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 第 40 章

作品:《为病弱太子冲喜后

    “不敢听?有何不敢听?”


    鹅黄.色衣衫的女子挑了挑眉,满眼挑衅地看着甄棠:“这可是京城之内,天子脚下,除了圣上与皇后娘娘,我倒要看看有哪家府邸是我不敢听的。”


    她口无遮拦,又话中有话,疑似与宫中有牵扯,甄棠警惕地察觉到此人绝非良善之辈,不能与她产生争执。


    甄棠淡淡扫了她一眼,不做回应,往一旁绕开,唤女侍同她一起下楼。


    刚抬脚,便被那女子抬手拦了下来:“我让你们走了吗?”


    “这匹蜀绣我看上了,你们要走可以,料子得留下。”


    甄棠回转视线看向她,白皙俏丽的一张小脸,眼睛宛若盛夏的黑葡萄,这样一个招惹喜爱的小姑娘,却这般蛮横无理。


    她想起幼时住在花溪镇小院,隔壁巷子有一个同样刁蛮的姑娘,见甄棠生病瘦弱,便时不时跑到小院门口讥笑她,嘲讽她是爹娘不要的野孩子。


    外祖父在书塾教课,外祖母年岁大了,还要忙着做饭,为甄棠煎药,每次那个刁蛮的姑娘跑来犯贱,都是兰芝壮着胆子把她赶跑。


    这匹蜀绣是她为兰芝挑的,她绝不会轻易让出去!


    甄棠没有再避开,既然她三番五次挑衅阻拦,索性不要再留脸面:“若我偏不让呢?”


    那女子显然没有料到甄棠会如此直截了当,瞪大的眼睛明显一愣,眉尾向上挑了挑:“敢不敢告诉我你是哪家府邸,你可知我的身份,若我……”


    “你尽可以去打听我出身哪家府邸,至于你什么身份,我没有一丝一毫兴趣,你若想登门来要这匹蜀绣,我会备好茶水,等你大驾光临。”


    甄棠说完,冷冷地睨了她一眼,从青玄身后走到楼梯口,示意女侍与自己一起下楼。


    女侍只愿不要扩大这场波折,捧着那匹蜀绣,忙不迭地跟在甄棠身后走下楼梯。


    刚到一楼,那女子便一个大步跑到甄棠面前,同她的两名随身丫鬟,三人一起拦住甄棠的去路。


    “你们这是何意?”青玄冷着一张脸,将甄棠挡在身后。


    女子嗤笑了一声:“呵,这般不懂规矩,也不知道贵府怎么教的,主子没说话,奴仆反倒先狗仗人势。”


    “她并非我的奴仆,你如此咄咄逼人,我倒想知晓府上是什么教养。”甄棠本没有特别生气,但当她听到“狗仗人势”四个字时,心中不由得升起一股无名怒火。


    她更不喜欢京城了,不喜欢这里的人和物,处处都让她感到格格不入。


    店内正在挑选料子的客人纷纷侧目,门口聚集着围观的民众,女子为了衣料而大庭广众扯头花,这热闹,错过了便见不着了。


    掌柜的眼见情形越演越烈,一边挥着小扇从中劝和,一边让女侍和小厮劝门口众人离开,只是传播速度极快,还未劝走一人,便又围过来许多。


    女子却浑然不怕,两手掐腰,围着甄棠和青玄走了几圈,最后重新在甄棠面前站定:“眼下已经不是料子的问题了,是你羞辱我的人格,玷污我的母家。”


    “要不属下直接把她打晕扔给禁.卫军,我会收着力气。”青玄快要烦死了,甩了甩手,小声道。


    禁.卫军统领是章卫,这种小事,只要他聪明一点,一定会从中调和,最后老老实实消停下来,毕竟京中没有哪家府邸傻到跟禁.卫军过不去。


    这女子方才说她才来京城两个月,便敢在天子脚下闹出这种动静,又多次口无遮拦,不知道背后倚仗着哪一府,长街厮闹,交给禁.卫军处置再合适不过了,正巧也敲打敲打这女子背后之人。


    甄棠猜透青玄在想什么,可出乎意料的是,禁.卫军竟然在此时突然出现在店门口。


    为首的人甄棠和青玄都未见过,一身甲胄,手按长刀,面无表情地走过来,朝鹅黄.色衣衫的女子拱手行了一礼:“宫中传话,请您速速进宫。”


    “哎呀,怎么偏偏是这个时候,我看上的料子还没拿下呢!”女子皱着眉头,不满地抱怨道。


    “还请您不要耽搁了时辰。”


    “知晓了知晓了,这便回宫!”


    女子仿佛很怕这个消息,但又不愿在甄棠面前丢了面子,抬手指着甄棠,语气愤愤:“你给我等着,我一定命人查出你出身哪家府邸,迟早会再见!”


    她说完,冷哼了一声,收起袖摆趾高气扬地走出铺子,刚准备上等在门口的马车,女子仿佛想起什么,朝那名禁.卫军询问:“皇后娘娘这个时辰唤我进宫,所为何事?”


