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时迟那时快，天权凝光操纵群玉阁从天而降，气势如虹，顷刻间就将那作乱的妖物压入深海。要是岩王帝君当时在场，也肯定会为这位子民骄傲！”男子口若悬河，直到讲完这句话，才端起桌子上的茶杯一饮而尽。


    周围人听他的讲述，面上皆是认同之色。


    等反应过来后又开始叹息：“如果岩王爷他老人家还在，说不定都不用损失群玉阁。听说群玉阁的造价还有里面数不清的奇珍异宝任何一件都够我们逍遥一辈子了。”


    “钱财乃身外之物，何况是为了救整个璃月，再贵也是值得的。”一旁的人拍拍他的肩膀说道。


    那人叹口气，同意了他的说法：“是这样没错，就是有点想他老人家了。”


    说完这话，原本热闹的地方安静下来。


    这种骤然出现的静默让空抬起头，他环视了周围一圈，察觉没有异样后又再次低下头。居然从始至终都没出现，这位真是忍得住气。不过这样也好，想必其他小事就更不会出面了。


    很快这些人又再次活跃起来，空没有继续听下去，喝完茶后再次开始赶路。


    “站住——”


    刚走出没多远，他就听到一道冰冷的声音响起。


    随后空感觉一人迅速冲到他面前，他耳侧的头发被轻轻掀动。等气息平静后，空抬眼看向距离自己仅仅几毫米的锋利刀刃，不紧不慢地问道：“我们认识吗？”


    他面前是一把翠绿色的长枪，打磨好枪尖在阳光下反射出寒光，映照出他黄金色的瞳孔。对面的人在他问完后手上动作停下来，慢慢收起长枪，却在空后退的时候猛然逼近，盯着他的眼睛低声开口：“深渊的味道。你是从哪里来璃月的？”


    “从蒙德。”空压低兜帽，想要躲过对方的视线。却在下一刻被面前的人伸手制止，被迫整张脸都露了出来。


    为了不引人注目，他才穿了斗篷，没想到还是会被发现。


    “我身上没有什么奇怪的味道，不然我肯定是最先知道的。想来是你误会了什么，我也不跟你计较，直接走吧。”空冲他摆摆手。


    然而面前的人并不吃他这一套，声音冷下来：“我不会弄错。”


    眼看这人手上握着长枪的手指收紧，身体也紧绷起来，腹部紧身衣下的肌肉轻轻鼓动，空明白对方是想动手了。


    目的就是逼他使出深渊的力量。


    “这位先生，我与你素不相识，怎么一见面就要攻击我？”空换上质问的语气。


    “……”


    面前人不语，而是用长□□来。


    空看着破空而来的利刃没有闪躲，长枪与他擦面而过，却连发丝都没有伤到一点。空勾起一个不易察觉的笑，又快速后退，眉头紧皱、眼含怒意：“如果这就是璃月人的待客之道，我不会轻易算了的！”


    对面的青年收起长枪，面色复杂地看着他，随后道了歉：“抱歉，是我太冲动了。”


    墨绿色的发丝随着他的动作掉下来挡住了他的眼睛，但很快又被风吹回原本的位置。空这时候看到了隐藏在下面的黄金色眼眸，和自己的不同，冰冷神秘。


    他无意纠缠，狠狠瞪了对方一眼后抬脚离开。


    然而等他走了一段距离后，发现身后依旧跟着一人。虽然他的情绪一向很稳定，但此时也确确实实生出几分不耐来。“你到底知不知道，这样做属于跟踪！”


    身后的气息消失，空不确定对方是真的离开还是隐匿起来了。


    本来没事的，却让这人扰乱了心绪。


    空偷偷抬起手臂检查了一下，身上哪里有深渊的味道？肯定是刚才那人诈他。


    既然这样就不能往原本的方向行走，空脚下拐了个弯，改变了方向。


    经过一处路口时，空看到了几个争吵中的孩子。


    几个小不点站在路边，脑袋聚在一起。明明只有几个人，声音却像是十几个人般嘈杂。


    “啊！有人来了！”一男孩抬起头，正好和空对上视线。


    空看着他脸上兴奋的表情，疑惑地问道：“有什么事吗？”


    见他接话，几个豆丁小跑到他身前，“请问你可以帮我们一个忙吗？”


    “就一会会儿就行，我可以给你……报酬，对，就是那个。用我的压岁钱给你！”


    “还有我的压岁钱！有很多的。”


    “那你们需要我帮什么？”空放松下来，耐心地问道。


    男孩说：“我们要去无妄坡里寻找宝藏！但是……”


    “但是那里很危险，据说有很可怕的东西。”孩子堆里唯一的小女孩接过他的话继续说道。


    其他孩子脸上适时露出惊恐的表情，为这件事增加了可信度。空想了一下，问道：“既然十分危险，放弃不是更好吗？”


