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 第 15 章
作品:《为病弱太子冲喜后》 甄棠虽然不知他们皇子之间有什么恩怨,但是她曾在史书中看过,皇家后裔,大多都是表面平平和和,背地里却恨不能让对方死无葬身之地。
正思索着,邵真与冯泽回来了,邵真皱着眉向甄棠回禀:“守门的侍卫长说除非有圣上的旨意,否则无法通融。”
甄棠猜到了,她顿了顿:“既如此,那我们便在门口等着。”
原以为要等许久,出乎甄棠所料,刚刚过了半刻钟诏狱大门便从内打开,一名医官撑着景昭辰半边身子从里走出,身后跟着一个侍卫,见到门口等着的众人,神色凛然地大步走到甄棠面前,朝她拱手:
“您便是翊王妃?”
“妾身正是。”甄棠的目光穿过他看向不远处的景昭辰,他低着头,看不到神情,垂在身侧的手掌苍白得毫无血色。
她神情一紧,慌忙跑过去为他披上大氅,又从盒子中拿出灵芝片塞进他唇间:“还好吗,先撑一撑。”
话音刚落,她突然嗅到一股隐约的血腥气,掀开大氅一角,甄棠看到他墨色长衣心口位置洇了大片血迹。
侍卫慌忙解释:“殿下审问刺客时不让我等在旁,属下听到动静进刑房时,殿下已开始吐血,医官为殿下服了救心丸暂时稳住性命,又命属下向王妃传信。”
“对对对,微臣为殿下服了六粒救心丸。”医官惶恐得浑身发.抖。
翊王虽然被废了太子,但仍是皇裔,若是今晚死在诏狱,圣上和皇后娘娘绝不会放过他们。
甄棠将大氅为景昭辰裹好,邵真扶起他,众人向医馆简单回了礼,便上了马车准备回府。
“情形如何?”
景昭辰躺在马车内的软榻上,冯泽为他诊了脉,正用银针封住几处穴位,甄棠看到景昭辰惨白的胸膛,担忧问道。
“殿下情形有些不对劲,体内有多种药力互冲,我要为殿下催吐,将那六粒救心丸催吐.出来。”冯泽凝紧眉头回答。
“可有性命之忧?”
“本王撑着住,动手吧。”软榻上的人抿着唇,十分气虚。
冯泽不再犹豫,在心口位置最后一个穴位刺下银针,霎时间,景昭辰半仰起脖颈,一股黑色的血从他唇间汹涌而出。
甄棠措手不及,慌忙用手捂住那些粘稠的血液,然而景昭辰吐血太多,血液从她指缝中渗到手腕,又淋漓落在车板上。
冯泽从药箱中拿出一卷棉布递给甄棠:“用这个,需要殿下将救心丸完全吐.出。”
甄棠接过棉布,胆战心惊地用棉布接住景昭辰吐.出地鲜血,幸好没多久,已经被血浸.透的棉布上赫然六粒绿豆大小的黑色丸药。
“冯公子,是这个吗?”她将棉布捧到冯泽眼前。
“是,这是诏狱用来救急的丸药,虽然也有效,但是药力太冲,我要为殿下重新服保心丹。”冯泽说着,从药箱中拿出一个小盒子,取出一粒白色药丸塞进景昭辰唇间。
“我总觉得殿下病情有些诡异,眼下暂且稳住性命,先回府再说。”冯泽深深皱着眉头,一脸严肃。
……
翊王府,藏书楼。
尽管这一年多周总管已经见多了殿下病发,但是今日这般骇人的情形,他还是头一次遇到。
小厮将一盆又一盆的血水端出去,冯泽神情严谨坐在小榻边,一直按着殿下的脉息,不敢错漏丝毫。
宋嬷嬷已经为甄棠洗干净手上的血渍,换了一身衣裳,不敢发出任何声音。
过了约一炷香的时辰,景昭辰终于止住了呕血,周总管将汤药端了过来,他撑起身子,接过药碗一口一口慢慢喝完,重新倚回靠枕。
“吓到你们了吧。”
景昭辰微阖双目,嗓音气虚:“放心,本王还能撑几个月。”
甄棠坐在榻边,为他拢好软毯:“别丧气,蓝爷爷的回信应当快到了,你还有一线生机。”
刚说完,她便看到景昭辰睁开了双眼,那双凌厉的眸子静静的凝视着她,似是想起什么,调转视线看向周总管:“拿过来吧。”
周总管应了一声,从袖间取出一封信,小心翼翼地递给甄棠:“信是下午收到的,老奴生怕出什么岔子,收到后便一直贴身带着。”
甄棠垂眸一看,信封上是蓝爷爷的字迹。
她接过,犹豫了一下便利索地拆开,里面有一张对折的普通信纸,上面写的东西并不复杂,甄棠却看得极其认真。
反复看了三遍,她将信封倒扣,一粒小小的蜡丸落在她掌心中。
藏书楼内众人静默,皆用期盼的眼神看着甄棠,只有冯泽不知晓其中隐情,满脸疑惑。
“蓝爷爷在信中说……”
甄棠清柔的声音在楼内响起,烛光晃了一下,映着她的眸子像夜幕中明亮的星星。
她迟疑了一瞬,景昭辰倚着靠背,苍白的面容上没有丝毫波澜,心脏却宛如被一只手用力箍住,不由得屏住了呼吸。
他的生死,或许只在这一张薄薄的信纸之上。
“若是去信中症状如实,殿下的性命,最多还有半年。”甄棠咬了咬唇,轻声道。
最多半年。
景昭辰只觉得体内血液刺骨寒冷,半年后,他便会撒手人寰。
“不过,蓝爷爷说他认得这种毒蛊,是用了苗疆的蛊与雪山以北的毒炼化而成,极其少见,虽然解起来需要费些功夫,但是他有法子。”
甄棠与景昭辰的目光交汇,红唇勾起一抹笑:“蓝爷爷是滇地人,他的话应当不会错。”
天光乍破。
景昭辰看到一片星光璀然。
“太好了!殿下有救了!”周总管喜极而泣。
“信中还说了什么。”景昭辰已经许久没有这种重获生机的感受,他突然觉得,自己像一个活人。
甄棠将蜡丸放在他掌心:“但是有一点,蓝爷爷说若要彻底解除此蛊,需要赶往他的药庐,他随信附赠了一颗药丸,说是可以暂时压制毒蛊月余,从京城到药庐,山高水远,殿下如何考虑?”
