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赫尔辛城是山城，而且还是一座将小半座山腰掏空以后硬建上去的城市。


    所以赫尔辛城拥有着放眼整个联邦，也首屈一指的庞大的下水道系统。


    叶赫在来到赫尔辛城的第一天，就用凯撒扫描了整座城市，其中当然也包括了赫尔辛城的下水道。


    或许是因为附近的水源都比较远的原因，赫尔辛城的下水道系统上方，在山腰的内部，还有一座额外的大蓄水池。


    因为有这个大蓄水池，赫尔辛城的居民也从未经历过缺水停水的尴尬情况。


    这座城市的领主在建设这座城市的时候，的确很有远见。


    但过于宽敞的下水道系统以及大蓄水池的存在，令这座城市的地下滋生出了许多的“灰色地带”。


    叶赫在扫描下水道的时候，就发现了不少举行过黑市或者超凡素材交易会的“场地”。


    其中甚至还包括了一个小型的邪教祭祀点……


    虽然因为叶赫的到来，整个赫尔辛城已经被腾空，但下水道系统可移不走，于是许多暴徒自然而然的占据了地下的这些区域。


    许多外来的密探在山脚下的平民区里，会突然遭遇大量暴徒的围剿，这些暴徒就是通过下水道偷偷移动的。


    如果叶赫在白天往下水道里引爆【清洗者】，估计一瞬间就能将自己好不容易吸引来的暴徒消灭九成。


    但现在是晚上，是暴徒们纷纷跑出来在城市里狂欢游荡的午夜！


    所以……


    偌大的下水道系统里……直接受害者竟然仅仅只有刚刚逃进了下面的阿提克斯。


    当汹涌的气浪将阿提克斯吹飞到了下水道的墙壁上，无比灼热的气息正随着高亮的火焰迅速朝自己涌来时……


    阿提克斯一下子就放弃了挣扎。


    ……


    “啊！！！下面发生了什么？！”


    “不好！这……这这这……完了……”


    “怎么，你也把钱藏在下面了？”


    “……是的，等等，你说“也”？”


    “呵……呵呵呵呵……”


    叶赫对自己间接摧毁了部份暴徒的“财产”，一点也不感觉到抱歉。


    他与诺拉徜徉月光，直到火焰收敛，无尽黑烟开始从每一个融化的下水道口飘散出来时，他才再次朝下方打了个响指。


    “唰！”


    从金色波纹里冲出来的毁灭日先链接上了深入地下的凯撒，然后用最快的速度锁定了一个方向，并朝那边抬起了炮口。


    “咳咳！”


    见毁灭日锁定的位置正好是大陆酒店，叶赫连忙用咳嗽声提醒了它一下。


    不过阿提克斯确实是个“老不死”的，有点东西啊！


    他在进入了下水道以后，竟然没有逃离赫尔辛城，而是用最快的速度来到了一个非常靠近大陆酒店的位置！


    如果叶赫没猜错的话，他应该是本着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这一原则，准备在大陆酒店下方甚至是酒店里度过一晚。


    还真别说，叶赫没有随时扫描自家酒店的习惯，如果真的被阿提克斯潜入了大陆酒店，说不定叶赫还真就找不到他了。


    不过叶赫提前布置的【清洗者】起到了额外的作用，在阿提克斯还没能来到大陆酒店下方时，就已经“制止”了他。


    毁灭日最终瞄准的位置，也不是正对大陆酒店，而是距离大陆酒店的正门仅仅只剩五十米的大街上！


    “轰！”


    在午夜的夜色下格外高亮的激光光柱，自毁灭日胸口位置的主炮口中喷涌而出，几乎将整座山峰都给击穿！


    叶赫和诺拉也先回到了大陆酒店附近，正好与其他出来查看情况的女士们汇合。


    “发生什么事了？你们不是去抓一个不死者吗？”


    见两人突然回来，最沉不住气的赫拉立刻对叶赫问了一声。


    她的衣服被泼洒的红酒打湿了，眼神里也满是被吓到了的羞怒，弗洛伊也跟着赫拉一起瞪了叶赫一眼。


    刚刚赫拉还在和弗洛伊喝酒聊天，一起讨论着大陆酒店的公务，结果两人都被毁灭日的审判激光炮吓了一大跳！


    这玩意但凡是直接冲着大陆酒店来的……两人不死也要重伤！


    “是的，而且我们也正在做这件事，瞧！”