    虽说是询问的语气，但还是让几人愣在原地。小女孩反应过来后用最快的速度摇头：“当然不行！我们已经约定好了，而且宝藏就是要经历困难找到的才有成就感啊。”


    她一旁的小孩子也跟着附和。


    这里距离璃月人居住的地方有些远，想必这些孩子就是偷偷跑出来的。不达目的是不会乖乖回去的。


    空装作被说服的样子：“既然这样，我也不是不能帮你们。不过有一个要求，你们呢，必须全程听我的话，不然我就把他丢在无妄坡。”


    “好吗？”


    “……好……”


    他们已经在无妄坡的脚下了，却迟迟不敢进去，也是有趣：“谁告诉你们无妄坡很危险的？”


    “是我们从书里看的，书上说得肯定没有错！”


    “什么书？”


    “《奇侠异录》”


    从他们的描述中得知，这本书根本就是一本描写夸张的小说。写无妄坡的时候正是主角经历灵异事件的时候，更是怎么吓人怎么写的。也难为这些小孩字都没认全的年纪，居然敢忍着恐惧跑到这里。


    宝藏自不用说，也是书中描写。


    “好在你们还知道等着大人来，不然肯定会遇到危险的。”空不轻不重地责骂了一句，却还是跟着他们一同上了无妄坡。


    从踏进无妄坡开始，周围的景色就暗淡下来，倒塌的房舍和失去生机的树木，就连传到耳朵内的声音都是空洞的。跟在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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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身后的几个孩子已经开始瑟瑟发抖，一个两个的都下意识躲到了他的身后，行走间偶尔探出脑袋来观察周围的环境。


    在其他国家经受深渊侵蚀的时候，璃月的孩子最害怕的居然是没有实体的鬼怪。


    “其实我们走了这么久都没有遇见奇怪的东西，说不定真的没有鬼。你们能不能不要抖了，抖得我都紧张。”小女孩被围在中间，看着周围几个比她高上许多的男孩子，一把将抖得最厉害的那个拉到身后，自己替换到外围，“路上还有火把着（zhao）着(zhe)。话本里不都说鬼是害怕火的嘛，有火在，他们也不能直接现身，所以不要害怕。”


    小女孩的话让其他小孩也平静下来，仔细想了想，话本里确实是这么说的。


    看着小女孩几句话就让这些孩子脸色好转，空轻笑出声，随后恶作剧般对他们说道：“没错，我看到黑影都老老实实地蛰伏在那边的草丛里呢。”


    “！！！”


    下一刻空就收获了一群拼命往他身上凑的小鸡仔。


    被抓住的布料跟着他们的身体一同颤抖，空任由他们扯着自己的衣服，然后和脸颊鼓成两个皮球的小女孩视线交汇。


    “这么害怕，不如现在就回去如何？”空弯下腰，看着抖来抖去的几人。


    但出乎意料的是，几人一点听了他的话后反而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几息过后又炯炯有神地望着他：“我们没事，请继续吧！”


    “……”


    空按照他们所说的方向前进，等看到那所谓的藏宝地的时候神色一凝。转过身将他们推到一块巨石后面：“看来你们说得没错，只是宝藏那里有人守着，我替你们解决对方，等我喊你们，你们才可以出来。”


    几个小孩点头如捣蒜，立刻蹲下身子噤声。


    空满意地走出去，将目光放在前方的身影上。


    愚人众，怎么哪里都有愚人众？


    他蹙着眉，心里猜测难道至冬人口大爆炸了吗？


    等解决了几个愚人众，又确定周围没有其他危险后，空抬手就要叫那边的几人过来，却在下一秒被人推在树干上。


    背部的疼痛不值一提，但面前的人却给了他极大震撼。空张着嘴，小声开口：“你是什么侦查人员吗？”


    “或许吧。”


    “其实你要是愿意放开我，我可以跟你解释一下为什么我身上会有深渊的力量。”空确定现在的他打不过面前的人，只能先稳住对方。


    良久的僵持，空感觉自己腿都麻了，却听到一旁窸窸窣窣的脚步声靠近。两人同时转过头，一群手里拿着石头的小豆丁被吓了一跳，当即丢下石头逃命了。


    “……”空很想扶额苦笑一下，手却动不了。


    “我真的不是坏人，你看他们根本不怕我。”


    “他们害怕的都逃走了。”


    “那是怕你。”


    “……”


    身前的杀意渐渐褪去，但他身上却被下了一道禁制，是璃月的仙家术法。随后面前人彻底松开他，转而说道：“这里太危险，把他们先找回来。你别想溜走，这道咒可以追踪定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