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第 17 章
作品:《为病弱太子冲喜后》 “您…是?”
甄棠站在回廊中,诧异地看着不远处拐角旁一身寝衣的陌生男子,下意识地向后退了两步,稍作避嫌。
元洛被她的声音吓了一哆嗦,慌忙扶墙,循声看清来人后,赶忙整理头发衣衫。
“那个…在下是翊王殿下的师兄,昨日造访王府有些急,没来得及换衣裳,唐突王妃了。”元洛也往后退了几步,一直退到柱子后面,朝甄棠拱手行礼道。
宋嬷嬷惊讶地合不拢嘴,一手提着食盒,一手将甄棠挡在身后:“元大人?您…您为何穿着寝衣在外行走,您稍等,老奴陪王妃给殿下送了粥便命人给您送身衣裳。”
说完便一手护着甄棠,准备王藏书楼的方向走去。
元洛匆忙阻拦:“停停停,暂且别去!”
甄棠停下脚步:“为何?”
“皇后娘娘在里面,殿下与皇后娘娘起了争执,听闻还摔碎了东西,您若此刻前去,恐会被波及。”元洛躲在柱子后一棵美人蕉旁,往藏书楼的方向指了指。
“因何起争执?”甄棠更诧异了。
景昭辰昨晚从诏狱回府,病发得那么重,还有力气同皇后娘娘起争执?
皇后娘娘更匪夷所思了,一.大早竟然已经到了王府,同景昭辰争执,当真不怕他毒蛊发作,血气攻心,直接一命呜呼吗?
元洛拼命摇头:“在下也不知晓,在下本来准备去找你那夫君要身衣裳,谁知被邵真拦在此处,只说皇后娘娘与殿下争执剧烈,万万不能轻易靠近。”
他言辞真切,宋嬷嬷往前走了几步,侧目透过月门看向远处的藏书楼,片刻后走了回来:“的确是皇后娘娘,门口是李嬷嬷,那两名侍卫是皇后娘娘贴身之人,看他们神情,好似的确有些紧张。”
奇了怪了,什么事会让皇后娘娘一.大早赶来王府,还发了这么大的怒气?
因为审问那名刺客,景昭辰病发?
可刺客行刺的目标是他,他若不亲审,总会留有心患。
莫非是景昭辰将蓝爷爷可以解除毒蛊之事,告知了皇后娘娘?
这是天大的喜事啊,解了毒蛊,景昭辰便能活命,皇后为何要与他起争执?
正当她百思不得其解时,突然听到宋嬷嬷低声道:“皇后娘娘离开了。”
甄棠往前走了几步,看到那一袭赤红色绣着凤凰图案的身影绕过殿宇,消失在拐弯处,不由得缓了口气。
幸好皇后娘娘没有传她觐见,否则,她当真不知该如何回禀昨晚的情形。
“走吧,去看看殿下的情形。”甄棠敛了敛衣袖,朝宋嬷嬷道。
眼角视线看到穿着寝衣的元大人,她唇角浮上一层笑意:“您方才说,您是殿下的师兄?尊姓元”
元洛拼命点头。
“元师兄稍等片刻,一会有人给您送衣裳过来。”甄棠朝他笑了笑,同宋嬷嬷跨过月门走向藏书楼。
“怪不得他动了情。”
元洛叹了口气:“命真是一个奇怪的东西。”
小厮正在收整地上的碎片,甄棠提着食盒走进来时,正巧看到小厮用托盘盛着那些碎片退下,她扫了一眼,认出那是平日里景昭辰服药的药碗。
周总管一副心有余悸的神情站在那人身侧,见到甄棠走进,慌忙朝她躬身行礼:“王妃安好。”
“发生了何事,怎么摔了药碗?”甄棠将食盒放在小桌上,佯装不知,目光看向此时正背对着她的那人。
“回王妃…”
周总管刚开口,便被景昭辰打断:“你先退下。”
甄棠看着年逾五十的老总管退了下去,待到门扉合上,她才轻声问;“皇后娘娘来过了?”
景昭辰一手撑着桌子,脊背因为剧烈的喘息止不住的起伏,他强迫自己平息下来,缓缓放下袖口,转身看向甄棠:“是。”
“说了些什么,看殿下的神色,好似交谈并不愉快。”甄棠打开食盒,将碗粥取出放在案几上,抬眸静静地看着他。
景昭辰看着她亮晶晶的眼睛,心中怒意渐渐消散,眼底浮上一层温柔,他用棉巾净了手,撩起衣摆坐在小榻上,捏着汤匙尝了一口甄棠送过来的粥。
很清淡的紫米粥,或许是他病发后吐血,又服了药,口中发苦,竟然尝出一丝淡淡的甜。
“若是殿下不想说,那便当妾身方才没有问。”甄棠一手托腮,看着他不紧不慢地咀嚼。
毕竟刚经历过病发,景昭辰只觉得有些气虚,他轻轻放下勺子,看向对面的人:“待我病愈,放你离开王府,你想去做什么?”
甄棠有些惊讶他会问这个问题,亮晶晶的眼睛眨了眨,略有所思:“妾身还未想好,妾身自幼读书,或许会开一家书肆,也或许会去某家书院任教,更或许,扮作男装试一试走南闯北。”
景昭辰垂下眼眸,须臾后,轻声问她:“为何嫁入王府前,你与父母之间并无太深恩情?”