    一团加起来最多也只有几十毫升，凝聚成一团只有拇指大小的黑漆漆的“液体”，被叶赫用凯撒从不远处的巨大地坑中“捡”了过来。


    在大陆酒店门口的路灯下，所有人都注意到了在这团“液体”当中，好像有一个非常小的什么东西。


    叶赫让凯撒将它送到了灯光下，透过光线所有人这才看清，这里面竟然是一个“人”？！


    黑色“液体”将一个迷你的人影包裹，令它看上去就像是一个尚在子宫里等候发育的，刚刚具有了大部分人形的小婴儿。


    他的手里正抱着一颗和他的小脑袋差不多大，但其实也只有半个指甲盖大小的红色宝石。


    “这是【无源之子】，那些不死者的“最强防御形态”，叶赫，你可以开始你的表演了。”


    诺拉向叶赫确认了这里面的小婴儿，就是刚刚那个占据了霍普的肉体的阿提克斯。


    她示意叶赫可以开始尝试了，直接从不死者的这个形态开始试着杀死他，还省了大家许多功夫呢。


    “这就是你说的不死者？真奇特啊……”


    围观的女士们当中，赫拉等几位有过孩子的女士都对阿提克斯这颗【无源之子】产生了许多好奇。


    她们并不是要泛滥母爱，只是这玩意长得太像尚在子宫的孩子了，让她们有些……触景生情？


    见瑞雯立刻把自己的两个女儿叫了过来摸了摸头，赫拉的眼睛里出现了一丝羡慕。


    她也有点想回去看一眼拉克丝了，但想必拉克丝只会问自己：“钱要回来了没有？”


    嗷！！！都是当妈的人，都是有女儿的人，怎么可以有那么大的差距？！


    拉克丝是什么时候开始变得那么不可爱了呢？


    没有人在意赫拉的纠结，大多数人的目光已经集中在了叶赫身上，大家都挺好奇叶赫会怎么“杀死”这个特殊形态的不死者。


    “好吧。”


    叶赫对诺拉一点头，然后一翻手指，指间便夹住了一张黑色的卡片。


    【隐匿切割者】，空间斩断！


    随着叶赫将黑色卡片模样的【隐匿切割者】，朝【无源之子】那边轻轻一挥。


    一道需要格外集中注意力才能发现的空间裂隙，便迅速出现在了空气中。


    这条空间裂隙很明显已经划过了【无源之子】，将其以绝对物理规则“切”成了两半，上下部分甚至已经有点错开。


    但当空间裂隙恢复时，这两半的【无源之子】便自动聚拢在了一起，眨眼间就恢复了原样。


    叶赫看到了【无源之子】内部的小婴儿，也就是阿提克斯，他的脸上居然浮现了一丝非常非常浅的微笑。


    “没用的，切碎空间的手段可不是只有你才有……他正在笑你哦！”


    诺拉故意对无功而返的叶赫煽风点火了起来，得到了叶赫的一个瞪视也不收敛。


    “这只是刚刚开始。”


    叶赫将【无源之子】送的离自己远了一些，然后捏紧【隐匿切割者】，用力的挥动了一下这张卡片！


    “唰！！！”


    一道十多米长，中间甚至解开了一条虚无裂口的空间裂隙，骤然出现在了所有人的视野中。


    被这条空间裂隙“切开”了的【无源之子】，眨眼间就被空间裂隙给吞没了进去，迅速消失在了虚无中。


    叶赫正要回头对诺拉邀功，但他却看到诺拉脸上笑意不减。


    难道……


    他一回头，空间裂隙正好愈合。


    但在空间完全的愈合了之后，一个黑色的小圆球，却凭空出现在了空气中。


    正是本该被卷入虚无裂口不知所踪的【无源之子】！


    叶赫的眉头终于竖了起来。


    连空间裂隙也不能带走它……那么，把它扔进自己的波纹空间里应该也是不行的。


    之前的【清洗者】+毁灭日主炮，已经证明了【无源之子】对高温的耐受性。


    在“物理消灭”方面，叶赫一眨眼就只剩下了最后的一条杀手锏。


    但……


    即使【违令者】里的反物质子弹，兑掉了包括【无源之子】在内的，一公里范围内的一切物质。


    可下一秒，一颗小圆球便从天而降，径直落进了目光凝重的叶赫的手里。


    “刚刚那是……”


