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西池顿时仰起头吼道：“你不要说这么感人的话！虽然我对你没有恨意，但是咱俩还是天敌，是仇人。”


    叶舟栖低头，亲了亲他软乎乎的猫爪笑着附和道：“嗯，仇人。”


    “喵！”  又随便亲他。


    沈西池总感觉他很奇怪，又说不上来哪里不对，他胳膊酸胀，也不知道人类这个针头里面的药有没有作用，胃里好难受。


    叶舟栖把小猫的爪子握住，防止他乱动针头滑落，另一只手放在猫咪腹部处，轻轻按摩他柔软的肚子：“小狸，很难受吗？”


    沈西池耳朵颤了颤，每次听他喊这个称呼，会有点触动，心口堵得慌，说不上什么感觉。


    他低头，看见爪子上面的那双骨节分明的手背，目光飘忽不定，另一只手还在给自己揉肚子，男人掌心很温暖，很舒服，比刚刚好多了。


    “喵呜~”  小猫发出一声舒服的哼叫，闭上眼享受腹部按摩。


    总感觉他很奇怪。


    叶舟栖……真的是传说中那个一阶捉妖师吗？


    传闻中，他心狠手辣，铁面无私，见妖就杀，手里沾满鲜血，是个嗜血成性的魔鬼，每个小妖都很怕他。


    十恶不赦是假的吧。


    对他竟然这么好，难不成，这个男人莫非真对自己一见钟情？


    他有点困，闭上眼睡着了。


    “小狸？小狸？”


    叶舟栖低头，轻轻地把他耳朵抿在自己嘴里舔了舔，软软的，好香。


    …


    打完针，沈西池被带回家休息。


    自那之后，沈西池的零食变少，每天的餐品都是营养搭配，两碗猫粮倒是没改，可能怕他饿着。


    上班的时候，也没有零食。


    只能等发工资自己买，叶舟栖偶尔让他尝尝鲜，给一点点，对他总是小心翼翼，晚上也没有让他暖床。


    这个男人改邪归正了。


    每次回到家，叶舟栖和他保持距离感，喂猫粮、喂完就回房休息，生怕会伤害到他似的，所以越来越捉摸不透，到底闹哪样？


    转眼两个月过去。


    沈西池实习期没领到工资，因为他一个月出勤二十二天，却迟到二十天，因为每天晚上沉迷于刷抖音，早晨起不来，差点被开除。


    幸亏有后台。


    抖音真的不能玩，视频总是一个接一个，还会推送你喜欢的视频，例如，特别俊秀的帅哥扭腰扭胯，他就会熬夜通宵看。


    好吧，他真的不是色猫。


    只是好奇。


    评论区说，这种主播很赚钱，他本来就想换工作，于是他自己在房间里学，试图扭了下，有点像僵尸乱舞，胯仿佛被喷定型喷雾，挥起来的手肘仿佛能把人打飞。


    这种东西还是要靠天赋。


    第二个月，有进步，迟到七天，发了三千多，人生第一桶金。


    “哇！到账了！”


    办公室内，沈西池抱住旁边的柯博，激动地把他摇来晃去，把手机屏给他看：“我也有钱了！三千多，可以买好多好多零食，不需要叶舟栖给我买啦。”


    柯博伸手捏住他的小肥脸，手感柔软细滑，他认真地说：“西池，你要控制饮食，不能太依赖叶舟栖，你的体重蹭蹭地往上涨，他故意收买你，不会哪天对他动心吧？”


    “绝无可能，我只是故意在骗他的钱。”  沈西池说出这句话的时候还有点心虚。


    这两个月，和叶舟栖的关系确实没有以前那样充满恨意，因为他总是给自己很多美食，还把他养肥了。


    寄人篱下，还是要给点好脸色。


    但是，捉妖师和妖不共戴天，他现在已经学会很多人类知识，还可以换工作，没必要留在这里被欺负。


    “宝宝，你有想过离职吗？”  沈西池突然低声问。


    柯博突然捂住脸，脸红害羞道：“哎呀，突然喊这么亲热，西池你干嘛，我父母在世的时候，都不叫我宝宝。”


    沈西池眯起眼笑，小狗真好逗，他在网上学的，对关系好的人，可以称呼臭宝、宝宝，感觉这个称呼很可爱。


    “好萌的小狗。”  沈西池搓他圆润的脸蛋，摸起来手感也不错，“那我以后叫你柯宝吧，毕竟你是我第一个朋友，也是我最好最好的朋友。”


    柯博蓦然瞪大眼，像是看见什么恐怖画面，瞳孔紧缩，整个人开始发抖：“叶……叶……叶总好……”


    沈西池皱了皱眉，难怪感觉后背有股寒意，被阴影笼罩，他转身，突然被叶舟栖掐住胳膊。


    男人眼眶通红，嗓音阴郁冷厉：“你喊他什么……你喊他宝宝？那我呢！我算什么？”


    办公室众人：“？？”


    沈西池：“QAQ？？”


    柯博：“……”


