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 宴无好宴
作品:《古代童养媳的发家日常》 李蜜知道宴无好宴,但有什么关系,总不至于要了她命,所以今日一早便让人备车,带着小蝶欣然而往。
临出门前看着愁眉苦脸的姑姑还安慰道,“就当是见识一下富贵人家的生活,去开开眼界,说不定还能尝尝人家吃的龙肝凤髓呀。”
李银梅被她气笑,抚了抚她的衣襟道,“你这孩子胆子太大,在外头不比家里,说话行事谨慎几分,别叫人给欺负了去。”
“知道了姑姑,这不还有小蝶跟着嘛,不会有事的。”李蜜挥了挥手就钻进车里。
腊月十八的雪粒子扑簌簌打在油纸伞上,李蜜踩着绣梅花的棉靴迈进郑府角门。
廊下挂着的八角鸟笼里,红嘴绿鹦哥突然扑棱翅膀:“贵客到——贵客到——”
“姑娘这边请。”梳双螺髻的小丫鬟引着李蜜穿过九曲回廊,庭院深深。
暖廊里三五步间就摆着盆盛开的梅花,檐角挂着的铜铃在风中荡出细碎清响。
李蜜恍惚间竟有了种林黛玉进大观园的感觉,她轻抬了袖口,掩住嘴角笑意。
小蝶紧张的拽着帕子,生怕自己失了礼数连累小姐丢人。
快进屋时,小蝶又忙抬眼细看她今日给李蜜的装束,藕荷色缠枝纹夹袄配月白罗裙,头发用同色的发带高高束起,只在发间簪了支素色的银梅花簪,看起来少了几分童稚,多了些少年朝气。
“别担心,跟上吧小蝶姐姐。”似乎察觉了小蝶的紧张,李蜜回头安抚的捏了捏对方的手。
暖阁里炭盆烧得正旺,郑老夫人歪在紫檀榻上招手:“快让我瞧瞧,能制出这等巧物的姑娘生得什么模样。”
老人腕间翡翠镯子磕在炕几边缘,环佩叮咚逗笑了下首的小女娘。
李蜜从小蝶手里奉上雕花木盒:“这是新制的‘踏雪寻梅’香炭,炭芯裹着腊梅干花,及至燃尽也有馥郁的梅花香气。”她指尖轻叩盒盖,镂空处恰好透出盒内镂空纸雕的雪梅图。
“好精巧的心思!”郑玉娥凑近脑袋来看,行动间杏色裙裾铺在地上。
这位郑家幺女不过十岁出头的模样,发间金丝蝴蝶随步履轻颤:“李姐姐,他们都说你会用花朵和草药制炭,可能教我做蔷薇香炭?我最喜欢蔷薇花了。”
郑老爷轻咳一声,玉娥立刻噤声缩回母亲身后。
李蜜看她一派天真的模样,不禁微微一笑,这才是十岁孩童的模样呀,是她这二十多岁的灵魂装不出来的烂漫。
“听说姑娘还开了药坊?”郑老爷端起雨过天青盏,盏底映着李蜜沉静的面容,“这天下生意,李姑娘倒是要占尽八分,小小年纪当真是志气高。”
暖阁忽地静下来,炭盆爆出个火星。李蜜将茶盏往案几中央推了半寸,刚刚好放进托盘里:“小女不过是给乡亲们寻条活路,比不得郑府百年基业。就说这炭……”她指尖点向窗外冒烟的西厢房,“贵府炭窑一日出的竹炭,够青林坊半个月的产出了。”
玉娥突然“呀”了一声。
众人顺着她目光看去,李蜜带来的香炭在盆中绽出细雪般的灰絮,空气中满是冷冽的梅香,当真贴合李今日宴会的主题。
连老夫人都不禁对这小姑娘侧目,当真是好巧的手段。
要知道郑家炭坊至今还没做出一款合格的香炭,如今她对这炭方到真是起了几分心思。
“当真是个好孩子,可怜你个小娃娃就要操心生计,我这老婆子看了都心疼。”
“老夫人严重了,我倒是喜欢这样的生活,从小乡下野惯了,倒一点也不觉得累。”李蜜学着郑玉娥的模样冲着郑老夫人甜甜一笑。
一顿饭不管主人家如何,李蜜倒是吃的心满意足,古代资源果真只是集中在这些富贵人家。瞧瞧这一顿饭,比之红楼梦里的茄鲞也不遑多让。
郑老爷看她一副小女孩做派,也不再多留,只嘱咐夫人用心招待便找理由离开了。
这顿鸿门宴没有李蜜预想中的血雨腥风,除了几句不痛不痒的敲打,实在没看出这场宴请的用意。
只她离开时,郑玉娥恋恋不舍,恨不得跟着一起去乡下瞧瞧,还是李蜜答应给她制一些蔷薇香炭才得以脱身。
离开时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她仿佛觉得有人在盯着她瞧,只是回头环顾也没发现有何异样,便没放在心上。
“如何,可还满意,只是如今年纪小些,等长开了必然花容月貌。”隐在暗处的声音轻笑着道。
“侄儿谢伯父想着我,确实不错,当真是只会下金蛋的母鸡呢。”
***
坊市梆子敲过三响时,李银梅正对着账本发愁。
门外忽传来孩童啼哭,“小丫,外头怎么回事?可是育儿坊里的孩子在哭?”