“殿下不是看过妾身的户帖吗,怎会不知?”甄棠有些惊讶。
“户帖内不会记载这些琐事。”景昭辰再度抬眸,看向她。
甄棠思索了片刻,俏皮地挑了挑眉:“妾身不告诉殿下。”
景昭辰应该料想到的,她不会轻易告诉他个中缘由,能在成婚当晚向他提出交易的人,不会授予旁人太多把柄。
这一点,她与他出奇的相似。
两颗棋子的不谋而合。
他将粥碗收进食盒内,盖好盖子,用棉巾擦干净手指,做完这一切再度认真端详着她:“三日后,我们启程去药庐。”
甄棠有些惊讶,她没料到景昭辰这么快便做出决定,从京城到渝州,还要沿着小路进入山野树林,他刚病发,身子骨极其虚弱,一路上不知能不能撑得住,万一有什么突发.情况……
“殿下是否有些急切?”她放下托着腮的手,看向景昭辰。
“三日时间,足够了,我会制定详细周全的计划。”
“周总管和宋嬷嬷会与我们同去吗?”
他轻轻摇头:“邵真和青玄随行。”
甄棠默然了少顷,点了点头:“妾身信任殿下。”
她站起身,提起食盒:“喔,妾身方才来时遇到一位元大人,自称是殿下的师兄,妾身见他身穿寝衣有些不妥,便让宋嬷嬷命人给他送去了一身衣裳,他并未冲撞妾身,但是想来还是要告知殿下一声,以免生出什么误解。”
景昭辰没有料到她会遇到元洛,还是穿着寝衣的元洛,一瞬间,神色有些细微波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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妾身先回暖阁了,收整一下途中所需的物品。”甄棠朝他福了福身子,施施然告退。
刚推开藏书楼门扉走出去,迎面遇到换了一副整洁仪容的元洛,他身穿浅紫罗兰色广袖长衫,银色丝带束着发冠,看起来极其风.流倜傥。
元洛是来向景昭辰告辞的,他原本只想在门口让周总管悄悄通传一声便好,没想到,竟然再度遇到了翊王妃。
他忙换了一副恭谨的神情,五步外停下,拱手行礼:“翊王妃。”
“元师兄。”
甄棠脑海中正盘算着要带什么,朝他浅浅回了礼,便同宋嬷嬷一并离开了。
元洛仍保持着行礼的姿势,直到脚步声渐远,他才缓缓站直身子。
……
云汀日暖,书房。
甄棠坐在长桌后,将景昭辰写下的诊案和蓝爷爷的回信又仔细看了许多遍,心里仍有些惴惴不安。
字迹的确是蓝爷爷亲笔,回信的口吻和对甄棠的称呼也与此前相同,她小字朝朝,是祖母取的,除了祖父和蓝爷爷之外,就连她亲生父母都不知晓。
朝朝,原是希望她朝朝暮暮都欢喜无忧。
她不知晓景昭辰是否看过这封信,周总管交给她时,信封的确没有拆过的痕迹,但是她曾亲眼见过那人将拆解过的信封重新黏合,没有丝毫破绽。
昨晚他没有看这封回信,信中内容皆是甄棠转述,以他的身份和如今处境,竟如此笃定地信任她。
毕竟以他的角度,她是皇后娘娘寻来为他冲喜之人。
甄棠捏着信纸一角,轻皱眉头,思索许久后将回信收好,放入长桌上的一个小箱子中。
箱子里放着几身贴身衣物,皇后娘娘赏的灵芝、蓝爷爷给的药丸,角落里还有那支小巧的袖箭。
推上抽屉时,她的目光落在那方小玉盒上,指尖犹豫,最后还是轻轻地拿了出来,又小心翼翼打开。
“淮清。”
她摩挲着玉佩背后刻着的二字,眼前浮现那道许久未曾见过的身影。
玉树兰芝,光风霁月,仿若九天之上的皓月,永远不染尘埃。
若是此行有机会…
“王妃,您唤属下?”
爽朗的声音在门外响起,随着声音一并而来的是一道矫健的身影,青玄踏进门内,朝甄棠抱拳行礼。
甄棠惊地手一抖,立即收敛神情,将小玉盒也放进箱子内,朝青玄道:“殿下是否已经告知你,过几日我们要南下,你与我同行。”
青玄挑了挑英气的眉毛:“属下还未接到命令,若是由属下保护王妃,一定拼尽全力,护您安稳无虞。”
甄棠合上箱子,收紧锁扣:“那便辛苦青玄了。”
三日后,辰时,两辆马车从翊王府出发,沿着官道一路南下。
远离喧闹的京城后,人声渐渐消散,唯有车轮辚辚不绝于耳。
甄棠掀开车帘一角向外看去,官道两侧的树木已绿意葱茏,北归的候鸟高声鸣唱,万物生机盎然,绵绵不息。
她与景昭辰同乘一辆马车,由青玄驾驶,因担心途中发生什么意外,冯太医又年逾五十,老太医便让冯泽一同随行。
冯泽与邵真在第二辆,一行五人,做商人装扮南下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