景昭辰看着掌心中那颗蜡丸,他深知眼下自己的身子不适宜长途跋涉,可他要活下去,他不能放弃这个唯一的生机。
他将蜡丸重新塞进甄棠手中:“既如此,那便请求王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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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本王同赴药庐。”
这枚代表生存希望的药丸,重新交给与他仅仅成婚十几日的人。
尽管他们之间有着以后分道扬镳的约定,然而此刻,景昭辰将自己生的希望交付给她。
长夜已近子时,甄棠在宋嬷嬷和青玄的陪同下已经回了暖阁,其余人等也已经离开,藏书楼内唯有周总管和邵真二人。
药效起来了,景昭辰觉得自己恢复了些许精神,换了一身浅青色的衣衫盘腿坐在小榻上,正目不转睛地看着窗子外的漫天星辰。
分野之内,一颗明亮的星子散发明亮光华,将其余星光皆遮掩下去。
那是昭明星。
昭明星并不是一颗代表着祥瑞的星子,相反,它主国运,主变动。
司天台的保章正见到昭明星出现,会立即上报圣上,以防国家发生动乱。
自他与甄棠成婚至今,昭明星便越来越明显,不知他那位父皇是否已经听到司天台的回禀。
收回视线,他静静地看着案几上厚厚的信封,沉默良久,对周总管道:“请元大人过府一趟。”
周总管有些迟疑:“眼下长街已经宵禁,若是惊扰了巡城的禁军,恐会引起皇后娘娘猜忌。”
“那让邵真亲自去,换上夜行衣,就算元大人睡着了也将他绑过来。”景昭辰手指按在信封上,沉声道。
邵真知晓殿下此刻寻元大人一定有要紧之事,躬身领命,便退下去换夜行衣。
不消半刻钟,藏书楼的门从外打开,一身黑色夜行衣蒙着脸的邵真走了进来,腋下携着一名身穿月白色寝衣、头发散乱、只有一只脚穿着棉踏的男子。
“殿下,元大人带到。”邵真将那人放在景昭辰榻边,躬身行礼,便同周总管一同退出了藏书楼。
景昭辰苍白的脸上堆起笑意,一手拎起茶壶,斟了一盏茶,朝他轻声道:“深夜惊动师兄了,快坐。”
元洛一脚踩着棉踏,一脚光着,仍有些呆滞地站在原地,看到景昭辰浮着笑意的脸庞,撩起散乱的头发便开始口若悬河:
“你要吓死师兄吗,什么事不能明日白天派人通传一声,非要大半夜让邵真跳进我家院子,把我从床上吓醒!”
“那邵真也是个傻子,只说是你有事寻我,其他一概不知,我寻思这深更半夜的莫不是你病入膏肓了,有什么遗言给师兄,衣衫都没来得及换,鞋都掉了一只!”
“到底出了何事,大半夜将师兄劫过来,总不能真是为了喝口茶吧!”
元洛甩掉右脚仅剩的棉踏,上了小榻,同景昭辰对面而坐,捏起茶盏咕咚咕咚喝完:“说吧,师兄如今已经被免了刑部侍郎,每日闲的发慌,有什么事需要师兄帮忙。”
景昭辰又为他续满,将案几上厚厚的信封推了过去:“过几日我要南下,途中或有变故,归期不定,这里面的东西拜托师兄了。”
“你要南下?”
“去何处?你这身子骨还敢出京?”
“圣上和皇后娘娘知晓吗?”
“这里面又是何物?”
元洛满脸震惊,问题连珠炮一般。