药坊前两日刚搬去新建的作坊,如今家里就剩李银梅和养伤的裴明修。
李银梅习惯了人来人往热热闹闹的环境,倒是觉得家里太过安静,便让小丫过来跟着她学记账。
后院育儿坊倒是热闹,新来的孩子总要哭闹几日才能适应。
好在几个招来带孩子的女娘实在是哄孩子的好手,不过几日小娃娃们都混熟了,隔着屋子都能听到那头孩童天真的笑声。
今日忽然传来撕心裂肺的幼儿啼哭,倒吓了李银梅一跳,可别是孩子出了事。
“小婶我去瞧,听着倒像是从门外传来的哭声。”
小丫一推开门,就瞧见尤寡妇抱着裹成粽子的幼子跪在雪地里:“姑奶奶发发善心,给这孩子口热粥吧!”
“你还有脸来!”肖德勇刚回家就瞧见这一出,抄起门栓就要赶人,却被李银梅按住。
“你不是被收监在牢里,如何跑来我家了。”尤寡妇穿着锦衣,怀里小儿也是一身簇新的虎头鞋,这岂是落魄之人该有的打扮?
“姑奶奶,衙门里查清了我的冤屈,之前是我猪油蒙了心,才让人烧药田,如今衙门打了我板子,还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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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产都罚没了,才将我放出来。”说着便从怀里掏出帕子,假模假样的拭了拭眼角。
“只是家里如今当真是揭不开锅,还求姑奶奶好歹看在这孩子也姓李的份上,给他一口饭吃。”尤寡妇一番唱念做打,可不像挨过板子的模样。
还没等李银梅张口,隔壁肖德才和大妮的儿子冲了出来,“你都被放出来了,我娘呢,她还是被你指使才放的火,如何她还被关在牢里。”
李银梅不知如何面对这孩子,倒是孩子奶奶忙追了出来,扯了孩子进去,“你娘吃里扒外的害咱们肖家,你婶子好心不和咱们计较,还让咱们在坊里做工,你还敢给我跑这里大呼小叫,快给我滚进去。”
“银梅,别和孩子计较,随他娘的糊涂东西,德才他是个知恩的,你不让我们赔偿已经是看在多年邻居的份上,不然我们真是羞的没法在族里活下去了。”
“您说的这是哪里话,不过是个孩子,他也是念着亲娘,别骂他了。听这意思衙门打了板子应当可以交罚款赎人,你们商量一下,看要不要接了大妮回来。”李银梅不咸不淡的安慰几句。
肖德才老娘暗恨当真是娶了个败财的丧门星,又怕不管孙子心里头怨恨,丧眉搭眼的回了家去。
李老大从暗处踉跄而出,酒气熏得眼都红了:“银梅,你就眼睁睁看着亲侄儿饿死?看着你哥哥落魄不成。”
他指着尤寡妇骂,“这毒妇败了家里所有的钱,如今孩子病了她倒又跑回来了!”
小儿突然剧烈咳嗽,袖口滑出半块水晶糕。李银梅眉头一皱,没钱吃饭倒是有钱给孩子买糕点,如今坊里的点心紧俏,外头饭店里都要预约才能买到。
“想要差事也容易。”李银梅将小儿接过来,指尖在他后颈探了探,确实有些发热,应该是着了凉,“明日去炭坊运煤渣,一日十个铜板。”孩子突然挣扎哭喊。
李银梅顺势将人塞到尤寡妇怀里。“你们回去吧,陪了银子,宅子总归没抵进去,不要在这里惹蜜娘的眼。”
不待李老大多说,就叫小丫关了门。
裴明修也听到了门外的争吵声,“小丫外头何事?”
小丫这会正是一肚子的气,“还能怎么着,这狗县令认钱不认人,竟然将坏人放了出来,我们的药田白被烧了,蜜姐姐的娘和弟弟都被她害死了,居然就这样把人给放了。”
李银梅在屋内喊道,“小丫休要胡说。快进来,不要打扰裴公子养伤。”
裴明修摸摸鼻子,怎得就成狗官了?
李老大在门外恨恨的扇了尤寡妇一巴掌,“蠢货,我说不让你跟来,非要在这里现眼。”
“你不就是想甩开我去巴上你闺女,想的美。”尤寡妇也恨毒了眼前者狼心狗肺的男人,要不是怕孩子没人养,她杀了人的心都有。
肖河远远瞧着两人狗咬狗的模样,让兄弟们将人盯牢了,送进衙门都能跑出来,得去县里寻人问问这是怎么一回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