈丽姳边喝汤边说道:
“这是婵玉安排在府里的人。”
端着碗,抬起头,沈丽姳看了对方一眼,端庄的妆容让她看起来竟有几分别样的威严:
“你觉得,需要如何处理?”
尤梨皱着眉思索了一下,看着此时专心喝汤并没有看自己的姑娘,语气略微不确定:
“这可不好处理,或者说若是处理之时没个顾忌,婵玉姑娘那里也没有办法交代。”
所以,既然不能处理的话……
“那就只能加以控制,才能掌握她们的动向。”
但……大家都是雾隐山的人,又何须如此防备?
喝完汤,看着面前眼神就直接表达出想法的尤梨,嘴角露出一丝笑意,将碗递给她,随后在她的帮助下,重新躺在了软塌上。
头靠在上面,轻松的感觉让她的思绪也活跃了起来:
“17年前的事儿,要说参与之人,她算是一个,可这么多年,你瞧她说过吗?”
从成为雾隐山大师姐的那一刻起,沈丽姳就开始查17年前的事情。
但不管是她的师父,曾经的永王妃耀曦也好;还是这位抚养她长大,圣上的长女也罢,都没有告诉自己当年究竟发生了什么。
而这些参与其中的人,不仅不告诉自己,有些时候还在自己查这些事情的时候,屡次加以阻止。
她知道17年前的事情凶险,不然当年她也不会早产,以至于现在如何养,身体依旧这么单薄脆弱。
被沈丽姳提醒,尤梨的眉头越发紧皱,看着手中的纸张,脸色也变得阴狠:
“姑娘的顾虑,也不无道理,咱们虽不确定她们对姑娘是忠是奸,那就先一概而论,把他们都把握在咱们手中,总比往后出现变动一无所知要好!”
“就是这个道理。”
对于尤梨的“开窍”,沈丽姳露出了笑意,拿起那把代表礼扇的团扇,重新转动扇柄,随着思绪,扇柄的转动越发地快:
“你可有什么好方法,或者说,这屋子里,除了你可还有用的人?”
仔细想想,能用的人还是太少了啊!
尤梨细思了一下,余光打量了一下如今她的神情,语气斟酌了一下才说道:
“姑娘觉得飞絮可以吗?她父母虽出自雾隐山,却从小在沈府长大,算是沈府的家生子,若说自己人之中,她算是得用!”
飞絮吗?眯着眼,沈丽姳看着手中转动的团扇,快速地转动让整个团扇只能看到其中的残影。
“府里的人事,单就纸上的,都可看出其中的繁杂,她初入府中,能行?”
倒不是她不信,只不过,从雾隐山出来的都不是好相与的角色,飞絮如今只是个孩子,怕无法控制那群人精。
“若单是摸清他们底细,的确很难,但如今只是探看他们是忠是奸,飞絮这孩子倒是能行!”
哦?瞧她一副骄傲的模样,沈丽姳面露兴趣,挑了挑眉,此时她清冷的脸上少了几分忧愁,多了些许慵懒。
余光瞧了一眼对方,似笑非笑地回答着她的话:
“既然你力荐她,那我也无法拒绝,就让她去看看,咱们这府里的那些,究竟是人还是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