    第一次见识反物质弹的威力的诺拉，差点被那可怕的纯粹物质抵消给吓懵。


    但更让她无奈的是，居然连湮灭虚无都无法消灭【无源之子】。


    “死亡”对“不死者”束手无策，只能用时光去消磨和见证，也不是没有理由的。


    诺拉觉得，这些不死者应该是将自己的“死亡概念”给剥夺了，达到了真正意义上“完全不灭”。


    “女士们。”


    在诺拉还在深思，众人还在议论纷纷的时候，叶赫看了看手里的笑的越发开心的“小婴儿”，突然开口对女士们说道：


    “很抱歉，接下来我准备使用一些比较“过激”的手段，我个人并不建议大家观看，当然，不是不能，而是不建议，希望大家能理解一下。”


    “行！我们回去等结果吧。”


    赫拉和弗洛伊这种和叶赫比较亲近的女士，最先理解了叶赫的意思。


    既然物理手段不行，那叶赫就只能用一些超凡手段了。


    叶赫的神秘学知识虽然很贫瘠，自己也没什么超凡手段……但架不住叶赫有“人脉”啊！


    在赫拉等人的带动下，女士们纷纷回去了大陆酒店里，很快叶赫身边就只剩下了诺拉。


    而叶赫也没有立刻施展他的“过激手段”，他先指挥诺拉跟他一起从旁边的大坑进去，进入了赫尔辛城的下水道系统里。


    【清洗者】的肆虐几乎完全摧毁了这个下水道系统，许多地方不是已经融化，就是已经完全坍塌。


    但这点小问题对叶赫和诺拉来说完全不是事，几分钟以后，他们便一路暴力开道的来到了一个地下空旷空间里。


    正是赫尔辛城的大蓄水池所在的位置。


    不过叶赫并不是要用这里的水，他只是需要这里足够僻静而已。


    诺拉已经察觉到了叶赫准备“动真格”的了，所以她什么都没有说，就这么静静地站在了一旁。


    然后她便看到了叶赫往空地上泼出了一桶的人血，他一挥手，便利用凯撒将这些人血在自己面前绘制出了一个充满诡谲气息的法阵。


    这是……邪神献祭法阵？哦……我懂了。


    诺拉没猜错，叶赫布置好法阵以后，立刻用凯撒播放了自己养的邪教徒给自己录制的诵唱声。


    “伟大的【亵渎之灵】，请您接受我等信徒的供奉吧……”


    随着献祭邪神的诵唱声结束，地上由人血绘制的法阵也立刻亮起了红光。


    下一秒，一股无形的力量污染浮现，将叶赫放置在法阵中央的祭品，也就是那一颗【无源之子】给带走了。


    只不过几秒钟之后，【无源之子】就再次浮现在了空气中，回到了已经失效的邪神献祭仪式法阵中央。


    居然连邪神都不要他？


    诺拉和叶赫对视了一眼，后者上前把【无源之子】拾起。


    还好，里面的小婴儿已经不笑了，这说明叶赫的“超凡手段”还是有用的。


    接下来，叶赫又掏出了自己的恐怖小镇居民身份证，将几个令诺拉都觉得格外不适的意志给召唤了过来。


    “我想弄死他，你们有什么办法吗？”


    叶赫没有在意这些意志的诡谲，而是捧起手中的【无源之子】，问起了这些古老存在的意见。


    【……无源之子？】


    【未生的“人子”，因为“未生”，所以“无死”……】


    【我们也无法杀死他……没有“诞生”的他，也没有“死”之概念……】


    【等等……】


    这些意志忽然讨论了一下，然后叶赫和诺拉都很明显感觉到了，祂们正一起“看”向了叶赫。


    【你……】


    【只有你能赐予他“死”，从而杀死他……】


    【是的……你都快溢出来了！】


    说完这些话，古老存在们便回去了。


    而叶赫先思考了一下，然后才回过头，双眼发亮的对正在一头雾水的诺拉说道：


    “我想……我确实有办法“杀掉”他了！”(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