    “臣也不知。”


    “莫非睿王哥哥退了高热,已经苏醒了?”


    女子迟疑了一下,坐进马车中,耳边回响着皇后喜怒莫测的声音:“苏云锦,本宫喜欢你,虽然你们苏家已经家道中落,但只要你听本宫的话,便会有东山再起的一日。”


    马车驶动,往远处巍峨壮丽的皇城驶去。


    方才还嚣张跋扈的女子此时却惴惴不安,双手紧紧扣在一起,眼前浮现孟皇后笑意盈盈的丹凤眼:“睿王哥哥也喜欢你,早日给本宫生下孙儿,你们苏家才有盼头啊。”


    这场风波来得快去得也快,看热闹的人群散去,店门口很快恢复了往日的景象。


    甄棠只觉得有些意犹未尽,她刚提起劲头,原本还想再借一次景昭辰的势,不曾想那女子竟然乖乖听话回宫了,全然没有方才嚣张的气焰。


    看来她背后倚仗的那人在宫中。


    可眼下形势紧张,宫中哪一位能如此纵容她,在皇城根下飞扬跋扈。


    甄棠心中已经猜了个五六分。


    付了钱两,将料子寄存,掌柜的感到今日之事有些冲撞,又想揽个回头客,便送了甄棠一柄苏绣小扇。


    扇面上绣着一枝早春海棠,两只飞舞的蝴蝶,煞是好看。


    甄棠谢过掌柜便手执小扇同青玄出了店,快要入夏了,阳光明艳的刺眼,甄棠只觉得光线照得半边脸颊发烫,便抬起小扇挡住脸遮阳,走入沿街的人流中。


    布行的斜对面,朱雀大街的另一侧是一栋茶楼,高五层,最高层的雅室可以俯瞰整条长街的景象。


    一扇临街的窗子半开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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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半遮半掩下露出两个相对而坐的身影。


    一人身着玄衣劲装,双手放在膝上,似是在与对面的人沟通。


    对面的人穿着一身月白色广袖衣衫,窗子遮挡了视角,看不清样貌,只见他用左手敛住右手袖摆,提起桌上的茶壶,不急不慢地为二人的茶盏续满,随后将茶壶放回,端起茶盏饮了一口。


    一举一动皆成章法,处处流露出世家大族的从容不迫。


    “你家公子为何要见我,这个时局,聪明人大多选择避之不及才对。”


    月白色衣衫的公子放下茶盏,似是在等对面的人说实话。


    “公子只让我转述,顾公子若要科举一案真相大白,唯有与他联手才能达到目的。”


    “可我眼下被大理寺暗中监视,与谁往来都有风险,我如何信任你家公子。”


    “因为你别无他路可走,若有,便不会出现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局面。”


    白衣公子敛了敛袖摆:“你家公子是何人,可知趟进这滩浑水,一旦失败,便会身败名裂,甚至有杀身之祸。”


    元洛很久不曾穿这身衣裳,端坐了许久,浑身僵硬得难受。


    他抬手指了指不远处的暗巷,一辆通体玄色的马车正静静地停在那里,驾车的车夫戴着斗笠,正百无聊赖地甩着手中的鞭子。


    “顾公子若想知晓,不如亲自去问。”元洛回道。


    ……


    甄棠刚回到云汀日暖周总管便来回话,殿下今晚不回府。


    景昭辰也入了宫?


    想必是眼下风言风语太多,她今日又在长街露了面,景昭辰不进宫瞒不过去了。


    只是有些出乎意料,景昭辰竟然没有让她一并入宫,又或者,他根本没有入宫呢?


    可若是没有入宫,他又回去哪里呢?


    甄棠坐在书房长桌后面,突然想起什么,朝周总管问道:


    “妾身有一位名叫兰芝的贴身丫鬟,大约二十日前,由殿下安排从水路自渝州返京,眼下可有消息?”


    周总管毕恭毕敬:“这个老奴的确不知。”


    奇了怪了,推算一下时日,兰芝应当比自己提早到达京城才对。


    莫非途中出了什么事,景昭辰一直在瞒着她。


    甄棠腾地一下从椅子上站起身:“殿下去了哪里,可有说什么时候回来?”


    周总管依旧摇头:“殿下并未交代。”


    “并未交代?”


    甄棠只觉得好笑,她已不是刚嫁入王府冲喜之时了,这种哄骗人的话,她怎么可能会信。


    “既然周总管说自己不知晓,那么总管肯定有法子联络上殿下吧?”


    甄棠声色冰冷:“他身边那么多暗卫,你们总有联络的法子,传消息给景昭辰,我今晚要见他!”


    “王妃,您…您这是何苦呢,有些事情,您不知道或许会更好。”


    会更好?


    甄棠苦笑了一声,反手拿起桌子上的银剪刀,锋利的刃口压在手腕血脉上:


    “跟景昭辰说,我今晚要见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