    有种被抓奸的台词既视感。


    “叶舟栖，你怎么了？”  沈西池迷茫地眨了眨眼。


    只有员工知道，叶舟栖是这样的，他以前经常在办公室自残，平时性格温和，和员工有交谈，却有时候突然变得性格很诡异。


    “沈西池，你谁都记得，唯独忘了我。”  叶舟栖瞳孔里有血丝，神色阴郁道：“为什么抛弃我……对别人有说有笑，对我爱答不理，是不爱了吗？你告诉我。”


    “我到底算什么？”


    沈西池忽然道：“算你有病。”


    “？”  叶舟栖目光更凶，准备用力掐他，但是潜意识里还是舍不得，只是轻轻揪了下。


    “唔。”  沈西池怕疼，对痛感很敏感，白皙的肌肤已经有个小红印，他皮肤很白嫩，平时拍一下都会红，更何况这样捏。


    啪——


    沈西池一巴掌拍他脸上说：“干嘛！你又发什么疯？”


    叶舟栖捂着脸颊目光恍惚，才清醒过来，倒也不疼，小猫刚刚没使劲，他有时候是这样，会偶尔发疯，占有欲疯狂，控制不住自己。


    这样沈西池会不喜欢。


    他应该克制自己。


    他抬头，沈西池穿的是一件短袖衬衣，看得见胳膊，很白，只有一块儿是红的，有段回忆忽然涌了上来。


    那个地方浮岚暖翠，他们初尝禁果后，男孩嘀嘀咕咕在他怀里说，全身上下没有一块儿肉是好的。


    “诶？”


    沈西池看见他眼眶泛红，溢满水珠，垂下眼帘似乎很委屈。


    不是，打一下就哭，这么娇贵吗？大哥，你是无敌强大的捉妖师，男儿有泪不轻弹啊。


    “走走走……楼上去聊，这里人太多。”  沈西池赶紧把他往前推，这人跟个木头似的，还很费劲。


    …


    人走后，所有员工全部聚集起来，议论纷纷，也不知道总裁怎么突然缠上这个实习生。


    看刚刚的剧情，好像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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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场惊天动地的七年之痒虐恋，难怪以前喜欢自残，难道是被抛弃了？


    员工A说：“什么情况？不是传闻说他俩在谈恋爱吗？说的是小情人走后台来上班？”


    员工B说：“我以前见过叶总割腕，是不是因为分手了啊？”


    员工C说：“天呐，这是什么虐恋情深，唯独忘记我……难不成，西池被车撞过脑子，狗血失忆梗？”


    员工C说：“我已经总结出来，他们肯定经历过一场恋爱，然后被总裁甩了，西池伤心欲绝，去马路上自杀，出车祸后失忆，于是叶总悔恨当初，把他招进来，想重新追求？”


    “咦惹。”  周围唏嘘声一片。


    “你们！你们胡说什么！”  柯博突然生气吼道，不许任何人忤逆他的好朋友小猫咪。


    -


    总裁办公室。


    沈西池把他拽进来后，看见叶舟栖颓废地往椅子上面一躺。


    他先过去解释说：“宝宝的意思，就是很好的朋友，小狗是我的朋友，我们之间没有任何关系，你刚刚那些话，容易让人产生误会。”


    叶舟栖眼底这才有了光亮，他恢复平时温和的语气问：“你不喜欢他？”


    “当然不喜欢啊！我是直男！”  沈西池坚定地说。


    直男？


    叶舟栖挑眉，五百年前，是已经和他睡过的直男吗？


    男人这才站起来，他走到沈西池身边，把他搂在怀里说：“但是，我只会叫自己的爱人宝宝，比如你，西池，我不想再等，我怕你爱上别人，求求你，给我机会好吗？”


    沈西池：“？？？”


    不是，大哥你怎么又开始发癫。


    叶舟栖捧着他的脸说：“你为什么要抛弃我呢？你是我的初恋、甚至夺走我的初吻，最该没资格退出的人是你，我希望你能记起我，西池，我不会放过你的。”


    沈西池：“？？？”


    他捂住耳朵说：“不听不听，王八念经，我早就说过，这种事没可能，以后也不许说这种话。”


    沈西池说完灰溜溜地跑出去，他耳根已经泛红，这里是不宜久留之地，总之，可以确定的是。


    失忆不太可能。


    叶舟栖对他一见钟情，倒是有可能，这些话，或许是他捏造的理由。


    林霄齐突然从办公室隔间里走出来，冷声道：“本来想找你商量重要的事情，没想到刚进门，就听见动静，所以躲起来了。”


    叶舟栖：“什么事。”


    “先聊聊你的事吧，得知他失忆后，你上次说过，尽量少提过去的事情，现在自己却这样坦白，是什么意思？”  林霄齐问。


    叶舟栖站在落地窗前，看向远处的乌云，仿佛即将下暴雨，犹如他阴沉的心：“我试过，做不到……所以，我打算重新把他追回来。”


    “怎么追？”


    “死皮赖脸。”


    “……”  林霄齐无语了。


    “算了，懒得管你，别没事自残就行，我是来告诉你，江城明天有场流星雨，是我们上次预判过的，可能是妖物。”


    叶舟栖回答：“那我明天过去一趟，看会不会落在江城，放心，我不会让任何外来生物伤害人类。”


    林霄齐知道他有时候对好妖很心软，但是这个地球的生存规则，本该就不能有妖出现。


    沈西池已经是例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